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妹妹正在愁眉苦脸地背着《山行》。这首诗描写了深秋时节枫林的美景。听着妹妹的诵读,我不由想起在故乡度过的愉快秋天。
美国纽约是我成长的地方,是我的家乡。秋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去郊游,每次经过高速公路的时候,我都会开着窗,就为了看清楚道边的美丽树林。秋天这个大画家
把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点上了五颜六色,变成一幅炫目的油画,像是两道壮丽的彩虹平铺在路的两旁,又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地毯,带给人们无尽的温暖。
秋天的校园是我们的游乐场。一叶知秋,“纷纷坠叶飘香砌”,我们最爱的游戏就是“扑树叶”了。我们用手聚拢尽量多的树叶,把它们堆成一个小山。之后我们
就快跑几步进行冲刺,然后使劲一蹬,高高地跃起,从空中俯冲,猛地栽进枯树叶中。树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原本高高堆起的小山坡顿时稀里哗啦地坍塌
了。大家都拍着手高声欢呼。然后再重新堆起,这个单调的游戏我们玩得不亦乐乎。
回到中国,北京成了我第二个家乡。我在秋天最爱的活动就是摘苹果。一进果园,眼前就是一片绿,绿里点缀着许多小红点,原来是苹果,像一个个小灯笼悬挂在树枝上。站在树下,我仿佛就能闻到苹果甜蜜的香味。看着那些沾满露珠的苹果,我垂涎欲滴。每次采摘我们都是满载而归。
在美国的时候万圣节和感恩节都是我们很喜欢的节日,而在中国我最爱中秋。中秋节是人月两圆的日子,“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每年中秋我们都会替外婆庆祝生日,吃月饼和蛋糕。
我爱秋天,尤爱家乡的秋。
当空气中夏的浮躁气息渐渐弥散,街上女人色彩艳丽的衣服变成驼黄色系时――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秋的来临。秋和春不一样,她几乎是一下子就翩然而至的,让人们猝不及防地在棉麻的夏衣上罩上一层秋衫。
秋的到来,或许就是一阵不期而来的凉风,甚至是地上一片微微泛黄的树叶。
秋天的天空是可以直接从颜料管中撤出的钴蓝,抹在画布上,再添上几笔错落有致的芦苇,倒影的河水,就是自然的风景画。晚秋是最适合画山水的时候,当华美的叶子差不多落尽,露出生命清晰的脉络,于是用枯笔稍稍勾勒出她的生长方向,秋意也随之在笔尖流淌。
秋天还有一样很入画的东西――菊花。她开得蓬勃而大气,涌动着无穷的生命力,充满丰盈之美。野菊花更别有一番风致,雪白的花瓣托着金黄色的花芯,一簇簇迎风飘摇着。山里人家会收好野菊花,焙干制成菊花茶。于是就有了玻璃杯里上下漂浮的菊花茶,泡开的花瓣近乎透明,花香缓缓升腾起,萦绕着,布满了整个小屋。这时抿一小口,再吐一口气,你会觉得边呼吸都染着菊花香了。
秋天的声音是需要谛听的,它是一首温情的和弦。乡间的音乐在旷远的田野上萦绕,蛙儿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谷粒一颗颗饱满地坠落在土地上,泛起金色的涟漪。秋风起来了,沙沙地在吟唱,温柔地拂过。等到了秋雨敲打芭蕉的黄昏,点一盏橘黄的小灯,再摊上一叠素纸,与自己的灵魂对话,是秋日里难寻的浪漫。
秋天里还可以剥蟹煮酒呢。十月的螃蟹最鲜美。煮上一锅刚从河里捉来的蟹,在细细斩好姜末,制成姜米醋,家人就围坐在一起,蘸醋吃蟹,日子过得舒缓而惬意。灵巧的主妇还会做蟹黄汤包,蟹粉狮子头,蟹粉豆腐羹,让走出水乡的女儿都比别处的润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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