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努力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但耳畔与内心却传来低语声说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这常常会迁动我们的意志。在我看来,人的生命是扶摇而上的,只有那些与建构自身生命意义相关联的才可称为重要的事。不断成长,不断充整自我的过程,就是在完成着一个又一个“更重要”的事。
所谓“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无非是他人价值尺度衡量下的衍生品,若是其本质与我们的生命脱离了干系,那我们就无甚必要去关注它们。正如康德所言“人是目的而非手段”。我们活着的终极目的就是最高层次的自我实现,追求内心的道德平衡,达成“超我”的境界。路漫漫其修远兮,若是我们总受他人价值观的诱惑与捆绑,迷失于亚当斯密“价值的`谜团”中,我们终究无法挺胸抬头地立于这个世界之上,无法建构自我意义的堡垒。
相反地,努力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才是这个时代更弥足珍贵的。这往往需要极为深沉持稳的定力与魄力,是在“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后的大智慧的生命状态。袁隆平先生年轻时明知学农的劳苦繁杂,也不顾家人的反对,秉持内心温纯的热爱,十年如一日地投身下田搞研究。他将研发杂交水稻视为生命中重要的事,将无数滴汗水凝注在土壤里,不断取得亩产突破,最终保障了全人类的温饱。袁老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来自于其个体生命的不断向上追求,也明朗了这个时代的苍穹。
人生就顺着这扶摇而上的阶梯,完成价值的绽放,意义的升华。每一件于自我重要的事,都将丰富充盈于我。每完成一件重要的事,都是向着更重要的事的进发。层层台级堆砌而成,通向高处华丽的天花板。
所以我们如何完成这一切呢?
适当的价值重估是必需的,这将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把握时代的潮涌风向,从而找到自我立身扎根之壤,不泯泯于混沌众生之中。尼采的“超人意志”学说主张解构传统文化信仰的价值体系,去专注于建立个性化的自我。这或许在当代有失偏颇,但仍然激励着许多创新的灵魂。比尔盖茨从哈佛毅然退学,转身抓住计算机产业的时代潮流,终成时代的引领者。价值重估引导着我们寻求到真正的生命之重。
不知曾有否这样的经历,当周遭一切静下来,唯剩下独自一人的沙沙步履声。你会感到一股源自大地深处支撑于你的力量;你会觉得就在这当下,这路旁的其余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你会觉得你走得每一步都在不断迫近一个终点。但你不知它多远,但你一直走下去。
在太平洋靠近中国的一带,生活着无数的鱼。它们一群群结伴而行,从这里游到那里,捕食各种鲜美的食物。
一天,有一条鱼随着鱼群游到了长江口。它看到湍急的水流从那奔涌而出,感到很好奇,便问一条年长的鱼:“大伯,请问这条河从哪里来?”“是从高原上来的。”“高原在哪呢?”“在很远的地方,从这里往西游几个月呢?”这条鱼有了极大的好奇心。它想像着高原的样子,一定十分美丽。“我一定要去高原一次。”它坚定地想。
“你不能去。”听了它的决定许多的老鱼都表示反对。“从没有鱼去高原活着回来过。”虽然这么多鱼反对,它还是踏上了旅程。它从长江的入海口逆上。虽然湍急的水流差点把它冲走,但是这难不倒它,它还是游进了长江。
它是一条技艺高超的鱼,它沿着长江不停地游。途中它一次次地闪过了渔网,一次次躲过了水鸟和渔人的追捕,甚至有几次它从瀑布上飞跃下来,却毫发无伤。它贴着船穿过了一个个拦河大坝,它熟练地捕食着小鱼小虾。
“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了我。”它想“我要当第一只游上高原的鱼。”它就这样不停地游,初夏已变成深秋,它的“道路”开始变得十陡峭,它知道这就是上高原的路了。
天气越来越冷,这一点它当然地感觉到了。它体内的热量开始不断地向外渗透,它不停地摇晃着双鳍以获取一些热量,可是这似乎有些无济于事。
最初的那份新鲜感与好奇心也慢慢减退了,它已经很累,游了几个月后当然很累。它感到疲倦涌了上来,它已经很想停下休息一下了,但是它不能休息,因为一休息它就会被冲走。
它的意志使它不停地游,它穿过丘陵,钻过石缝,终于看到了哪雄伟的山脉和壮丽的风景,但它已没有力气发出一声吹呼了。它似乎看到过去和它一样回不去了的鱼的灵魂,不知它们是什么样的心情,后悔?无憾?感叹?或是悲哀?它最后向天吐了一口气,然后永远地浮在水上。很快,冬天来了,它冻成了一块冰。
若干年后,一队探险者经过这里,发现了它。一位年轻人说:“这条鱼逆流而上,一直游到这里,这种勇力实再可贵啊!”
而一位老人却叹息道:“这的确是一条勇敢的鱼,然而只有伟大的精神,却没有伟大而正确的方向,它那极端逆向的追求,最后得到的也只能是死亡。”
雨击川流,遂入其中,川流相击,终汇江海。吾辈与大流相击,每是以随波逐流。由是刳形去志,但具空壳,弃自由之思想,失洒脱之人格,与蒙瞍何异?何其可悲,何其可叹矣!然则惟其随波逐流可以存焉?盍逆流而上耶?
中唐之世,士大夫之族耻学于师,闻有师则哗笑之,以为“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独韩昌黎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抗颜而为师。何哉?为其从心之所依,是是非非,修正道而行也。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韩退之弃安危而正道直行,纵粉骨碎身亦在所不辞。何谓碰撞?循正道而击歪邪。此其一也。
韩愈之辈,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其所不足,以独立之人格与时代之禁锢相碰撞也。
夫嵇康,生于魏晋,当此时,天地晦明,风霾昼塞,山河失序,神州动荡。士人无不相率相伪,阿谀奉承以避碰撞。然嵇康独与世势相违,特立独行,不顾流俗,逆流而上,以遭世人嫉恨。钟士季患嵇康之才,构馋谄于上,罪曰:“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轻时傲世,无益于今,有败于俗。”其可怪也欤?不洗头面何罪?与向秀锻铁于树下何罪?绝羁独放何罪?此罪流存于世,徒增笑耳,当此罪者,奸邪也,非嵇康也;非者,此不公之世也,非嵇康也。嵇康临行奏古琴,三千太学生齐跪求受教,而其终不传授,叹曰:”《广陵散》绝于世矣!“此其嵇康吝惜其曲耶,非也。无人可解《广陵散》,无人可解嵇康也。
特立独行,逆流而上者为儒家之所不容,亦不足怪矣。浮慕孔子之徒,不识其真义,但固守其之谓“中庸之道“,不争其首,亦畏落人后,行必随大流。由是观之,则虚情伪感往往而是也。夫婚丧之礼,俱无异同,笑由规矩起,涕因绳墨垂,去绝人欲,罔不知也。呜呼,嵇康安在哉!以独立之人格,与时代之禁锢碰撞者安在哉!
凡此二者,原其故,其非吾心欲念两端之碰撞哉?人皆心向逸豫之念,而贤者能制之,此世人与贤者之分也。故曰,惟其碰撞能成火花,惟其碰撞能成其大。
缘何碰撞?为其逆流而上;缘何逆流而上?为其方去往上游。
凌云者,高也;志气者,大也。凌云志气,人皆有之。扶摇,难也;直上,苦也;扶摇直上,有志可矣。
凌云志气,看似高远不可及,实则人人都可以拥有,人人也应该拥有。拥有一身凌云志气,制定几个目标,奋斗几载,结果未必一般。
凌云志气,如光一般,给人不灭的希望。若无一身凌云志气,诸葛亮怎会“奉命于败军之际,受任于危难之间”?孔明先生原乃乡野村夫,当他被请出山后便出了“匡扶汉室”的宏大志气。也许他的结局没有那么完美,但他的计谋,他的志向完美的无可挑剔。倘若诸葛亮并无大志向,又怎会留下感人肺腑的《出师表》呢?可能诸葛亮看清了局面,但他并未放弃,是凌云志气给予了他无尽的希望啊!反观之,后主刘禅毫无志向,整天享乐宫中,最终乐不思蜀,这足以证明志气是一个人的信仰,一个民族的灵魂,一盏不灭的引路灯!
凌云志气,如火一样,给人无限的炽热。古语有云:“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将士们驻守边疆的炽热;今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是拯救祖国的炽热。他们的壮志雄心从哪儿来呢?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一种炽热的凌云壮志,点燃了他们的斗志,照亮了我们的祖国。如果没有这样一种又一种如火的斗志,我们中国会不会一直留有“东亚病夫”的称号呢?
凌云壮志,如水一般,给人无穷的动力。也许杜甫永无可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也许李白等不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那一天;也许苏轼只能畅想“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份志气,给予了他们无穷的力量,足以让他们在政坛、诗坛上挥洒自己的汗水,足以成就他们的辉煌。反观之,历史上哪位伟大人物,没有经历过志气的涵养呢?
有志者,事竟成。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弄潮儿,更应该立下凌云壮志,有着“扶摇而上九万里”的雄心壮志,直冲云霄,“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凌然。”我们应该保持这份凌云壮志,坚定不移,勇往直前,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扶摇直上九万里,凌云壮志表我心!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