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中的几个细节是让我喜欢的,耀国和他的同学们聚会吃饭,其中一个提出买单,而他却坚持出自己的份子钱。妻子说:“人家不一定高兴你出钱。”意思是你出了,反而可能被孤立。耀国上课,学生却捧着漫画书谈论着色情片,他只能插科打诨,迎合着他们,在散漫凌乱的课堂纪律中朗读孟子和李白。他如所有沉湎在旧文学余晖中的穷酸文人那般,有着不合时宜的`自尊和自傲。国文虽是迂腐的玩意儿,但在一些资深的“文学青年”心中,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这地位,甚至可以盖过人在现实中受到的一切委屈。但委屈,终有一日是会浮现出来的,这就是理想可泣可悲的地方。
昔日不负责任的老师老病归来,现在的妻子倒是超脱了,对他没了爱恨,只有一种被我称之为“泛情感”的东西,总之,是了雕饰的某种情意,无法细说。耀国的委屈与不甘却蒙上心头,当年的老师,当年的妻子,这所有和理想,和梦,和美好的文学混合在一起的东西突然让他感到一种撕裂感,好像脑子里的两条神经在打架,他无法摆平它们,而这时,他的学生却向他走来。
如今的学生是大不同了,林嘉欣饰演的女学生对耀国来说,与其是诱惑,不如说是挑战。她的叛逆,强势和非主流在他的眼睛里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理想,或另一种形式的逃避。他们在深圳的一夜,也许发生了关系,也许没有,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是一次混杂着往事的纠缠,是一幅幅不同年代相似场景的片段的剪辑粘贴。于是他理解了,或者至少想通了他老师当年的行为模式,他们共同的软弱和不负责,他们对于生活不够粗鲁直率的判断。当年的老师逃回到他老婆身边,你很难说这纯粹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脆弱的心不再被折腾,正如今天的他。他也回来了,回到妻子身边,现在他的学生是否***我们无从得知,只看到他们一家,包括现已长大成人的老师的孩子,聚集在医院里,对着已经晕迷的老师朗诵苏轼的《前赤壁赋》。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虽然这个电影的名字叫作《男人四十》,可它呈现的却是人生的各个阶段,从莽撞的青春,到衰弱的垂暮之年,且不分男女。而在这整个漫长的人生阶段中,只有中年,夹在各种极端之间,充满了矛盾。林耀国和他的妻子总在坚持着什么,是理想吗?有,但不全是,而且当理想成了习惯,更成了一种看待问题的方式时,理想本身已经不重要的,它的力量也已经慢慢不存在了,甚至反证起了人的软弱。
耀国说,他为什么偏偏和当年班上那个又瘦又懒的阿锐做了朋友,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其实都在享受这种当好学生的优越感,即便“好学生”对于中年的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他爱慕文靖,感激他的国文老师,但这两人却在感情和道义上束缚了他那么多年,他却几乎不知道挣脱。即便他知道反抗,在他的女学生面前,他也仍然是软弱的,他没有师道尊严,甚至没有勇气主动要求她的身体,这就是理想的另一种形态。
这部电影无关背德、也无所谓肮脏与否,师生恋更是个幌子,只负责把你领到故事里头,我相信许鞍华最终要谈的还是这玄而又玄的“理想”。林耀国和妻子又回到了彼此身边,想过分开,但最终分不开,于是提议:看看长江吧,看看李白、杜甫和苏东坡笔下的长江。再不看,三峡工程会把很多地方淹没,就再也找不到古诗词中的那些好地方了。片末,是一小段长江的片段,水流得很静,不像我们往常看到的那样汹涌澎湃。面对这条也同样将要面临被阉割命运的大江,我想,再没有比我们,所有人此时的距离更近的时候了。
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在一段漫长的时间内彼此渐行渐远的过程,其实你我都知道,请不必追寻对方那个飞速离去的身影,因为,走到最后,你我必会相遇——题记那是一个静如止水的夜晚,我仰头凝望着如墨似的辽阔浩渺的夜空,正巧瞥见几颗稀稀疏疏的星儿懒散的嵌在夜幕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良久,我才急忙把目光移到了地上,只见一颗树影旁,伫立着一个瘦弱的人影。没错,这就是我母亲的影子。我没敢抬起头来正眼看她,因为我怕撞上她那双具有威慑力的眼睛。于是,我和母亲之间,便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和她并排走在石板路上。我默默地低着头,不语。
注视着灯光照在树上投射在地上的杂乱的树影。我们互相走着,彼此之间并不说话。此刻,路已到了尽头,我们面临这两条选择:一是走上铺有浅绿色方砖的草坪。第二条是放弃捷径,绕圈去走车来人往的水泥路。只可惜,在当时我们心灵并没有彼此相通。母亲选择了第一条路,而我,则刻意选择第二条路。遗憾的在拐角处分别。我低着头走我自己的路,许久,终于到了尽头。正瞧见母亲在一棵梧桐树下静候着我。我与母亲四目相对,母亲用她的手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我们肩并肩的走在一起,显然没有了以往的隔阂。就在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猛然蹦出了台湾女作家龙应台的一句话:“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渐行渐远的过程。”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并不完全对,因为,当父母和儿女分别后,经过漫长的等待,彼此必会在某一处的终点相逢。
于是,我把目光投像了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的我,亦许那时我的还在大学中深造或是在我衷爱的事业上打拼,而我的父母却在千里迢迢之外的故乡默默地注视着我远去的背影孤自感叹。当我走南闯北、在人间漂泊无依,一心拼力想在事业上崭露头角时,而我的父母,这一对被我忽略和冷漠了的父母,正在家中做好精致可口的菜肴,祈盼着我这个不可能归来的女儿与他们共餐。当我逐步迈入天命之年,互让明白了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太多的人间的沧桑磨难时,我便不顾一切,、马不停蹄地赶到家乡,去陪伴我家中的衰老的父母。龙应台先生的话,并非十全十美。当父母目送着自己的儿女踏上其人生之路时,自己则踏上另一条与之相反的道路,当漫漫岁月消逝后,你会发现,你的父母正在和你所走的路之交汇处,在那里,静静地守候你,期待你的到来。我愿意在那两条路的交汇之处,默默的等候我亲爱的父母,陪伴着他们,直至终老。
我希望和我所期待的,不是一个终生悔恨的答案。亲爱的父亲母亲,你的女儿会在终点处默默地等候你们,直至你们到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爸爸又出差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在家看不见爸爸,我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似的,空荡荡的。
晚上和爸爸打电话时,他突然告诉我,“我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明天早上就可以家了”。听到了这条消息的我喜出望外,手舞足蹈,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我们明天早上去车站接爸爸”,我大声叫道。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后,便一个劲儿催促妈妈早点出发。妈妈看我着急的样子,打趣说道:“你今天很利索嘛,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你真的是我们家的小慢慢吗?”一路上,我无暇欣赏南京城早晨的美景,我的思绪早就飞到爸爸身边了。“妈妈,等下我见到爸爸,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你说爸爸他有没有想我啊”“妈妈,爸爸这次出差会不会又晒黑了一些,再黑就要很难看了”。妈妈见我不停地唠叨,假装吃起醋来:“哼,你就和你爸亲,才几天没见,就把你想成这样啊?”
终于到车站,我和妈妈在站口等爸爸。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爸爸了,我越想越激动,心里如同小兔子般蹦蹦跳起来,我自己都能听到“怦怦”的声音了。我紧紧地盯着出站的乘客,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人,可是就是没有找到我爸爸。我等得有些不耐烦,“妈妈,爸爸是这趟火车吗,不会错了吧?”“不急,你爸有行李,走的会慢些,”妈妈安慰我说。
我和妈妈挤到了最前面,我蹦起来仔细分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一蹦三尺,扑向爸爸。爸爸上前一把抱住了我,“我好想你啊!”我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起来。爸爸把我拥得更紧了,笑着说:“芽芽,几天没见就长胖了呢”?“啊,没有啊!”“那你怎么把我心里装得满满的”。
嘿嘿,一向严肃的爸爸,也讲起肉麻的话来了。果然,“久”别重逢的亲情更令人陶醉!
逢一片光阴,窥见草木,嗅及花香。午后的暖阳洒进大大的窗台,托腮望向操场,心里的波漾晃荡地寻找熟悉的身影。绿荫,红道,灰地,蓝空,淡云,墙外的小村,村道上骑行的人,护校河,楼底绿荫道……目光所及就这样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来来回回,不曾枯涸,不曾疲累。
三两句耳语,就过完这个午后了。课程,习卷,朗读书……又复归平静。傍晚的多色天渐变的橙、红、黄、淡黄、白、蓝。这样的色彩够我们赏好久,好久好久。二三纸条交换地看,上面的诗句,如今再也写不出的真、情、梦。圈圈点点,诗句更活了,彼此欢心,约好一起出一册诗集。但诗页,早已迷失在叫作青春的习习晚风里……那时那景,那飞鸟,那轻音,何时能再逢见啊;那人那处,那信笺,那诺言,何时能再逢见啊?
我叩问那道光阴的门,尝试解开门锁和密语。门紧闭不启,漠然滞于门外,昔日,何处逢?
时已逝,地仍在,人不复,情难绝。在海边,在山脚,在巷子里,我们重逢。逢见时,往昔的时光历历浮于眼前。该是多么欢喜。时光确乎不往,而这友,这情,是逢得,寻得的啊。
万分之一的幸运,就像在沙滩上找到珍珠,在小林间寻得钻石,没有注定的注定,只有点滴的珍惜。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当我们只于人海中瞥见一眼,尔后不假思索奔向对方。相拥说“好久不见”时,那刻此生难忘,如何地跋涉,如何地期许,如何地思念,都值得了。
海浪滚滚,街边人声沸扬,我们却只沉浸在重逢里。多么想,一键穿梭光阴,我们还能再携手于那段光阴里。每一场雨,每一缕光,每一棵树,每一株花,都见证我们的友谊。天涯海角不必同情人去吧,只想和你,和你们,在天涯海角,在夕阳氤氲,永远相依。
在信笺纸上,每一笔都是熟悉的字迹,每一句都是熟悉的口吻,每一标点都是本原的情感。重逢在信里,该是多惊喜,多享受,多神奇。地远,时隔,但心在,人在,情在。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信里见。更要不时不时,在现实见。
逢及你们,三生有幸。与君重逢,幸甚至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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