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年轻的情侣在街口忘情拥吻。男孩疼爱地抚去女孩眼角的泪滴,温柔地说:不就一瓶香奈尔吗?等家里给我寄钱马上给你买。女孩笑了,一头钻进了男孩怀里,像只幸福的小猫。
迎面走来的是一对老夫妇。老头的脑袋歪在一边,右手抬起不停地颤抖,老妇人搀扶着他,手里纂着手帕,不时地帮老头擦着嘴角流出的口水:老伴啊,孩子们明天就回家了!老头面部抽动一下。夕阳下,他们似乎只有一个影子。
这是很普通的一条街:一边是瞬间,一边是永远!
走过这条街,
打扮妖冶的贵妇和她同样也打扮妖冶的狗.“宝贝儿,吃吧,鸡腿哦”,小狗似乎并不领情,一头扎进路边的草丛,寻本该是它的午餐,惊起了一群苍蝇。
就在这年冬天的这个地方,一位老人站在瑟瑟寒风中守着他的烤番薯。乌黑的脸,乌黑的手,乌黑的衣服--花白的头发!一群穿着制服的壮汉,不由分说,将老人和他的番薯推倒在地。老人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昏黄的路灯下,五角星闪闪发亮。
这是很普通的一条街:一边是酷暑,一边是寒冬!
走过这条街,
一名妇女挡住了戴眼镜的男人:要发票吗?
男人顿了一下,四周环顾,把妇女拉到一边:有多少?
妇女从包里掏出一叠:要多少?--喂,你别跑!
男人吓了一跳。
妇女笑笑:我在叫我儿子.
转弯,这是几间发屋,衣着简约的姑娘翘着二郎腿,频频向路人挥着兰花指。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暧昧的霓虹中走了出来,和发屋的老板娘计较着价钱!-
这是很普通的一条街:一边是交易,一边是买卖!
走过这条街,感觉身心疲惫,站在街中央,车流来来往往,人海熙熙攘攘,绿灯亮起我竟忘了前行.也许是耀眼的街灯让我不敢睁开双眼,也许是我在享受此刻着实让我陶醉的孤单.每个人都在向往街头那栋冰冷的大楼,那栋仿佛站在上面便可以触碰到天的大楼.-
我也曾幻想着站在那楼上的感觉,但此刻,我更怀恋家乡那座风雨桥,那座伸伸脚就能踢到月亮的桥.-
可这却是个忙碌的世界,人人都在表演,表演着自己和这个世界有多融洽,表演着自己有多心甘情愿,表演着自己有多快乐。只有当一个人带着一身疲惫,一身委屈,一身无奈回到那个一直想离开的“家”时,他才知道:这才是自己的世界!合上双眼,梦里是家乡的山,那座母亲说爬上去就能摘到月亮的山。
这样喧嚣的世界,其实每个人都很孤独。
或许只有深夜才是属于自己的,那就请别让那一街夺目的彩色再占据了这珍贵的夜晚,留自己的眼睛一席给这只有一种颜色的星空。毕竟,还能有几个人知道,今晚其实星光灿烂!
月河街是植物的天堂,动物的乐园,同样也付有“美食一条街”的称号,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
一进去就能看到一座桥,这就是“月河桥”,月河桥多么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月河桥的石墩上蹲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小石狮子:有的与对面的小石狮子好像在打招呼、聊天、嬉戏;有的正欢乐地唱歌、跳舞;有的正张牙舞爪像在炫耀:“呵呵,你们看我是森林之王!”
边走边看,我又看到了许多用菱角做成的纪念品。上面有许多不同的花纹:有的是许多淘气的孩子在欢乐地玩耍;有的`是一位老爷爷正在观景;有的是一只小免子正在蹦蹦跳跳地玩耍……
哦,这香味是从哪儿传来的,真香!我马上朝这香味跑去。哦,原来有一位老爷爷正在做糖画呢!看着美味的糖画,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问妈妈:“妈妈可不可以买一个糖画?”妈妈同意了,我立马挑了一个小白免,看着这栩栩如生的小白免,我真不忍心吃它,可这么诱人的香味我还是吃光了,真恨不得把所有的糖画都吃个够。
月河街还有许多古色古香的房屋。灰灰白白的墙壁,青黑色的瓦片重叠得整整齐齐,棕红色的木门摸上去很粗糙,远远看去这些房屋静静地肃立着,像着穿过时光隧道来到几百年前的老街。
植物的天堂里有许多美丽的植物。龟贝远远望去就像乌龟的背壳;还有许多“肥胖”的发财树;还有含羞草一碰就合上叶子,活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还有许多见也没见过,叫也叫不出来的植物。
动物的乐园里有许多小动物,小白免的耳朵又白又长,眼睛红如钻石,一身雪白的茸毛好像雪花一般。还有小金鱼,有橙的,有红的,有黄的,有蓝的,还有粉的。肥肥的大蜗牛多才多艺:有的正在互相嬉戏,有的在喊:“闷死了,闷死了,快放我出去!”有的正对着“镜子”自我夸赞……还有可爱的小苍鼠可胆小了。我想把手伸进去摸摸它那灰白的茸毛,谁知一碰它就逃进了最里面。
月河街里还有许多美食。有闻着臭,吃着香的臭豆腐;有又香又甜的棉花糖;还有又香又辣的羊肉串……
月河街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有趣老街,以后我一定多去游览月河街。夕阳西下,我和妈妈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踏上了回家之路。
前两天《牯岭街》4k修复版即将面世,并在北京、上海电影节上与观众见面的消息不胫而走,我也着实兴奋了一把。不少人愿意尊杨德昌为台湾新电影的旗帜性人物,华语电影界的大师—过蒙拔擢,事情本来的面貌便会籍此模糊不清,所以,不希望被符号化为盛名所累的杨德昌,应该更喜欢我们称他为“洞见世相的社会旁观者,一位从市井走过又返归市井的哲人导演。”
我们习惯于跟从一位导演的镜头,走入那每秒24帧编织的,充斥真实与荒诞的世界。但杨德昌的镜头,与同时代的侯孝贤相比,却有共同之处,固定机位的长镜头,大量的空镜,极少使用近景特写;仿佛不近不远的位置,脚步飘忽,漫不经心地向着街口转角处,向着空旷的回廊投下一瞥,就这样,若即若离地注视着那行色匆匆的身影,那窃窃私语的男女。生活中,我们又有多少次地流连街头,小心地打量这个世界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人们,于是,在那一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看客视角却将不相熟识的命运相连。毫不相***生命,便在彼此之间留下了交集。我们虽是看客,却都在这样的窥视行为中,变成了参与者,也书写了故事的一部分。
法国社会学者皮埃尔·诺拉(Pierre Nora)曾提出“记忆之场”的概念,大意是说时间空间的了流变所留下的记忆、场所都是构建历史的重要条件。与历史本身的指向性不同,旁观者透过场所窥见的“记忆”,往往与客观存在的`历史存在不可弥合的距离。杨德昌电影中常用的看客视角,正是利用一个多少有些出离的视角,在无形之中塑造着属于每个看客自己的记忆,冲淡、反抗着直截了当气势汹汹的历史叙事。
对世事的洞察,造就了杨德昌的隔岸观火式的,近乎残酷的冷静。降生时的颠沛流离,童年时由家庭至社会无孔不入的压抑气氛,演化成了七部长片种随处可见的阴郁气质。对于这个贯穿了他整个成长历程,令他又爱又恨的“第二故乡”,杨德昌倾注了全部心血,以贾岛、孟郊式的苦吟,十年磨一剑的创作,极力刻画这个社会城市中产的方方面面。起初他透露出对少年乡土纯真年代的眷恋,后来他撕开社会的虚伪面具,控诉日益沦丧道德的集体性迷失,尔后他又透过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告诉你自己所看不到的另一半世界......他会一个接一个地戳破面前的所有幻想,哂笑着“这世界并不值得你留恋”,他又会在弥漫着悲情的城市中,让男女主人公相逢在街口,在霓虹中拥吻;也会偶尔展示温情的一面,一句稚嫩的“我好想你”瞬间融化冰冷了太久的现实。
一路走来,有笑有泪,有寂寞寥落有困顿迷失,最后所有的情绪交汇出了《一一》中的温情与平和,汇成了生命的和谐。《一一》有着大彻大悟的禅意,中年男人的事业家庭危机,少女误打误撞纠葛不清的恋情,儿童无邪的目光……人们各有各的纠结,各有各的生活要过,或喜或悲,总要一一来过;新生儿的一声啼哭,老人在睡梦中溘然长逝,依旧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这样的大悲大喜,然而新的太阳总在升起,明天睁开眼睛,依然要去面对尘世的挣扎,总要挨过那些柴米油盐的日子。
这世界总有太多遗憾,抱憾时间太短,感叹生命一点点流逝,双手只觉得日渐空虚;投缘的人只能聚散匆匆,相爱的人只是相视一笑后转身离开。人人都困在自我的“局”中,苦苦冥思不得出路,但儿童稚嫩的质问却可以瞬间击碎这日渐僵化的迷局,“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一半的世界?有时是前面一半,有时是后面一半,总有一半是看不见的。”恍然之间,你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有些尴尬又颇为释怀地挠头笑笑,日子如流水涓涓,悲伤喜悦的戏码交替上演,最后却总是归于平静。就这样,从开始到结束,不增不减,从一个“一”,到另一个“一”。
从电影建构的世界中抽身出来,你也不由释然,这三四个小时盛放的,是整个世界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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