十五岁,是一个参军的年龄,而我已经十五岁了,官吏的压迫使我不得不去参军,我只好远离我的家乡,离开我的家人。
在参军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爹娘十分不舍,他们为我做了最后一顿香喷喷的晚饭,在吃晚饭时,爹娘为我夹了很多菜,叫我多吃一点,大家都很沉默,然后爹打破了这份沉默,说道:“孩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爹娘等着你。”我含着泪说道:“爹,娘,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第二天,军队缓缓地来了,我得走了,要等三十年才能回来探望家人了。
在战场上,我奋勇***敌,伤痕累累,每当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的父母,想起我那远方的家人,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就这样,我坚持下来了。
我经过三十年的战争,我终于可以回家探望家人了。
到了家门口,我看着那年迈的父亲和那两鬓花白的母亲,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我急忙扑进爹娘的怀里,拥抱他们,在我拥抱他们的同时,我很想哭,但是我不能哭,因为爹娘教导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我只好让眼泪流进我的肚子里。
到了饭点,爹娘几乎用尽所有家当又为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吃过午饭,我又得走了。
爹,娘,原谅儿子的不孝,无法陪你们度过晚年了,请你们好好保重身体啊!
十五岁那年,我被生活所迫去应征参军。母亲很舍不得的告诉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们俩泪如雨下,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我。
在军队时,我时常想战死沙场,报效国家,但脑海里总是想起我那一直盼望着我回家的家人,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回家和家人们团聚。经过了65年的沧桑终于可以退伍回家了。
到了村中,我走到路口时,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路口走了,这是我看到一位儿时的伙伴,满脸黄斑的他已经快90岁了,他告诉我,我的家中在两年前就已经没有人了。当我听到这一句话时,我的心就像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万分的悲伤。
我伤心的慢慢走着,本想着回家安享晚年,和家人团聚,却没想到家中已经没有人了。在房屋不远处,我看到了几只野兔从狗洞里钻来钻去,听到野鸡在屋顶上咕咕咕咕”飞走了,我的心不襟凄凉。
我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家里的家具已经残破不堪。院中生满了野谷,井台边生着野葵菜,我不襟想起了昔日家人团聚的快乐,我跪在坟墓前,想起了儿时母亲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潸然泪下。
到了中午,我的肚子已经饿了,但是没有米和菜来做饭,就摘了野谷来当米做饭,摘了葵菜叶来做汤。过了一会儿,饭和汤好了,想到已经没有人了,不知应该和谁一起吃饭,我端着饭菜走出大门望着东边,看到了邻居家庭和睦的情景,我的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流,落在了我那还未换下的征衣。
秋风瑟瑟,一片片枯叶打着旋儿的落了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小径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蹒跚的向前走去。那双浑浊的眼睛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见一个老乡迎面走来,老人压下心头的忐忑与激动,一把握住他的手,问:“我家中,还有谁在?”老乡打量了他几眼,叹了一口气,指向松柏间的坟墓:“他们,都在那儿呀!”老人怔了一下,唯一的一丝期望与满心的兴奋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绝望。
回到家中,房屋因风吹雨打而变得破旧不堪,到处都是蛛网。野兔在荒废的狗洞中出入,连雉鸡也在房梁上筑巢安家。破败的庭院中长着麦谷,井上也生满了野葵花,一片荒凉。完全没了儿时的温馨,老人用谷子做了些饭,却不知与谁分享。
勉强吃了几口后,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出庭院,不知要干什么。六十五年的腥风血雨中,支撑他的是与亲人团聚的信念。他无时无刻都盼着这一天,可现在,还有意义吗?想到这时,两滴浊泪便缓缓落下……
边塞凄凉的景色,冷风飕飕,把我从梦中惊醒,啊!营地那么静!哦!原来是战士们出征去了。一阵风吹来一条好消息,:“杨天你年事已高,准予回家养老。”
我将几件破褴不堪的衣服包裹起,走到厨房小青那里去。小青正眼泪汪汪塞饭团,他嘱托我捎个信给青弟。我带着小青的嘱托,欣喜若狂,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家乡。
不知不觉来到熟悉的村口,那年春天,就在这里,母亲一把泪;妹妹一束花;弟弟帮我拿着包袱,他们叮嘱我,要平安归来……如今,秋叶已经凋落,我的那些亲人还好吗?
一阵叫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青弟。我把小青的书信转交给他,并问他我的家人在哪里?他指手说:“远处的松柏丛生和坟墓连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人。”当时,我都惊愕了,我欲哭而无泪。
乡亲们把我搀到家中,只见满院凌乱、杂草丛生,野兔乱窜,野鸡在屋檐上乱飞。
青弟从家中拿来一些谷子煮饭,采摘葵籽来做羹,把饭菜端到大家面前,乡亲们一起吃饭……
走出庭院,四处相望,是茫茫的一片,老鹰回巢发出悲鸣,我心中一片茫然……
十五岁那年,我离开了亲人,走向那无情的战场。到了如今我八十多岁了,才能回到我朝思暮想的家乡,与离别已久的父母姐妹团聚,怀着这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踏上了归途。
经过长途跋涉,我终于回到了家乡,六十五年过去了,我的家在哪里我都忘记了,在路上我偶然遇到乡里的乡亲,于是我就试着问他家里的情况:“好久不见啊,近日可好?我家中有谁在家?”这位老乡可能还认得我,无奈地指着我家:“远远望去,那就是你的家,那已经变成松柏掺杂的一块墓地了……”说完,他长叹一声,离我远去。我顺着老乡指的方向,找到了我的家。来到家门口,我看到了一篇极其荒凉的景象:一群活蹦乱跳的野兔正在曾经的狗洞里安了家;一群野鸡飞到了我家的房梁上;院子里杂草丛生,长满了野谷;水井边上也长满了野葵。我心想:这真的是我昔日与家人居住的住宅吗?我采集院子里的野谷用来做饭,摘了几棵野葵用来做饭。饭菜不一会儿就熟了,但是我不知道要与谁一起享用这顿晚饭。走出门外,望着东边的树林,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不觉,我的衣裳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我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六十五年前,那时我十五岁,我怀着报效祖国的心情去服兵役,这一晃就是六十五年。见惯了刀光剑影、打打******,血红的刀剑,飞驰的战马,无情的喊***,痛苦的***,每一天都在鬼门关边上徘徊,现在我终于逃脱了。
想着马上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我胸中的力量一并爆发出来,好像回到了六十五年前。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了吧,我这不孝的儿子还来不及给他送终;弟弟、妹妹应该还在吧,我这当大哥的没尽到该进的责任,十分愧对他们,他们见了我一定会很惊讶吧!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红褂蓝裤的小姑娘,我拦下她问:“请问村东头的那户人家,还有谁住在哪里?”小姑娘想了一下说:“那户人家早就没人了,远远的看,在一棵老松树下有一大片坟墓,荒凉极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向小姑娘道谢告别的。我像火箭一样从进了家门,大声叫喊着弟弟妹妹。野兔吓得不知从何处跳出来,钻进了以往的狗洞;成群的野鸡大声鸣叫着,落在了房梁上;大厅里长满野谷;井边长满野葵菜……我向前走,看到一片坟墓,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上面长满青苔,坟包上长着数不清的野花野草,我蹲下来,不停的抚摸着墓碑。过了好久,我才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舂了一些野谷做饭,采了一些野葵菜做汤。饭和汤很快就做好了,却不知道和谁一起吃。以前的饭桌上,大家围在一起,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饭,其乐融融。如今……我走出家门向东望去,血红的刀剑,飞驰的战马,无情的喊***,痛苦的***,每一天都在鬼门关边上徘徊……如过我不离开他们,那又如何,我的眼睛模糊了……
村庄之北,一位步履蹒跚的老翁向着村庄,一步步捱过来。虽然已经年过八十,但手指的微微颤抖还是暴露出心底的激动。远远看去,太阳已然西斜,接近黄昏,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影。是啊,回到离别了六十余年的家乡,每个人都会激动吧。
远远已经看到村落的高高矮矮的平房,似乎分外热闹,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走在村庄的小路上,一切还是一样,似乎岁月并没有给这个小村带来什么痕迹。
迎面走来一个青年,老翁便问:“我家人还好吧?”
“你是哪家的?”青年看了看老翁,“我没见过你。”
“我外出当兵刚回家,”老翁说,“村东大院是我家。”
“当兵啊!”青年对老翁肃然起敬,“不过我没见过有人去过村东,估计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老翁一愣,随即头也不回带走了。路上,老翁感到心中的一丝不安。压下心里的不安,用更快的步伐迈向大门。
“啪!”门开了,锈锁也断开了;“嘭!”落地了,老翁也不动了。因为他明白家人也许都已西去。
地上已积满了灰尘,多年的风雨已让整个院子变得面目全非。地上的杂草和野餐似乎想用他们顽强的生命力诠释这一切发生的原因。这个破败的院子那里还有当年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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