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芭蕾舞明星。穿上漂亮的公主裙,系上粉红色的芭蕾舞鞋,然后,站在我梦寐以求的舞台上,用脚尖轻轻地点着大地,慢慢地旋转,旋转……
终于这美好的机会眷顾了我,凭着我的潜质和热情,我被允许插班到芭蕾舞三级表演班。我的明星旅程由此开始。
这是我第一天来到这个硕大无朋的练习房。推开练功房门,一看:四周全是镜子,好美!半开着的玻璃窗,阳光从外面洒进来,金灿灿的,仿佛是我的梦想在灿烂地闪耀。我换好我心爱的舞鞋,进入了这个“梦想”的练功房。
“下腰!下腰!你怎么总比别人高出一截?”老师的又一声呵斥使我明白: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万事都会有开端,只不过我的开端很苦。
“往下压,坚持住!”为了让我压好腿,老师干脆坐在我的腿上,把我的腿使劲往下压,他又扳正了我的身体,使我面向前腿,我与撕裂般的疼痛抗衡着。我忍住泪不哭,因为我明白:万事皆有开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个晴朗的上午,老师欣慰地告诉我:“你可以立脚尖了。”我终于换上了那粉粉的脚尖鞋。顿时,心里一阵激动,但这激动很快又被失落替代,一条布满荆棘的`路,铺在了我面前。
我镇定地握住了把杆,挺胸,收腹,提气;我慢慢地拱出脚背,立起脚尖,好痛!我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一直重复着这个枯燥的动作;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依旧在练。终于,我忍不住了,“疼!”我叫了出来。此时,我早已汗流浃背,感到全身毛孔都在胀大,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不停地往外溢,脸上早已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泪水了,只觉得它们都在争先恐后地往外溢。我知道,我的脚长得很不符合跳芭蕾舞的要求,但我会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因为我坚信:开端的痛苦一定会换来成功的甜美!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我被“伯乐”发现,成为芭蕾独舞表演的最佳人选。
为了练好舞,我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每次练完后,我可以把腿放到别人放不到的地方去,那种舒展的感觉是旁人难以感受到的。
舞台上,美丽的七彩灯光汇聚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快乐地舞着,我是一个用脚尖舞不停的小公主。最后一个漂亮的谢幕,博得了全场观众最热烈的掌声。我,成功了!
成功的背后,总是有一个苦涩的开端。只要拥有一种坚持、一种信念、永远都不放弃的精神,那苦涩的开始也蕴藏着一种甜美……
吊篮是建筑工人们的通俗叫法,它的学名是提升机,与塔吊一个族类,都是起运建筑物资的。塔吊早已普遍的尽人皆知,小城的楼群越建越高,越高就越有了档次和品位,吊篮便应运而来了。当你从建筑工地经过,仰望一下,就是那个紧贴着楼层,两个顺着铁架子,爬上爬下对开着的铁笼子。
现在的建筑工地遍地都是,就像抬眼望见一片云那样随意。我们村前有一片华庭主体完工了,却停建了。五六座横空出世的塔吊钓鱼竿似的伸展着长臂支愣在楼群里,从去冬到今夏,从未见它动一动,比姜子牙还有定力似的,估计今后也不见它有动的迹象。倒是四周的防护网一片一片飘荡在风中,孩子的尿布片似的烂的不成样子。唉!没钱了,楼被架空,机器也架空,等着上房的,人们的美好生活也被架空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建筑行业依旧蒸蒸日上,不然我们这些农民工何处就业。按我爹娘的说法:夜里想了千条路,清早起来还得卖豆腐。别到处打游击了,实打实的靠力气赚钱就行了。可我不死心,三百六十行,连个零头还没试遍呢,总想找个称心如意的道。
一熟人介绍我去开吊篮,说的跟媒人似的:可滋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还晒不着,坐在里面光按一按电钮。这美差听得人心花怒放,心想可抱上一个好饭碗了——相对于饭店里的洗碗工,医院里的保洁工,宾馆里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开吊篮的日子实在太令人憧憬了。
一脚踏进工地的大门,眼前跟迷宫似的,林立的脚手架蜘蛛网一般,风吹雨淋的防护网像魔术师的绿帐遮住了楼体,地面上到处横陈着各种材料。塔吊伸展着长臂正吊运着什么东西,在头顶上忽忽悠悠,不知何去何从,戴着安全帽我也不敢贸然过去,提心吊胆那东西会掉下来,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殊不知,这还只是一个下马威。
第一次站在十九楼的窗口,向下看,腿是软的,心是虚的,眼是晕的,大地好像有一股吸取你的力量,让人油生坠落之感。我把持不住这深深地凝视,忙把目光调转,电视上树叶一样的自由落体,然后摔成相片的镜头,余悸犹在我心。熟人见我脸生蜡黄,疑问:你有恐高症?恐高症能PK掉钱的诱惑吗?一份好工作多么来之不易,我应声嗫喏着:没,没有。
工地上的沙尘暴是不分时间的,只要大风起兮,随时随地就可以领略尘沙飞扬,风的喘息,尘沙的激动,搅和着电锯声,切割的划擦声,搅拌机的隆隆声,挟裹着阵阵重金属打击乐的风暴,唯独淹没了人的声音,却只见工人们蚂蚁似的来来回回托运着什么。
尤其,那一辆辆拉混凝土的罐车,像拉着什么重型武器似的,从你身边旁若无人地腾起浮尘的气浪,沙尘滚滚而来,弄个风尘满面。一天下来,除了牙碜,鼻一把灰挂,耳朵眼灰一把,不弄个鬼脸,也是个大花脸。
即便如此,也从未见一个干活的戴着口罩出现在工地上。他们是不是铁人我不得而知,是不是有人得过尘肺,没人普查过,但我知道,这平地而起的万丈高楼墙体上,他们是最中坚的`那份力量,有着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的,抗击着各种从体力到精神击打的能量。
吊篮司机,虽然如熟人所描述的,但中听不中干。想想看,一个铁笼子,夏日四壁晒的烫手,坐在里面的人,像小笼蒸包似的,还不如工人们,到了自己工作的楼层就下去避暑了。到了冬天,四壁穿风,还没到数九的天,棉袄棉裤就加上了。最冷的时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像个肉粽,美丽动人的念头想也不别想了。为了保暖,人家戴安全帽,我戴头盔,整的跟个太空里回来的宇航员,下班了,只差被人从吊篮里架出来了。
那年冬天,我的脚冻得像猫咬,耳朵白日里还木麻不觉,就怕晚上被窝里暖过来,痒的小虫子钻心。
尤其,吊篮开久了,零部件有的松动了,加上为了超赶进度,养护不是很到位,开起来像火车在吼叫,齿轮咬合着往上攀爬,一顿一挫的,那颠簸跟过筛似的。一天十多个小时连颠簸带聒噪的,晚上躺在床上都有那种忽上忽下,悠悠晃晃的感觉。耳鸣如潮,在寒冬腊月,赶不走的夏蝉还在我耳畔语禅似的,成了永不消逝的电波。
吊篮的噪声越大,我是越疲劳,越容易犯困。迷迷瞪瞪开着,“咯噔”停下,才如梦初醒,一看,不对,停错地方了,唬得坐车的一愣一愣的,肯定后悔着:还是少坐为妙!我也深深地惭愧这样下去,是不太称职了,离丢饭碗的日子恐怕也不远了。事后想想,曾在死神眼皮底下开小差,犯迷糊,还真后怕。
所幸,人是一部耐磨的机器,即使命悬一线的地方呆的久了,自危感也跟着麻木了。
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我为自己当初够着云彩的痴妄而自嘲,想想就笑的连连摇头。时间真是经验的老师,我学会下意识地淡化自己的恐高,把目光虚飘飘地放出去,漫不经心地收回来。如果兴致好时,停在最高处,云在青天,也有楼高我为峰的感觉了,放眼那些还依然生长着庄稼的田野,不知,它们眼中的我,是否像一只走钢丝的美羊羊呢?
工地对初次踏临的人来说,完全是个迷宫,但对于整日奔碌在它的肌体和脉络上的工人早已驾轻就熟。渐渐发现了工地的一些秩序,一步一步的,工地也让人走进它的乱象之中。就像建筑的图纸,你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线段,其实它是错落有致的。工地上也有几条像样的水泥路,但常常短的无疾而终,无数小路蛇行而去,印满车辙和脚印,工人们的脚下踩出无数条路,曲径通幽,想到哪儿就到哪儿,一直通向工作的所在。呆的久了,连空中一群一群的麻雀亦能轻巧地避开高压电缆,塔臂,脚手架,觅出通天的鸟道来。看来,乱中有序,乱中潜行,是天地万物劳动的智慧结晶。
一忙起来,什么恐惧的心都没了,我更坚信,那些轻愁淡怨都是闲出来的滋味。
工地上抓安全,促生产的标语牌到处都是,潜意识里我只记住了一条: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
一个男子攀援而上,将一根钢管衔接在榫头,另一个男子沿着钢管攀援而上,将一根钢管衔接到另一根榫头,他们坚定地将大地的触角一节一节引向高空。而女人也不甘示弱,背着绳子和护网一层一层地攀援而上,像个现实版的蜘蛛人,为安全之上的安全输送着安全,这就是那些普通的架子工,在我渴望扩张的视野里,带着我心中隐隐的悬念,他们新奇着我的世界。
作为吊篮司机,在一惊一乍中,心脏早练就了很强的抗惊悚能力,不定哪一会儿,一块砖头,半拉方木就照着吊篮砸下来,一开始我还气炸了肺,可是找谁伸冤诉苦去?有一天,“嘭”地一声巨响,吊篮顶上竟给砸穿一个洞,妈呀!幸亏是铁叶子的顶,幸亏没掉在谁的脑袋上,幸亏我的鼠胆也敢包天了。一根一米长的钢管砸下来,又崩了出去。任谁也不想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可是高空作业,晒的发烫的钢管,小心了再小心,也难免从架子工的手里滑脱失手啊!
我的身家性命就不说了,每次上下班,一吊篮也是十八九条鲜活的生命,里面挤的跟沙丁鱼似的,还有人硬往里钻。明明那人平时总爱磨磨蹭蹭的,一看到当官的在屁股后面,就挤的比谁都积极。
周边工地每一次事故的发生,都为我们工地带来一场安全整顿,我的吊篮最后只限乘九人了。而下班的工人,比春运时还归心似箭呢,仿佛千年才等到这一回,挤破门屡见不鲜。我又充当了女门神,每一车都数羊似的,不多不少,再开车。多带一个,当官的就训我,把谁撵下,那是嘟嘟噜噜一脸的不高兴,一眼就看出从心里恨我没商量,我是过道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好在,工地是个大熔炉,大半年过来,我已深得劳动人民天生的乐观主义熏陶:受气是财,抹了抹了再挨吧!
转眼之间,开吊篮的日子已成为一次人生阅历,每一次经过某一处工地,都是触动经典的记忆。驻足之间,那跑上跑下的吊篮里不知坐着哪一位姐妹,莫名地想问:你怕么,习惯么?可又明明知道,这问题显得多么娇气。
在下班的人潮里,看见一群后背起了碱花的兄弟,依然会油生工友般的亲切。那一幅幅碱花描画的地图,分明是在家的父母妻子祈福的期盼,引领着他们通向平平安安回家的路。
月上柳梢头,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把美丽的霓虹和华贵气象留给城市,带着朴实和疲惫悄然地回归到乡下。
正是那一推,使我成功地推开了自卑之门。
小学二年级开始,我学习拉丁舞。众所周知,拉丁舞穿的是高跟鞋,所以我经常崴到自己的脚,跳舞时手打出去的力度经常不够。我陷入自卑中,常常在练习时选择躲在小角落。
一次排舞,老师把我从角落拽了出去,拉到了最中间。一样的舞排练了多次,老师对我的动作也开始严格。一天,全班被拉去了影城,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节目单“拉丁舞学员展示”代表人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
那一刹,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到再过两小时我就要站在几百人面前崴到我的脚,我就想奔到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等着演出过去。
在浑浑噩噩中,我任由化妆师摆布,穿上演出服那一刻,我明白我逃不掉了,临上场前,老师问去不去厕所,我想都没想地说了一句要,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慢吞吞地出来,慢吞吞地穿鞋,啊,我今天就要在几百人面前出丑了……
报幕员在我面前报幕了。眼泪就要出来了,怎么办?不,不行!不能哭!哭了就会花了妆。更难堪了!
后面的人开始***动,“你怎么还不出去?”“快出去啊!还跳不跳了?”我转过身,正要回答,那双深邃的眼睛,我最好的朋友突然转出,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我踉跄的站牢,面对着众人,我缓缓举起手,不要崴到脚,千万不要……
在乐曲中,我仿佛看到了那台练功镜,看到了那个无数次摔到脚无数次站起来的自己。乐曲到达副歌,我忘了乐曲叫什么,只记得那句歌词:放弃自卑,大胆向前!是巧合吗?不知道,但我知道,每个人,包括我,眼里出现了星星,在闪亮的瞳孔中,我成功地推开了自卑之门。
自从那次之后,我不再崴脚,并在前年夏天,成功考过最高级。
——题记
她,正值风华正茂的年代,却是一位白血病患者。
“出去,出去……我不听……”哭喊声伴随着摔东西的“砰啪”声从病房中传出。
“女儿,妈妈求你了,把药吃了,好吗?”一位母亲哽咽的祈求。
“我不吃,妈妈,我知道我的病是没治了,让我死了算了……”
“孩子,不……”
母女俩拥头大哭。
这一幕恰巧被他从虚掩的病房门中看到。
他,乐观开朗,尽管医生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嗨,你好!我叫川,可以做个朋友吗?”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在川的脸上盛开。
“朋友?”她心里一震。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中缺少了友谊,总是孤独地在这个充满药味的病房里呆着,她渴望着朋友的关怀。
“对呀,做个朋友!”川依旧微笑着说。
“我叫晴,很高兴认识你!”晴第一次在这个白得令人窒息的病房里露出了笑容。
如水流一般的'日子像快乐的小鸟从蓝天中飞过,笑容终于眷顾了这位叫晴的女孩。川的自信、乐观感染着晴。
可是,川发现,晴的脸上偶尔会出现淡淡的忧愁。
冬天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下来,像一个个白色的精灵。川和晴冒着严寒在雪地里尽情地玩耍,似乎与雪花融为了一体。
玩累的他们坐在一旁的白椅上休息聊天。
“晴,雪花漂亮吗?”
“那还用说,当然漂亮了。”
“你知道吗,在这寒冷的冬天,有一种画比雪花更美!”
“什么花啊?”
“梅花,它不惧严寒傲然开放在寒冷的冬天,释放出生命的光彩,令人敬佩。我们为什么不能像梅花那样呢,面对困难,永不退缩……”
“嗯!”
“那么我们一起向死神宣战,一定要度过这个冬季,等春天来了,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好吗?”
“好啊,拉钩!”
然而,川却失约了,他一个人在冬末静静地走了。
春天姗姗而来,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但她履行了诺言,在一个桃李争奇斗艳的日子里,晴笑着离开了。
那天的阳光似乎都被染成了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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