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无疑是一颗希望知道自己所不知事物的心。如果只将眼光聚于此,那在我看来,似乎古今中外男女老少大多都有这样一颗心。
有一种好奇心在鲁迅的文章中最为常见;那驱使国民争先恐后看砍头节目的是好奇心;那驱使乡邻听祥林嫂哭诉的是好奇心;那驱使阿Q革命的亦是好奇心。但,也许这些都只能称为好奇罢了,心却是失去了的。这样的好奇,建立在对他人痛苦的窥探上,建立在铁屋子一般黑暗的愚昧上,如果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奇心,那么没有,也罢。
那么放眼世界呢?这样的好奇而无心也是比比皆是的。火刑柱上的贞德满足了中世纪人们的好奇心;怒吼的伽西莫多满足了芸芸众生的好奇心。这样的好奇心似乎成了赤子同心的世界语言,在这样的语言之中写的尽是愚昧,平庸,衰亡与了无生机。
试问:真正的好奇心又为何物呢?
真正的好奇心需要观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用心观察,即使最寻常的事物也会化为神奇。在远古时代,先人们仰望星空,探斗转星移的奥秘,品云淡云聚的风采;到现在,我们通过望远镜与另一个星球招手,通过显微镜感知微观宇宙。可以说,没有观察与帮助我们更好观察的工具,好奇心也会闭上心房上的窗,落满灰尘。
真正的好奇心需要思考。如果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是供我们观察的无限舞台,那么,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则是激发与约束我们将观察成果深化的不二法门。如帕斯卡尔所言,思维成就人的伟大,我们的一切尊严都在于思考即使你只不过是强大自然下的苇草。如果没有这种灵魂在场之下的思考,那么无论多少个苹果掉下来,恐怕也砸不出万有引力的发现;无论人类是多么费尽心思地观察与学习,也难有一丝一毫的创造与进步。
真正的好奇心不是猎奇,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以平庸或愚昧的心态去发掘别人的痛苦,去践踏真理。它的存在,需要观察的双眼来定位,需要思者的头脑来彰显其价值。
有了这样的好奇心,困难得以排解,就会得以进步,人类得以更好的生存并维护自己的尊严!
《哈姆雷特》中有言:身处果壳之中,也自以为无限宇宙之王。也许,正因为有了真的好奇心在,我们才能以更有力的声音爆发出这样的呐喊。
更何况,因为有了好奇的心,我们的世界远比果壳广阔得多。
“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就连那削铅笔的小刀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的。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
这是高中语文教材必修五中的一课——《装在套子里的人》。契诃夫笔下看似轻描淡写的细节,却抓住了人物的特征,让别里科夫成为世界文学之林中的“这一个”。
福楼拜说过,当你描写“一棵树”或“一堆火”的时候,只有发现了“这棵树”或“这堆火”的特点后,才能下笔。当你去写一个人、一个物或是写一件事时,抓好一个典型的细节,抓住一个区别其他的特征,就能胜过千言万语,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一次作文练笔中,让学生写自己的老师。很多学生写出的老师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的外貌、一样的事件,没有特点,不能与众不同。有一个学生写得却很生动:
……终于,当班长喊出“起立”的时候,我们全体同学齐刷刷站起来,我攥紧出汗的拳头,注视着班主任不苟言笑的脸——好像有清风拂过一般,我竟然看见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他真的是在微笑吗?一个好久违的表情!……
很多学生都想写自己的老师严厉中却有着对学生深深的爱,而只有这位同学避开一般性的平铺直叙,巧妙地选择了老师做课结束那一刹那的表情变化,写出了一位不苟言笑的老师对学生的满意。一个微笑的细节,塑造了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当你还在为干瘪的.叙述而头疼的时候,塌下心来,仔细观察,发掘一个细节,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何为修辞?修辞就是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利用多种语言手段以收到尽可能好的表达效果的一种语言活动。
概念都是抽象的,换一种方式来说呢?拟人修辞,可以使山上的石头唱歌,山下的流水动情;排比修辞,是飞流直下的九天银河,是滚滚东逝的一江春水;比喻修辞,让浩瀚的宇宙在你的手心中可感,让茫茫的苍穹在你的手心中可触……
老舍在《骆驼祥子》里面有这样一段对“热”的描写,不出“热”字,却把“热”写得淋漓尽致:
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老城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小贩们不敢吆喝,柏油路晒化了,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晒化。
这段文字不出“热”字,可真真切切地让人们感觉到这种难挨的“热”,究其表现手法,从修辞的角度,我们看到拟人、排比、比喻、夸张等丰富的修辞,把抽象的感觉具体化、形象化了,仿佛你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热得压抑。
在平时的练习里,有学生尝试写“冷”:
北国的冬天,是一定要刮风的。风一起,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把树上残余的叶子卷起,一片也不留;风一起,不管人们穿多少衣服,它都像一条泥鳅一样,顺着袖口、领口钻进衣服里面,贴着你的皮肤到处游动;风一起,它就像一把没有磨好的钝刀,狠狠地割在脸上、手上,看不见伤口却仍能感受到辣辣的疼。
我们可以看到小作者独具匠心的选择一个切入点——风,来写冬天之冷。排比、比喻、拟人,用最常见的修辞手法却极其生动地写出了冬天的感觉。风,像泥鳅一样,好像无孔不入地往衣服里面钻,真的让人们觉得无论穿多少衣服,也躲不开藏不住,泥鳅贴在皮肤上的感觉真的让人们感到风的冷、天的寒。而当人们总说风像刀子一样刺在脸上的时候,小作者却写到风像钝刀割在脸上,“看不见伤口却能感受到辣辣的疼”。两种比喻一比较,“钝刀”“割”更让人感受到这风的凛冽。没有“冷”字,可“冷”就贯穿在字里行间!这就是修辞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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