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在风雪中顽强地站着,即将八月的时候大雪纷飞,好像一只只小精灵从天而下,美丽极了。
突然一阵春风吹来,一夜之间引得千万梨花争相开放。
风雪越来越大,很多雪散在珠帘上,然后融化,沾湿了半卷罗幕,狐裘与锦被也在风雪里变僵了,不暖和了,沁透了银霜中冰冷的寒意。
万里长空,阴沉的云层中只漏出几束皎洁的月光,到处都很安静,好像时间暂停了。
军人们饮着酒,和客人们说笑,听着胡琴、琵琶与羌笛演奏,开心极了。
大雪还在下着,地上到处都是雪花,好像铺上一层白毯子,红旗也冻僵了,不再飘摇。
军队开始赶路,军人们一直走在白色地毯上。
往前看,武判官的身影越来越小,地上只留下几行清晰的马蹄印。
八月,冬天便匆匆地赶到了边关。
北风呼啸,凶猛地席卷着大地。地上大片的白草一下便被风折断,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阴灰的天空,开始飞洒起密密麻麻的雪片。
即使是呆在封闭的房间里,我也能听见冷风那可怕的低声呜咽。这样的情形,在这里也算得上是司空见惯了。
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早,隔着窗户隐隐地透进了雪光,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点赏雪的兴致。
雪明显小了许多,仿佛柳絮,在风中轻轻地飞舞。人很少,偶尔也有出来活动的士兵,一点黑色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
踏着雪步入院子,我愣住了:就好像昨夜吹起了春风,满院的树都缀满了洁白的梨花。恍惚间,我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江南,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一树一树的梨花之间。
直到一丝冷风袭来,我才意识到这原是雪的杰作。我忆起多年以前,那时我尚未参军,你也不是判官,我们二人一起观赏梨花。那时的你说梨花似雪;可今天我却惊喜地发现,雪如梨花,一朵朵开得灿烂。
雪又渐渐大了起来,我拍掉落在衣服上的雪片,走回屋内。
天气越发地冷了。常有零星的雪花飞入珠帘,沾湿绸质幕布,一点点加剧着严寒。无论穿上狐裘,还是裹紧被子,都显得单薄,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角弓似是也被冻住了,连强壮的将军和都护都拉不开,更别提普通的士兵了。而战士们穿的铁衣也像冰一样又冷又硬,费好大劲才勉强能穿上。
冒着刺骨的寒冷,我再次走到户外,站在风中眺望远方。万里长空中,云依旧黯淡无光,仿佛也是沾染了什么哀愁,凝重得像一幅静止的画。百丈厚的坚冰交错在无垠的荒漠上,好像要牢牢地冻住整个大地。
胸口泛起的一阵愁绪,已然凝成了冰,结在我的心底。
饯行的酒宴是那么热闹,以致于大家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是向来安静的你,依然轻锁眉头。
主帅的营帐宽敞而又温暖,淡化了离别的伤感。然而,当送别的音乐奏响,大片的心酸又涌了上来。
那是胡琴、琵琶与羌笛的合奏,是苍茫的塞北大地特有的乐曲。不同于江南的丝竹之韵,它没有什么哀怨情思,也没有什么宛转灵秀,却激荡着一种深深的悲凉,令人肠断。
傍晚,雪再一次纷纷落下,飘落在辕门之外。一杆孤零零的红旗已被冰冻成了雕塑,无法飘动,但任凭狂风撕扯,它都屹立不倒。
你望着它,低头叹息。或许你是在遗憾吧,遗憾你今生也许不会再与它重逢了。
离别的那一刻,终究是要到来了。
在轮台的东门外,我们俩一动不动地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
朋友,珍重。
一句话哽在喉头,却硬是没有说出口。
你似乎也有什么想说的,但也同样终未开口。你飞身上马,急急忙忙地回头一瞥,然后便渐渐远去。
你策马的身影依旧那么潇洒飘逸。你走的时候,大雪铺满了天山的路。
沿着迂回的山岭,顺着曲折的道路,你终于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也许终有一天,有关你的记忆会像雪一样慢慢消融,可是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晚天山的雪。
久久凝视着雪地上一串清晰绵延的马蹄印迹,我的心头突然像这茫茫的雪地一样,空了。
山还在,雪还在,君已不见。
在新疆轮台,北风呼啸,风铺天盖地地袭来,似乎要把大地吹得翻卷起来,白草也被风吹得挺不直腰。塞北八月就已经雪花漫天飞舞。天气变化多端,早上醒来,像忽然吹了一夜春风,树上开满了雪白的,亮晶晶的“梨花”。原来是下了一晚的大雪,树枝上挂满了冰花,让人错以为的冬天盛开的梨花。
雪花纷飞,飘进珍珠缀成的帘子上,沾湿了这美丽的帘子。这样寒冷的天气,狐皮做的大衣也不够暖和,丝绸做的被子的显得过于单薄。将军的硬弓冻得无法拉开,都护的铁衣冰的难以穿上。
纵横交错的沙漠上结起了百丈深的冰,天空乌云密布,气氛阴森恐怖,使人不禁打个寒颤。在主帅的营帐摆起了酒宴宴饮回去的武判官,各种各样的乐器演奏起来,大家痛快的畅饮起来,帐篷里一片欢乐,乐声不断。
宴会结束,大家都顶着繁密的大雪走下辕门送别武判官,大风用力拉扯着红旗,但红旗上早已结了一层厚冰,不为所动。
我们到了轮台东门送别武判官,放眼望去,天山上的山路十分崎岖,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看上去寸步难行。风雪如此之猛,山路如此难行,友人是否能安全回京呢?
我和友人互相道别后,友人便独自牵着马踏上了回京之路,我站在山下,目送着友人。友人骑着马渐行渐远,背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我惆怅地低下头,看见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串串的马蹄印。友人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啊!真希望友人能安全到达京城,这样才能有缘再见啊!
风雨中的军营。
主帅账内摆酒为武判官送行,胡琴、琵琶和羌笛同时演奏者重构满塞北风情的优美曲调,增添了令人感到悲伤的送别气氛。舞蹈中的歌妓舞步华丽而寂寞,轻易地掩盖了我浊重的呼吸。
不过是八月,可塞外已是漫山遍野一片萧条的景色,不多时,便纷扬落雪。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将军双手冻得拉不开弓,都护的铁甲冰冷难以披挂,战士们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辕门前,红旗被冻硬了,僵直在原地,连风都无法牵引他飘向空中。
剽悍的白驹上,武公子身披重裘,英气逼人。那一双闪烁着炽热的星眸仰望那一抹阴云惨淡,久久凝聚不散的苍穹,私信心驰辽远。
我知道,长江以南的都城牡丹年年盛开,绯色的烟雾年年升起。
风雪中的军营。
主帅帐内摆酒为武公子送行,胡琴、琵琶和羌笛演奏着充满漠北风情的优美曲调,增添了送行的氛围。舞蹈的歌妓舞步华丽而寂寞,轻易的掩盖我那沉重的呼吸,我曾经问一个来自遥远长安的女子:“你们长安有没有牡丹花,那每当牡丹花开的时候,长安是不是会被笼罩在一片片绯色的烟雾里?”她低声说道:“长安永远都不会被你说的,被笼罩在那种绯色的烟雾里,因为长安永远都没有牡丹花这种植物,大人,牡丹花是什么?就像这里永远都没有春天来临一样。只有夏、秋、冬这三种季节。”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可立刻忘记了。
天宝十三年。
寒冷将我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寒风凛冽,将军冻得拉不开弓,铁甲冰冷得难以被挂。
红旗冻硬了,连风都无法牵引。
我知道,南方的都城牡丹年年盛开,年年都有绯色烟雾升起。
我在北方以北思念长安日夜,思念长安。
山还在,雪还在,君已不见。
北风呼呼地吹着,把大地上的百草折断,八月外面雪花纷飞,翩翩起舞。
像是在一夜间春风吹来,千万棵梨树开满了花似的。雪花飘进了,用珍珠穿成的帘子,弄湿了幕帐,用狐皮做成的衣跑也不暖和,织锦的被子也显得单薄。
将军的硬弓也拉不开了,都护的铠甲冻得难以披挂。沙漠上像结了百丈厚的冰,阴云密布,万里长空凝结。中军的帐里正在摆设酒宴,送别人归京的人,宴会上有胡琴、琵琶、羌笛演奏。在傍晚大雪纷飞,落在军营的大门上,在辕门前,红旗冻硬了,连风都无法牵引。我在轮台东门把你送走,去的时候学把满山天路山路都罩住了。
我回头看不到你的身影,只见雪中马留下来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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