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教室里,此时陪伴我的只是那台似转非转的电扇和一盏迷离的灯。今晨激烈的争吵言犹在耳,窗外肆虐的雨水倾盆而下,实不知回家的路该如何出发。
父亲会来接我吗?怕是不会了吧?今天早上我还将他批评得一无是处,极尽言辞之恶毒。应该是不会来了……
我出神地望着窗外那迷离的烟雨发呆。江南的雨的确如此多娇,似烟,似雾,更似情……回首早晨发生的事,回想以前的种种往事,我的脾气确实暴躁了些,总是叫父母亲不要管我的事,动辄怒火冲天,颇有些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架势。可其实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真不管我了。也许按可笑的星座书上所说,双子座的人是有点双重性格吧……雨雾突然润湿了我的眼睛。
街旁的路灯似明似灭,远处的楼房若隐若现。这雨,还会停吗?父亲,还会来吗?
记得我三岁时体弱多病,时常突发支气管炎,有时还转化为肺炎。有一天深夜,也是这样迷离的烟雨、缥缈的'凉风、润眼的薄雾。可宁静的夜中总有不宁静的人,我又因患肺炎住院了。躺在病床上,我用似醒非醒、半睁半闭的眼睛看着在病床前坐立不安的父亲,心里感到很踏实很欣慰。而当我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时,发现父亲已伏在病床上睡着了,只有床头的灯还发着微亮的光。
“砰!”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我的思绪被戛然打断。父亲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纵然不高,此刻,我却觉得很高大。
“今天的雨这么大,我来接你回家。走吧。”
透过弥漫着雨雾的镜片,清晰中有点模糊,模糊中又是那么清晰。这声音是如此的沙哑,或许因为刚才一路小跑爬楼的原因,说话声中还夹杂着些许喘息声。那额间,隐约藏着几丝银发,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
父亲老了,我也长大了……车,行在烟雨中。学校,在暮色深处隐去。尽管我的眼睛又一次被雨雾润湿,却仍能看清家中的灯光闪烁。
雨,仍在下着,如同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在这个江南烟雨之城。
我爱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在你我身边,可你我却不曾注意;他们在为你我奉献,可你我却不曾感恩他们为我们劳累,可你我却不曾重视。聪明的你猜到“他们”是谁了吗?他们就是城市的“清洁工”——环卫工人。
当你行走在喧闹的大街,危险的马路上,是否注意过这样的一群人,身着橙色马夹,在烈日或严寒中,紧握扫把与簸箕,认真、仔细地清扫着你我脚下的土地。起早贪黑、默默奉献、任劳任怨的这样的一群人,是否进入忙碌的你的眼球?曾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习惯性地忽视他们,在几次与他们偶然的接触中,渐渐开始注意、观察他们,渐渐地爱上了这样一个群体。
还记得那年初夏,虽说是初夏也热得让狗直吐舌头,烈日下匆忙赶路的我,并未注意到一旁仔细扫地的维吾尔族大妈,远远看到公车来的我,掏出月票直直奔了过去,马虎的我连钱包掉了也不知道。直到下课回家摸口袋才意识到钱包丢了,就开始疯狂寻找,在曾去过的每个角落都去找遍了,但毫无下落,心里拔凉也不报什么希望了,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天天坐车的那个车站时,看到一位身着橙色马夹的大妈向我招手,便疑惑却又不耐烦的走去,刚停下脚步,她费劲儿地在橙色马夹的里面摸索了半天,边摸索边问我,你是否丢了钱包什么的,有什么东西什么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到一个耀眼的红色钱包赫然地躺在她那粗糙的手中,我喜形于色都快跳了起来,我高兴地叫道大妈、大妈,你真好!并冲上去要拥抱她时,她却笑着闪躲了,说怕弄脏我的衣服,还说钱包里的东西对不对,少了没有,说自己未动过。我一下哭了,因为大妈的淳朴,大妈的善良,也因为我以前的无知,以前那可笑的清高而自己。一会儿我又笑了,在那笑中有高兴、有感动,还有那么一种爱,它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灵。
我爱这样的一群人——环卫工人,他们不仅善良,淳朴,在为我们任劳任怨、默默地付出着。但是就是这样朴实的的人竟会遭到歧视、白眼。让我记忆犹新的有那么一次,我坐公交车回家,看到熟悉、亲切的橙色马夹便习惯地走到了他们身边站着,她还牵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车上人多小女孩总被来往人挤来挤去,也没人让座。这时司机一脚刹车,阿姨没站稳蹭到了一位满身耐克的学生身上,阿姨赶紧说对不起,他没啃声斜眼看看并嫌弃地啪啪袖子,阿姨默默地站着,我无法再谈定下去,一把上去抓住他的书包,就喊:“你不知说声没关系吗,别人又不是故意的”。但这位学生冷眼地看着我,阿姨制止我别再说了,并说她已经很习惯了。我心里隐隐作痛,望着阿姨那经历风吹日晒黝黑的皮肤,望着那可爱的小女孩,我差点流下眼泪,心里有很多的问号,我们在这么干净的城市里生活着难道他们都无视吗?为什么人与人活在同一屋檐下会有白眼和歧视?这么一群人他们又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我虽然现在我法找到答案,但我知道我自己该做什么——我会一如既往地爱着这样一群人。
我爱这样一群人,我尊敬他们,他们用他们那最朴实的,最善良的心,在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家庭营造舒适、干净的环境而默默地奉献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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