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了萧红的,鲁迅他非神非圣。而说鲁迅的,也只能让聂绀弩,王士箐,郑学稼之流去颠倒黑白,乱说一阵吧!而像我这肤浅的平民也只能这样乱搞一通了。
在萧红的回忆的笔下,勾勒出了一个生活化的鲁迅,一个亲切的鲁迅。而非神非圣,他也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朋友,一个好伴侣,一个好父亲。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的形象呈现着。亲切而又可爱!
鲁迅他有一个正常的生活,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也笑,萧红写道“鲁迅先生的笑声是明朗的,是从心里的欢喜。若有人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鲁迅先生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了,常常是笑的咳嗽起来。”看的出是极易相处的一个人。
不像我老爸,人老实,总是有时候不懂的幽默的情趣。倒是有一点特别形式,就是我老爸不管我老妈是多么的唠叨着也是烟不停手。鲁迅是学医的,知道吸烟不好,可是他却有理的烟不停手,一面烟雾弥漫,一面和客人谈笑。就算是他生病了也还是吸烟不停。和我老爸一样的老顽固,越是劝阻其戒烟,少吸点,越是有古怪的理论:“我吸烟才有精神干活,好养活你们。”就算是咳嗽的厉害也总是小烟在嘴角挂着,老妈也只能干瞪着眼。而鲁迅也有他的理论:“我吸烟虽是吸的多,却是并不吞到肚子里去的。”果然是学医的,有文化的。光是这“烟鬼”的形象就可以看出鲁迅他是多么可爱的一个人啊!
鲁迅也有像我们这帮小毛孩一样的,也挑食。可是他挑的有权威呢,不想吃的.果断不吃!不像我们从小被教育着不可以挑食,哄着骗着要你吃。必要的时候,老妈还是逼着往嘴里塞。要是哪一天有鲁迅那种孩子气的权威,想想也挺好玩挺可爱的吧!虽然挑食,但是鲁迅的家常生活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也很有规律。而且又有许广平这般贤惠的爱人,还有海婴那调皮可爱的儿子,这样一小家子的幸福生活是多么让旁人羡慕的呀!
鲁迅又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他是善于谈话的。从下午两三点起就陪客人,陪到夜里十二点。他们谈知识,谈国家,谈将来,谈过去。我老爸也陪客人,可是谈笑间大多也只是些柴米油盐,左邻右舍的趣事。倒是有一点和我们现在这群小毛孩差不多,我们和鲁迅也都是夜猫子。朋友客人从鲁迅家出去时候也就深夜了,本该是睡觉的时间了,然而鲁迅现在才刚要开始他的工作,开始写作了。拿起笔停不下来也就直接到旭日东升,海婴要去上学了,鲁迅他差不多也刚睡下。而我们这些同学,也就几乎在夜间还生活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偶尔多少学生也还是有学习到日晒三竿的啊!
大家都是人,所以不免有人的弱点。最后鲁迅还是战胜不了病魔的缠身,一身那般奔忙。人总是要死,可是死的早也就什么都结束了!带去的也只剩下太多的留恋。
而在我印象中的鲁迅是不是死了后就是真的成了神了。可是在萧红笔下的《回忆鲁迅先生》里的鲁迅确实是一个非神非圣,亲切而又可爱的人啊!
悼念伯父
我的伯父鲁迅先生在世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鲁迅是谁,以为伯父就是伯父,跟任何人的伯父一样。伯父去世了,他的遗体躺在万国殡仪馆的大礼堂里,许多人都来追悼他,向他致敬,有的甚至失声痛哭。数不清的挽联挂满了墙壁,大大小小的花圈堆满了整间屋子。送挽联、花圈的有工人,有学生,各色各样的人都有。那时候我有点惊异了,为什么伯父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我呆呆地望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想到我永远见不到伯父的面了,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也得不到他的爱抚了,泪珠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谈《水浒传》
就在伯父逝世那一年的正月里,有一天,是星期六的下午,爸爸妈妈带我到伯父家里去。那时候,每到周末,我们姐妹三个总要轮流跟着爸爸妈妈到伯父家去团聚。这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伯父跟我谈起《水浒传》里的人物故事。不知道伯父怎么会知道我读了《水浒传》,大概是爸爸告诉他的吧。老实说,我读《水浒传》不过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只注意紧张动人的情节;那些好汉的个性,那些复杂的内容,全搞不清楚,有时候还把一个人做的事情安在另一个人身上。伯父问我的时候健康了就好,我就张冠李戴地乱说一气。伯父摸着胡子,笑了笑,说:“哈哈!还是我的记性好。”听了伯父这句话,我又羞愧,又悔恨,比挨打挨骂还难受。从此,我读什么书都不再马马虎虎了。
那天临走的时候,伯父送我两本书,一本是《表》,一本是《小约翰》。伯父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两本书我还保存着。
笑谈“碰壁”
有一次,在伯父家里,大伙儿围着一张桌子吃晚饭。我望望爸爸的鼻子,又望望伯父的鼻子,对他说:“大伯,您跟爸爸哪儿都像,就是有一点不像”。
“哪一点不像呢?”伯父转过头来,微笑着问我。他嚼着东西,嘴唇上的胡子跟着一动一动的。
“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您的呢,又扁又平。”我望了他们半天才说。
“你不知道,”伯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我小的时候,鼻子跟你爸爸的一样,也是又高又直的。”
“那怎么——”
“可是到了后来,碰了几次壁,把鼻子碰扁了。”
“碰壁?”我说,“您怎么会碰壁呢?是不是您走路不小心?”
“你想,四周围黑洞洞的,还不容易碰壁吗?”
“哦!”我恍然大悟,“墙壁当然比鼻子硬得多了,怪不得您把鼻子碰扁了。”
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救助车夫
有一天黄昏,北风呼呼地怒号着,天色十分阴暗。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赶着回家。爸爸妈妈拉着我的手,到伯父家去。走到离伯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坐在地上***,车子在一边扔着。
我们走过去,看见他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脚,脚上没有穿鞋,地上淌了一摊血。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了?”爸爸问他。
“先生!”他那灰白的抽动着的嘴唇里发出低微的声音,“没留心,踩在碎玻璃上,玻璃片扎进脚底了。疼得厉害,回不了家啦!”
爸爸跑到伯父家里去,不一会儿,就跟伯父拿了药和纱布出来。他们把那个拉车的扶上车子,一个蹲着,一个半跪着,爸爸拿出镊子给那个拉车的夹出脚里的碎玻璃片,伯父拿硼酸水给他洗干净。他们又给他敷上药,扎好绷带。
那个拉车的感激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这就可以支持着回去了。两位好心的先生,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伯父又掏出一些钱来给他,叫他在家里休养几天,把剩下的药和绷带也给了他。
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我站在伯父家门口看着他们,突然感到深深的寒意,摸摸自己的鼻尖,冷得像冰,手和脚也有些麻木了。我想,这么冷的天他怎么能光着脚在路上拉车呢?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伯父的回答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话很深奥,不容易懂。我抬起头来,要求他给我详细地解说。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他变得那么严肃。他没有回答我,只把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半天没动,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关心女佣
伯父逝世以后,我见到他家的佣女仆阿三。阿三是个工人的妻子,后来她丈夫失了业,她愁得两只眼睛起了蒙,看东西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隔着雾。她跟我谈起伯父生前的事情。她说:“周先生病得那么厉害,还三更半夜地写文章。有时候我听着他一阵阵接连不断地咳嗽,真替他难受。他对自己的病一点儿也不在乎,倒常常劝我多休息,不叫我干重活儿。”
的确,伯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为自己想得少,为别人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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