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

首页话题更新时间:2023-12-18 07:56:30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一】

一年前回上海来,对于久违了的上海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白与胖。在香港,广东人十有八九是黝黑瘦小的,印度人还要黑,马来人还要瘦。看惯了他们,上海人显得个个肥白如瓠,像一代乳粉的广告。

第二个印象是上海人之“通”。香港的大众文学可以用脍炙人口的公共汽车站牌“如要停车,乃可在此”为代表。上海就不然了。初到上海,我时常由心里惊叹出来:“到底是上海人!”我去买肥皂,听见一个小学徒向他的同伴解释:“喏,就是张勋的勋,功勋的勋,不是”薰风的薰。《新闻报》上登过一家百货公司的开幕广告,用并散并行的阳湖派体裁写出切实动人的文字,关于选择礼品不当的危险,结论是:“友情所系,讵不大哉!”似乎是讽刺,然而完全是真话,并没有夸大性。

上海人之“通”并不限于文理清顺,世故练达。到处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性灵文字。去年的小报上有一首打油诗,作者是谁我已经忘了,可是那首诗我永远忘不了。两个女伶请作者吃了饭,于是他就做诗了:“樽前相对两头牌,张女云姑一样佳。塞饱肚皮连赞道:难觅任使踏穿鞋!”多么可爱的,曲折的自我讽嘲!这里面有无可奈何,有容忍与放任——由疲乏而产生的放任,看不起人,也不大看得起自己,然而对于人与已依旧保留着亲切感。更明显地表示那种态度的有一副,是我在电车上看见的,用指甲在车窗的黑漆上刮出字来:“公婆有理,男女平权。”一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由他们去吧!各有各的理。“男女平等”,闹了这些年,平等就平等吧!——又是由疲乏而起的放任。那种满脸油汗的笑,是标准中国幽默的特征。

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

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关于“坏”,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切的小说都离不了坏人。好人爱听坏人的故事,坏人可不爱听好人的故事。因此我写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主角是个“完人”。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说是合乎理想的,善良、慈悲、正大,但是,如果她不是长得美的话,只怕她有三分讨人厌。美虽美,也许读者们还是要向她叱道:“回到童话里去!”在《白雪公主》与《玻璃鞋》里,她有她的地盘。上海人不那么幼稚。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包括《泥香屑》、《一炉香》、《二炉香》、《茉莉香片》、《心经》、《琉璃瓦》、《封锁》、《倾城之恋》七篇。写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的。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我喜欢上海人,我希望上海人喜欢我的书。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二】

有个朋友问我:“无产阶级的故事你会写么?”我想了一想,说:“不会。要么只有阿妈她们的'事,我稍微知道一点。”后来从别处打听到,原来阿妈不能算无产阶级。幸而我并没有改变作风的计划,否则要大为失望了。

文人讨论今后的写作路径,在我看来是不能想象的自由——仿佛有充分的选择的余地似的。当然,文苑是广大的,游客买了票进去,在九曲桥上拍了照,再一窝蜂去参观动物园,说走就走,的确可羡慕。但是我认为文人该是园里的一棵树,天生在那里的,根深蒂固,越往上长,眼界越宽,看得更远,要往别处发展,也未尝不可以,风吹了种子,播送到远方,另生出一棵树,可是那到底是很艰难的事。

初学写文章,我自以为历史小说也会写,普洛文学,新感觉派,以至于较通俗的“家庭伦理”,社会武侠,言情艳情,海阔天空,要怎样就怎样。越到后来越觉得拘束。譬如说现在我得到了两篇小说的材料,不但有了故事与人物的轮廓,连对白都齐备,可是背景在内地,所以我暂时不能写。到那里去一趟也没有用,那样的匆匆一瞥等于新闻记者的访问。最初印象也许是最强烈的一种。可是,外国人观光燕子窝,印象纵然深,我们也不能从这角度去描写燕子窝顾客的心理吧?

走马看花固然无用,即使去住两三个月,放眼搜集地方色彩,也无用,因为生活空气的浸润感染,往往是在有意无意中的,不能先有个存心。文人只须老老实实生活着,然后,如果他是个文人,他自然会把他想到的一切写出来。他写所能够写的,无所谓应当。

为什么常常要感到改变写作方向的需要呢?因为作者的手法常犯雷同的毛病,因此嫌重复。以不同的手法处理同样的题材既然办不到,只能以同样的手法适用于不同的题材上——然而这在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经验上不可避免的限制。有几个人能够像高尔基像石挥那样到处流浪,哪一行都混过?其实这一切的顾虑都是多余的吧?只要题材不太专门性,像恋爱结婚,生老病死,这一类颇为普遍的现象,都可以从无数各各不同的观点来写,一辈子也写不完。如果有一天说这样的题材已经没的可写了,那想必是作者本人没的可写了。即使找到了崭新的题材,照样的也能够写出滥调来。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三】

我永远忘不了这向话!

看着窗外三年都未开过的茉莉花,我陷入了茫远的沉思中......三年前,茉莉花飘着一地的香,散落着枝头零星的白,它飞舞着,是真正的舞,每一片都拥有着风姿。有个女孩站在那儿独自欣赏着,那种认真的眼神似乎要把花看透;我不曾想也有一个女孩和我一样爱着花。很自然,我们两个女孩走在了一起,我们都有着易安居士的多愁善感,迷恋着美,喜欢用笔尖磨写磨砺人生,我相信我们有着最真的友谊。

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那天余晖洒在脸上很凄很凄。我拿着送给她却已被画得一塌糊涂的照片,我是个敏感的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绝友吧!”我破口而出。后来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含着泪离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哭得一塌糊涂,只知道那是花落的季节。

后来,我知道这是个误会,是她不小心遗失了,被他人刻意画的,我后悔,后悔说过这句话。

有一个网,丝丝缕缕纠结着内心最深处撕心裂肺的'痛。每当我看到茉莉花被风刮得遍体鳞伤,就犹如一个个突出的棱角刺得心鲜血淋淋。难道连花儿也想抬起我们这短促的回忆,想收起当天我说过的这句话?茉莉花曾悠悠地快乐过,而如今却只有寂寂地凋落去,如果我再见到你,我一定会对你说:“我并不想绝交。”

有些花,谢了就不再开;有些话,说了就不能收回,逝去的友谊,消逝在似水流年里,淡漠了几许情感,几多岁月……

写作文写不出几句话【四】

“嘘!别吵她睡觉了。”月亮荡在空中,似挂不住的,隐隐约约往下掉,光芒比以往淡了不少,只剩一轮朦胧的影儿,也许她正闹着脾气,背了身去,远远避着太阳,像儿时幼稚的我同母亲生气的样子。我躺在床上,翻过身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那你就别叫我妈!”床边的母亲气得不再出声,只是轻轻的抽噎。身后那人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我的回复,以为我睡了。等到屋子里再来了声响,应该是父亲回来了,没有过多的对话,只听见母亲压着声说:“嘘,别吵她睡了。”

长大了些,忙了点儿,连续几天不断的熬夜早起,着实有些累了,这样吵闹的环境居然也是迷迷糊糊的,脚步声叠着脚步声,吵闹声叠着背景音乐,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听不清。忽然,“嘘,别吵,她睡了”,这声音穿过层层叠雾,进入到我的耳朵里,似春天的风,吹面不寒。母亲是知道我累的,心疼和担心都藏在她的丝丝银发里。

再长大就懂事了,家里多了一个小成员,母亲老得似乎更快了。一日,偶然发现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个充满青春活力的母亲,不禁潸然。“姐姐,你怎么哭了?”我没做声。只有我知道,若非亲眼看见母亲逞强压住的憔悴和疲惫,倒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过了许久,玩具车上的儿童音乐把我拉回了现实。“嘘,别吵,妈妈睡了。”

月亮惯爱躲藏,母亲的爱意躲得倒是有些笨拙,躲在了话里,也不知道把尾巴藏起来。

那句话送了我无尽夏天的晚风。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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