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活的劳累所至吧,“我”很兴奋见到了闰土,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却“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闰土见了“我”却站住了,有些木然,脸上显出“欢喜和悲凉”,接着恭敬地叫“我”——“老爷”……而不是“迅哥儿”,“我”此时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家乡由此变得阴晦悲凉了。昔日纯朴天真的少年终不堪多子饥荒兵匪官绅的压迫而如其祖辈们一样命运悲惨了。
“老屋离我愈远了,但我却并不感到留恋”,“我”不愿留恋的是“闰土”似的乡亲要了香炉和烛台去敬奉陈腐而落后祖辈并沿袭封建祖制过着木偶似的世代辛苦而麻木的生活。朦胧中,“我”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那圆月下的少年不再是项带银圈的闰土,而是宏儿正在想念的”应该有新生活“的水生。
时间轮转到二十一世纪,我有如”我“一样的美好的少年时的回忆:放野火,打野仗,赌硬币……还有那郁荫葱茏炊烟树下的茅舍和生产队的大晒谷场上孩子们极情的追逐嬉戏,还有我常和父亲总在月高霜白的冬夜船行二十多里水路在大湖上放网捕鱼,鸡唱三轮之时,仓满船归,舟行波随……如今,我不是”我“,我却似闰土继承了我的祖业,当了一名渔夫,然而我不供奉”香炉与烛台“我不想辛苦麻木的生活,也不愿意辛苦展转而生活。我脑海里常常影现父亲因多子与世事等羁绊的人生阴影,我总在父亲的人生轨迹上抗争,我力图要开辟一条自己和路……
我不知道水生是过的一种怎样的生活,也许是”我“和我理想中的新生活吧。
我从未亲眼领咯过大海的雄姿,总盼着有朝一日去看看。机会终于来了,去年暑假的一天,我怀着好奇和向往的心情来到生我的家乡^渤海湾。
一天,听说舅舅、舅妈要带我去看大海,高兴得我手舞足蹈,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去。路1,我不断催促舅舅快蹬车。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路两旁的大树闪动着后退,但我还嫌慢,那颗激动的心早已飞到了海边。
啊,大海!我看到了大海!我终于来到了大海的身边!远远望去,晴空碧海,天水相连。苍茫的大海使人的心胸也幵阔起来々阳光下,大海由远及近变换着深浅不一的蓝色,浩瀚的海面锦缎般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茫。风起处,波涛汹涌,白浪滔天,海水—浪推一浪,万马奔腾般地向岸边涌&。海浪撞击在礁石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顿时,浪花飞溅。顷刻,又似落英缤纷,细雨阵阵,多么磅礴的气势啊丨雄伟的大海,今天我才看到了你壮丽的雄姿,领略到你变幻无穷的风光。
一会儿,风小了,海面恢复了平静。
沙滩好像是金色的地毯,踏上去软绵绵的,热乎乎的。我正想倒在地上,美美地打几个滚,那些形状各异,颜色万千的贝壳又跃入眼帘。贝壳五颜六色的彩纹和斑斑点点,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更有趣的是浅黄色的海螺,浅绿色的海莱,还有特别叫人軎欢的鹅卵石,它又光又圆,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海岸好像是能工巧眩特意绘制的巨大丽锦,美妙多姿。
眼前的景象使我目不暇接,于是我闭上眼睛,回味着大海带给我的视觉上的享受。海风吹过,送来略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让人全身松爽。顽皮的海风,亲热地抚摸我的面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似要在它温柔的怀抱中睡去。
忽然,气笛声惊醒我沉醉的梦。隨声远眺,几艘远洋货轮止喷着浓烟缓缓移动。几只纯白色、灰色的海鸥不断地翻飞,海风传来它们尖厉的叫声。海水不坫示弱,拍击着礁石,冲刷着沙滩“哗哗”的声音像是在应和海鸥的叫声。谁又能想象,大海发起怒来,会如千夫怒吼,万马奔腾呢?
我被深深地陶醉了,情不自禁地眺跃着,欢唱着,似乎身心都要融于那浩渺的海中去了……
这些年,老家开始富裕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自己盖起了两层小楼。虽然这里远比不上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那么繁华富丽,但我觉得家乡的那些小洋楼却有着大城市所没有的温馨和祥和。家乡的那些小洋楼,全都是一个朝向,而且排列得十分整齐。让我惊奇的是,这些小洋楼无论是高度、色彩,还是结构、式样,似乎都是那么相似。青绿色的琉璃瓦、红褐色的屋檐,小洋楼所有的墙面全贴着白色的瓷片。每栋小洋楼都有宽敞的阳台,阳台的栏杆全是用闪闪发光的不锈钢做成。一打听,我才知道。全国很多地方的农村,都在搞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活动,为了统一规划村容村貌的.建设,村里的干部们多次召集村民开会,最终确定了房屋建筑的设计。当第一栋样板房建好之后,家家户户凡是以后要建房的,都必须和样板房一模一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全村房屋的整齐和美观。
我们去过好多人家里参观。家家户户屋里的家具和家用电器可谓应有尽有。不少人家还在屋顶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呢。看到家乡人民生活变得如此富裕,我真是感慨万千哪!家乡的小水井
在我们老家,每家每户的后院里都有一口专用的小水井,每天用的水都是用水桶从井里打上来的。但我从来都没有打过水,所以对这种水井我是很陌生的。有一次,妈妈要帮老姑做饭,叫我去井里打一桶水。我很高兴,提起一只小吊桶就往水井边跑去。我用绳子小心翼翼地把吊桶放到了井底,但吊桶就是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好像故意和我作对。最后,我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打上来一点点水。我赶紧喊妈妈来教我。
妈妈闻声跑过来了。她看我一副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你知道你打不上水是什么原因吗?打水也是需要技巧的。当你把吊桶放到井底之后,你要看着水桶,然后将手里的绳子猛地往左侧或右侧一甩,使水桶侧翻下来。这时,吊桶的沿口就会朝下,把水装满。然后,你赶紧往上拉一下绳子,让吊桶直立起来,再往上拉绳子,一桶水就上来了。如果你觉得吊桶里的水还不够满,你只需将吊桶提起来再往井底重重地放一下,再把装满水的吊桶提上来。所以打井水也是有技巧有步骤的。如果这些环节掌握不好,你是打不上水的。否则你只能跟刚才一样,打上来一点点水。”
按照妈妈的指教,我反复练习了好多遍,效果好了一点,但还是不理想。
鲁迅的文笔就是这样。如一把利器,刺破了社会的黑暗,笔笔流露出自己对当时社会的不满,跟随着这力道的文字,我们走进了那个时代……
第一天,杨老师刚讲过《少年闰土》,我便对这文章起了兴趣,一定要看个究竟,回家后,就找老爸,拿出那本《鲁迅全集》细细品读起来……
霎时,那个紫色圆脸、项带银圈的阳光少年浮现在我眼前,他带领着鲁迅去享受童年……每一次的拾贝,每一次的捕鸟,每一次的看瓜,都那么鲜活,有趣……
三十多年,转瞬即逝,当鲁迅再次回乡时已是物是人非,那曾经亲热喊他“迅哥儿”的闰土改呼“老爷”,儿时的那些友情仿佛遥不可及,正如他所说的,两人之间隔了一展厚障壁,心,凉了……
哎!——本以为会有“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感人重逢,谁知,这结果竟是如此不堪。
不过水生与宏儿不是一样无话不谈吗?!不是还有这纯真的友谊吗?但愿,他们永远这样,不要重蹈覆辙……
遥远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月亮下面,是那弯弯的小桥。
我和父母坐在回乡的车上,耳边重复着那首歌。窗外一栋栋大厦代替了原先的平房,看到这些,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心想,那分别了十几年的故乡,也应该变得认不出来了吧。不知那条走完了我整个童年的竹片桥还在不在?肯定早换成新式桥了!当双脚实实在在地踏上故乡的土地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熟悉得好象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十几年了,故乡没有一丝变化吗?
我们毫不费劲地走到四叔家,想起刚才在车上还担心找不到过去熟悉的`路,不禁哑然失笑。
故乡人不变的亲情让我深感温暖,却有一丝淡淡的忧思漫上心田。是什么呢?我说不上。
午饭后,四婶一定要去磨米,给我们做一顿好久没有吃了的叶馍。踏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石道,我跟着四婶到了磨房,竟发现爷爷小时候已经有了的石磨,还在老地方。
四婶将米放入磨中,吃力地推着石磨,米浆慢慢地流了出来。我不解地问:四婶,现在不是有电动磨了吗?怎么不换悼呢?四婶看着我笑笑:哪能和城里一样,用惯了,怎么样也都可以磨米呀。我说不出话。石磨吱吱地响,糖浆慢慢地流。我低下了头,我发现磨盘四周竟有了一圈子深深的脚印。
故乡人始终没有走出这个圈圈。我不知道他们围着这个磨已经走了多少圈,也不知道他们还将走多少圈;磨好了米,四婶又带我去菜园摘瓜。菜园是我童年最爱去的地方,到那需经过那走上去悠悠摇晃的竹片桥,像荡秋千似的。那桥还在吗?正在疑惑着,远远便看见了它,它竟还像过去一样在河上晃着。
走到桥头,看着已被年轮刻上一层黑斑的竹片桥,听着桥下哗哗的流水,我喊道:四婶!能过吗?它这么老了!走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它倒呀!村里没想过要修一条石桥吗?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惯了。我默默地跟着四婶后面晃过桥。
故乡人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上辈人留下的东西。他们没有想过要改变它们。
在离开故乡时,已是入暮时分。雾气悄然罩上了这个我既熟悉又顿感陌生的小山村。一切都静静的,好象一切都睡着了。是的,十几年了,小村还在睡着,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回来的路上,车里还在重复着那首老歌: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故乡啊,你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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