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人要用得形象、准确,妙如神助。
示例:
1.老舍先生在《林海》中这样描绘兴安岭—
兴安岭多么会打扮自己呀:青松作衫,白摔为裙,还穿着绣花鞍。连树与树之间的空陈也不缺乏色彩:松影下开着各种小花,招来各色的小蝴蝶—它们很亲热地落在客人身上。
兴安岭都人模人样地披衫挂裙了。小花竟身着艳装呼朋引伴了,蝴蝶也像模像样地做客了。你说景物“活”了没?
2.杨柳同学在《晨雾》中这样写雾—
走在上学的路上,雾好像跟我捉迷藏似的把我团团围住,一会儿闪开,一会儿聚拢。我就好像童话故事中腾云驾雾的神仙。
在雾的陪伴下,我来到了了学校教学楼前。我们班的教室仿佛也害羞地躲了起。
来……
我去寻找雾的踪迹,但是雾不见了!我向四周大声喊:“雾,你到哪儿去了?”
小作者把雾当做了一位调皮的小朋友,还与她嬉戏玩耍呢!这种亲切的感受,让所描写的景物更加美妙动人。
飘雪之晨,我倚窗而坐,柔荑托颚,静观雪景。雪零星落下,如窗花飘零,而天公并不作美,接之遂化无;似美人,伊着一袭素衣,袅娜身姿舞,款款而至;如无香之梨花,但雪因无香,平添了几分素净,安宁,淡雅,清新,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娥。
至院,见雪洒满地,即止。不忍心踏之,如此美好之物,怎能忍心践踏或蹂躏?静静立着,雪也不间断地落着,雪与我,似是已化进这冬季里了。雪伴我,无孤独之感,倒是添了些许欢愉。悄悄地,我们谁也不言,生怕坏了这静。我们认为,只须这样久久凝视,足矣。
梅开之夜,我悄然走进阳台,刚跨了门槛,便闻见梅香袅袅,梅香淡然入鼻,浓烈却不失淡雅。香气在空气中久久萦绕,我跟着香气走进,原是梅花,虽望不见她,却能想象出她一人于丛中独芳自开的情境,那种不惧,不畏,不怕的深情,只淡然一笑而过。她的婀娜多姿的身影湮没在黑夜里。
正这样想着,疾步跑去开了灯,梅花的芳颜便尽现。不得不感叹她的美,动人,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她是极美的。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与梅,天公之佳作。墙隅之处,梅独开,雪伴她,黯然落下。氤氲香气于空气中酝酿,久久方才入鼻,却浓浓久不散去。再转眸望雪,洁白无瑕,至纯至真,若有玉与其同色,那必然是玉中极品。
雪与梅,互相伴之,相得益彰;雪配梅,无约定,却如已约定一般,每每冬季,一同出现,同为冬之佳品,皆于丛中笑;雪同梅,不离不弃,即使淡然消无,也定会在下一个冬季同时翩然而至,永远不弃。
有的人认为冬天是枯燥乏味的,因为它夺走了万物的生机;但我觉得冬天是纯洁的,是美丽的,它虽然造就了一个冷冰冰的世界,却又将最美好的赐给了我们。
冬天刮风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了,冬天的风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性:它不像春风那样温暖,也不像秋风那样高爽,更不像夏风那样的火热。冬天的风是寒冷的,它像皮鞭一样抽打着世界,又像一只嘲着人们怒吼的狂狮,因此,大家都不喜欢它。而我却例外,听,冬风又开始刮了,“呼呼呼”宛如黄河那雄伟的咆哮声,又恰似万马奔腾而过。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足以把一个人的意志激活,想着自己能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巍然屹立,自豪之心便油然而生。
冬季在最美的时候莫过于下雪了。上午还是阳光普照,可是到了下午,天气却会骤然变冷。顿时,天色便渐变,刮来阵阵狂风。随后,冬天的小精灵——雪,便迈着轻盈的脚步,飘向大地。每当看到这种景象,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位身穿白衣的使者,肘臂上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雪,使者面带迷人的微笑正大把大把地把雪洒到人间。
但这种幻想时常会被欢声笑语打乱。定神一看,原来是迷人的雪引来了贪玩的小孩子,他们在这洁白的世界里跳着,跑着。他们尽情地玩耍,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他们的欢笑声给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冬天就是这样,既有粗犷的外表,又有内在的灵秀。哪能不让人喜欢呢?
一阵如雨般的急响,“哗啦啦”,银杏树上的果实被打落下来。我站在路口吹响手中的果核,声音微弱而清越,响成了一片风景。
我在这声里雨里笑着去追远方的风景。
……一株开满了细碎白花的柠檬树,满树都是微甜的清香气息,小米似的白色花瓣在木吉他的弦歌里洒了一地。
吉他断弦,初醒的我怔忪了许久,手中握着的书还翻在写三毛的柠檬树的一篇文章的那一页。那棵屋顶上的柠檬树是三毛拥有的风景,而把我把它收藏在梦里。
“哗啦啦”,银杏树上果实急落的声音,是那种世俗的聒噪。
妈妈在和暖的阳光里走进来叫我,“去看看那些果子吧”,她那好奇和兴奋的音调,将我“我们怎么不种一棵柠檬树呢”的建议扼在喉咙里。
我趿着鞋出门,看到一片杂乱的浅黄色和翠绿色错杂的地块,带着长柄的果实纷纷落下来,有的还摔破了皮,溢出少许鹅黄色的浆液。我厌恶地皱着眉头蹲下身来触摸皱缩的皮层,指尖上一层淡淡的粉末。它太丑陋了,让我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我有些后悔那个美梦的中断,后悔我没把那个建议说出口。
“我小的时候,拿这种果核当乐器呢。”妈妈忽然走过来半蹲在我身旁,提起一只完好果实的柄。微笑着的她似乎已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有顾及我迟疑的眼光。
不由分说地,她捡了几颗饱满的果实,放到水龙头上冲洗起来,水流像快刀剥去腐肉一样一层层剥下果肉,最后还剩下的果核呈木色,向上了釉一样光滑,细小剔透的水珠顺着纺锤形的壳滚落下来,让人想起远古时的埙和翠色的木叶。
我不禁也想尝试,仔细洗好其余的果核,将它们逐个摆在窗台上晾晒。细碎的光线灌进果核的纹路里,流成一道道浅金色的沟槽,此时我竟觉得它们有些美丽。隔着浅茶色的玻璃可以看见所剩不多的果实混着银杏叶继续如雨般落在地上,浅黄和翠绿杂乱地交织着。
对着错杂色块生硬的厌恶渐渐变得柔软起来,我将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又咽了回去。
“哗啦啦”,这也许是最后一茬果实了吧。
我在声里雨里转过身来,轻轻吹着手中的果核,它呈木色,有微苦的味道,比微甜的柠檬香气更加实在。
每个人都在远方藏着一片风景,或许是一株柠檬树,或许是一把木吉他。但它们只适合根植于远方。而在近处,我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身边翠绿嫩黄如雨般急落。
这些是银杏果,又不只是这些东西。
它质朴,它在身边真实存在,它成熟坠落的时间清晰可感,它的果核能唱一首清越的歌,歌声在你身边响着,总不散去,渐渐地响成一抹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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