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保存草稿时被提醒我所编辑的图文消息可能含有敏感内容,一脸懵逼的我经过反复试验,发现敏感词居然是luqixiuzi,我机智地在中间加了“我的”两个字。不过还是感慨,我们生活在一个被管制如此的社会。
和同事们热烈地口头讨论完自驾去昆山看梨花(literally口头讨论并没有落地执行)和排除人太多的目的地旅行后,决定跟自己度过一个读书和健身的`假期。
读书的时候,每次放假回家都会带一堆书,结果开学都会原封不动再带回学校,but,pero(西语的but),作为一个理性的成年人,我按照计划读完了一本书,健身了两次,学了琴,逛了街,理了发,做了指甲,买了超级舒服面料的睡衣,开启一部超级好看的美剧《亿万/Billions》,还在wagas偶遇一只粘人的折耳猫,此刻,坐在大家还没有返工而空阔(九十几坪而已)的办公室,写我的。
如何做一个能坚持计划的人,我的个人心得就是,尽可能地降低执行的阻力和尽可能地创始美好的体验,以及不要求完美,比如学西语时犹如身处一个新的世界而忘我的美好体验给我继续学下去的动力即使短期内学西语没有实际用途,比如觉得背着琴去上课太麻烦,那我就直接借工作室的琴,比如说觉得带一堆东西去游泳太麻烦,那就在五星酒店办张卡,有毛币有洗浴用品有干衣机等等。后面两个例子其实都反映了心理的成本,最近越发觉得,做一个身心合一,内心少一些矛盾和冲突的人是件多么简单快乐的事情。
好了回归主题,先说下看这本书的原因。《孤独六讲》是六年前好朋友Cactus推荐给我的,我很庆幸直到今天,有了更多人生体验与思考的今天,才有机会读到这本书,给我带来的启发,想必比六年前去读的话更加深刻。作者蒋勋是生于西安、长于台湾的画家、诗人、作家和美学家,代表作之一《细说红楼梦》在蜻蜓FM播放量过2亿,看他的人生经历,特别为他的美学情怀所打动。
想起这周五和好朋友一起看了美国艺术家BettyWoodman的陶艺展和法国艺术家柒先生Seth的墙绘展,不同于理性世界的精准与控制,沉醉在艺术与美学中的感觉,给人纾解与放松(好了,准备去看陈丹青了)。
仿佛上天是刻意的,一定要让杜小康经历磨难。而向他指出这一事实的没有别的,只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自他们父子俩离开自己家乡以来,可以说,这是天气最坏的一天了。从早晨开始,天空就有翻滚着的黑云,天是黑的,原来清澈透亮的河水也变得像墨一般黑,那边浓密的芦苇丛,仿佛也变成了一片黑海。一切,都是阴沉的。
中午快到了,杜小康将最后一把饲料投进鸭子群时,一切都有了变化。
杜小康的父亲杜雍和,为了维持生活,费尽千辛万苦借到了钱,买了五百多只鸭子,费尽心血照顾它们,将它们养得肥壮肥壮的。
不知怎的,暴风雨就这样来了。听那狂风的号叫,那暴雨的“哗哗”声,仿佛在宣泻着什么。
“哐啷!”鸭栏的风忽然被风刮得飞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成为了两块木板。但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鸭子分成了无数群,向不同的方向疯狂跑去。
杜雍和看到这一幕,心仿佛被万千根钢针狠狠扎了一下,随后大叫一声,就要跪坐在地上。
此刻,杜小康忘记了父亲,忘记了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回鸭子!这念头如此坚定!
杜小康顶着狂风暴雨,追赶着一股鸭子。真是怪了,平时温顺、可爱、听话的小鸭子们,怎么会像发了狂似的跑个不停,还跑得飞快。
在鸭子们从杜小康视线中消失的前一刻,杜小康粗略看了一下,这股鸭子至少有六七十只。
鸭子们钻进了半人多高的芦苇丛,杜小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更难找了。杜小康陡然加快,他双手用尽全力,不断的向两边扒开芦苇,然后双脚好像就踩出了一条路。
没一会儿杜小康的手就伤痕累累。胳膊上、腿上、甚至脸上也布满了划痕,渗出了血丝。
毕竟,芦苇可不是柔软的草儿,头年的芦苇旧茬儿可硬了,又锋利。杜小康踩到了一块石头上,脚底被硌得生疼,一拐一拐的,可他仍然不愿意停,不抓住它们不罢休。
暴风雨虽然下得猛,但也为杜小康带来了好处,如果不是暴风雨将泥冲软,鸭子们跑过会留下脚印,或许杜小康早跟丢了。
暴风雨停了,就像一个爱玩的孩子,玩儿累了,该回家了。
杜雍和呆滞地看着儿子杜小康身上的伤痕,冻得发紫的嘴唇。
一片沉默。
仍然有十几只鸭没找回来。
杜雍和劝儿子说:“我去找吧,你累了,回去将炉火烧上,歇一会儿。”“不了,分头找吧,会快一些。”杜小康不甘而又倔强地说道。话音落下,又走了出去。
天渐渐昏暗了下来,又完全变黑。一只鸭子也没找到的杜雍和空手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没有看到杜小康,就走出去,放开嗓子大喊,希望杜小康可以听到并回应,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杜雍和着急了,朝着杜小康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杜小康终于找到了那十几只鸭子,这是一个好消息,可还有个坏消息,杜小康在芦苇丛中迷路了。
芦苇丛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根本找不到出路,仿佛走哪里都是一样的。
在追时,鸭子们又分散开了,带着他这儿追一下那儿追一下,就这样,杜小康迷失了方向。天也黑了,杜小康也慌了,开始大声呼喊父亲,可是又怎么能听到呢?
杜小康感觉很累,将一些芦苇轻轻踩倒,朝天躺了下去。而那十几只鸭子,在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紧挨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杜小康也不知怎么,自己就哭了,流下了委屈的泪水。自己追了一天,身上有许多伤,非常疼。
天晴了。今夜的天空特别明亮,比任何一个夜晚多亮,亮得出奇。
杜小康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懒得爬起来,就势用手在地上一抠,抠起几根芦苇根,放在嘴里嚼起来。
他想起离自己远去的母亲,想起了旧时的好朋友们,眼泪仿佛又要夺眶而出,但他忍住了。
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长大了,也变了,变坚强了。
今早醒来时天色就怪怪的,原本湛蓝的、有几片轻云偶尔飘过的天空,此时却被乌云拢聚的严严实实,一丝阳光都透不过。越到中午,天也就越黑。甚至连原本如绿色浪潮般的芦荡,也宛如被泼了墨般,黑的吓人。原本就烈的风也更变本加厉,让天也愈发的沉。
终于,灾难开始了。刚准备吃饭,可远处的滚滚雷声又逼的我跟爸放下了碗。忽的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那黑云也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紧随其后把雨拨了下来。我跟爸怔住了,又焦急的望向鸭栏,生怕出一点事故。那鸭栏的每一次晃动,都牵动着我与父亲的心。可变故终究是出现了。一处鸭栏被吹开了。我猛地一蹬,从窝棚里蹿了出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鸭栏几乎被一阵风卷至天上!
惊恐的鸭子见没有束缚,也四散逃去了,爸身子一震,几乎要倒下。但突然间,耳边的呼呼风声、震耳雷声、杂乱雨声、惊惶鸭声都消失了;我只是锁定了一片鸭群,冲了上去。可它们全失控了!不论我如何呼喊,它们都是置之不理,只顾没头没脑地乱窜。
啊!脚!好疼!是什么?
我好想停下来。可是,停下来鸭子就没了;我不能停!不管了!跑着跑着,脸好像也被割破了。
我赶回了大部分鸭子,可是还有十几只没找到。雨也停了。父亲想让我歇息,可当务之急是找鸭子。我又一头扎进了芦荡里。
我家是油麻地最厚实的一户人家,可天有不测风云,我家***了!我无力再送儿子小康上学,只能带他一起去放鸭。
我划着小木船赶着鸭子带着小康去芦苇荡,一路无语。
小康突然对我说,他想回去读书了。我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撑船。
熟悉的一切都在消失,儿子一脸不愿意,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周围已经是陌生的天空和水面。经过的船上的人也是陌生的,鸭儿们不会管。庆幸的是,儿子也不想他的麻油地了。
一天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芦苇荡。一眼望去,芦苇如绿色的`浪潮直涌天边,小康似乎有点害怕,他望着我,露出一个孩子的胆怯,我有点紧张,我告诉他关于这儿的一切。吃完饭后,小康才悄悄从恐慌中镇定下来。
晚上睡觉,他紧紧的挨着我,并且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我们登上芦苇滩,找个合适的地方,给鸭们围了个鸭栏,也为我们自己搭了个小窝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儿子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单调,甚至不需要说任何东西,一个眼神就可以搞定,我有点担心小康是否能承受住孤独。他在夜里经常梦见他母亲,并且嚷嚷着:“要回家。”
一天,我们遇到了恶劣的天气,芦苇荡变成了一片黑海,鸭子被吹得仓皇逃窜,我几乎要晕倒了,但我看见小康独自寻找着鸭子,他的脸,他的脚被芦苇割伤了。
暴风雨停歇了,但仍有鸭子没找回来,我看着一身伤痕的小康心痛地说。:“你去屋里休息,我去找。”
但我惊讶的是小康说了一句:“还是分头的去找吧。”说完,他便转身走啦。
天黑了,我回来没看见小康,叫他也不回,我便去找他。找到他时,他躺在芦苇里睡着了,鸭们静静地窝在旁。
鸭们长成了真正的鸭,儿子也长大了。
——摘自豆瓣
先看了《霍乱时期的爱情》,后看《百年孤独》,前者有点像是把后者的一个切片做得充实复杂,两本书都浓的老人味,说话方式以及老人才有的智慧和阅历。
阅读时的愉悦多来自惊愕和服气,脑袋里小剧场不停,充满画面感(据说作者为了保留读者脑中具体而各异的画面一直没有出售电影版权)。《百年孤独》布满神来之笔,各种泪点笑点不断,看完既充盈又轻逸舒畅。从这一部书中读出了许多部书的乐趣,《无人生还》般笼罩着冥冥之中宿命,《聊斋》式魔幻现实随意切换,同《红楼梦》般由一个人精老太串着大家族的几度兴衰,又有《金瓶梅》式世俗情爱和***,还似《三体》给读者充满质感的时空流转。读到真是赚到。
读书时印象深刻的除了孤独这一主题(没有人比加西亚更能将本不可言的孤独刻画得如此透彻入骨,有如此深切的理解),还有名字。名字很重要,不同文明按照各自脉络发展出的文明不约而同透露了这一讯息。日本电影《你的名字》和《千与千寻》都在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自己是谁。林奈发明了双名法,让自然界的植物、动物、微生物也变得有名有姓。拿拉丁学名或者俗名去呼唤一只飞鸟,它不会答应。但我还是热衷于打听他们的名字,那里可以找到了解他们的线索和钥匙。即便是单纯地知晓名字也好,这样我们就认识了,下回见到可以将它从另外的鸟儿区分出来。
读书的时候会忍不住自制名字谱系,因为布恩迪亚家族使用重复的名字,和《红楼梦》中的“原应叹息”起名字一样藏着作者的巧思——拥有相同名字的'人总是有着相似性格,因而也有类似的宿命。即使他们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沿着不同的路子成长,曾有自己芳华绝代引领世界的时候,但最终却在时间的齿轮里依了宿命。正如原文所说“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磨损,这旋转的车轮将永远滚动下去”。好似无论人物如何生活,都逃不脱既定的宿命。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和父辈祖辈相似的时候,是这个人衰老的开始,衰老的后期便活成像个影子,自身和外界都恍惚,分不清幻觉与现实。
刘同有本书叫《你的孤独虽败犹荣》,虽未拜读,借此书名送给布恩迪亚家族的人们,以及偶尔感到孤独的我们。在属于我们的轮回里努力蹦跶吧。
天阴沉沉的,芦苇荡在天的映衬,如黑海一般,风如狂兽一般向我咬来,终于,暴风雨来了。雷声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来,天昏地暗,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鸭栏在“嘎吱,嘎吱”地摇晃,雨打在我们身上,眼睛睁不开了,我们用力地拉着栏杆,最终还是被吹开了,鸭子们到处乱窜,突然心生恐惧,大喊“我的鸭子!”
心跳加快,眼前变得朦胧,慢慢变得漆黑,几乎快要晕倒了,突然儿子冲了出去,身影一点一点在芦苇荡中消失了。我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内心十分茫然。过了一会儿清醒了一点,决定去找儿子。我冲向芦苇荡,轰隆隆的雷声中,我仓皇寻找。手不停地拨着眼前的芦苇,脸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割伤。踩在一根又一根的芦苇上,脚钻骨子里的痛。我一边找一边呐喊着鸭子。
找了许久,绝望从心眼里钻出。只能站在无助地呐喊,眼泪已遮盖住了视线,眼前黑乎乎一片,最终眼泪流干了,嗓子喊哑了,暴风雨将歇了。周围慢慢变得安静,突然听到微小的一声鸭叫,我恢复了清醒,从声音传来的位置跑去,扒开一层层芦苇,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加快了速度,嘴中不住地呐喊。最终在那芦苇荡的尽头,找到了儿子。我激动地跳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儿子,他已经没有力气叫我了,我抚摸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脸,嘴中小声嘟哝着:“儿子,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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