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蓑衣,被我的父亲挂在老屋的土墙上。
土墙上有一截嵌入在泥里的木头,有些腐朽了,蓑衣就被挂在了土墙的木头上。蓑衣轻轻靠在土墙上,当夜晚的风吹穿过窗户,吹进老屋,蓑衣也就开始飘荡。而很长的时间里,在土墙的角落,蓑衣始终显得有些无趣和落寞。
已经很久了,蓑衣一直挂在那里,落满了灰尘与时光的碎片。它,好像被父亲遗忘了,被无情地挂在了土墙上。于是,蓑衣开始在一个下雨的夜里流泪了,它开始回忆起自己辉煌而又辛苦的一生。
它想,那应该是在很久远年代的一个雨天,有一个放牧的男子,荷蓑荷笠地走进了江南的细雨,或许是要去见一个想往已久的女子。而在唐朝风雨里,有一个诗人吟唱着这样的词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蓑衣想到自己的前生,心里一阵喜悦。但它更愿意回忆的是和我父亲相依为命的苦涩的日子。
那时候,父亲在农村,在春三月的细雨里,父亲牵着牛,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行走在田埂上。或者,父亲在冬水田里,赶着牛犁田。或者,在稻田里插秧,蓑衣紧紧地贴着父亲的脊背。蓑衣被冷漠了一个冬天,终于感受到了来自我父亲的温暖。于是感动的泪水顺着蓑衣流了下来,滴落在冬水田里。
多少个这样的雨天,蓑衣紧贴着我父亲的脊背,行走在田间地头。可以说,在农村,看见了蓑衣,就好像看见了辛苦劳作的父亲。蓑衣被雨水冲刷,棕榈的颜色渐渐的褪却,它是农忙时劳动的功臣。农忙之后,蓑衣,又被父亲挂在了老屋的土墙上。
蓑衣想着这些昔日的事情,想着那些苦涩的日子,蓑衣躲在老屋的角落哭了。顺着土墙,有蓑衣哭泣的泪痕。但是,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父亲把它永远的挂在了乡下老屋的土墙上。
生活在乡下的父亲,终于被说服到城里和我们一起生活。父亲是在一个雨天离开乡村的,离开的时候,蓑衣高兴极了,以为父亲会和往日一样披上它,穿梭在细雨之中。但它失望了,它一直躲在那个角落,默默地等待我的父亲。
一转眼,父亲到城里已经生活了六年。那年回到乡下修缮老屋,才又看到父亲的蓑衣,像一件精致的蝴蝶标本,挂在土墙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这让我想起父亲披着蓑衣,在田间地头里辛勤劳作的日子。让我想起,父亲披着蓑衣,赶着牛从乡村的土路上回家的日子。让我想起,饭熟之后,在山坡上呼喊父亲,寻找那披着蓑衣的身影的日子。
但是,那件蓑衣,已经被父亲永远挂在了老屋的土墙上。但我相信,在每一个雨天,父亲都会想起那挂在土墙上默默流泪的蓑衣。
人生几十年若白驹过隙,瞬间而已。然而就这么若白驹过隙的短短几十年,你可曾认真地看过你故乡的天空,静静地,心平气和地,心无杂念地看过吗?
我喜欢在夏天天气晴朗的凌晨爬上后院的屋顶,然后随便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或者小半天。凌晨时,我会很早很早地起床,顾不上洗漱更顾不上吃饭,只是匆匆地套了件外套便跑下楼去。我会在后院的屋顶上呆上一个早上,因此,我享受了日出的全过程:
周围还是黑的,只有天上还隐隐约约地挂着一轮月亮,但,慢慢的,月亮越来越淡了,天空却开始亮了。在天空的最东边与连绵的山峰的交接处渐渐的被金黄色渲染,待到天空的五分之一都被染上了金黄色,远处的东边冒出一个橙黄的圆盘,在圆盘出现的时候,伴随着一根根金针刺向大地,使大地猛的就亮了,使天地都被笼罩在一个由无数金针构成的“大阵”之中,视线所抵达的地方都是一片金黄色的。渐渐的渐渐的圆盘越升越高,金针随着圆盘的升高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炽热;圆盘的颜色越来越纯;白云越来越少;天空天空越来越蓝,偶尔有飞机飞过留下的尾迹。
随着天空开始亮起来,鸟儿们开始吟唱,蜻蜓开始飞翔,家家户户的厨房开始陆陆续续地响起淘米声、洗菜声、炒菜声……而这时,奶奶总会在窗口叫我吃饭。
暑假期间,大部分的时候只要知道晚上不会下雨,百分之四五十的时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有时甚至连饭都不吃,就爬上屋顶,抱着个相机,带着个耳机听着轻音乐。
血色残阳挂在天边,远山暮色浓重,天地山川便如同一幅朦胧的画卷。闭上眼睛,透过眼帘,感到光线越来越暗;透过衣服,感受着微凉的夜风;透过耳机,听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暮色中的一抹夕阳,依依不舍带走最后的晴朗,却留下了久违的寂静。当我透过眼帘,无法感到任何光线时,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时,我会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那璀璨的星空。
幽蓝色的天空散发着神秘而又浪漫的氛围。有时,可能是阳光太过调皮了,将夜空染成了深紫色或幽绿色。但那点缀着夜空的星星,永远是那么的密集,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引人注目。
北极星、天鹅星、织女星……无数的星星在夜空中闪耀着。有时,看的眼花缭乱了。直把星星看得动起来,像一群在空中舞动的萤火虫。然而闭会眼睛再次睁开,看见远处一群闪着尾灯的萤火虫,却又觉得它们像是天空中的群星。
有时,我也有找过那夜空中最亮的星,但却总觉得它们好像知道我要寻找最亮的那一颗,每一颗都无比闪耀,无法媲美。
这是我的故乡的天空,她美轮美奂,总是让我应接不暇,不管在哪里,只要看见天空,我就会想起故乡的那片天空。
例如: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改诗:是谁丰富了湛蓝的天空?又无情地飘离?是谁装点了苍白的大地?却是路上带寒的秋菊?风,肆意狂乱了思绪?碎片也由南飞的大雁携去?看得林中霜叶也悄然醉了?哪是霜叶自醉?是染上了离人红泪。
改诗无疑很优秀,是创新的最好诠释。原曲前一句是具有深秋特征的四种景物的直接罗列,后一句设问点题,情景交融,含蓄而深沉。改诗则活用原诗意象,加入更多神奇的联想、想像,突破了原曲意象,丰富了原曲意境:云彩在无情地飘离,化静为动、化含蓄为显露;大地变得苍白,由带寒的秋菊装点;西风可以肆意吹碎离愁别绪,而被吹散的离愁的碎片正被南飞的大雁携去;林中红叶看了这一切,如痴如醉。这些意象想像新奇,情感表达热烈而真挚。而且承载这一切的诗歌语言及表现手法也极具现代诗的风采。
再如:霎时间杯盘狼藉,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他今宵宿在那里?有梦也难寻觅?
改诗:转眼间已是酒杯横睡?马蹄声重重地踏在我的心上?载着我的留恋相背而行?落日也随他而去?怎知他今宵酒醒何处?我在梦里寻他?可怎能寻觅?
改诗运用联想、想像和拟人的修辞手法,巧妙地改变了原曲意象。原曲只有车马,改诗则马蹄声重重地踏在我的心上,简练而形象,真是离愁渐远渐无穷;原曲杯盘狼藉,改诗酒杯横睡,更具愁绪、更具人情;原曲有落日,改诗则落日也随他而去,夕阳的落下竟是随着张生的离去,可谓精彩之笔。
优秀的改写必须凭借卓越的联想力、想像力,才能够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缘于原诗又脱于原诗,创新意象、丰富意境。而在改写过程中,借助修辞手法可以较容易地把古诗变成符合现代审美情结、极具表现力的现代诗。
比如: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淡烟暮霭相遮蔽。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我为甚么懒上车儿内,来时甚急,去后何迟???
改诗:青山你为何挡住去路?是在挽留谁呢?苍翠的.树林呀?你为何如此憔悴?傍晚的云气为何要急于挥洒你的身影?小道伴着落日沉静?秋风抚过农田?偶尔听见马蹄声飞扬?将离去的车儿定格。
原曲语言极尽华美,氛围十分忧伤。改诗则通过连用四个疑问,组成排比,加上拟人的修辞手法,意象鲜活,情感直露、热情。其中把疏林改为憔悴,夕阳古道无人语改为小道伴着落日沉静最为优美。
再如,[收尾]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
改诗:层层的山峦中,响彻云霄的鞭声响起,将那夕阳也击打破碎?
无论如何,在残阳里闪现了一下又随即隐没在群山暮霭中的张生的鞭声,是很难被莺莺听见的,更不可能击碎夕阳,但运用超现实的夸张却将莺莺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鞭声扩大了千万倍,是莺莺极目远望、心力交瘁的形象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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