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是清明节,我跟着温州日报小记者团来到了大罗山,去攀爬大罗山,寻找棉菜,制作清明饼。
我们先爬大罗山到半山腰上的“石竹第一家”吃完午饭再去找棉菜制作清明饼。
大罗山可真难爬呀!我才爬了一半,就爬不动了。我汗流浃背,脚像被灌铅,沉重得抬不起来。爸爸一直鼓励我,我们俩一步一步努力地往上爬,终于爬上来了。
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去找棉菜了。在通往龙脊的路上,那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里隐藏着许多棉菜,它们一下就被眼尖的同学发现了。棉菜有的又小又嫩,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就像一个戴着钻石首饰的刚出生的婴儿;有的小巧玲珑,害羞地藏在杂草后面,就像一个羞涩可爱的小姑娘;有的长得又大又高,就像一位又有力又强壮的年轻人,守护着整片草地,保护同伴的安全。同学们蜂拥上去,采着棉菜,不一会儿就采满了一袋子,正准备回去上交呢!
采完棉菜,就要开始做清明饼了。
首先要先把棉菜捣成汁,合着粉,做成原材料,然后放入豆腐、肉、笋等配料包好,做成一个圆圆的小饼就可以开始蒸了,过十几分钟,一个香喷喷的清明饼就可以出炉了!
活动结束了,大罗山的公路上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又见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早春二月,春风剪刀裁出了万紫千红的大好春色。今年清明寒食节,特意携带上初一的孩子回乡祭祖,拥抱大地山川,重温介子推的故事。
春秋时期,在晋文公重耳饥寒交迫、四面楚歌之际,介子推割下自己腿肉和采摘来的野菜同煮,以救助主人。度过危机的晋文公回国执政论功行赏时,介子推功不言禄,携母隐居介休绵山。晋文公求友心切,百般无奈之下,放火焚山,介子推抱树而死。悲伤欲绝、悔恨交加的君主追思介子推,下令将这一天定为“寒食节”,不许任何人动火,这就是寒食节的由来。
相传介子推死前曾留下血衣、血诗,以生命的代价告诫挚交君主“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为了感恩介子推的大爱与牺牲精神,晋文公又把这天定名为“清明节”,并身体力行、尽心竭力地成就了一番霸业,实现了介公的遗愿。
遥想当年,是去?是留?对重情重义的介子推来说,真真切切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抉择。留下来肯定有享之不尽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报效朋友和国家。可居庙堂之高,表面上温文尔雅、歌舞升平,暗地里玩弄权术、勾心斗角,难免有所闪失,个人荣辱得失事小,失去知己和损害国家利益事大;况且“割股”易,治理国家难,万一自己治国无方,却因私情空占要职,使晋文公蒙羞,于国于民更是损失。所以面对功名利禄,灵魂近乎洁癖的介子推和母亲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选择浴火。
中国文化是爱的文化,是善的文化。老子说,“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是啊,天与地孕育万物,滋养生灵,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要求过一丝一毫的回报,不自恃,不居功,这是大自然的现象和规律,就是道;众生一生遵循随顺大自然的法规,这就叫做德。介子推就是一位有高尚道德的忠烈之士,舍生取义,所以世世代代受人称颂。
人世间的众生,终其一生孜孜以求无非名与利,无非修身齐家,无非光宗耀祖,可是介子推为了至真至善的友情,为了国家利益和百姓福祉,连人生最最宝贵的生命皆可舍弃,每每念此,心中便涌起千万朵崇敬的浪花,原本游离不定的目光变得淡定从容,浮躁不安的心灵也立即得到洗礼与升华。从古至今,不论遭受多少艰难险阻,不论经历多少苦难沧桑,同为炎黄子孙的中华儿女始终不离不弃,不屈不挠,不怨天不怨地,集中表现出来的精神就是感恩与大爱,对天地万物的感恩,对国家民族的热爱。
重温清明寒食这个传统节日,慎终追远,感恩前贤,还不要忘记一位永远值得我们尊敬和爱戴的介子母。古人说,母慈子孝,如果介子推没有母亲无私的爱与教导,很难想象会做出让世代津津乐道“割股啖君”“功不言禄”的义举。所以,与朋友相处时,我总会把一句话挂在口头,不孝敬父母的人,不可能真正爱朋友。让人欣慰的是,如今许多朋友已经把此话当成交友的试金石。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在这被春雨滋润、春风抚慰的清明时节,我们为祖先献一束鲜花,敬一杯清酒,不但要缅怀先辈、寄托哀思,更要心有所敬、心存感恩,因为有了敬畏和感恩,自然就生发出了爱与善,有爱就有一切,有善便会和谐,和谐化解危机。
记忆深处,最是那一抹灿然油菜花。
还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每次到了清明时节,父亲总会带着我去乡下做清明。所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这样的时节走进迷人的田野,你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大片大片灿烂的开放着,还有许多可爱的小蜜蜂不住的在花丛中穿梭。
我们要去一个叫磨形的地方,那个地方离老家还有一点路,而摩托车只能开到半路上,于是我们就步行过去。父亲牵着我的小手,穿行在油菜地中,那时的我只有油菜那么高,所以,整个人就完全笼罩油菜花海里,鼻子里充斥着在油菜花的浓郁气息,耳朵里灌满了蜜蜂的嗡嗡声,很令人是陶醉。
我们还得蹚过一条宁静的小河,那条河很漂亮,曲折蜿蜒,自西向东流淌。两旁的河岸很宽,布满了绿油油的青草,仿佛大草毡一样,平整而厚实,踩上去扑哧扑哧的。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水草摇曳,鱼儿在其中自在的游着,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这时候,父亲会先脱去鞋袜,然后蹲下身子,让我爬到他的背上,由他背我过河。我趴在父亲的背上也不乱动,只是感觉父亲的后背很厚重很温暖。确定我坐稳了以后,父亲便迈开双腿,划过清冽的河水,发出哗哗的水声,清脆空灵,直在我的记忆中回荡。
等过完河,父亲再次穿好鞋袜,牵着我的小手继续往前走。记得他曾经对我说,以前他来这地方的时侯,也是爷爷背他过的河,讲到这里,父亲笑了,很开心,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而我,则傻傻地看着父亲,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开心。
若干年后,故地重游,我发现那里已经搭起了一座简易的石桥。凭桥远眺,风景依旧,可是那个曾经背我过河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为我创造了很好的学习条件,比起故乡那些早早出去打工的同龄人们,我应该是很幸运的。可是父亲却没有看到我考上大学,就突然离开了,这让我很是遗憾和哀伤。
岁月总是压弯了一代人的脊梁,铸就下一代人成长的道路。往事不可追,留下的只能是深深的遗憾。我只能千万次的在心底默念,父亲,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又是一个清明节到了,如今的我远在他乡,想起那首《父亲》,“都说养儿为防老,可山高水远他乡流”,我只能远远的向北叩首,杯酒以敬。
月亮睡了,没有谁可以把它叫起来。它长长的眉,犹如一弯细细的柳叶。在那厚厚的云层里幽幽的闪动。母亲就是这样,闭上了她的眼睛。犹如月亮,闭上了眼睛。
我默默的推开门,去寻找那消失得背影。可是,幽幽的小路,总是被不断、不断的延伸和转折。我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看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漠然的悲哀。这悲哀,也被无限的扩大和扭曲。于是,在我的眼里,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犹如水纹,被一圈又一圈的荡开。我依然走着,没有回头。不知几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露出了笑颜。可是我,却无法理解如梦般的月亮。生命就是在这斑驳的月影里悄悄的消逝。而我,就仿佛没有眼睛的瞎子。不管是在风里,还是月影里,或者是在水里,也许还有空气里。而我始终无法看见,那如丝般的魂魄,究竟被卷向了何方。我只是茫然的寻找着。走过的路,也被渐渐的忘记。可是,不能忘记的,依然是心中那份澎湃的因母亲而燃烧着的依恋之情。
那个春季,如梦般的春季,就是在杨花飞舞中悄悄消逝。可是,那春季里飞舞的杨花,却永远无法飞出我的心怀。我跋涉在坎坷泥泞的的路上,我踏过着长长短短的桥,我仰望蔚蓝的天空,我俯视大海的深处。那杨花,犹如我的影子,在我的生命中前后左右的漫过,它是那样的轻灵,那样飘逸,那样的漫不经心却又仿佛相知千年。
我无法回忆生命消逝的样子,我也无法想象灵魂脱离肉体而远离尘世的方式。我即使走过漫长的人生,也一直在默默地追问,灵魂脱离肉体后,究竟去了哪里?或者,真有一个和人间相似的世界,模仿着尘世间的所有一切。也许,那里,也有漫天飞舞的杨花和长长短短的桥。也许母亲,也象我一样,站在和尘世相似的月亮下,正在思念人间的我。或者,那一片杨花就是她一滴相思的泪,而那千千万万的飞舞着的杨花,正是她绵延不断的心血在流。杨花,从此无法飞出我的视线,也无法飞出我的心田。于是在每一个漆黑的夜里,我就如抚摸珍珠般抚摸心中那飞舞的杨花,也许那一片又一片的杨花,就是母亲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那晶莹的泪珠,就是在杨花漫不经心的飞舞中悄悄传递着爱的心意。这心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读懂,也许,只有我,可以读懂它全部的意义。从此,我珍爱杨花,犹如珍爱母亲。或者,杨花就是母亲在尘世间的另一个样子。虽然,我看不到母亲的眼睛,可是,杨花悄悄地告诉我说:
“星星,星星就是妈妈的眼睛。”
可我依然抱怨,为什么看不到母亲美丽的容颜?这时,杨花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
“月亮啊,月亮就是妈妈的脸啊!”
我还是在抱怨,我不知足的继续要求着,怎样才能见到母亲如梦般的身影,杨花微笑着说:
“就在桥的那边。母亲就在桥的那边等着你。”
于是我一路跑者,一路跳着,一路疑惑着,也不管夜色是多么的黑暗和恐惧。心中被渐渐燃起的希望烧灼。而杨花,总是在身边小声的说:
“小心呀!小心。”
当我迎着夜风,来到桥边。果然看见在桥的那边,有一个阑珊的身影,而杨花,果然是她眼中涌动的泪花。那千千万万的杨花,在风中飞舞,在夜色中起起落落。在母亲和我之间,织起一条弯弯的桥。那一夜,月色如梦,花影斑驳。只有心那么清醒。原来,在桥的那边,真的有一个和尘世相似的世界,也有长长短短的桥,也有那如梦般的月亮。只是唯一不同的是:
我的眼里流出的是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
可是母亲的眼里流出的却是漫天飞舞的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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