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除了她的父母外,当仁不让就是我了。要问为什么我这样了解?因为我可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她小的时候可谓“美女”一枚,水汪汪的眼睛,白净的脸,恰到好处的眉毛与鼻子,以及黑亮的头发,无一不彰显了她身上有着江南姑娘的特征。
但她的气质可与外貌严重不符合。她跟我一样都是班上的“大姐大”,一时“风头无两”,可当她被一个身强力壮的男生欺负之后,就发誓“打败”他,甚至去专门的跆拳道培训班……可“学成归来”后,面对昔日的“对手”,她再一次胆怯了,对,没错,就是胆怯了。她就是这么一个胆大又胆小的人,这样一个矛盾的性格,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再过去那么一段时间,原先的胆大已经再也得不到体现,取而代之的是胆小与文静。上课时声音细诺蚊蝇,下课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几乎也不怎么讲话。连坐在旁边的我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说好的胆大与豪气呢?并且她还十分爱哭。有一次我做值日生时,记了她两个名字,她便坐在自己的座位哭了起来,那场面我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她坐在座位上,眉头慢慢地攒了起来,整个脸色越来越沉,嘴巴瘪了瘪,直接发出来要哭的信号。我一看不妙,立马手慌脚乱地安慰她,可还是徒劳。她先是小声而有节奏的吸气声,接着节奏加快变成了抽泣,抽泣加剧连肩膀都跟着耸动起来,终于“呜呜”地哭出声来。我最终只能把名字擦去,给她看时,她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唉,不过还好,她慢慢改掉了这个毛病。
再往后,便到了六年级了,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可似乎有些太过了。她上课讲话、画画、做作业……什么都干得出来,以至经常挨批。但她的成绩好也是公认的。但却有一种从学霸到问题学生的转变?她的外貌在一次暑假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这完完全全始料未及。她的长发成为了一头干净利落的假小子短发,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痘痘。要不是依靠她那标志性的红色眼镜与端正的五官辨认,我都差点认为是来了转学生了。
到如今,她那万年不变的短发还在,红色眼镜还在,痘痘还在,开朗自信还在,似乎少了一样就不是完整的她了。
一方灶台是外婆天地。
外婆没读过书,年轻时只能围着田地、灶台、孩子而不停地忙碌。后来她儿女逐渐走远,家中清寂,但仍可见到外婆忙碌身影。
“嗡嗡嗡”,机器轰鸣声像蜜蜂扇动翅膀发出声音,在耳边响着,敲击着耳膜。从出浆口处缓缓流下豆浆,宛若舞女手中挥舞白色长绸,在谢幕前自上而下优雅地落下,也似银河落九天时,只取那小小一隅,没有了磅礴之势,只有温和,一如外婆不急不躁性子。等到几桶豆浆接满,外婆不再添豆,将接好豆浆一齐倒入锅中。在老灶前外公,早已生好柴火,窜动火苗舔着锅底,把锅烧得热热,外公脸也被照得发亮。外婆盖上锅盖,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香,太满太厚到屋子再也关不住它,并着袅袅炊烟,飘向别处。这时候,总有几户人家会说:“老姜家做豆腐了,快去说一声,给我们留二斤。”他们看好豆腐味道,我看好制作过程。
外婆在点卤,确切地说,在赋予豆腐品质。她一手将卤倒入豆浆中,一手用勺子缓缓搅动使其混合,渐渐锅内浮起一层豆花,一朵一朵,豆浆成为白云河。外婆将它们拢到一边,慢慢积攒沉淀,然后装入纱布,压入模具,再经过几道工序,豆腐就出锅了。外公载着它们去卖,总有人赞道:“这家豆腐做真好,连老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呵呵,我认为是外婆打理得好。
几年前,外婆病了,痊愈后却再也干不了重活,豆腐也没再做过,可她忙不了大家豆腐,又忙起小家中几口人三餐。
我学习太紧张,一月去一次外婆家实属不易。每次去外婆家,她总是笑着迎上来。生病后也不改那温暖笑容。尽管岁月风刀霜剑已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可她做事态度始终不变。她熟知我口味,所以桌上总也不会少一盘鱼。我进厨房,她说油烟呛人,让我出去。我想学做饭,她却说:“做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要想做好菜,得下工夫,你学习要紧,不能耽误了你时间,以后有空再说。”我也就每次就静等美味了。一盘豆腐外加一碗外婆自制小酱,微辣爽口,一碟红烧鱼,色香味俱全,再来一份青菜小炒,简单绿意。
无论是外婆豆腐还是外婆菜肴,始终是外婆为人品质折射,她是把她整个自己融进了她食品中。
我们班窗口的打饭阿姨,时常用眼睛微笑,目光总像冬日暖阳下漾着的温和光泽。特别是当她拿起勺子面对孩子们时,深棕色的眼睛总会流露星空下的温柔。第一次见她,是初夏,蝉噪天高。我和同伴从操场溜进食堂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食堂没有其他学生。
她在我们那排桌的尽头擦墙,结束后向我们这边走来,经过时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我们,搓搓手略有局促地说:“小同学,今天菜汤下面放了不少大骨头呢,向下捞,多啃啃补钙,千万不能跟我家儿子似的,爱吃零食又缺钙,成绩再好可得顾好身体啊……”话语朴实,嗓音厚美,嗔怪里满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意。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闪着黑矅石色泽的眼睛,中年人,极少有这种朴实明亮的光泽。她好似看出我面对生人的尴尬,干笑了两声,抓紧拎起水桶,笑笑走了。
那天中午,我打了两遍“汤”,却啃了一桌小山一样的白骨头,同学见了,吓得笑称遇上了“白骨精”。也许,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天骨头的味道。
时间过得飞快,天气渐转渐凉。那天,同学们说厨房窗口换了个阿姨,我有点奇怪。快轮到我时,即使隔着口罩,我依然看到那双带有细纹的微笑的眼睛……分明是她。
自从她来了以后,我讨厌的芹菜、西红柿、白菜等便再也没有逃离过我的餐盘。我抗议多次可她照打不误,只是份量少一些。
有一天晚上吃蒸南瓜,我去食堂迟了,隔壁窗口的阿姨见南瓜打完了也就只给剩下的学生打些菜。她倒好,竟然地去别的窗口要了一餐盘的南瓜,任我怎么地摆手也无济于事。她望过来,眼里藏了一棵大树的慈祥,说:“学习累,这饭越不能少吃。我打饭给你们这些爱挑食小孩子好长大呀,就像看着我儿子吃饭长大一样。他去上大学了,我倒不想走了,我也要看你们吃饱吃好进大学。”
我愣愣地接过来那两个热乎乎的南瓜,吃的时候一口一口、一丝一丝、像是要把阿姨刚才说得那么暖心的话一起咽下去,甜得我想哭。
倒餐盘时,食堂只剩零星几人在工作间门口,经过时,分明看到她的盘子里仅是两个馒头和一点咸菜。她看见我,用眼睛朝我微微而笑,至善至美,明亮动人;我学她,用心灵微笑,初品品质,感悟情怀。
一方灶台是外婆的天地。
外婆没读过书,年轻时只能围着田地、灶台、孩子而不停地忙碌。后来她的儿女逐渐走远,家中清寂,但仍可见到外婆忙碌的身影。
“嗡嗡嗡”,机器的轰鸣声像蜜蜂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敲击着耳膜。从出浆口处缓缓流下的豆浆,宛若舞女手中挥舞的白色长绸,在谢幕前自上而下优雅地落下,也似银河落九天时,只取那小小的一隅,没有了磅礴之势,只有温和,一如外婆不急不躁的性子。等到几桶豆浆接满,外婆不再添豆,将接好的豆浆一齐倒入锅中。在老灶前的外公,早已生好柴火,窜动的火苗舔着锅底,把锅烧得热热的,外公的脸也被照得发亮。外婆盖上锅盖,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太满太厚到屋子再也关不住它,并着袅袅炊烟,飘向别处。这时候,总有几户人家会说:“老姜家做豆腐了,快去说一声,给我们留二斤。”他们看好豆腐的味道,我看好制作的过程。
外婆在点卤,确切地说,在赋予豆腐的品质。她一手将卤倒入豆浆中,一手用勺子缓缓搅动使其混合,渐渐锅内浮起一层豆花,一朵一朵,豆浆成为白云的河。外婆将它们拢到一边,慢慢积攒沉淀,然后装入纱布,压入模具,再经过几道工序,豆腐就出锅了。外公载着它们去卖,总有人赞道:“这家豆腐做的真好,连老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呵呵,我认为是外婆打理得好。
几年前,外婆病了,痊愈后却再也干不了重活,豆腐也没再做过,可她忙不了大家的豆腐,又忙起小家中的几口人的三餐。
我学习太紧张,一月去一次外婆家实属不易。每次去外婆家,她总是笑着迎上来。生病后也不改那温暖的笑容。尽管岁月的风刀霜剑已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可她做事的态度始终不变。
她熟知我的口味,所以桌上总也不会少一盘鱼。我进厨房,她说油烟呛人,让我出去。我想学做饭,她却说:“做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要想做好菜,得下工夫,你学习要紧,不能耽误了你的时间,以后有空再说。”我也就每次就静等美味了。一盘豆腐外加一碗外婆自制的小酱,微辣爽口,一碟红烧鱼,色香味俱全,再来一份青菜小炒,简单的绿意。
无论是外婆的豆腐还是外婆的菜肴,始终是外婆为人品质的折射,她是把她整个自己融进了她的食品中。
有人的眸子像秋,有人的风韵像秋。代表秋天的枫树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素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当叶子逐渐萧疏,秋林显出了它们的秀逸。那是一分不需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世俗繁华的孤傲。
最动人的是秋林映着落日。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侵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身世之泪,却又被那逐渐淡去的醉红所摄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情感凝结。
曾有一位画家画过一幅霜染枫林的《秋院》。高高的枫树,静静掩住一园幽寂,树后重门深掩,看不尽的寂寥,好像我曾生活其中,品尝过秋的清寂。而我仍想悄悄步入画里,问讯那深掩的重门,看其中有多少灰尘,封存着多少生活的足迹。
最耐人寻味的是秋日天宇的闲云。那么澹澹然、悠悠然,悄悄远离尘间,对俗世悲欢扰攘,不再有动于衷。
秋天的风不带一点修饰,是最纯净的风。那么爽利地轻轻掠过园林,对萧萧落叶不必有所眷恋——季节就是季节,代谢就是代谢,生死就是生死,悲欢就是悲欢。无需参与,不必流连。
秋水和风一样的明澈。“点秋江,白鹭沙鸥”,就画出了这分明澈。没有什么可忧心、可紧张、可执着,“傲***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秋就是如此的一尘不染。
“闲云野鹤”是秋的题目,只有秋日明净的天宇间,那一抹白云,当得起一个“闲”字。野鹤的美,淡如秋水,远如秋山,无法捉摸的那么一分潇洒,当得起一个“逸”字。“闲”与“逸”,正是秋的本色。
也有某些人,具有秋的美。也必须是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美。这样的美来自内在,他拥有一切,却并不想拥有任何。那是由极深的认知与感悟所形成的一种透彻与洒脱。
秋是成熟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是充实的季节,却也是淡泊的季节。它饱经了春的蓬勃与夏之繁盛,不再以受赞美、被宠爱为荣。它把一切赞美与宠爱都隔离在澹澹的秋光之外,而只愿做一个闲闲的、远远的,可望而不可即的——秋。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