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农历甲午七月二十三了,趁你和孩子还在睡觉,没事给你写份情书。那些年一直在一起,也没必要写情书,后来分开那一段时间,有手机了,还都加了短号,打电话快捷还不花钱,更没时间也没必要写那得花几块钱邮费还得等一个星期才能收到的信了,有点儿怀念那次闹别扭你从门缝下面塞进来的那个厚厚的信封,咱们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几封情书也被我弄丢了。快捷的通信手段让人失去了几分等待的耐心和几分期待的浪漫,快捷的生活节奏也让人忘却了追求和营造浪漫。
首先,为前天的事向你道歉,真诚对你说句对不起。那天你指着电视里那个背了半天菜谱一心想通过抓胃去抓住男人心的新婚娇妻笑着对我说:“你看看人家那女人。”我很生气,没好气地回了你一句:“有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只有胃!”我当时就是觉得有点委屈,寻思结婚十几年了,难道还没抓住你的心?也许是抓得太紧伤着了,也许是抓得太勤了烦着了,或者是我自己懒惰,抓着抓着就累了,打了个盹睡着了就撒手了。张爱玲真是伟大,说了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就让那么多的痴情女去背菜谱。嘻嘻,现在想来,很多话题是不适合夫妻间讨论的,容易让人钻牛角尖,冒傻气闹别扭。
一晃咱们已经结婚十五年了,子女成双,彼此的关系早已到了肝胆相照唇齿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了,还在讨论胃和心的距离,我实在不该较真扫兴。
我知道,你虽然也经常看那长达四百多章节的电子书,却从来不看我写的“狗都不理的'文字”,呵呵,我一想起你评价我的这句话就笑岔了气。还好你从来不看,你要是老第一个看,我会在那样的鼓励下,不知会写出多少疯狂得没边儿的文字来……唉……最近文学圈气氛乌烟瘴气,我都不想围观了,也不想写了,你不知道最好,不然连你这还没有中文毒的青年也伤心了,那个什么什么奖又热闹了一把,我们在教科书里树立的那些虽死犹生的榜样偶像一个个都颓然轰塌了……鲁迅走了,鲁奖还在,鲁奖走了,文学可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清王杰《六尺巷》。文学肯定在,就是不见鲁迅了,教科书里也没了,孩子们根本不知道鲁迅是谁了,孩子们就知道灰太狼喜洋洋就知道光头强……
写作,要随缘随性,不为名利而写,不为应试而读。这是我一直坚持的。不去刻意地为了发表而特意写什么,更不去刻意为争什么奖而不写什么。一直在单纯地信奉只要花开,清风自来。现在举目窗外,清风何在?文学尚且如此,别的……想来想去,世间还是有一种文字是纯文学的,作者绞尽脑汁全心全意地写,却不为发表,不为获奖,只为一人,那就是情书。以前总觉得“情书”涉嫌暧昧不清,登不得大雅之堂,现在看来却是那么地至真至纯。
多少年没写过信了,好不容易写这么几句算不上情书的东西,就是为了祝你生日快乐。不早了,就此住笔,我要去背菜谱了,不光今天,以后天天背,把你和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就是我的成就。
你从来不喊姓名的那个人
屋里人
娃他妈
黄脸婆
黑夜织上天空,繁星闪烁,夜,静得美,我独自倚靠窗前,听微风抚着我的脸,我对着天空寂寞的笑,朦胧的天幕中,隐现出难以消逝的画面……
我两漫步在幽幽的小径,踏着满地的春色,迎着微风,嗅着花香和新翻得泥土的气息,风拂过你的脸,眼神中洋溢着热情的光芒,与你携手走向小桥流水人家。俯下身,拾起一片落叶,细数精致的纹理,里面满载着斑斓的梦,捧起一朵落花,细心的滋养,里面还残留着一滴精致的露珠,透着光,倒映着蓝天,白云……美得纯净、天然。落花乘着风儿,追往梦的方向,他要去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名字——落花残韵……
风指引着我来到一个小径,抬头,只见一朵花,一朵在入春来,最美的花,我回到了那属于它的花开花落时节,落花残韵之美令人迷离,一朵,小花,不需要倾国倾城,但只留些朴素淡雅,就像是人,好比乘一辆货车,在中途下站时,不要往后望,那沿途的风景,也许很美,有很多值得留恋,但心告诉我,太多的追忆往事,是无动于衷的,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倒流,而我能所做的,只是用全新的状态去迎接下一站,永远永远……
往事,不能消逝,望着凄凉的月光,心中不由地想起往事,脸庞早已划过晶莹的泪水,天是皎洁无比的蔚蓝,渗透出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追求,未来,包含着太多太多,是啊,我的未来是怎么样呢?
渐渐闭了眼,收拢心,迎接明天……
在我看来,往事如同过眼云烟,倒没有什么好过不去的。如果要是真有什么过不去的话,随着时间的冲淡,它们也会慢慢消失。唯有亲情,除外。
不知怎的,脑海里蹦出外公这个字眼。“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忆及每年清明,我、哥哥、弟弟三家人和外婆一起上山扫墓,而每到这个时候,外婆总会跪在地上,大人们一边劝一边递纸巾,外婆呀是哭得老泪纵横,哽咽不止。这么大半辈子下来,外婆的脸早已晒得又黑又干,就像是抽干了水分似的;拘楼着老腰,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嘴里还不住地哭嚎着:“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
而我们仨则在旁边做什么都不知道,弟弟还是在一旁摘朵花瓣来玩,或是捡起地上鞭炮后的残渣,毕竟他还小,却不懂得什么。而我和哥哥嘞,也只能是干站着,玩吗?不合时宜;劝吗?你又劝不动;只好木头人一样地傻站着。
外婆一哭,听着那悲痛的嚎声,我的脸上便是一阵阵的抽。思绪很快就回到八年前的那天。外公,很安详,很平静地躺着,看不到一丝狰狞。他,走得很自然,很放心,他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
哥哥拿着外公的遗照,那时,他7岁,我5岁。我看着哥哥哭得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呢,不禁苦笑着,紧坐在哥哥的身边嬉戏,还无知地问着,“哥哥,你哭什么呀!”却殊不知碰到了他的痛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泪流满面。
唯一不能过去,却是我忘记外公长什么样了,哪怕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我都不知道。太小了吧,8年了,外公的影子在我心底还能藏多久呢?我只是不小心地开了一扇窗户,影子就飞走了,无影无踪。就像那只飞了的风筝一样,抓也抓不住。
等我大了,懂事了,再看外公的遗照,没有一丝眼熟。只是知道,这是我的外公。当遗照收起来几天后,他在我心中的印象还是走了。我不记得了,即使是看过也会忘却。就连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也在思索:外公究竟长什么样?
算了,不去想了。即使外公是丑是帅,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罢了。我只须知道:我有一个外公,他对我很好,不过,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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