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小的海边小城,像一颗沾染了灰尘的明珠,静静地躺在沙滩上。
初次来到这里,是为了给我打完比赛的哥哥接风。那一年的夏天,非常热。原本以为来到这里之后,会变得凉快些。在脑海中幻想了自己坐在沙滩的躺椅上,看着金黄的沙子,和蓝蓝的大海,耳边听着海浪扑岸的声音,一定舒服极了。出乎意料的是海边的人多得如“下饺子”一般。我望着海浪,心里一阵失落。我们在网上订的酒店空调,居然也坏了。老人们总说,“祸不单行”。可真是一点也没错。我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变成了讨厌。
有了第一次“失望”的印象,我对这个普通的小城真的是一点也不喜欢。心中的那颗明珠上,好像又落了几层灰,“明珠”本质,早已被掩盖住了。
第二次来到小城,是我的母亲还想来看看。她总觉得我处事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一点也不细致。这次换了个离海边更近的酒店。酒店的设施很齐全,除了超大的“海景房”外,还有游泳池。我点了点头,还算满意。这间酒店最吸引人的是它在海边吊桥上的自助餐。夏夜的风像个可爱的孩子,调皮地吹着,与海浪做着游戏。我站在吊桥最前方,盯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你知道海的那边是哪里嘛?”父亲走过来也看向远方,“是日本。”我心中一愣,似乎有什么在翻滚。“当年侵华战争的开始就是这里。”突然间,我对在这座小城,似乎有了别样的认识,一个经历过战争,背负着屈辱的小城—发展成这样,着实不错了。
隐约间,我好像看到心里的明珠在闪烁,可那耀眼的光就持续了一下,就消失了。或许是错觉吧……
今年夏天,我第三次来到这里。这次,母亲另辟蹊径,竟带我们来到一家民宿。这里离海边挺远的,最近的一片海是不能去玩的,属于静海。这个民宿在一座普通的小村子里。它与前两次住的酒店截然不同。它小小的,除了基本的住宿设施以外,还有的,就是一个爬满葡萄藤的凉庭和几张竹子的躺椅。这家房子的主人是一位阿姨。她做的菜不如酒店的大厨精美,可菜中的温柔绝可以我母亲媲美。饭后的我没有呆在房间里玩手机,而是与父母一同坐在凉庭里,吃着阿姨刚切好的冰西瓜,看着村子里的小朋友骑着滑板车,互相追逐。突然觉得,这座小城也没有那么普通了。
它作为战争期间中国第一个被占领的地方,一直以来都背负着屈辱。可它却没有遗弃自己。这里的人民带着淳朴的民风,努力地想建设好自己的家园。这座小城这么好,可我却没有看到。
心中的明珠再次闪烁出夺目的光芒,它褪去了身上的灰尘,在我心中冉冉升起。
让我好好看清这美丽的小城,让我能发现生活中的美。母亲说得对,擦拭掉原本其不存在的灰尘,锻造的只是那种眼光。
凡人小事,处处折射出人性的光辉,只要我们用心观察和体悟,就能发现它们的美。
两年前的一个凛冬,我坐大巴车去找我同学。在某一站,大巴准备启动之时,一个农民工装扮的小伙子追着车边跑边嚷嚷说:“等一下,等一下,我家就在前面的胡县,不远且顺路,能不能搭我一程。”司机看着这浑身泥土的小伙子,没好气地说:“已经没座位了。”小伙子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猫在储物仓就好。搭我一程吧!”司机略思忖了一下,说:“好吧!”小伙子连声谢谢并迅速翻上了车。
随着车子地颠簸,我的眼睛有些迷离,不久就昏昏沉沉渐进梦乡。突然一声尖叫刺入我的耳膜,我立刻清醒。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方向,嗯,似乎从储物仓中传来,我探头仔细辨认,不觉惊出一身冷汗,那个小伙子竟然抱着我的包!我头脑有些发懵,包里虽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但都是我的最爱啊,书啊,还有送朋友的小礼物,要是被这个家伙“全锅端”了,那还了得!我只能求助于司机。我挪到司机处,说明事情原委,司机一听也来了脾气,扔下一句:“看我的。”就加快了车速。随着车子的剧烈颠簸,那小伙子的叫声更尖更利;车子的速度加快,冷风直灌向储物仓,那里好赛冰窖一般。几个加速,几个急转弯,储物仓里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住地***,但是,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的包。我急了,央求司机停车,并且下车快速从他怀里抢我的包。这时,我才发现他用随身的绳索在包上打了一个牢固的水手结,将里面的东西牢牢固定,再检查一下东西,不仅没有缺少,而且因为他紧紧抱着,丝毫没有受损,我立刻明白了,他是为了保护我的包才紧紧抱着的;他开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既而也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满眼的沮丧和落寞。
等我想向他解释点什么,他已经付了车费走了。这个误会一直纠缠在我的心上,时时想来,惭愧之情便涌遍全身。如果能借我一双慧眼,我一定要全面观察,冷静思考,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凭主观臆断,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去尊重那些平凡的人。
山,是那样高大、稳重、深沉,而我却拥有这样一份属于自己的父爱,如山一样的父爱。
我爸爸中等身高,体型偏瘦,每天为了一家四口的正常开支,和母亲一起开了一家小吃店。每天起早贪黑,即使在炎炎夏日,他们仍继续经营。一年除了过年,难得休息几天,因为他们要撑起一家,我很敬佩我的父亲,他虽然言语不多,但还是无时无刻散发着父爱,可惜,我过去并没有发现,直到那一次吃饭才让我发现父亲很爱我。
有一天中午,难得一家团聚,母亲问我想吃什么,我说要吃带脆骨的排骨,于是餐桌上便有了这道美味。我谢了妈妈,可妈妈说这是爸爸烹饪的,我只好热情大减地谢了爸爸,因为,在我过去的印象中爸爸是不太爱我的,他从不听我讲一天来大大小小的见闻,面对大事情又总是漫不经心。
不知怎的,饭已过半,我也未动筷子,爸爸自己吃着也不说什么。我并没有太注意,但收拾碗筷时,我竟意外地发现每块带脆骨的排骨都没有碰过!妈妈留给我并不稀奇。可,可这大多是爸爸挑出来的,要知道这也是他的最爱。
一瞬间,我感到心正被一种酸酸的东西溶解着,泪在眼眶中不定地徘徊。等视线清晰后,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厨房想要对父亲说些什么。
而我却在门外看见了父亲的身影,他闷着头坐在大门旁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看着父亲的脸十分沧桑,道道坎坷岁月的沟壑,显现在爸爸的脸上,当时那一根根烟像一根根细细的针,直刺我大脑的每一个神经。看着那缥缈的烟,我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丝悲伤,一丝失望。父亲的满头青丝也不知何时增添了些许白发。
父亲看到了蹲在角落的我,立即将烟灭掉,等待烟味散去,他才叫我过来。不快不慢地说:“孩子,你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希望你能自觉,我们每天辛苦工作是为了给你创造好的生活环境,我们也想陪着你……”我抱着父亲,感受到了父亲怀抱的温暖,也许这就是父爱。
其实,父亲对我的爱无处不在,就像这空气一样,在我的身边,只是我缺少一双去发现爱的慧眼;借我一双慧眼,也许我就能发现身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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