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中期有个国君叫梁惠王。为了扩大疆域,聚敛财富,他想出了许多主意,还把百姓赶到战场上,为他打仗。有一天,他问孟子:“我对于国家,总算尽心了吧!河内年成不好,我就把河内的灾民移到河东去,把河东的粮食调到河内来。河东荒年的时候,我也同样设法救灾。看看邻国的君王还没有象我这样做的。可是,邻国的百姓并没有大量逃跑,我国的百姓也没有明显地增加,这是什么道理呢?”
孟子回答说:“大王喜欢打仗,我就拿打仗作比方吧。战场上,战鼓一响,双方的士兵就刀对刀、枪对枪地打起来。打败的一方,丢盔卸甲,拖着刀枪,赶紧逃命。有一个人选了一百步,另一个人逃了五十步。这时候,如果那个逃了五十步的竟嘲笑那个逃了一百步的胆小怕死,你说对不对?”
梁惠王说:“当然不对。他只不过没有逃到一百步罢了,但同样也是逃跑啊!”
盂子说:“大王既然懂得了这个道理,怎么能够希望你的百姓会比邻国的多呢?”
伯乐是春秋战国时期秦国有名的相马能手,他的相马技能是天下有名的。
在伯乐暮年之时,有一回秦国国君秦穆公召见他时间他说:“您的年纪也很大了啊!在您的后辈人中有谁能够继承您寻找千里马呢?”伯乐回答道:“对于一般的良马,它的特征很明显,是可以从其外表上、筋骨上观察得出来。而那天下难得的千里马呀,看起来它与一般的好马差不多,论其特征,也是很难捉摸,好像是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不过,千里马奔跑起来,又轻又快,刹那间从你眼前一闪而过,不一会儿远驰得无影无踪,让人看不到飞扬的尘土,寻不着它奔跑的足蹄印儿。我的儿子们都是才能低下的人,对于好马的特征,我可以告诉他们,对于千里马的特征,那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仅凭自己相马的来判断,他们是无法掌握的。不过,在过去同我一起挑过菜、担过柴的人当中,有一个名叫九方皋的人,他的相马技术很高,的确不比我低,请大王召见他吧。”秦穆公便召见了九方皋,叫他到各地去寻找千里马。
九方皋到各处寻找了三个月后,回来报告说:“我好不容易为大王您寻找到了一匹千里马。不过,那匹千里马眼下正在沙丘那个地方。”秦穆公问:“那匹马是什么样的马呢?”九方皋回答:“那是一匹黄色的母马。”秦穆公于是派人去取,却是一匹黑色的公马。这时候秦穆公很不高兴,就把伯乐叫来,对他说:“你该怎么说呢?太不中用啊!你推荐的人连马的毛色与公母都分辨不出来,又怎么能认识出千里马呢?”
伯乐这时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他识别马的技术竟然高到这种地步了啊!这就是要高出我千倍万倍乃至无法计算的长处了。像九方皋看到的,是马具有的精神和机能,他看马时,眼里只看到了马的特征而不着马的皮毛,注重它的本质,去掉它的现象;他只看那应该看到的东西,不去注意那不该注意的东西;他审察研究时,只注意那应该审察研究的方面,抛弃了那不必审察的方面。九方皋相马的价值,远远高于千里马的价值,这正是他超过我的地方啊!”等到把那匹马从沙丘那地方牵到秦穆公和伯乐面前时,大家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天下少有的千里马。
这篇故事启发我们:看问题时要有所舍弃才有所专注,同时要将获得的感性材料去伪存真,去粗取精,这样才能把握住事物的本质。
梁惠王说:”我对于国家,那可真是够尽心的啦!黄河北岸魏地收成不好,遭饥荒,(我)便把那里的百姓迁移到河东,同时把河东的粮食运到河内,河东遭了饥荒,也如此办。我考察邻国的政治,没有哪个国家像我这样用心的。邻国的百姓并不因此而减少,我的百姓并不因此而加多,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回答说:”大王喜欢战争,那就让我用战争作比喻吧。咚咚地敲起战鼓,兵器刀锋相交撞击,有人扔掉盔甲拖着兵器逃跑。有的人跑了一百步停下,有的人跑了五十步停下。凭着自己只跑了五十步,而耻笑他人跑了一百步,那怎么样呢?“
惠王说:”不可以。只不过没有跑上一百步,这也是逃跑呀。“
孟子说:”大王如果懂得这个道理,那就不要希望自己的百姓比邻国多了。不耽误农业生产的季节,粮食就会吃不尽。密网不下池沼捕鱼,鱼鳖就会吃不尽(按,古时曾经规定)。
斧子按一定的季节(指在草木凋落的时候,那时生长时节已过)入山砍伐树木,木材就会用不尽。粮食和鱼鳖吃不完,木材用不尽,这样就使百姓供养老人孩子和为死者办丧事都没有什么遗憾了,百姓对生养死葬都没有遗憾,就是王道的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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