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和妈妈去公园玩。玩了一会儿,我看见了同学小雨。我说:“我们一起玩吧。”她说:“好。”
我们玩着玩着天就黑了。妈妈说:“天都黑了,我们回家吧,明天再一起玩,好吗?”我说:“好。”我对小雨说:“你也回家吧。”她说:“好吧。”
可这时,她发现她妈妈不见了。她很着急,哭着说:“我找不到妈妈了。”我想了想说:“你知道***妈的电话号码吗?”她马上不哭了,说:“我知道。”我说:“那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急忙跑到妈妈那里,说:“妈妈,小雨找不到妈妈了,可以借我一下您的电话吗?”妈妈说:“行呀。”我拿着电话跑了过去,对小雨说:“你快点给***妈打电话吧。”她拿起电话就给她妈妈打。没过一会儿,她妈妈就赶过来了,感激地说:“周淇,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我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在美滋滋的,心想:要是大家都能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伸出一双热情的手,那该多好呀!
天边一层薄云遮住了太阳,透射出来的光线射向有一点波动的河水,水面泛着浅浅的黄光,闪烁着,流动着。石桥中间是一条没有开通的大马路,石桥两边是给行人走路的,石桥上趴着我们三个。
一个大叔开着一条由木板制成的船开进我们的视线,引起我们这三个好奇鬼的惊呼,妮说:“哇!一块木板一张椅子也能做船啊,哈哈,好像乡巴佬。”我假装鄙视得看着妮,可是我那忍不住的笑声让我露出了破绽,心仪对着桥下的大叔小声地喊道:“喂喂喂,我们也要上船啊。”那个大叔似乎有顺风耳似的,向我们这边看来,心仪心慌地蹲下身,看到她这个狼狈样,我和妮笑地又弯腰又捶石桥,心仪抱怨道:“那个大叔走了没啊,真是的,再笑把你们的牙齿全部拔下来。”说着还踢了我们一脚。等那个大叔到了岸边,心仪才站起身来,嘴里还埋怨着:“你们两个没良心。”我和妮对视一笑。
“嘿嘿,我们去把他的船开走怎么样啊。”妮不怀好意地提议道。“我才不要咧,我怕等他拿着锄头追着我们满世界跑。”我一口否决。“胆小鬼,走,心仪我们两去。”妮白了我一眼,目标转向心仪。心仪却说;“西枝江好美啊,静静地,好像我们在一条船上,在不停地流动,好想跳下去。”妮说:“跳吧,我推你下去,等慧推我下去。”“那谁来推慧啊?”妮想了想,得意地说:“那么三个人手牵手一起跳下去。”我和心仪点点头,笑着看向远方。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我们并排着正打算离开这里,看到一阿婆在浇菜,我唱起了一首歌:“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妮打断了我的歌,“才不是这样唱的,应该是‘对面的阿婆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我们三个大笑着离开了石桥。
回过头望着这一片蓝天,没有压力,没有指责,没有羞辱,有的是三个快乐地没心没肺的我们,如果我们可以永远这样该多好,我在心里想着。
上了高一后,感觉每天都很忙,作业并不多,但那些需要复习和自学的东西就像无底洞,无论填多少时间进去都不嫌多似的。作文题布置下来了,让写自己闲暇时的生活,一时竟没有头绪。于是翻开了以前的日记本,寻找那些记下的闲暇时光。这是个薄薄的日记本,一年下来只写了二十来页,然而里面却不乏对天气的记述。“今天是个大晴天。”一看就是心情非常好。我喜欢阳光普照的日子,春夏交、夏秋交出门的时候,为了吸收更多的太阳辐射热,我经常穿着深色的衣服。在阳光下伸个暖暖的懒腰,真是件幸福的事啊!
我也喜欢风天,在风中张开双臂,似乎全身都被吹得通透,那些烦恼、郁闷都被风带走了,留下一个无比纯净的我。
很晚了给好友打电话,她笑着让我听她们的熄灯铃。电话那端,悠扬的铃声和着呼啸的风声一齐传来。大风的夜晚,我和她聊着些“疯话”,说寄给她的信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收到,还约定着长大以后要给对方做伴娘……
“希望今天的大风能吹来明天一个大晴天,太阳亮亮、暖暖的……”我总是这样想着,然后进入梦乡。
从头翻到尾,想看看我闲暇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发现净是些“傻事”。
初三无数次语文字词或是默写小测里闹的那些小笑话都被我一点一滴记了下来。譬如说:“今天默写《论语》,某同学写到‘有朋自远古来’。”抑或是“被老师念叨脖颈(gěng)儿念叨多了的亮亮同学注音:颈(gěng)椎。”闲暇时,我喜欢静下心,留心生活中的趣事,把它们一一记下。
还做过件傻事是在母亲节。那天早上,收到细心同学的消息:“今天是母亲节,别忘了祝妈妈节日快乐!”被卷子埋得已记不清每天是几号的我立刻开始检讨自己,居然把母亲节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我一下子童心勃发,向妈妈道过“节日快乐”后,拿上一张纸、一支笔,蹦跳着下了楼。一楼的电梯口,我趴在墙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了“祝妈妈们母亲节快乐”几个大字,然后端端正正地把它贴在了电梯旁边。
谁知道吃完晚饭回来后,我发现那张“祝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带的小广告。我看了又伤心又气愤,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我在想,下次父亲节的时候我还要贴,要在上面写‘请贴小广告、想要撕去这张纸的叔叔阿姨,想想你们的父亲,他今天也过节……’”
现在想来,还真是傻得可以呢。
闲暇时光,是悠哉的时光,和朋友一起说说“疯话”,干干傻事,体会些小小的温暖,这就是幸福了吧。
我是一双普普通通的手,但我的世界却丰富多彩。我刚出生时很小,红红的,软软的,四“指”无力。我拼命站起身,展开全身,向外面张望。突然背后出现一只大手,轻轻将我摁住,那感觉温暖而亲切,柔软而舒适。本来我还想再多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此时却情不自禁地睡去。
记得梦中有人对我低语,“妈妈,妈妈。”于是,我对我的世界有了第一个印象,那就是爱与温暖。等我慢慢长大,进了学校,老师的手成了我“第二个妈妈”。她们同妈妈的手一样温暖亲切,但因为繁重的教学工作和家务,老师的手过早地衰老了,枯黄,粗糙,开裂,就像久旱无雨而龟裂的土地,在那沟壑间塞满了白色的粉笔灰。我流着泪使劲抹老师的手,可那白色怎么抹也抹不掉。老师的手笑着劝我说不必了,还说那些粉笔灰活着的时候曾经传授过我许多知识。可我望着那抹不掉擦不去的白色,竟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我的世界教会我一件事:奉献和责任。后来我进了大学,在我这一生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转折点,我交了不少好朋友。
有一双手,他个头大我一截,皮肤粗糙,筋骨强健,他热爱运动,待人热情不过也稍嫌粗鲁;有一双手,他掌心微热,手指平直,方形指尖,他有过人的爆发力,精力充沛,为人内向而细心;有一双手,他手指纤细,手掌细长,关节柔软而灵活,他充满了孩子气,浪漫却不注重实际。还有......大学毕业我进了社会,走上了工作岗位。社会在我的世界里代表了严酷而现实的一面,我在工作中结识的手也各具特性。他的手食指很长,按在桌面,食指与中指之间张得很开,说明他具有侵略的个性,事事独断专行,只为自己打算;我旁边小赵的手合拢着,轻放在桌上,他拘谨而不善言谈;科长右侧的老贾的手合成杯状,吸住了下颌,他经验丰富,思路严密;对面的王先生的手五指张开,扣在桌面,食指用指尖轻快地敲击着,他精明果敢,富于思考。开会时他的敲击声伴着科长的训斥使我昏昏沉沉,常常睡着。手的生活跟人一样,活得挺累。我刚放下公文包又要搞社交,整晚同香烟和酒杯打交道。我不抽烟,可怕什么来什么,客户的业务科长的手挟了支红塔山,嘲笑般地挤了过来,手指甲被熏得腊黄腊黄,那黄里透着黑,见不到一丝血色,不用说是杆“老烟枪”。我好不容易推掉烟,迎面又来了总经理的酒,总经理姓仇,可我与他的手不但没仇,我还挺羡慕他的手。他手指粗短,手心手背的肉肥而厚,一副才能平庸,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样子。同事的肘为我打了个圆场,推我到墙角,在那里我们俩小声议论。仇总大有来头,也有两下子,公司亏了一千多万,债主天天上门来逼债,仇总人前哭穷,背后早卷了资金弄资产***了。一听到这儿,我赶紧捂住心坎,感慨真是“手”不可貌相。忽然我的背上有种凉嗖嗖的感觉,回头一看,妈呀,不知何时,一只女人的手从背后伸来粘在我背上,这只手上既有烟,又有酒,酒杯微晃,青烟袅袅,这酒气,烟味,掺上股浓郁的凤仙花指甲油的味道,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准是总经理的小秘玛亚!哼,这个女人,哼,这个女人的手。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年,我终于在茫茫“手”海中找到了属于我的另一双手,她玲珑娇小,皮肤白嫩,指甲明亮圆润。她的聪慧和美丽俘虏了我,征服了我。我俩很快坠入情网。不久,我们在牧师的手的面前宣誓结为夫妇。那天晚上,我们睡不着,就躺在草地上看月亮。她倚靠在我的掌心,两枚蓝色的钻戒在如水的月光下熠熠生辉。她突然直起身,扭过头向我抱怨,说钻戒没有电影《泰坦尼克号》的那颗“海洋之心”钻石那么大,那么饱满。我搂她回掌心,一面遥望月亮,一面祈祷,愿我们的爱情像影片中男女主角那样充实、平淡、长久。这次被我说对了,之后的几十年果然平平淡淡而非常充实。几十年中,我交给她许多东西,有房门钥匙、汽车钥匙、活期存折、医疗保险、水电煤气的报单等等;她只把一样东西交给我:我儿子的手。就像我小时候那样,红红的,软软的。
当我捏住儿子的手时,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快乐的手了。可惜我只说对了一半,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可能太长久。等到我儿子也找到属于他的那双手时,她终于离开了我。她临终前,我俩紧抓在一起,什么都说不出。儿子的手对我很孝顺,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多久,我孙子的手也出世了。我抱着孙子的手,回想当年的她和儿子小时候的情景,不禁老泪纵横。我整日思念着她,希望能和她重聚,哪怕是在地狱。我孙子大学毕业的那年,我病重了。我弥留之际,所有的亲友的手围拢在我的床边,我握着他们的手,一个一个地扫视。出生、成长、工作、结婚、得子、失妻等片断一幕幕在眼前闪动,由清晰到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摇了摇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离开了我的世界。据说我去世后,有人就我的生平作了一副对联,“生,紧握双拳来;死,平摊两手去。”人们都说这对子写得很工整,可惜我是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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