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有这样一批天才,他们以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拼命码字,擦亮了“文学”这块“金字招牌”;那些年,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在病榻上交出了《追忆似水年华》的手稿;艾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为文学圈奉上了《尤利西斯》。就在整个欧洲都仰起高傲的头颅,将文字打造的桂冠戴在额上的时候,三个美国人也点燃了心火,向对岸的大师们发起挑战,他们分别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作者菲茨杰拉德,《天使,望故乡》的作者托马斯·沃尔夫,以及《永别了,武器》的作者海明威。
这三个人,无论经历还是性情都大相径庭,却以振聋发聩的大手笔为20世纪美国文学登上巅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是,请相信,他们跟所有天才作家一样,在成名之前都是穷光蛋,擅长与孤独为伍,脾气各有各的古怪,甚至称得上是“有毛病”的。所以他们注定要先苦练筋骨,抱紧对文学的执念,眼巴巴地等着有“贵人”伸出一只手,送他们上青云。
幸运的是,他们遇到的是同一位贵人;这位贵人不是什么大文豪,熟悉他的人曾经吐槽他拼写能力差、不会用标点符号,阅读速度“慢得像头牛”。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伸出了自己的“神之手”,一把擒住了困境中的天才们,他说服了出版社资助贫困中的菲茨杰拉德,把他从绝望里救了出来;在那个保守的年代拼着老命与海明威死磕小说手稿里那些“屎屁尿”的脏字眼,让他的东西得以见天日;与托马斯·沃尔夫的拉锯战更是惊天动地,愣是把他数千页的手稿压缩、删减、整合,让读者能够享受阅读的快感,领略托马斯诗一般精致瑰丽的文学语言。
这位贵人唤作麦克斯·珀金斯,是美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伟大的编辑之一,他在斯克里布纳出版社担任主编的时候,以敏锐的直觉、超凡的眼光,“收割”起一批名垂千古的天才作家。作为伯乐中的“战斗机”,珀金斯一直西装笔挺地站在天才们的背后,为他们打亮希望之灯。
就在这台标准的“天才收割机”入土69年后,有心的电影人终于按捺不住崇敬之情,将他的故事搬上了大银幕。一直致力于拍摄莎翁作品的英国导演迈克尔·格兰达吉,用昏黄的底调渲染出一个时代的荣光,他截取了麦克斯·珀金斯与托马斯·沃尔夫的交往片断,将抛到一边,带着某种深刻到几近尖锐的企图心,打造出电影《天才捕手》。
毫无疑问,《天才捕手》是有针对性的,那就是细究天才与“天才捕手”之间撞击出的火花。凭借《国王的演讲》拿下奥斯卡影帝桂冠的英国戏骨科林·费尔斯诠释了这位目光如炬的“捕手”珀金斯;电影打从一开始,就在不停强调他的“正常”,有个正常美满的家庭,穿着举止是最正常的绅士风,上班的时候也会理智地判断哪些书可以赚钱,哪些却不行。但是,当他拿起了一个陌生青年的书稿并开始阅读的时候,他沉沦了,一切都朝着与“世故”背道而驰的方向狂奔,当时还默默无闻的托马斯·沃尔夫以惊才绝艳的文字抓住了他的灵魂。
扮演托马斯·沃尔夫的英国演员裘德·洛则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孤傲、单纯、热情,对文学有最偏执的理解,甚至完全看不起自己赖以养家糊口的编剧工作。裘德·洛从前也曾在《天才雷普利》之类的作品里扮演过面容俊俏且如火如荼的男神角色;但是这一次,在“天才捕手”面前,他是不畏现实折磨的标准“文学青年”,外形意外得邋遢。
电影告诉我们,如果说这两位大人物的相识是托马斯的坚持与才华促成的;那么他们的交往以及交锋,却是“固执”搭建出来的效果。要知道,《天使,望故乡》的中文版小说超过了400页,起码有近百万字。之后,托马斯将《时间与河流》原手稿拿到珀金斯的办公室时,是请三个壮汉用箱子装着抬进来的,这意味着,珀金斯得用“慢得像牛一样”的速度读完好几百万字的小说。审稿也许只是费时而已,但是他还得承担起“剪刀手”的职责,在删减篇幅的情节里,我们看到的是托马斯暴跳如雷、张扬舞爪地跟珀金斯大吵,他们甚至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字而翻脸拍桌。凭借我自己的出版小说,遇到这样的“魔鬼编辑”确实是很头痛的事情,他看起来就像你的天敌,要把你辛苦耕耘得到的收成轻易减半;可电影却迅速地让我对珀金斯产生了新的认知,面对疯子一般的天才,他是既疼爱又烦恼的,这些作家本身与平凡社会格格不入,要让他们的东西能为世人所接受,就必须做到“壮士断腕”。
另一个有意思的角色,自然是凭借《洛城机密》红遍全球的澳洲实力派演员盖·皮尔斯扮演的菲茨杰拉德;如果说珀金斯对托马斯·沃尔夫只是单纯的知遇提携之恩,那么另一边他几乎是拯救了菲茨杰拉德的人生,盖·皮尔斯以颓糜而绝望的腔调精确演绎了一位天才在酒精中迷失自我的状态,相形托马斯的高产,他已经写不出半个字;也是珀金斯一次又一次拜访他,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这是珀金斯的执念在“作祟”,天才一时的堕落无伤大雅,他宁愿放弃与家人外出度假的机会,也要留在他们身边,指引他们的方向。而珀金斯与放浪不羁的海明威之相处,电影只用了一场戏便交待了,那场戏里,珀金斯也是非常坚持要让这位大作家改掉坏毛病,以符合出版需要。
繁简分明的电影脉络,勾勒了一位看似平常的“怪咖”,珀金斯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隐藏的炽烈雄心被挖掘的淋漓尽致;甚至连妮可·基德曼扮演的托马斯情人也要对他心生怨恨,因为他让自己的丈夫变成了“名流”,他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精确且传统范儿十足的英伦气质,令《天才捕手》抛开了一切花俏的“炫技”成分,得到了66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提名及31届西班牙戈雅最佳欧洲电影奖提名。
之所以会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青睐,是因为无论在文学还是电影领域,所有的天才都需要拥有这样一台“收割机”,让“怀才不遇”的遗憾压缩到极少数的范围。在这个奇幻动作大片吸引了最多眼球的捞金时代,也正是那些坚持捍卫作品尊严的电影人,令“天才”这种难能可贵的生物得以延续,乃至万古长青。
我喜欢看秋天的落叶,那飘飞的姿态,像一只蝴蝶,勾起我脑中的美好回忆。但我不喜欢看夏天的落叶。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树下发呆,望着绿叶似乎快掉落了,我的心颤了一下。用手要把它抓住,却飞走了。破了,损伤了。我的心堕落了。
仿佛又回想不愿意想起的画面,又想起那时的我与她,想起她那纯真的笑容。想起现在的`她,那个脾气比我还暴躁的她。那个为了名利自私自利的她。
我不愿见到夏天的落叶,我不想回想起那个情景,我不想见到落叶成碎片,飘向四方。
叶碎了,我们的友情也碎了,我不知到底为什么,六年级相处得好好的她现在完全变了。
被风吹过的大树,显得苍老,而当年我们一起刻在树上的字,上面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渐渐消失了。
叶落终会归根,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在一点一点风化。叶,碎了,碎成飘荡的浮尘,从我们眼前掠过。想抓,它却从指缝间溜走,想留,却终究抵不住风的力量。
夏天,叶落时,友情也散了……
斜横着的狗尾巴草一动一动的。死着的尸体们被风唤醒,交陈着窃窃私语。
树种与树种是完全陌生:或孤傲地一排直矗向天,或清冷地三两棵扭曲着自我欣赏,要不就圆滚滚蹲在一旁,仿佛很萧瑟的样子,叶子却碧浓得像伤患处下滴的脓水,散着浓重衰老的气道。
太阳大起来了。金子开始焦灼叶儿们的边角,冬日里的淡淡温暖比冽风更透彻。全盛的太阳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目。
天是加白添水淡化降透明度后的蓝,若隐若现。有几片云,比兰州拉面的牛肉片还薄。突然出现一只漆黑的鸟,闪一下就不见了,连声音都没有。
这个城市,没有一朵像样的花。我在一片繁杂的绿与绿中走过,脚下是粗糙的水泥。被一堆状似变形金刚的建筑——也许半夜它们会幻化出头颅与四肢活动并且对话——环抱着,令人窒息的拥挤感与被监视感。
太阳从后耳走到了左眼。我不敢正视他,无法。他威严华贵,令人着迷却高不可攀,长寿并且孤独。
我所爱着的,微微年长的男子。他好书知礼,微笑时有这个年纪男子特有的儒雅与包容,外表谦恭内心傲然,源自于自尊以及对自我的.肯定与信任。这种骄傲,有别于那些构建于自卑的倨傲。
如果早两年,我还会说,一双美如静女的手与全然的爱。其实那些都不重要。
我只想创造一个如日之眩、如月之清、如玉之润的男子,出则显、入则藏,言笑晏晏舞文弄画可,挥刀斩千人亦可,但不是无法触摸。他平凡,是代表不是英雄。他必须是“正常”的人(有太多主角才智太过,运道太好,过犹不及)。
可我的小说从未开始。因为我厌烦了。
惊鸿照影亦抵不过一个“曾是”,何以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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