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先通过一个故事引出观点,然后用对举的方式用事理、事例证明,结构完整。前,注重了对生活本身的思考和反思,激发了写作的灵感,在选材上下了一番功夫,材料正反对比,有事例有分析,所以文章显得很有生活性,有说服力。
赏析人:胡家俊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编辑
高考评卷在内容方面以“切题”为第一考察点,本文围绕“常识”这一主题词作文,对“常识”的内涵有较深刻的理解。作者从“易有三训”开始,导引出“常识”的三种境界。然后从如何应用“常识”的三种境界,分别论述对于“常识”,要知之,要行之,要思之,层层深入。相对于众多考生对于“常识”的平面理解,该考生的理解深刻程度是要高人一筹的。
在表达方面,本文论证技巧运用娴熟,把丰富的材料信手拈来,运用到文章中去,论据的使用精而恰当。全文结构严谨,环环相扣,互相照应,浑然一体。文章语言流畅,且略带古典气息。说这是一篇有一定文化含量的高考作文,实为不过。
当然,本文也有些不足之处,比如在运用古语时,记得不够准确。例如:“老子曰:‘大象若希’”应为“老子曰:‘大音希声,大象希形。”还有“故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诏》曰:“作新民”;曾子曰:“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原文来自《大学》,应为:“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诏》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考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大致记得古籍的意思,尽管引用还不够准确,但瑕不掩瑜,作者的阅读视野、文化底蕴还是值得肯定,值得学习的。
如今数码相机已经十分先进,人们能以极低的成本获得大量照片。然而,有人又重新拿起胶片相机,不顾一卷三十六幅的胶卷几十元的高昂成本,与暗房里费心劳神的冲洗过程。这是为什么呢?正是由于这种种麻烦逼着摄影师在按下每一次快门之前,都能够仔细深入地观察被摄物体,用心思考,因而每一张逐渐显影的照片背后都有一段值得慢慢回味的记忆。
这种回味在如今数码照片泛滥的时代已是非常稀罕了。人们用镜头代替眼睛,用照片代替记忆,以为自己这样便抓住了时光。
我也曾经这样天真地认为。我初涉摄影之时曾去过一次西藏旅游,带着自己的数码相机。蓝天,白云,碧水,雪山,面对这一切难以用人类语言形容的美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拍下来。于是,在西藏之旅的期间,我的眼睛几乎未从取景器小窗口上移开过,存储卡也被填得满满的,心想我已记录下这一切美景。然而,回家再次浏览这些相片时,却再找不回当时的那一份激动了。当时只顾着拍照,却忘了用心体会旅途的愉快,面对美景的新奇与感动,以及景观背后动人的故事传说……我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难以用相片记录下来的。
后来,有一次我带上相机出门“扫街”时,才真正领悟到拍照的真正目的。在老城区走街串巷,嗅到食物的诱人香味,原来是一家老字号肠粉店。走进店里,点一碟肠粉,看着老板在氤氲的烟气中忙活的身影,我忍不住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在老城区我又见到一家打制传统铜器的小店。循着“叮叮”声走过去,与老师傅打声招呼,好奇地看着打铜的过程。老师傅看着我专注的神情,露出灿烂笑容,于是我又按下快门。当我回家翻看这两张照片,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又闻到肠粉的香味,又听到打铜的悦耳声音。
我这才明白,拍照只不过是给你一个观察体验的机会,而照片只不过是回忆的引子,真正的美好回忆在心中。
因此,拍照用胶片机还是数码相机又有何关系?照片的多与少又有何关系?只要用心体验,用心记录,定能写下一段永不褪色的记忆。
这若是被日码万字的当代作家看见了,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何必这么“倔”?何必跟“效率”较劲?简直是一根筋!
的确,对于讲求效率的智慧的当代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知变通,乃至于冥顽不灵了。三年,岂止是三本,著作等身怕也不是问题。只要愿意“坐家”,轻敲键盘,日码万字也能轻松搞定。只是,如此随缘、如此写作,其成果怕也如稀释过的咖啡,醇香不再,喝起来恰如变了质的.白开水。
同样“冥顽不灵”的,还有历史学家江衍振老先生。他曾一度名声鹊起,然而他的出名,却不是因为有多少的“智慧”,而是因为“笨”。十多年的时间,老先生统共写了三本书,加起来不过七十余万字,平均到每天不过百余字。然而,为了搜集史料,老先生访遍了各地图书馆、书库,翻阅了两千多万字的史料,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如此辛苦如此笨,甚至弄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最终才有了那么一点老笨结晶。然而,这样的著作,定心读来,方知是“字字含血”啊!
二老的作为,认认真真地昭示:真正的智慧,往往始于“倔”、成于“笨”,在于甘坐冷板凳,倔傲地向浮躁叫板,坚定地从“笨”处着手。古人吟诗“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方才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震撼。然而,这种精神离今天的我们实在太远了。在速度与效率所带来的紧张与刺激中,精品之作也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不敢说今天市场上的作品全部流于平庸,但在市场利润的引诱下,可以肯定的是,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作品,早已随浮华而去!“流水落花春去也”,这流失了的春华,恰恰是我们最可珍惜的“智慧”。
什么时候,我们的作家能够再一次手拍胸膛,咬牙切齿:“不行,最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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