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刑侦理论中总有凭笔迹辨人一说,因为一个人再怎么隐藏、伪装,流在骨中的血脉是不变的,而笔迹如是,文章亦如此,于书山稗海中沉潜含玩,钩沉觉隐,一旦发而为文,纵有千万般隐匿修饰,字里行间总是风流个性,不可抑勒。
普鲁斯特早年时发表过一些小说与评论,纵然与举世闻名《追忆》一文相差颇多,不论从语气还是行文方式都有不同,但若仔细品味,他那对于细微事物的把握自始至终都融在了文章的骨子里。“气味与滋味却会在形销之后长期存在”,它们“以几乎无从辨别的蛛丝马迹坚强不屈地撑起回忆的巨厦”。他的风格就如同他的气味,别人模仿不来,他也去除不了,无论是什么内容,挥之不去的总是“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感。
所以,不论是作家还是平凡人,一旦拿着笔写下字,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思维、人格的一部分展现出来,而历史洪流可以湮没人的生理性存在,却永远无法改变人的思想存在,那么文字便是传递思考与精神的最好载体,即使手稿丢失,复本重印,一个人留在文章中深层次的精华却会在时间的积淀下长盛不衰。哪怕他故意戏弄人世,隐藏自我,句式可以转换,语气可能颠覆,但文字中埋藏的个性和独有的特点总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值得我们玩味深思。或许我们可以这样想,大师大多在时间上离我们遥远,如果没有这些可以彰显其风骨的经典之作,他们又怎能令我们无端钦慕?“似曾相识”的绝不只是表达方式,而包括一个人的血的烙印、思想的高度、思考的方式及其独特的“掌纹”。
就像伍尔芙自然流露的女权主义思想,哪怕在《墙上的斑点》中也略有体现,而古斯塔夫·福楼丁的细致与抑郁即使在这样明快的“我注定了要做风琴的手摇柄,而你要为你爱的生活而生”一阙情诗中都能流露,更不必说大先生的战斗、批判与血性。艾略特的哲学思考与反省,“山的那边,雷声轰鸣”。就算是当年法国一位著名批评家模仿意识流大师乔伊斯的笔法挑战意识流小说,大众仍能从一个个细微之处看出他的独有风格。毕竟,“似曾相识”不只是普通的一个词语,它能让人们循着气味,找到当年给你以震撼的那只燕来,无论它是否回归,熟悉之感早已汇入骨血,化为纯酿,让你在作品中沉醉入迷。
纪伯伦曾写道:“死亡改变的只是覆盖在我们脸上的面具,农夫依然是农夫,林居者依旧是林居者,而将歌声溶入微风中的人,他依然会对着运转的星球歌唱。”作品中深层思考就如同那个歌唱微风的人,无论面具怎么多样,你仍然可以看见那最本质的东西,毕竟“似曾相识燕归来”。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而这世上本也没有门,纵横的阡陌多了,也就出现了门。世间万千道路分分合合,亦有万千门户隔绝两地。人在世间行,行于路,歌于途,入于门。
门是终结,每一段的路途都有自己的终点。经过那扇门,便是合上了一段路、一段情,便又是一段往事成空,那是一个或圆或缺的句点,是世界之极的天涯。
门是起源,每一段的路途都有自己的起点。打开那扇门,便是展开了一世生、一世梦,便又是一世浮生若梦。那是一道或明或暗的花火,是世界之巅的极光。
门是关卡,有的人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有的人走上了全新的征途。门前是已知的世界,门后是未知的迷途。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而已知给人以温暖的怀抱,但是于此同时,已知让人丧失进取的锐气,未知却是无尽的可能与希望。是该冒险闯荡还是安于现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有的人把门视为起点,有的人把门视为终结,行止自在人心。
门是选择,交错纵横的道路上立着各式各样的门,每扇门背后都有着不同的天地。是进入还是退后?是大道还是小径?是青山绿水还是高楼大厦?门后有着不同的诱惑,也有着不同的艰难,万千的门户代表着万千的选择,行左行右,是正是邪,选择一直紧握在自己的手中,只看你摊开或是握紧,有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门是因果,当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就注定着另一扇门的关合。门前是一段完结了的果,门后是一段等待开启的因,那是一段必定要踏上的旅程,但是结局可以握在自己的手中。缘起缘灭,正如同门的开合,了却一段宿旧缘,重启一段新愿。一段路最后的\'终点,是因为你踏上了起点而产生的,无始便无终,而无门便无路。
门是轮回。人间循环往复的旅程,在门的开闭间不断的重启,不断的前行。门是终结、亦是起源,像是圣经中记载的那场洪水,终结了一段文明的同时,也伴随着新的世界的起源。万物都是在环形的跑道上赛跑,起跑的的那条白线,同样也是终点的那条红绸,不断的追逐竞争,最后还是回到开始的样子。打开一扇门,就是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开启一段新的轮回。
我不知门为何物,因为它代表太多太多。它是绝路亦是希望,是终结亦是起源。它是关卡,是选择,是冥冥中的因果,是无限循环的轮回。人生弹指间,启门一瞬观。看到的是红尘世间,是若梦浮生。门后的世界是无法想像的,唯有在开启以后才能感受它的精彩。
有路的地方就有门,只因门本就是路。
常言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转眼间,我的高中生活已过去了。有欣喜亦有伤感,寒窗苦读终于结束,与同学们相处的生活也结束了。你们的真诚、欢笑让我难以忘记。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分别习以为常,自己也能够坦然面对。可今天在最后还是不争气的落泪了。舍不得,是真心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些同学们,舍不得教我们的恩师们,舍不得这个高三四班。
高三四班,尽管相处的时间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留给我的是最为深刻。父亲说,高中的同学到现在他也记忆犹新,一开始我还难以理解,以为高中的同学同以前的一样,一离开便谁都忘了谁。到今天才明白真的有那么原来分别真的有那么沉重。
一百天的时间固然短暂,但它也能包含着我们的付出。四班,有着我们的酸甜苦辣,有着我们的欢笑,有着我们的`困苦,有着我们的悲伤,有着我们的汗水和泪水。
六月的季节,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这是个美妙的季节,是个毕业的季节也是分离的季节。我也最终将和我的朋友们分别,尽管是心痛,也是不得已。也许以后的日子再也难以想见,也许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有着很多的也许,可这也是我们必须经历的,有经历才会有成长。
“书山有路勤为径”“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也。浑浑噩噩的度过十几载,现梦中惊醒,唉……
明天就要高考了,是真正决定的时刻到了!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明日进考场,金榜定有名。在最后,祝愿高三四班的同学们高考顺利,金榜题名,未来前程似锦
禁锢已久的已逝的和我憧憬着的闪着光的日子不知从哪里涌出来,让我既熟悉又陌生,既欣喜又不知所措。
早晨起床,对爸爸妈妈感慨一句:“这么着,我就要高考了。”他们都笑了。
三年一瞬,曾经认为漫长的高考路已到尽头,我记得怀揣着分班成绩踏入教室时的踌躇满志;我记得第一节化学课校长坐在讲台上我们的小心翼翼;我记得发了高烧数学老师允许我睡一节课我的\'心满意足;我记得无数个夜晚我的挑灯夜读;我记得无数个清晨我的闻鸡起舞……现在回想,这一切或成功或失败的努力,或欣喜或忧伤的经历,于不经意间早已一寸一寸地为我铺平前方道路,承载着我最初的梦想让我坚强地前行了。
而今,我在路上奔跑着,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扇门,虽然我仍只是望着它遐想,但我知道,那是与未来,与更广阔天地的连接点。门口,有自由的风气,有大师的思想,有无所畏惧的新的征程。我渴望着在一片更广阔的领空翱翔,然后在我所最钟爱的一片绿荫中停歇;我渴望着在更辽阔的海洋遨游,然后在某处深潜下去,去和其他鱼儿嬉游争食,去和海底的珊瑚问好。门后,是又一块如此适合我的梦想的起飞之地。而现在,我已正在不远处眺望着它,过不多久,我就要一踮脚够到它了。
门与路,真是天生一对如此玄妙的组合。路上挥洒汗水,门后收获惊喜;路上风雨兼程,门后自有既定的目的之地,作为对执着的人最好的回报。路给了我明确的方向,门给了我拼搏的动力。而即将走完一程路、推开一扇门的我,无疑是个最满足的人了。
我的路上有温暖同行,我收到了妈妈关切的电话,我也看到从不参加什么祭拜的父亲在普陀双手合十给我许愿时弯下的宽阔脊背。那些时刻,我便握紧拳头,更奋然而前行。
我的门需要我自己推开。有一刻我终将试练我的锋芒,在另一个圣洁的地方,仰望头顶灿烂的星空,我将依然微笑着面对一切,亦会如伟人一般在真理的大海边玩耍。
但我知道,我依然不能停止奔跑,因为大学之门后,自有另一条充满挑战的路,那里有我未来的阴晴雨雪,路的尽头,一定会在梦的渡口闪光。
大凡在文学界受人敬仰的,读者都能找到与文章匹配的词语去概括作者的性格,想来这就是我们所能感知的“人品”了吧。他并不是仅从一篇文章中体现,而是渗透在作家一生的写作历程中。初识袁中郎是在《满井游记》: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面而髻鬟之始掠也。如此潇然山水的才子,想来也是一位人生的哲学家,他自言 “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其实,这话不但说出了中郎的文学主张,也说出了他的人生态度。在那些赞美自然风光的游记中,每一篇都是他对这种生活本色的探寻,一种行胸臆的格调。他的文章就是他的内心,我们能从文章中感受到作者人格的真,才会让我们的心产生一种共鸣。
文学贵在思想的碰撞,金代元好问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观点:“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我们总认为的在人格与文章之间的等号却在这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文章会成为人心的面具,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也许我们需要用一双聪慧的眼,一颗睿智的心去感知。
文章是抒发人性的途径,而有时这条道路会被外界因素阻隔,让我们看不真实,文章本身也沦为了工具。郭沫若以一首《天上的街市》成为中国现代诗史上一位举足轻重的诗人,当革命的烈火蔓延整个中国大地时,他的诗便成为了配合革命形势的产物,毫无立场的歌颂与批判,是成为“御用文人”的悲哀。也许在郭老的骨子里是崇尚自由的\'浪漫主义,但他的心被拷上政治的枷锁时,所有艺术的美感就消失殆尽了。曾经歌颂出《女神》这样唯美诗篇的人,湮没在革命的浪潮中,我们只能扼腕叹息了。
但不管有什么不同的观点,有一样是不能否认的:文显其品动人心。因为他们能将自己的真当作汤底,用生活的阅历作为菜料,以真情实感为辅料,烹饪出一锅令人回味的佳肴。
一考生
自二战中一台图录机发明,网络遍及全球,虚拟世界一点点进入我们的生活。我们曾以为这些被我们人类所创造的机器只是一个服务于我们的无智的编程,但当谷歌阿尔法狗轻松打败棋王,当在一个被视为人类引以为傲的思维,创新领域被人工智能轻易战胜时,我们不能不正视AI、VR将在未来扮演的角色,当“虚拟”与“现实”的界限越来越模糊,甚至虚拟比真实更真时,我们是否还需要费力区别这两者?
于是便会有人视VR为猛虎洪水,悲观地认为若我们允许虚拟进入、干涉我们的生活,人类便将灭亡,而我认为大可不必如此,虚拟蓬勃发展带来的利处是明显的。VR可以大大降低社会的沟通成本,购物、看病、交流、娱乐的定义都将被改写。想象一下,一些生下来就被认定残废的人们,一些本自以为一生都无法看到光折射下的七彩人间,无法用脚接触泥土的人,在拥有VR后可以再一次认知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残疾,一些因经济原因无法见识世界的人也可借此开阔视界。虚拟是在帮助我们更清楚的认识世界,甚至我们可以这么说,虚拟使人更加为“人”。
我从不反对虚拟与生活的结合,但在我们欢喜于科技给我们带来的方便时,我更想提醒,我们不能一味的沉浸于虚拟中,从而被虚拟所奴役。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提到:“人终将毁于他所热爱的东西。”一味甚至盲目的赞美虚拟,甚至将虚拟当做全部的人生并以此为平常,人类便将失去他最宝贵的东西——人性及思维创造,若我们完全拥抱这个虚拟构成的新世界,沉迷于虚拟对我们感官上的刺激,我们便会渐渐依赖虚拟,从而成为虚拟的奴隶,甚至走向灭亡。
我们对虚拟保持距离,是因为我们还在乎真假,也许虚拟可以营造真实,但我们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事实上,虚拟与真实的靠近,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相似,这可以让我们更好地考虑一个问题,即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人”这个事终究与我们创造出来的虚拟有什么区别?人究竟区别于其它的地方在哪里?
我认为,这便是人性,便是人愿超越“人”的思想,如尼采借查拉图斯特拉所言,人之所以为人,便在于人是一个桥梁,人应当被超越,若我们沉迷虚拟,我们便将停滞。我希望,我们应该在VR的帮助下,更好的追求更高的东西,VR为物,应被我所用,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人类将进化为尼采所预言的“超人”。
虚拟让我们更加成为人,并借此我们应与虚拟保持一定距离,人应超越虚拟、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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