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由于风太大,冻得我瑟瑟发抖。于是我便起身去关窗户。咦,怎么回事,竟然拉不动,我又用力去推,可还是推不动,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弓着腿、猫着腰再次用力推,终于推动了,可是,推到一半的时候有推不动了!真是,我就不相信我连窗户也关不上!我又一次调整姿势,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可窗户依然纹丝不动。这可怎么办呢?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想起拉拉锁时也会有拉不动的.时候,只要向下拉一下,在向上就可以很容易的滑上去。对呀!我把窗户也向后晃了一下,在向前推,果然就关上了。
我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告诉妈妈,妈妈意味深长地告诉我:“是啊,只有退才会有进。”我细细品味着这句话,想起了再打蓝球的过程中,如果有人拦你,就必须向后退一点才有机会带球过人,这不就是以退为进吗?我又想起了两只小羊过桥的故事:两只小羊过独木桥时互不相让,结果都掉进了水里。我想:“如果有一只小羊肯往后退一步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安全的过河了。”
是啊!俗话说得好呀,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要学会退让!
原来窗子的后面是一堵墙。
怎么是一堵墙?但那分明是一堵被封的严严实实与外界隔绝的砖墙。哪能看到什么花红柳绿、镜湖长堤、游人画舫?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用心为我描述的美境?是啊,是他一次次用心将我从死亡的`梦中唤醒,开启了我心灵的窗户,给了我生存的希望,使我在期盼中一次次迎来花开花落,送走一年年春秋冬夏。而我却为了能住上他那靠窗户的床铺,在他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刻没有伸手帮他求救。他走了,我的梦也破了。
想到这里,一阵阵羞愧、悲凉和伤感袭上心头,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死亡的恐惧象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他的心。窗外的那堵墙死死地堵在他的心头,心中的所有希望象窗户一样终于关闭了,他的身心被抛进了无际的黑暗里。
妈妈拍拍我的脑壳,轻轻拉开窗帘一角,指着对面楼上亮灯的那扇窗户说:“瞧,对面的那个学生还没睡呢,快考高中了,再坚持半小时吧。”
我抬起头,看见贴在墙上的排得满满的课程表,还有每周六、周日的辅导,仿佛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妈妈拿来湿毛巾,轻轻擦着我的脸。我清醒了些,强打起精神背那篇该死的课文。
我恨死了对面那扇亮灯的窗户,每一夜老亮着,妈妈总拿灯光来训斥我。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我不得不信对面楼上真有那么个用功的学生。你倒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
就这样,亮灯的窗户成了我熬夜的榜样。有时我气不过,偏要横下心来跟他比比,也给妈妈做个表示。可不论我有多大的毅力,那亮灯的窗户里的人就像永远不会疲倦一样,总是把我比下去,即使是我熬到精疲力竭,再也睁不开眼了,那灯光仍神采奕奕地亮着。有一次,我为了看看那灯下的.朋友到底能熬多久,自己一连喝了三杯浓咖啡,看了一通宵的书。可是当天快亮了,我拉开窗帘的时候,那灯光居然仍神奇地亮着。我真怀疑,是不是妈妈买通了对面的人家,要不就是那小子睡觉也总是开着灯。
说也奇怪,这近半年的熬夜苦练竟使我的成绩上来了,甚至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学校。说实在的,我还真挺感激那扇亮灯的窗户。
吃过晚饭,大约七点钟,那灯光又准时地亮起来。我躲过妈妈的目光,溜进了对面的大楼。
我们两座楼分属不同的单位,互相没有来往,我这是第一次进来。好在没有碰到看门人,我赶紧跑上四楼。
不知为何,我忽然紧张起来,心抨坪地跳个不停。我找到了那个正对着我家的门。我镇定了老半天,轻轻地敲了三下——没人开门。
我又重重地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声。
我弯腰想从闷缝里看,门缝太窄,看不见。
我一急,无意间一推门,门竟无声地开了。
我惊呆了,我看到的—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只是一间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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