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四岁的夏天,我住在乡下爷爷家,虽说是一片山清水秀,可那毕竟是炎炎夏日,而且正是晌午,一大群孩子正围在我这个“大城市人”身边,问我有什么好玩的,我看着外面狠毒的太阳,想了一会儿,嘴角一歪,坏笑一会儿,说:“我们去个音阴凉地方泡凉水澡啊!”那群孩子一听,就讨论开了,有的说:“这个主意不错!我看着鬼天气,去游泳,可真舒服!”有的却说:“不行,城里妹妹(我)她爷爷知道了,会骂我们的。”几个矮小的女孩也害怕,跟着这个哥哥连连摇头,最终我说:“好了,不要吵!我认为呢,想去的跟我来,其它胆小的就留下!”就几句话,便结束了这场讨论,结果除了我和表妹,其它都是“疯”男孩,一行七八个人出发了。
我们一路追赶,跑跳在田野间,是乎还偷偷抱了路边的一个西瓜,翻过一座小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这里没有太阳强烈的\'光,到处是绿油油的“兔子草”,河边还有几颗野生的小苹果树,轻轻的,还吹来一阵凉风,带来夏日的芬芳,好美妙的感觉!
在看那条小河,大概有一米多深,河水缓缓的留着,不紧也不慢,清澈的河水里游动着群群小鱼儿,我伸手一碰,它们便四散逃开,有的还使劲儿往水底的沙石里钻呢,好不可爱!
看着我陶醉的模样,刚才带路的小哥哥问道:“扬扬妹妹,很美吧?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呢!好了,你别陶醉了,赶快游泳吧!”我一听,才梦如初醒,要不是小哥哥提醒,我还真忘了此行的目的呢!
我赶紧换上泳衣,“扑通”一下,伙伴们早已迫不及待,一个个鱼跃进来,“好凉爽啊!真痛快!”我大喊道。水正好淹过我肩头,冰凉透心的水把刚才的热气一股脑儿全冲散了,只留下清爽薄荷的凉快。鱼儿们在脚趾间欢快地钻来钻去,还亲热地挨着我游动,全然不怕生,弄得我挺痒的……
这时,一个伙伴大叫起来:“我们来打水仗,如何?”我们一听,兴奋极了,还没等他说“开战”就立刻分好了两队,摆好了架势,一声令下,我们都冲上“前线”,用水花与敌人战斗,各种各样的泼水花儿的名字,此时都有了,有“强力水波”,“电花水花儿”,“鞭炮花”……我的对手正是那个小哥哥,他特爱用“鞭炮花”,弄得我总是睁不开眼,我掌握了这点,就利用自己潜水的特长,悄悄来到他背后,给他从两面来个“野蛮一刀”,果然让他措手不及,弄了个“满脸湿”……
幽静的山间断断续续的回荡着我们的欢笑声,使这安静的小山也充满了活力。
回忆那段日子,那时,我多么快乐!
时光飞逝如看不见的手,来不及感伤便已匆匆苍老。春暖花开,你依旧如初,一个人的风筝,青春的孤寂,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年华是一出舞台剧,我们在其中扮演各种角色,消失了长度的时间,独自占有了回忆。
——题记
那时我们年轻,安妮宝贝的忧伤盖不住快乐的本色,嚣张是青春的底片,《三重门》也关不住叛逆的心。
那时我们年轻,大把大把的时间像廉价的金子一样被挥霍,羡煞旁人,回首却发现,人生的相片上,我们的青春一片空白。
那时我们年轻,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与父母吵了几句嘴后,向包里塞几本书,大吼一声:“我走”然后甩门而出,却往往像动画片里的贪嘴神宠一般,被家里的饭菜香召唤回来。
那时我们年轻,总是迷恋着言情、武侠,总是呆呆的幻想白马王子和盖世大侠,学着书中的人物,有事没事的以45度角仰望天空,顺带加上几滴眼泪和一双深深的插在裤兜里拔不出来的手,却不去想如何让自己一屁股能坐死一匹马的庞大身躯变得更加苗条。
那时我们年轻,明明懵懵懂懂地喜欢着对方,却故意对他做一些无聊的恶作剧,体育课上逞强,只有四分的速度,却偏偏挑战三分的节奏?结果累得像条死狗一样,每天下课大声的说笑话,只是想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向上的弧度,每次鼓起勇气。想象他表白,见面之后却为了自己薄薄的`面子,互相指责挖苦。
那时我们年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上课说话一起被老师罚站,一起偷偷地给老师起外号,一起拌着嘴,然后哭着哭着看着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明明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青葱的像一颗大白菜,我们却手拿画笔,在上面笑着闹着,挥洒出不一样的多彩青春。
我们嚣张,因为那时我们年轻,我们叛逆,因为那时我们年轻,我们张狂,因为那时我们年轻,我们疯,我们狂,我们拽,我们霸气,我们阳刚,我们忧郁……我们还可以闹,笑,跳,叫,我们还可以含情脉脉只有预言还羞。
三月的春光里我们吹着口哨,大踏步的向前进,不回顾,不眺望,只看着脚下的路,吹在嘴里的口哨,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旁边的他(她)。
那时的我们有那时的资本。
因为那时我们年轻。
还记得小时候,每当夜晚下过雨,天空就显得格外暗黑,星星格外明亮,空气也夹杂着土壤的香气。在这时,我和外婆吃完晚饭后,便会出去散步,我在前面跳着笑着,外婆在后面走着,慈祥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担忧。每当遇到一个个小水洼时,她就会伸出她那粗糙暗黄的手,背着我,两手托着我的屁股,生怕我掉下来似的。背着我走过水坑,走过崎岖的\'小路,那时,我甚至天真地想外婆陪我走到世界的尽头。外婆的背弯弯的,瘦瘦的,背着我时总觉得有点硌得慌。伴随着蝉鸣,蛙声,稻香,星空,我在外婆的臂弯下,跌入梦境中……
一到夏天,便是热得一天差不多要换两套衣服。这时,外婆就会拿着一把大蒲扇,坐在院子门口的大梧桐树下休息乘凉,外婆手里的大蒲扇就会摇啊摇,扇啊扇,扇去我心头的燥热,扇去我的不安。有时,我在树下也会跟外婆嬉闹起来,抢过大蒲扇,像铁扇公主那样一扫,扫起满地灰尘,外婆就会抓着我挠我痒痒。那年夏天,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梧桐树下,久久不能散去。
白驹过隙,外婆已离我而去,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陪伴。在挫折的路上,因为有她,我会一直前行,把我对她的怀念当作信念,走到世界的尽头,永不放弃。
马蹄踏过漫漫光阴,石板依旧苍苔滋生,怀一阙心事,簪一朵桐花,优雅走过青春之路。
夏日骤雨,一扫闷热,得满室清凉。无意抬头,见一树枝桠,缀满骨朵儿,果绿色的青蒂,如漫天星辰,嵌入雨雾中,成了晶莹的琥珀琉璃。视线收回,微闭双眼,听檐下落雨,轻敲慢抚,动人心弦。
彼时进入瓶颈期,成绩停滞不前,试过多种方法,终因不得要领作罢。无缘由地,什么也不想做,每日浑浑噩噩,心常莫名惊悸。似在宁静的山谷听见回声,寂静的镰刀在收割空旷的灵魂。窒息在无尽的黑暗中,没有方向,只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我一天天暴躁,面对父母关切的询问,我会突然心灰,冷着脸,一言不发。
忘不了那日,我无意中开门,见母亲在客厅里手托果盘,细眉紧蹙,几次起身又无奈坐下,看着面前鲜彩纷呈的水果发呆。夕亲拿过摇控器,百无聊赖地转换频道,眼角的余光却不时朝我房门瞟。气氛仿佛就此凝固,桌上热茶氤氲的热气和着父亲吐出的烟圈袅袅娜娜。静默,惟时间在旋转。
良久,听父亲一声沉重的叹息,执烟的手缓缓捻去烟花,如负磐石般拿起果盘,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径直走向我房间。
见状,我慌忙掩上门,蹑手蹑脚回到书桌前,随意把玩一支笔。听父亲脚步声近了,我故作感兴趣状,看笔走龙蛇,在指间轻旋慢舞。父亲紧锁眉头,嘴唇轻微嚅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下手,将话语堵在喉头。他清了清嗓子,默默将果盘放下,深沉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我被盯得有些发毛,欲转身叫住父亲。一回头,空气中只余淡淡的烟草味道。
记忆如同洪水泻闸,一瞬喷涌而出。父母额角的细纹,发丛间点点雪白,辛酸的笑容,松弛的皮肤,粗糙的手背……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不觉已泪流满面。原来我早非幼童,不可以再任性;原来我要学着成长,学会亭亭。
隔半月,又赏桐花,淡紫紧簇,如蒸如煮,似烂漫云霞,映出一段炽热奔放的时光。
那时花开,灼灼其妖。且看我一路走来,一路盛开,在风霜雨雪的感动中谱写独属的乐章。
小时候我住在乡下老家,爸爸妈妈在城里工作。村路上常常留下两个人的脚印,而有时却是一个人的。小小的村路总是在大雨后变得泥泞,这时外婆就会把我背在背上,蹚过那没过脚背的泥水。我记得外婆的背是瘦瘦的,趴在上面硌得慌,和所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人的背是一样的。
乡下的夏夜是诗意的,在没有路灯的晚上,黑夜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从草丛中飞舞出的萤火虫便是最美丽的路灯了。乡下的夏夜也是难熬的,没有电风扇,更不用说空调了,睡觉成了一件头疼的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忽然背后感觉凉风习习,我转过身一看,只见外婆左手拿着一把大蒲扇,右手撑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线,像一只熟睡的猫,手却不停地缓缓地摇着……毕竟外婆老了,没过多久便呼噜声一片。外婆的呼噜声很响,雷鸣般的响声随着她手臂的.摇晃一起一伏,却将才有睡意的我吵醒了。那时我还小,不懂事地将外婆叫醒,“我真的打呼噜了吗?”她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地问道。“外婆再也不打呼噜了,快睡吧!”手摇的频率渐渐加快,外婆又渐渐地睡着了。
窗外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外婆的身上,外婆的手臂仍在摇动,只是这一次频率渐渐慢了,最后停了下来。外婆实在太累了。我偷偷地看了外婆一眼,忽然发现那月光照在她那慈祥的脸上,透露出一种特别的美,还有她背后的淡淡月光,像极了翅膀。我不忍再叫醒她,虽然呼声响成一片。
这时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外婆的手忽然又动了起来,还是缓慢地摇着蒲扇。这是我第一次认真观察到外婆的手,没有冰清玉洁,手上布满了皱纹,很粗糙甚至有点枯槁。听妈妈说,做家务的手都是这样的。我在想,外婆的手一定是为了照顾我才劳累成这样的。说真的,她的手真的不怎么好看,但在我的眼里,那却是天使的手。我忽然感到她背后的翅膀越来越大,渐渐包围了我,让我感受到爱的温暖。在一个美丽的月夜,我捕捉到了外婆背后的双翅,在爱的包围下,我的眼睛渐渐有一点模糊……
当时我想,如果没有外婆,我的童年会是怎样的呢?外婆一定是上天派来陪伴我的天使。
后来爸爸接我到城里读书,离开外婆的那一天,外婆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感,那背后的双翅落寞地掉下了几片羽毛。
去年暑假,我再次回到那熟悉的小屋看望外婆。又是一个美丽的月夜,我还在灯下写作业,外婆有些倦了,她却说:“外婆现在不打呼了,不会再打扰你了。”我有点心痛,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再次瞥了一眼外婆,皎洁的月光又在她背后形成一双翅膀,我想画一幅画捕捉下这一切,却调不出颜色,画不出这难以形容的月光下的天使……
“外婆,我在城里一直很想你!”听了我的话,外婆皱巴巴的脸忽然被笑撑开,浑浊的双眼顿时被一层水雾薄薄地弥蒙住,将我的头拥进她的怀中……
阿拉伯诗人说:“天使的眼泪,落入正在张壳赏月的牡蛎体内,变成了一粒珍珠。”儿时皎洁月光下,外婆小扇轻摇的陪伴,成了珍贵的、值得我一生玩味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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