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生中,我会遇见很多人,他们匆匆路过我的生命,成为我心中的一幅幅风景,黑白或彩色,他们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是你,妈妈,却是我一生中的守望者。
还记得吗?你在雨中伫立,那白色的衣衫与红色的伞,是印在我心底难以磨灭的风景。
我去绘画比赛那天,你病了。比赛场地不算近但也不太远,我想自己走着去,于是好说歹说你才同意我独自前去。可就快出门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下你说什么也不干了。“那么大的雨,你又要拿颜料画笔什么的,怎么行啊?”你用沙哑的嗓子这样对我说。妈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病还冒雨送我呢?
走在路上,我想替你拿伞,毕竟你是病人,可你却坚决要自己拿,“你拿伞的话和我不送你有什么两样?”我拗不过你,只好将伞交给你。雨很大,我却一点也没有淋湿。走在我们前面的两个人也是同撑一把伞,他们怎么都有一半的身子湿了呢?我转头看你,原来你把伞向我这边靠着,我轻轻将伞推往你那一边,可过一会儿你又将手中的伞向我这边倾斜。你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忙说:“这把伞太重拿不稳。”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谎言啊,却又那么的`美丽动人。妈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故意的却装作无心呢?如果是真的又为什么明知拿不稳还硬要帮我撑伞呢?
到了考场我看见有些家长也送了过来,他们都不停地在叮嘱孩子要怎么怎么样,而孩子们都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进了考场。你却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从我们出发开始就没有多说几句话,几乎一路沉默。你说过怕传染给我。我走进考场后回头看,却发现你并没有走开,你朝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对我笑了。妈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快点回家呢?为什么我看见你的笑心中顿时充满力量?我想我明白了,都明白了……
后来我在主题为“爱”的绘画比赛中画了这样一幅图画:在一片灰暗中,一个撑着红伞的人在笑,她的身上有滴下的水珠,白色在灰暗背景中显得格外亮,而红色的伞又让这幅在雨天的画显得带着些暖意。我给它取名为《风景》。
是因为爱吧,你带病冒雨送我去考场;是因为爱吧,你把伞向我倾斜;是因为爱吧,你既怕传染给我又想为我加油鼓劲;是因为爱吧,我看见你的笑容才会感到一种温暖的力量……
那是我心底的风景,火红的伞就是你那热切的心;滴水的白衣则是你爱的雨露,对吗?
这是留在我心底的一幅,爱的风景……
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了,马上就要放假了,同学们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心里早就在盘算着如何过放假后的幸福生活了。
“叮铃铃——”铃声还没有停下来,班干兼语文老师一个箭步跨进来:“马上就要了,我们平时比较轻松,今天还是布置点作业回去。语文,把文言文注释和翻译抄一遍,两套综合试卷,外加两个;数学,每天回去做一套卷子,把书本上的、定理这些凡是黑体字部分都抄两遍;英语,把所有单词抄写两遍,完成两套综合试题……不多点,希望大家回去认真完成。”
本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结过碰到了这些变态的老师。老师,我们不放假了,行不?
尽管到了冬天,可我还是觉得不怎么冷。阳光一如既往地从云层中倾泻下来,雪白的大地顿时金光弥漫。耳麦里是苏打绿的《无语伦比的美丽》,那清澈的嗓音还是与往常一样让我陶醉。翻开《流年》,正想欣赏这如流年一般的文字,突然,眸子底下闪过一丝绿。
我欣喜万分,好像是寻到宝藏一般跑了过去。那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角落,周围全是雪,可也正是因为这儿的一片白,更加突出了它的绿。它是那么小,那么可爱,细小玲珑,清新淡雅,绿得发亮。有谁会想到,在这白雪皑皑的冬季会见到这样一丝光景。雪白之中透出的几点绿,甚是美丽。我蹲在边上,撑着下巴独自一人欣赏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我很是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抚去它身上的积雪,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原来是母亲心爱的吊兰。
我不知道,一向喜欢清闲的母亲,怎么会喜欢养吊兰的。起初被母亲从花卉市场买来时,它只有一丁点大,叶片黄黄的,看上去像萎水的青菜。可母亲却笑着说:“你不懂吊兰,别看它现在的样子长得让人伤感,可从另一个角度去观察,也许你会不由地爱上它。”我瘪了瘪嘴,似乎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今天一见,我终于理解母亲的话了,它确实让我的内心泛起阵阵涟猗,太阳似乎也喜欢上了它,想更近一点来瞧瞧它。渐渐地,那一片片的雪花,化成了一颗颗晶莹饱满的水珠,将吊兰的绿色放大了几倍。吊兰显得更翠绿了。
我向来对养花养草没什么兴趣,更谈不上研究。但我觉得奇怪,这吊兰为何会在冬天开呢?站在另一种角度,我猛然找到了答案,原来这就是吊兰的独特之处,在百花争艳的春天,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它选择了沉默,选择养精蓄锐、默默地工作为我们制造氧源。到了百花凋零的冬天,它才完成了自己美丽的蜕变。
耳麦里依然响着《无语伦比的美丽》。我猛然明白,它赞美的或许正是眼前这样的美景。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午后,那宛如香茗的吊兰,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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