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鹰是饥饿的,而且常受风寒鞭挞。他从不接受白米的喂养,也没有在梁上建个暖巢。他企望的并不是这些,他爱天空一样辽阔的自由,他爱万物的母亲——那煌亮的太阳。
胖得连走路都非常艰难的鹅太太,伸着长颈项;望着鹰叹息说:“可怜的鹰啊,你饿得太苦了。但是,你为什么还这样高兴,一边飞翔,一边歌唱。啊,真令人不解哪!”
鹰听见了,回答她的是傲然的沉默。
可是鹅太太却是仁慈的,她用纯白的翅膀向鹰招呼,带着怜悯的声调说:“来吧,可怜的东西!我们主人喂我的`食料太多了,这儿有不少剩下的,你来享受吧!”
鹰连头也不回,只是将身子向高处仰冲,向着太阳——那万物的母亲,那生命的炬火。
鹰宁愿让自己饥饿,而不愿吃这些脏东西;他鄙夷鹅的受人豢养。 、
风,雨,霜,雪;阴云,惨雾;暴风,骤雨;雷霆闪电;饥饿寒冷……,鹰都经历过,而且都斗争过来了。他什么都不怕;为着一个理想,为着自由和光明,他连生命都在所不惜。
鹅太太摆着肥肥的屁股,唠叨地咕噜。她感激着主人用白米饭,糠屑,麦麸,青菜来喂养她;她也感激着主人用稻草铺的鸡埘给她睡觉,晚上简直象睡在天鹅绒上似的,温暖又舒适,使她早晨都懒懒地不愿起来。
她眯着眼睛,醉洋洋地想:“呵,我多么幸福呀!”
主人出来了,手里握着刀,笑着对鹅赞美道:“呵呵,多肥的鹅呀!”
鹅高兴地一摇一摆走向主人。她为自己能得到主人的赞赏而骄傲。她撒娇地向主人叫道:“好主人,我的仁善的主人……”
主人捉住鹅太太的长颈,用白闪闪的刀割了,星星点点的鲜血溅在白色的羽毛上。
鹰仍在碧空翱翔。他殷切地渴望着暴风雨的到来;他知道,暴风雨之后,便有美丽的太阳出现。——选自1942年《浙江日报》副刊《江风》
意大利都灵大学的校门口,有两尊英格兰黑色大理石雕塑,左边是一只鹰,右边是一匹奔马。几千年来,它们成了都灵大学的标志,甚至连校徽上也是这两尊雕塑。
那只鹰代表的不是什么鹏程万里,它其实是一只被饿死的鹰。为了实现飞遍全世界的远大理想,这只鹰苦练各种飞行本领,却忘记了学习觅食的技巧,结果在它踏上征途的第五天就饿死了。
那匹奔马也不是人们认为的千里马,而是一匹被剥了皮的马。这匹马开始的时候嫌它的第一位主人——磨坊主给的活多,乞求上帝把它换到马夫家;可马夫给这匹马的饲料不好,这匹马又乞求换主人。于是,上帝把它换到了皮匠家里,皮匠给马的活不多而且饲料又好,可是没过几天,这匹马就被皮匠剥了皮,做成了皮制品。
都灵大学的创办者把两尊雕塑矗立在都灵大学的校门口,旨在提醒都灵大学的学生们:真正能把人们从饥饿、痛苦和贫困中解救出来的是劳动和生存的技能,而不是不切实际的知识。
有个楚国贵族,在祭祀过祖宗后,把一壶祭酒赏给门客们喝。门客们拿着这壶酒,不知如何处理。他们觉得,这么多人喝一壶酒,肯定不够,还不如干脆给一个人喝,喝得痛痛快快还好些。可是到底给谁好呢?于是,门客们商量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每个人各自在地上画一条蛇,谁先画好了这壶酒就归谁喝。大家都同意这个办法。
门客们一人拿一根小棍,开始在地上画蛇。有一个人画得很快,不一会儿,他就把蛇画好了,于是他把酒壶拿了过来。正待他要喝酒时,他一眼瞅见其他人还没把蛇画完,他便十分得意地又拿起小棍,边自言自语地说:“看我再来给蛇添上几只脚,他们也未必画完。”边说边给画好的蛇画脚。
不料,这个人给蛇画脚还没完,手上的酒壶便被旁边一个人一把抢了过去,原来,那个人的蛇画完了。这个给蛇画脚的人不依,说:“我最先画完蛇,酒应归我喝!”那个人笑着说:“你到现在还在画,而我已完工,酒当然是我的!”画蛇脚的人争辩说:“我早就画完了,现在是趁时间还早,不过是给蛇添几只脚而已。”那人说:“蛇本来就没有脚,你要给它添几只脚那你就添吧,酒反正你是喝不成了!”
那人毫不客气地喝起酒来,那个给蛇画脚的人却眼巴巴看着本属自己而现在已被别人拿走的酒,后悔不已。
有些人自以为是,喜欢节外生枝,卖弄自己,结果往往弄巧成拙,不正像这个画蛇添足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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