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夜的梦,分明绮丽的梦;又或者一夜都没有梦,反正醒来的时候似乎记不起来,又或者固执地不肯记忆?窗外只是蒙蒙亮,却早有痴情的鸟儿啾啾地鸣叫,待等到回声,便又静默片刻,跟着就又热闹一阵,再循环往复,是在炫耀它们的快乐幸福吗?
我醒了,在这个分外美丽的清晨,我舍不得再睡。明天,我将开始新征程,步履维艰地前行、完成使命,我不是自己,自己从来不是我!今天,我是飞着的鱼,是快乐的鱼,是真实无比的本我!我欣赏窗外的鸟叫,看着曙光一点点变白,看着爱人平静、祥和的睡颜,猜想偶尔弯起的嘴角是不是又因为梦见了皑皑的雪山、新绿的草地?哦,不,这样的清晨我舍不得独享,就好像所有的快乐幸福我们都要一一经历,于是,我凝神看着他的耳朵,据说一直盯着看爱人的耳朵对方会感应到。但也许我目光的穿透力不够强,也许梦更让他沉醉,他的.耳朵对我的目光已具备了超强的免疫力,于是我捣乱,用手指轻轻描摹他的唇形,他的眉眼,连带他颈边的痣,鼻翼的雀斑,终于,在我的荼毒下,他放弃了美梦,微微睁开了眼,轻轻地呢喃……看到我的睡意全无,他便也陪着我共享这难得又稍纵即逝的静谧时光。
是不是快乐也有后遗症?如果有,那么是不是往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如此般地幸福而满足?是不是幸福真的由心不由境?只要心愿意便会幸福永无止境?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那么多的不确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否定,所以好希望这一刻戛然而止成永恒,让一切都完美落幕。
这个清晨,美好地令人心醉,也令我心碎……
2014年仁川亚运会女子跳马比赛的赛场上,39岁的乌兹别克斯坦老将丘索维金娜以14.750的分数获得银牌。当全场为她响起掌声的时候,每个人庆祝的是她所完成的,一个来自母亲的承诺。
丘索维金娜出生于1975年,16岁时便代表着独联体夺得了世锦赛女团和自由体操金牌、跳马项目的银牌。1992年,她同队友一起问鼎女团冠军。此后的1996年亚特兰大、2000年悉尼、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她都身披战袍,代表乌兹别克斯坦征战奥运。
实际上,丘索维金娜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之后,曾经选择退役。三年后大儿子阿里什出生,然则不久后阿里什被诊断出白血病。高昂的医疗费用逼着丘索维金娜再度出山。她说:“一枚世锦赛金牌等于3000欧元奖金,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在赛场上,她从未隐藏过自己的动机就是挣钱。一个为了儿子筹钱治病的母亲,不断训练、到处比赛;曾经身为摔跤运动员的丈夫放弃了事业,专心照顾儿子。
重返赛场后的丘索维金娜迅速调整状态,2002年世界杯总决赛斯图加特站上,她夺得了跳马金牌。一年后在世锦赛上,她获得了首枚世锦赛的个人金牌。有人将这枚金牌看成梦想实现的标志、或是国家荣誉的集成。然而对于丘索维金娜来说,她不过是想延续儿子的生命,在同死神的拉扯中,占得一点点优势。
赛场上的顺遂并未换来儿子的明显好转,由于国内医疗条件的限制,丘索维金娜挥别乌兹别克斯坦,举家搬迁德国。事实也证明,来到德国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2008年她第五次征战奥运会,身披德国战袍的她,斩获银牌。那个晚上,33岁的丘索维金娜在一群年轻女孩中显得格外沉静,特别。
她第五个出场亮相,选择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姿势——丘索维金娜跳,沉沉呼出一口气,稳稳起跳,完成空中动作之后,稳稳落地。当掌声响起的时候,这位母亲赢得了来自整个世界的尊重。她曾对孩子说:“你不痊愈,我不敢老。”现在,儿子的病已经逐渐痊愈,而她依旧如此年轻澎湃。
“在33岁,依旧能完成这个动作。我想,我还能继续比赛。”丘索维金娜这样告诉全世界。如今她剑指里约,即将进行她第七次的奥运征程,41岁的她被人称为“体操活化石”,但谁会否认她的动人呢?
现在我是为了自己而练习体操。对我来说,体操就像是一份工作,我就像是遇到水的鱼。——丘索维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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