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老了,渐渐地顾虑也多了起来,看了《我的父亲》这部电视剧,他居然怕他的几个孩子门也会想剧情那样不孝。
其实爷爷考虑的也不全无道理,当今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忠孝忠为先”,常常忽略掉“孝”字。是啊,忠孝确实很难两全,可在忠的同时,但也不能把孝完全给丢到一边吧!
我们的邻居家有四口人――老奶奶和她的儿子一家。两年前,老奶奶一个人住着,住在正房,房子大大的,亮亮的,可后来,她的儿子从包头回来,而且要在这里定居。他们一家三口子心安理得地住进了正房,老奶奶却一个人住在了下房,冬夏都见不着太阳,阴沉沉的。夏天一下大雨,老奶奶还得拿着碗盆臼雨,天放晴了,那一家字也不懂去修一修。
而且,老奶奶的.儿子整天在外工作,孙子也要上学,只剩下儿媳还就知道打麻将,两家的家务活都是老奶奶一个人干。如果哪天人家回来,若老奶奶还没做好饭,那儿子怒、孙子恼、媳妇更甚,不顾“隔墙有耳”地破口大骂,而他们也不会动手帮忙,只在一边指手画脚。
我和之琴说:“爷爷别担心,就算别人不孝敬您了,我们两个也会孝敬您一辈子的,还有啊,我爸爸、妈妈也一定孝敬您的!”
弟弟的眼睛骗不了人,他说的是真的,而我,也是发自内心的。从小,爷爷便哄着我,一直到了之琴出生才不哄我了,可他还是会很疼我。在所有比爸妈长一辈的人中我最喜欢爷爷了,因为只有爷爷不那么俗套,他是男孩女孩一样关心一样爱的……
唉,对于天下之人我也无能为力,但我一定会做一个孝顺的人,也是要做个好榜样,为已懂事的之琴,为已会讲话的之欣……
十八年前的仲夏夜,我带着嘹亮的哭声来了。您说,这是个吉祥的开头。
在您的牵手中,我蹒跚学步;在您的教导中,我呀呀学语;在您的期盼中,我迈入学堂;在您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我逐步成长……
感谢您给了我生命,即使降生在贫困的家庭。妈妈,我怎能忘记上次我从学校回家,低低地和您说:“妈,好多年没吃西瓜了,我想吃西瓜……”我惴惴地看着你。您无言,叹了声气,走进灶房。我多恨自己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啊,父亲去世的早,仅靠您单薄的身体守着父亲留下的二亩薄田。这一刻,我真的恨自己残忍,怎能再给母亲施压呢?
可是第二天,起床时看到您回来,肩上背着个小西瓜,篮子里还有些刚下地的青绿的菜。妈妈走进灶房操劳着一天的饭菜,我忽然有想哭的冲动。过了一会儿,您叫我吃饭,坐在那张简陋的八仙桌旁,我明显地看到菜比以前要丰富好多,还有让我垂涎的红红的西瓜。妈说:“娃要高考,给你加些菜,快吃吧。”
我胡乱地吃了一些饭菜,伸手拿起一块西瓜,幸福地吃了起来。我说:“妈,您也吃啊。”您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这个,吃了肚子受不了。你快吃吧。”我便心安理得地吃光了所有的西瓜。
我回房间整理回学校要带的东西,妈妈收拾了碗筷。后来,忽然想到告诉妈妈要体检了,于是就去灶房找她。可是,我分明看到,母亲正背对着我,啃我吃剩的西瓜皮……那一刻,我不晓得该和母亲说些什么!庆幸妈妈没有回头,我冲回房中,捂着被子哭了好久。
妈妈,把她能给我的都给了我,我唯有学业可以回报。可是考前最后一次重要的模拟,我却考得非常糟糕。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远远地发现,昏黄的残阳中,母亲佝偻着背在村口望着我归来的路。那一刻,我有向后走的冲动,可我终究不能。
和母亲一起回家的路上,我心疼着,该怎样告诉母亲我的失败呢?到家时,我头低着告诉母亲我考砸了。母亲,望了我好久,接着用她枯槁的双手,轻轻搂起我,抱了一下:“下次你会考好的……”
有这样的母亲,即使穷又怎么样?她疼我,爱我,相信我,给我一个充满爱的充实的成长过程,母亲给我的已太多……
今天,我坐在考场上。我知道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我会一直努力。最后,要告诉母亲:下辈子还做您的女儿!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不知是谁轻轻哼了一句,把我从思绪中拉回。外婆桥,外婆桥,外婆一定又在把我“瞧”了。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她探着矮小的身子,站在高高的门槛上,踮脚倚门盼望的情景。此时,一股浓浓的亲情如春天那温暖的阳光,洒进我的心田,令我感到幸福无比。
我的外婆是个忠实的耶稣教徒。每天晚上,她总是早早地吃过饭,照例跪在硬梆梆的床上,领着我一起祈祷。因为当时我人还小,外婆怕我跪在太硬的床上吃不消,便找来一个棉花包给我垫上。外婆一辈子没上过学,但她祷告起来还真有一套,可以称得上是“有条不紊”。她每说完一句,我都得在最后添上一个“阿们”。我根本不懂它是什么意思,想必外婆也不会很清楚吧。只觉得和她一唱一和煞是有趣。每天,她都会为儿女子孙们一个个地祈祷:希望这个健康平安,保佑那个一切顺利;当然也免不了许多赞美耶稣的话。然后便是唱歌,这些歌,外婆在平时也会时不时地哼上几句。很多时候,我跪着累了,便偷偷地向她瞥一眼,她仍然不折不扣地跪着。想起外婆多年患有腿病,真担心外婆会撑不住。于是,我便问:“外婆,您累吗?”她吃力地撑起头:“不许打叉,否则会不灵的。”我将信将疑地盯着她,她睁大眼睛,满是一副坚定虔诚的模样。我只好不再说话,无聊地盯着棉花包上发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懂得了向耶稣祈祷这类全是迷信,根本不会有什么救世主的保佑。于是,我开始向外婆宣传:这是一种迷信的做法,是极不科学的。她听了嘴巴扁扁,苍老的脸一提一提,浑浊的眼中似乎有了泪。看来她被触怒了。是呀,平时亲戚朋友们根本不信这一套,现在连我——这个从小一起陪她祈祷的人都开始怀疑,疏远她了。她颤巍巍地说:“谁说的?心诚的人是准能打动救世主的!”
我不再与外婆争辩,也许她说得有道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老人家并无恶意。祈祷成了她的安慰,她的支柱,她的寄托!
回忆起这些,又想起前些天外婆特意托妈妈送来的棕子。那不时飘着的香味,让我潸然泪下。于是,我不由吟起一首诗:
外婆亲手做成的粽子,穿越千里,落在我的餐桌上;一缕清香,弥漫着亲情。
我打开粽子,看见熟香的米粒上,闪动着亲人的企盼;一股心酸,直呛心里。我大口嚼着粽子,两行热泪,烫伤了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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