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着各自的船在左岸与右岸穿梭,才知道忘记该忘记的,铭记该铭记的。就如材料中的小李,忘记城市的浮华,铭记山水的美丽,执着于心灵的净土。
吉普赛人的信仰是:时间是拿来流浪的,身躯是拿来相爱的,生命是拿来遗忘的,而灵魂是拿来歌唱的。将自己放逐于山水之间,寻觅心灵的净土。
执着于心,让人生如夏花般灿烂。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林徽因,一个坚韧而又执着的女子,铸成我国建筑之魂。当日本嘲笑中国再无唐木建筑时,她用执着着的信念
和丈夫在历经千辛万苦在山西五台山发现了我国最古老的一座唐木古建筑-建于唐代的佛光寺大殿。她是婉约的一阕词,用执着书写人生的华章。
苏轼说:“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有坚韧不拔之志。”正是林徽因的执着,成就了她的传奇一生。
试想,如果林徽因没有这份执着,那么中国的唐木建筑就真的不复存在了。执着于心,积淀人生的养料,使我们赋予前行的力量。
让执着为生命摆渡,在心灵的净土中孕育“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意人生。
执着于心,让生命如夏花般绚烂。
时间因他定格,历史因他生色。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正是他对文字的执着,使他站在文学的金字塔顶端。
他执着于对这个黑暗社会的揭露,站在人的角度写作,捍卫文学创作原则。他的执着如浩瀚天幕中的星星熠熠生辉。
古人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试想,倘若莫言没有对文学的执着,那么镁光灯下会是迎合的笑脸吧!执着于心,在物欲横流之间坚守阵地,不迷失自我。
带着执着出发,领略“风景这边独好”的美景。
执着于心,让自己明星般闪耀。
贝多芬对音乐的执着,使他在巅峰失聪却扼住命运的喉咙,谱下个性鲜明的交响乐。勃拉姆斯对爱情的执着,使他把悠扬的乐曲化作对克拉拉-舒曼的痴情单恋。
巴赫对真实的执着,使他的音乐殿堂美好而有序,平静而妖娆。他们是古典音乐的'三座巅峰,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中,执着于心,笃定的追寻,弹奏出命运的交响曲。
诚然,执着是对的坚持,而不是一味的固执。然而反观当下,现在这个网络时代,大家都沉浸在手机电脑之中,又有多少人像小李一样涉足山水,执着于自然的美呢?
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浩浩宇宙中,苇草是渺小的,但有思想的苇草是伟大的。做一根执着的苇草,在宇宙中迸发无穷的力量。
执着,是我们在尘世中寻找上帝的指纹,启示我们探索生命的本真,将自我融入“中国梦”的过程,为社会传递正能量。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左岸铭记,右岸忘记,中间隔着执着的河流。让我们带着执着出发,养就心中的一段春,便可拣尽寒枝,洗尽铅华,歌尽桃花。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我站在船头吹风,我可以看到母亲正阴沉着脸和父亲讨论着什么,我又想起那饱经风霜的脸,心情不禁有些压抑,我转头眺望别处,突然一群华丽衣裙的贵妇人吸引了我。
那色彩斑斓的衣裙晃动之间,我看到一个西装挺拔的模糊身影,我踮起脚正想看得清楚一点。“若瑟夫!”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转头,原来是父亲。“你在干什么?”父亲顺着我的方向看去。“噢老天!”父亲突然尖叫,我也看到了,那个带着贵妇人走向母亲的人不正是叔叔于勒吗!“快快!”父亲连忙拉着我的手急促的走上去。
“嗨!于勒!”父亲赶上前,对着还有点没反应过母亲一个眼神,满脸讪笑的对着微笑的于勒说:“是于勒吧?这么久没回来!可想你了!”“啊哥哥,过得好吗?”于勒也满脸笑容的伸出手和父亲拥抱,母亲也谄媚的挤上,说着讨好的话。
晚上,母亲和父亲正在船舱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我在旁边坐着。
父亲说:“真是太好了!”母亲也跟着道:“我就说那个糟老头怎么可能是于勒嘛!”父亲笑了笑。我无意瞥到船舱门口的身影,我还没出声,便听到母亲继续说:“若瑟夫真是给他浪费了十个铜板,不过现在没事了!于勒有的是钱!”父亲应和一声,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约好和于勒用餐呢!”
等我们豪华舱时,却不见于勒身影,只是最后于勒送来了一箱银票,附带一张纸条:虽然不知道糟老头是谁,但是我代他给若瑟夫送上回报。
我没去看父母的表情,便走出船舱。
“啊,主啊,这是真的吗,于……于勒,我亲爱的弟弟,是你吗?我的天啊,你去美洲回来了?哦,在这里遇到你,我太荣幸了,克拉丽丝,快,快来!快!你看,这……这是谁回来了!”我父亲激动的说。母亲早以发现了这边的热闹,她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太激动了,没有想到朝思幕想、日夜期盼的于勒竟在这里相遇了,以至于呆在了那里,没有听到父亲的呼唤。“克拉丽丝,你发什么呆?”父亲已调整好了情绪,对母亲喊道:“快过来,领着孩子们!让他们看看他们善良、和蔼的叔叔回来了。”“噢,来了,来了!”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但能听出她的兴奋。母亲骄傲地昂起头,领着我们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站起来,扭着她不大但肥胖的屁股,走着从街上贵妇人那里模仿来的脚步来到了父亲这里。“快,孩子们,快见过你们尊敬的叔父大人!”母亲的语速非常快,好像她觉得慢一点说,叔叔就会见怪。我们一一叫了“叔叔”。这时人群中有人议论:“人家真幸运!”“就是,有这么个阔亲戚!”母亲不屑于看这些乡巴佬一眼,她始终高昂着头,处处显示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我们都亲切地叫着叔叔,问这问那,甚至开着玩笑,毕竟十几年没见了。父亲说我们没大没小,让我们严肃点。叔叔却说没事。他喜欢孩子,看得出来叔叔对父亲没那么亲近,相反,他很喜欢我们。叔叔把那个卖牡蛎人的牡蛎全包买下来,请我们吃个够。母亲吃了很多,而且仍模仿那两位贵妇人一样的优雅动作吃的,因为母亲已经观察她们很久了!我们在哲尔赛岛上玩了一天,所有花费全是叔叔付的,每当叔叔掏钱时,母亲的头总是伸得很长,目光盯着叔叔的钱,同时脸上大放光芒。回来时我们是坐豪华油轮回来的。
到家以后,准姐夫要和我们道别,母亲一反常态,对他很不耐烦,以前她总是把准姐夫送到门外,今天却没有,还嘀咕:“这个乡巴佬,今天跟着我们玩了一天,花了我们于勒那么多钱!”“没事的,嫂子,他也是我未来的侄女女婿嘛!”叔叔笑着说。”“好了,好了,亲爱的于勒,我的小叔子,累了一天了,我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快去休息吧,不然您娇贵的身体可受不了。”母亲满面笑容地对叔叔说。我听了有些恶心,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用“亲爱的”这个词,而且是用在了以前被她叫做流氓的叔叔身上。叔叔把外套脱下,母亲赶紧双手接过,叔叔对我们说:“晚安,宝贝儿们。”母亲说:“小叔子,祝您做个好梦!”母亲看了看叔叔的外套,天哪,阿迪达斯的,名牌!在哈弗尔还没有一个人能穿得起。她又到门口看了看叔叔的鞋,哎呦,361度的,天哪,他真是一个大款!主啊,我太感谢你了!
母亲来到父亲这儿,她喋喋不休地和他谈论了半宿,她睡下后还呓语着:“于勒,正直的、善良的、尊敬的于勒……”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母亲脸上时,她就起床了,她要给叔叔做早餐。第一天,我们的早餐是西冷牛扒外加一杯卡布其诺。这本来要在父亲80大寿时吃的,没想到由于叔叔的到来,提前了40年。母亲让我去叫叔叔:“若瑟夫,你去叫叔叔时,记住一定要有礼貌……”“知道了,这是您教我的第N遍了!”我刚说完,就听到叔叔的门响了,他已经下来了。
吃早餐了,叔叔一看,眉头紧锁了1秒钟,随即舒展开了,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姐姐们吃西冷牛扒时狼吞虎咽,叔叔却极不情愿。我跑到厨房拿来了泡菜和面包,叔叔笑了,抱着面包和泡菜大口大口吃。吃完了道:“妙啊,好久没吃到家乡菜了,还是家乡菜好吃啊!”母亲听了愕然无语。我们早餐刚结束门铃就响了,打开门是3个邮差,身后放了一堆东西:“请问于勒·司达尔芒在这里吗?”叔叔伸出头来:“是的,噢,我的行李,都运来了吗?”“是的,先生。”“请麻烦你们帮我搬到2楼左边屋子里,谢谢!”“好的,先生。”半小时后,才搬完。我真怀疑叔叔在哪里弄这么多东西。当3位邮差气喘呼呼地从楼上下来时,叔叔拿了30法郎小费在楼下等候,他把小费给了邮差,邮差说了声:“祝您愉快!”高兴的走了。母亲看呆了,30法郎,这样爽快。
“若瑟夫,叫上你姐姐到我房里来!”叔叔说。我和姐姐们上去了。天啊!行李把我们家最大的屋子占的满满当当,叔叔正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中穿梭。“哦,找到了,若瑟夫!这一箱子东西是给你的!快来看看喜不喜欢!”天呐!箱子里有最前卫的衣裳,男孩子应该有的玩具,太多了!叔叔又找了几分钟,找到了给姐姐们的东西,是漂亮的衣裳、帽子、围巾、饰品,还有首饰、洋娃娃,应有尽有,太多了!姐姐们眼都直了,这些东西是她们一辈子也没想过的`。太华丽了,她们终于可以在贵夫人面前炫耀了。叔叔给了父亲一盒钻石扣子,一身阿迪达斯休闲服;给母亲了一盒发饰,几身中等衣裳。我们各自沉浸在高兴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中,有好多求婚者登门拜访。姐姐们没想到叔叔的到来竟使她们的生活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后来母亲退了二姐与那位公务员的婚事,二姐嫁给了哈弗尔最有权的人家的“花花公子”。大姐也找了一个很有头脸的商人嫁了。叔叔帮她们办了很多嫁妆,母亲的嘴笑到了后脑勺。大姐二姐都不大情愿,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母亲却说:“你们懂得什么,人家很有钱!”我很生气,回了母亲一句“钱不是万能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小子,大人说话你少插嘴!”正如姐姐们所说,她们结婚后只见了丈夫一面,只听到了丈夫一句话,不是“ILOVEYOU”而是“你叔叔死后的那笔钱,比天下任何美女都漂亮!哈哈……”
父亲的工作也做了调整,现在他每天都会得到好多哈弗尔名人的邀请,参加舞会、鸡尾酒会,像个快乐的陀螺转过来转过去。母亲终于如愿以偿地与阔太太们一起谈笑风生了。而我,仍旧和以前一样呆在家里,不同的是现在有了于勒叔叔陪我。他告诉我他厌倦了有钱人的生活,整个世界他都去了,没有一个地方让他满意,最后他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哈弗尔。他本来以为这儿会是一片净土,可没想到人与人也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不过还好,还有我陪他。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父母亲由于钱的滋润越来越年轻,而叔叔却一天天在变老,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眼看叔叔去期将至,双亲都在想着叔叔的那一笔不为人知的财产。叔叔无配偶,无子女,无父母,只有我们是他的亲人。母亲认为那笔非同小可的财产非她莫属了,整天高兴的合不拢嘴。
叔叔只有上半身可以动了,他想让父亲来照顾他,父亲推托忙。让母亲照顾他,母亲害怕叔叔那人之将死的样子,推托说她腿脚不好。我讨厌他们这样忘恩负义,是叔叔让他们的生活有了改变,如今叔叔需要他们了,他们却……我自告奋勇说照顾叔叔。
一个月后,我的叔叔于勒离开了人世,他死前没有提到遗产的事。母亲很失望,愤愤地喘着粗气:不可能!他有钱!他这个流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星期后,哈弗尔最正直的律师来了,带来一封叔叔的遗书。天呐,他还有遗书,我们没有想到。母亲说:“我就知道,聪明、善良的于勒是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的!”
叔叔说:“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我的遗产有很多,我打算……就这么办。若瑟夫,你知道的!”律师把遗书念完,我们都惊呆了……
耳边响起儿时传唱的歌谣:“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船头……”其实,孤独,或者执着的又何止是月?
还记得第一次发现月亮会跟着我的脚步走的情景,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兴奋。一个人在自家门前的院子里迈着稚嫩的步伐,一次次地印证着,还火急火燎地匆匆跑回家把大人拖出来告诉他们这个惊天的秘密,嗔怪地问,为什么月亮老是跟着我。这又似乎只是昨天的事情。月如旧,温和、清淡娴雅,一如往年。
月承载着一个人、一个乡村,或者一个城市的秘密。
我真正地走进月光里,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我刚刚从城市回到乡村,结束了两天异常紧张的考试,带着劫后逢生的忐忑踏入这片土地。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月儿早已爬上树梢,内心澎湃着的属于城市的喧嚣早已被乡村的安宁覆盖。路上有几个和我一样的行人,均是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他们有着和我一样的倦容,在茫茫的月色下显得更加苍白无力。我判断他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城市,但是不一定是同一所学校,就这样我们却不约而同地走在了一起,彼此沉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走进村口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内心极度复杂,失落。没有人告诉我,我的家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又有什么是我始料未及的。总之,那天我披着月光走进家的时候,就发现很奇怪,一屋子的人围在正屋里,嘈杂和安静和谐共处。我的父亲就躺在凉床上,双眼微闭,脸色苍白如纸。我的母亲在一旁手足无措地低泣,神色灰暗,完全失了往日的神采。那些围观的人统统给我让路,站成两排,用同情的眼神盯着我。用几分钟了解了情况后我果断地拨打120,在颤抖中我的耳边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你好,××救护中心,请讲。由于我一直在极度压抑着眼中的泪水,颤抖的声音,和不够标准的普通话向她描述我所在的地理位置,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对方弄明白。哪个女子对我的断断续续的语言表现了极大的忍耐,或许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眼里在平常不过。她甚至还安慰我,安顿好伤者,不要乱了阵脚,救护车半个小时之内到。
一通陌生的电话就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光亮。
我含着泪,像一只夜晚迷路乱窜的羔羊,不知东西,做着平时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家里的现金和存折,给父亲拿换洗衣物,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必须要带的呢,我不停地在房间里转圈,想到一样拿一样,身份证,户口本。我不知道住院办手续需要那些证件,就把我能想到的都带上。当我们到达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月光,皎洁如玉。
三个小时后,我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城市。
急诊室里坐满了人,他们个个神色慌张,几个值班医生在一群家属的围问下显得有些不耐烦,语气冲得简直可以把人挡在一米之外。我胆战心惊地去挂号,然后排队,等候。我双手紧紧地捏着挂号的账单、病历本和找零的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这里,在城市的医院里我尽量不可以出丑,“扰乱军心。”只能再次望着窗外,看着圆盘似的月亮发出清幽、凄冷的光来,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月也和我一起悲哀。我拭去眼角的泪珠,看向急诊室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我,带着无奈和仇视,好像是我扰乱了他们的心情一样。
终于轮到我了,医生给父亲查看伤势,手没轻没重地在父亲受伤的位置按压,看见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忍不住地求医生轻点。医生一脸的不悦和不屑,似乎在说,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紧接着,给父亲做一系列的检查。我跟在医生的后面,机械而被动,这里的一切我都无比的陌生,却又满是矛盾地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那个晚上,或者是说次日的凌晨,以父亲的输液而暂告一段落。月,似乎懂得人们的心理,悄然隐退了。我再一次望向窗外的时候,只剩下少许的星星散落在天空的角落,发出微弱的光线。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时间,却是黑屏,没电,自动关机了。
迷糊中感到一丝光亮,朦胧地意识到天亮了。于是,立马站起身来,父亲已经醒了,一直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便对他说,去打点水来给你擦洗,就飞也似地逃出了病房。我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父亲就想流泪,怕忍不住会丢人,只好暂时离开父亲的视线。
就这样,我和父亲就在医院里,这个城市里“安顿”下来,过着不属于我们的生活。医院不停地催缴住院费、挂水费、营养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每每有护士过来大声地叫道:“25床,缴费”,我都有种胆战心惊的颤抖和无奈。一次,我去住院部缴费的时候,看见护士在缴费单上漫不经心地划着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辨认的符号,一边还在和一旁的男士打情骂俏,说着属于他们那个阶段的黄色笑话。写好之后,机械地冒出一句:交多少?我战战兢兢地把手中都快捏出水来的五张纸币递给她说:先交五百吧。看着她那不屑的眼神,我心生厌恶,已经在心里痛骂成千上万遍了,只可惜她感觉不到。
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寄居者,她也并不例外。
城市的月光似乎更加清冷,夹杂着悲欢离合,穿过树叶的缝隙到达地面,斑驳的影子在风中跳跃,相互追逐,却什么也抓不到。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死去,重症病房门口总是会传来哭声,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慢慢变成时断时续,然后是低泣,最后是完全失了声音。我不知道是哭哑了嗓子,还是认清了残酷的事实: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留点气力给死者操办后事。总有围观者在事后议论这一家怎样怎样可怜,孩子小,担子重。我记得早上打水经过重症病房门口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那个病人,浑身插满了管子,无数个袋子挂在输液架上,只这么一会功夫人就没了。生命,在这里真的是微不足道,不断地有新的病人进来,也不断地有人离开,离开的人有的治愈回家疗养,有的却是和这个世界告别,永远不在了。
我不知道这个城市的秘密是什么,而承载这个秘密的月儿会不会和这个城市一样,深不可测?
乡村,或者城市。我一整个夏天就这么游走,像一尾鲤鱼,被炙热的太阳烤的通红,窒闷的气息纠缠得无力而乏味。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我拿着笔一点一点地涂抹着我的高考志愿表,大学和梦想好像顿时变得遥不可及,我的所有动作似乎可笑到癫痫。没完没了的哭声、各个病房发出的痛苦***,好似一条条毒虫无时无刻侵蚀着我的骨髓,把焦灼的夏风弄得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凛冽。我的思想,在发霉、变质,最后像要当在大海里的帆船,失去了方向。
生活,真的就只能这样,如纸般脆弱么?我问月儿。
仍旧有月光从窗子射进,我闻到了腐旧的气息,现在的月儿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这样的光辉又要经过多少年才能到达地面呢?那么,是我多情了。固执地认为,月是通灵的,洞察人间一切,殊不知,是我自己执着地将自己的感受强加给了月儿。这个城市会有多少个人会和我一样,把秘密托付给月儿,我无法知道,也不知道在城市里“寄居”的人又多少,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种无奈的生活。
也许,只有月儿知道。月,始终温柔含蓄,赐予人们光和热,执着地开辟出一条条明朗的心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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