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羞涩而腼腆地从山那边探出脑袋,轻柔的风打响晚边的交响曲,发出嚓嚓的摩擦声音。我踩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寝室,从木柜里取出一罐百事可乐,倚在窗前开始欣赏眼前的风景。翠绿色的山峰给我带来舒适感,让我暂时忘记了疲惫。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兀印入我的眼帘,好奇心促使我前去探个究竟。走到墙角近距离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只蜘蛛,正在织着一张白色的大网,网已经织成了十分之六七。看来这只冬天里的蜘蛛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心里正为它高兴着,却看到它弱小的身躯随着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坠落下,一起被摧残的,还有那张即将被织成的网。没错,蜘蛛这种样貌丑陋的生物是很难被接受的,这一点,从刚刚那几个拿着扫帚的女生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刚想知趣地转身离开,却看到那小家伙从扫帚下蹿出,敏捷地爬上那墙角,又吐出了新的白丝。结果可想而知,它再次被残忍地打落下,粘上了地上的灰。
我有些不忍心了,想上前阻止女孩们近乎残酷的行为。但我强盛的好奇心却一再阻止我。也许我是想看看它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我是想见证它创造的奇迹。于是,我看着它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落下,又一次又一次的爬起。犹如世界上所不存在的永动机一般,发挥着无限的机能。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此时,那只蜘蛛不再是丑陋的生物,而是一位能够创造美的使者!它的表皮仿佛能焕发出光芒一般,紧紧吸引着我的眼球,使我不愿离开。那几个拿着扫把的女孩明显也被征服了,她们将扫把放回原地,便相继走开了。
从此之后,我们任由那小东西占据着我们寝室的一角,任由它织着它的网,同我们所有人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现在,我不知道那只蜘蛛的去向,也许它已经在哪里驿站,继续它的旅程。但我还是要谢谢它,谢谢它给予我的回忆与震撼,谢谢它教会我不懈与坚强。那位美的永恒使者,谢谢你总不知道那只蜘蛛的去向,也许它已经在哪里驿站,继续它的旅程。但我还是要谢谢它,谢谢它给予我的回忆与震撼,谢谢它教会我不懈与坚强。
那位美的永恒使者,谢谢你总是在我迷茫彷徨不知所措时,用你的方式,指引我北极星的方向。
小时候迷恋晚霞的瑰丽,彩虹的绚烂,我吃惊地问父亲,父亲说,那是因为它们都曾经失去过朝霞的夺目,风雨的倾慕。“失去过,怎么还这么灿烂?”“因为它们,不怕失去。”
——题记
离截稿还有最后一天。
我想,我快要实现了——我曾经许下的羞耻的诺言,我说,我宁肯不参与,也不堂而皇之的作垫背,我受够了失去的痛苦。
还记得那天,我兴致勃勃的去投稿,拍着胸脯,抛下豪言壮语:“等着吧,看洒家拿个奖回来!”甚至于是,那在霓虹灯下,红毯之上,捧着奖杯的,就是咱呀。我的那群好姐妹呵,可是眼巴巴的奢望着。日子过得是那般漫长,仿佛一切重新洗牌。老师捧着奖状,唯一的一张。“是我,可千万要是我呀!”我的心里呐喊着,呼号着,却依旧无法改变那个金灿灿的名字,一切的希冀化为泡影。我成了孤雁,在黄昏中“点点飞”,灯光闭合,等待我的,依是那片摸不着边际的灰色的天空……
阳春二月,本因是花红柳绿,怎道是消尽了浓墨,肃***了以往的欢腾喜悦,就连枝上的黄莺,也不再争着抢着叽喳鸣啼了,翩翩的蝴蝶隐没了形迹,剩余留下的,唯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惆怅。又是一季征文比赛,昔日的穆桂英啊,不想再披肩上战场了,她见证了太多腥风血雨,以至胸前的金章也不再熠熠生辉,我的眼神黯然了,仿佛刮过的不是春风,是夹杂着腐臭味的令人作恶的疫气。突然之间,一位环卫阿姨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她是个寡妇,一旦闻见“满汉全席”的味道,十有八九是她来了。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默默地挥舞着手中的大扫帚,席起一地的灰尘,她淡淡的笑着,在朦胧的沙中,她是那么灿烂,尽管并不瞩目。她失去的一定很多,我无法想象,当她失去丈夫,容貌,财富等这一切为之自豪的东西,她会怎般绝望,倘是我,定早败于悬崖罢。也许,曾经,她是貂蝉的转世。无意识的,我问她:“那个,你,怎么这么开心呢?”她笑笑,依是如她年轻时那般甜蜜:“那怎么呢?将来,我们要失去很多,身体,生命……如果你担心的话,你这辈子还不过了吗?”我陷入了沉默。我,还是得试试,即使真的得不了奖,最起码,我敢于像那个名为“失去”的敌人发出挑战。
对于她,我实在是太渺小了,我不是曾许下豪言壮志的么?怎的到了这儿,我要变成李清照“凄凄惨惨戚戚”,失去,总不能避免的。看每天云卷云舒,光,也失去过;风,也失去过;雨,也失去过。却也不曾不见它们崛起——带着另一种斗气凌云,难怪,每天的朝阳,晚霞才那般瑰丽!
就让苍天为证,见证我——“樊梨花”击下漂亮的一仗!
我用食指轻轻击打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那一层玻璃涕泗横流。我坐在的车上,在城市的血脉里飞驰着,毫无目的的飞驰。这是场肆无忌惮的大雨,以至于外面的世界变得那么扑朔迷离——扭曲的行人和多彩的雨伞,模糊的灰色天空,破碎的商店,还有与我背道而驰的新贵汽车。
他们都在我眼后消失了,消失得那么突兀。
坐在车上,这样的场景好熟悉。那些生锈的路牌还有大雨磅礴的日子,那时母亲拉着我在雨中奔跑,我庆幸我们没有带雨伞,如此落魄又如此有趣。我们上了一辆公交车。我坐在里面,靠着车窗,她坐在外面,用纸巾擦脸。我望着窗外泪流满面的世界,行人,雨伞,天空,商店还有汽车,和现在一样都是扭曲了。我也还是我,只是多了一个人,我的母亲。
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狠狠打了个喷嚏——我感冒了。病痛肆虐的我难受。我开始对这场雨中奔跑厌恶。我用食指重重击打着车窗,指着外面新贵的车子,说我们为什么没有车子,我们为什么要如此糟粕落魄堕落好笑。母亲没有说话,眉头一皱一皱,她的强忍不安使我收殓了一些。我开始变胆怯,对母亲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提无理要求我不该不清楚家里的状况我错了。母亲呆板的一笑,说我长大了就买得起车子了,关键是你现在得努力。她告诉我,使这个家东山再起,将是我的事业。
“你到底要去哪里呀?!”司机显得不耐烦。
我到底要去哪里?我想我记忆里存着这样一句话。每到某个时刻都会犀利的质问我。
“你到底要去哪里呀!”父亲睁大了眼,面目扭曲,十分的愤怒。
没见过他这么愤怒过。
我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场记忆像倾盆大雨般落在我心里。那时我心情糟透了,我还怀着母亲寄托我的厚望,在一条叫希望的路上不知疲倦的跑。但我累了,这条路我累了,我快要窒息了,我快要死了。
当父亲听到我这些话时,他像是吐芯的炸弹终于爆发了。面对我,他瞥了我一眼。那是多么陌生的眼神。他说,我到底要去哪里?他张大了嘴,面部扭曲。从来没有讲那么大声过。大声到街坊邻里都知道了。大声到震碎了我的心。他说我怎么了可以半途而废,这条路走了一半却要走其他的路。
“你个废物!”父亲说完最后一句话,满脸通红。他没有打我,的确,他很少很少打过我。但那句话,但却比扇我一百个巴掌还要痛。父亲伤到我的心了。
我抛下手中的早餐,抛下不语的母亲和我伤我心的父亲。奔跑,逃离。
我叫了一辆车,打开车门,坐下。在父母亲的呼喊下扬长而去。我有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和报复感。无论去哪里,都不要回到支离破碎的那里去。我之所以说那里,因为我不再承认那里是家。
我就坐在车里,沉默的飞驰了一个早上。默默地看着窗外的世界。用食指敲打窗户。这似乎就是我的一切了。
“喂!”司机狠狠瞪了我一看。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司机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肚子已经在绵绵不绝的唱歌了。我任意指了指不远处,说就停那吧。
飞驰的汽车就这样停住了。
下了车,竟有种莫名的恐慌感。刚才司机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像父亲看我的样子。我狠狠的摇了摇头,撑起伞开始游离。我想那些记忆能消失掉,哪怕是突兀的。
我诧异自己竟开了那么远,在我眼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人们自顾自走了,车自顾自开着,雨自顾自下着。没有人理我呵。我仓促的一笑,那不是很好吗。一个人活着挺好的。我终于到了我一直扑朔迷离的窗外的世界了。我不再困在那个小小的笼子里了。
我用剩下的钱狂吃一顿,到商店里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反正我得不到的现在都要得到。
我大方的挥霍手里的人名币。心情好极了。
一直到了下午,雨早就停了,天空显出久违的蔚蓝,公园里的绿草长的生猛,带着露珠绿的刺眼。这就是真正的外面的世界吧。我伫立在路边。
肚子的剧痛打断了这种好感,我蹲下用手按着肚子,痛苦不安。我意识到我吃了不卫生的东西。好疼,我疼得哭了出来。泪眼模糊中,我不知我是否出现幻听,我背后传来父母亲的呼喊声。我暮地站起,我不能出丑。不然我就输了。
可我做不到,我瘫倒下去。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坐在车里,车子在奔驰着,窗外没有下雨。父母亲坐在我两旁,阳光涌进窗到达我们身上。一切那么美丽。
我承认我没有幻听,因为在我醒来的时候就证实了,我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母亲就在我旁边,父亲在依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窗外。
母亲偷偷告诉我,父亲记住了我坐的车子的车牌号,好不容易找到我。母亲看了看远处的父亲,又告诉我,说父亲认错了。他说他说话不该那么狠心。还有,那些钱花了就花了吧。
我被父母的行为打动了,先不管他们怎么找到我,最起码他们还是关心我的。他们都还没有消失,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吃力的起身,挪步走到父亲身边,父亲看到我,说好些了吗?我敷衍的点点头说全好了。其实肚子还隐隐作痛,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这就是我固执的代价吧。
已经接近黄昏了,我们仨伫立在窗口,夕阳的光芒暖暖的,照到我们的心里。我们看着外面的世界。我那道心口的伤疤好了。
落花说,我知道你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落花说,我们之间没有隔阂。
落花说,流水有意,微风拂情。
怎么说呢,爱恨情仇一场空,经历了又如何,是遗憾,抑或是留恋?没经历又如何,是不甘,抑或是不屑?没有绝对,所有的绝对都是相对,没有误解,所有的误解都只是看法与观点的不同而已;怎么看呢,古今中外一样同,失去了又如何,是悔恨,抑或是自责?没失去有如何,是欣慰,抑或是庆幸?没有永恒,所有的永恒都是瞬间,没有不变,所有的不变都只是时间与空间的相似而已;怎么写呢,嬉笑怒骂皆文章,精华了又如何,是扬眉,抑或是吐气?糟粕了又如何,是失落,抑或是迷茫?没有更好,所有的更好都是最好,没有更差,所有的更差都只是角度与层次的不同而已;怎么过呢,琴棋书画皆真情,风光了又如何,是流芳,抑或是被褒?邋遢了又如何,是遗臭,抑或是被贬?没有过客,所有的过客都是主人,没有你我,所有的你我都只是天地与日月的相似而已。
深秋,傍晚,月色朦胧,天气微凉。那条刚发来的彩信还静静地躺在手机里。照片像素不高,但依旧可以看见爸爸粗糙松懈的皮肤拧成一团,他努力绽放笑容想要告诉我他还年轻,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角泛起的皱纹和在岁月侵蚀下已逐渐苍老的面容。
这一刻的我,迟迟无法入睡。落在记忆上的尘埃,挣开流年的缠绕,或许孤独的岑寂会摆脱岁月的斑驳,或许穷途末路的心酸会冲出光阴的束缚,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回忆飘飞的花瓣,沾着泪珠与笑容,飘过脑海,飘至眼前……
三年前,爸爸要把我送来这里。从松滋到武汉的大巴上,是五个小时的煎熬,但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挤满了人的大巴车上只留了一个座位,售票员对我指了指车门口那个小板凳,爸爸却抢先坐了上去,他说他懒得拿行李,我愣愣的抱着包坐在舒服的软椅上。车厢里回荡着熟睡的气息,车门口处座的那个醉汉脱了鞋,将脚搭在车杠上,侧着看去就像搭在爸爸的身上,矮凳上坐着的爸爸佝偻着腰,原来宽阔的背不知何时已在岁月的风沙中弯折。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爸爸在等候区聊起了天。二十一点时,我拎着皮箱过了安检,向登机口走去,爸爸还在外面看着,我决绝的没有回头,而他的话却像一阵风似的在耳边吹响:以后不跟着爸妈,没有人会花太多的心思来教导你,凡事自己要努力,自立自强。到达乌市已是凌晨两点了,姐姐接到我后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夜,爸爸是在机场度过的,我努力抑制住情绪,又想说些什么,也咽了下去。
舍友均匀的呼吸声钻入耳旁,风寻着半开的窗户擦过我的脸庞,悄悄钻入我的被窝,我紧了紧被子,回过神来。儿时的我总是觉得在昏昏欲睡的课堂上站起来听课需要莫大的勇气,却总是不明白爸爸站着挣钱艰难,而我站着听课却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三年了,我做到了上课从不睡觉,努力去走好生活的每一步,而在岁月的累积下,心里也沉淀了太多想对爸爸说的话。
按了手机关机键,我合上眼眸:爸爸,今夜,让我携着一身思念,走进你的梦乡,浅述那些在岁月的沉淀下还来不及说出口的悄悄话。
有人说,这世上看似最无悔的付出也会隐藏着对回报的要求。当然,这些无悔的付出值得得到我们感恩的回报。
高一开学的时候我报的是理科,但是因为理科实在太差,学校的主任就建议我转文科,然后我就遇到了年轻的吕辉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受初中那个中年妇女的压迫太久,突然看到了年轻的老师就特别亲切。她说话的时候喜欢把声调抬得很高,听起来很提神,所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觉得她身上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在燃烧着的蓬勃的朝气。
刚入校的时候对什么都新鲜,也对什么都陌生,但她的善解人意让出来乍到的我们倍感亲切,很快就融入了高中生活。
可当一切安顿好以后我也突然又有点后悔专科了。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事我总是感到好奇,我开始有了再转回理科的打算。
我跟老师说转科的事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想好了?”她看我的眼神突然让我犹豫起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笑了,“如果你的家长也同意的话,你可以试试看,毕竟才高一嘛。”我脑子一热,居然真去了而且转办的手续很顺利的办好了。
冲动的时候做的是往往最让人后悔。
同学们都感到很不解,“为什么要转科呢?我们班不好吗?”问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可最让我一愣一愣的是吕辉老师的一句话。放学时候她看着我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假期结束以后来学校你就要去理科班了。”我有点尴尬的笑笑。
“不过说好了啊,先去理科班试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如果跟不上就得回文科哦。”她抬手扶了扶眼镜,笑着说,“还是回来我们班,我们还在一起。”
“好。”我抬起头回答,又立刻把头低下去。
莫名点中泪腺。
有时候就是真么几句看似平常又充满温情的话,能让你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最终没有转去理科。
我能够在这个学校的时光只有三年而已,而与她的相识还只有短短的十天,但我听到她充满真诚的对我说:“还是回来我们班,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三年的时候光过后,我们终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但那些肯为我们付出真心的老师们,值得我们用一生去铭记,去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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