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下着雨,在高新某广场等人,时间还早,就信步走进附近的汉唐书店,随手挑了一本老舍先生短篇小说选集读起来,其中有篇《断魂枪》,读了无数遍,每次都读得津津有味。
个人认为,《断魂枪》是老舍先生最优秀的小说之一,好过了教科书中他的所有作品。
小说写的是清末民初时期,一个人称神枪沙子龙的武林高手,在兵荒马乱的年月,关掉镖局大门,开起了客栈,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自称他大弟子的王三胜在庙会上卖艺时被一个姓孙老者打败,然后带着孙老者去上门讨教,沙子龙始终没有回应,最后,“夜静人稀,沙子龙关好了小门,一气把六十四枪刺下来;而后,拄着枪,望着天上的群星,想起当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风。叹一口气,用手指慢慢摸着凉滑的枪身,又微微一笑,‘不传!不传!’”
小说写到这里戛然而止,让人回味无穷。
五四时期的作家,包括鲁迅先生,他们的作品语言,明显带着文言文向白话文过渡的痕迹,给阅读带来了很大的障碍,老舍先生却是个例外。他的语言充满生活气息,京腔京韵,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小说一开头那段文字,就像北京天桥上的说书艺人,一开口就有板有眼,显示出了非凡的艺术造诣:
“生命是闹着玩,事事显出如此;从前我这么想过,现在我懂得了。”
沙子龙的镳局已改成客栈。
东方的大梦没法子不醒了。炮声压下去马来与印度野林中的虎啸。半醒的人们,揉着眼,祷告着祖先与神灵;不大会儿,失去了国土、自由与主权。门外立着不同面色的人,枪口还热着。他们的长矛毒弩,花蛇斑彩的厚盾,都有什么用呢;连祖先与祖先所信的神明全不灵了啊!龙旗的中国也不再神秘,有了火车呀,穿坟过墓破坏着风水。枣红色多穗的镳旗,绿鲨皮鞘的钢刀,响着串铃的'口马,江湖上的智慧与黑话,义气与声名,连沙子龙,他的武艺、事业,都梦似的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车、快枪,通商与恐怖。听说,有人还要***下皇帝的头呢!
这段文字看似不经意,却处处藏着玄机,三言两语,整个故事的叙述背景就一目了然了,接着笔锋一转,写沙子龙的武艺如何高超,当年在江湖上如何威风等,然而,一切随着枪炮时代的到来,沙子龙的江湖生涯,以及他的世界,都被狂风吹走了。一个人平庸地度过一生,并不可悲,最可悲的是,那些曾经英雄一世,最后又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不得不苟且偷生的人,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波澜壮阔,而又痛苦与失落。沙子龙很有自知之明,面对时局的变化,他毅然退出了这个不再属于自己的历史舞台,这种隐忍,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以及中华民族性格的真实写照。
随着故事的进一步发展,王三胜在庙会上比武受辱,然后带着孙老者,登门希望师父给自己出气时,任孙老者再三讨教,沙子龙始终不愿意出手,从此,沙子龙的威名在人们心目中一落千丈。我们不能随便地鄙视王三胜的鲁莽,也不能随便地称道孙老者的谦虚,更不能随便地谴责沙子龙的世故,这三个人表面上代表了中华武术,由浅到深的三个层次,实际上是做人的三种境界,深藏不露,大象无形,这历来是中国人处世哲学的精髓。这些复杂的性格,又构成了大国寡民的集体性格,枪炮只是新时代的先声,枪炮打开的国门,注定土地沦丧,人们将重新审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以致身体,言行,思想,都会发生巨大的震荡和改变。这条线隐约地贯穿整篇小说,作者是虚写的,当然,仁者见仁,这正是老舍先生的高明之处。
小时候也曾迷恋过金庸,古龙等人的武侠小说,等长大了,才发现,这些为武侠而武侠的小说,不过是个成人童话而已,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金庸和古龙所有的小说加起来,也抵补上一部《断魂枪》。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而这条龙始终见首不见尾。
今天朱老师拿了一个凶猛的玩具鲨鱼。我看了看,只见玩具鲨的颜色像天空一样湛蓝;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嘴巴里有两排锋利的牙齿,舌头又长又大;让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吃掉似的;玩具鲨鱼的鱼鳍像一把尖刃的刀,好像可以把所有的东西划破;它的尾巴像一个三角形,真可爱。
朱老师又说:“你们想不想玩这个玩具呀!”“想——!”我们大声的回答。我又看了看玩具鲨鱼那排锋利的牙齿和张的大大的嘴,好像随时登上猎物上钩。朱老师先请了小彭,小彭颤抖的.伸出了一只手指,轻轻地按了一颗牙齿,他以为会被玩具鲨鱼咬,结果没被咬,他兴高采烈的说:“一开始很害怕,但没有被咬诶,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啦。”老师又请了几个同学,可都没有被“鲨鱼”咬。老师装疑惑的说:“咦?是不是坏了呀?”老师又请了小王,小王刚把手放在玩具鲨鱼的牙齿上,“啪”玩具鲨鱼咬住了小王的手指,下课后,小王还惊慌的说:“一开始以为会很疼的,其实一点也不疼,真有趣!”
玩具鲨鱼真好玩,以后,我也要一个玩具鲨鱼!
“砰”,门被主人用力地关上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而下,在这一瞬间,屋子里的玩具突然都活了过来。
书包的拉链“吱吱”地响了起来,同伴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书包。突然,一个粉色的小鼻子,脖子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全身橙色毛的泰迪熊,从书包里跳了出来。他是房间里所有玩具中最聪明,也是最冷静的,所以大家都称呼他是“大队长”。
“哼,又用这招想要来吓唬我们!我才不会上当呢。我可是胆子最大的毛毛虫!”毛毛虫扭了扭身子,懒懒地说到。
“哈哈,就是开个玩笑嘛!主要是我呆在里面太久了,太难受了!想要来活动活动身体。”大队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说,主人今天怎么啦?她好像很生气哦!”
“对啊,对啊,我也看见了,她都哭了呢!”
“就是啊,而且主人今天晚上都没有出去吃晚饭呢,看来是真的很伤心了”
……
还没有等队长吭声,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主人的房间太乱了,被小主人的妈妈批评了一顿!”猴急的大青蛙抢先答到。
“还有,还有小主人老是把臭袜子乱丢,惹得她妈妈大发雷霆!”大黄鸭也晃着笨重的身子,来凑热闹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今晚我们就把屋子收拾一下,大家也找找自己的位置,以后这个位置就属于自己的了,不要到处乱跑,让小主人不开心了!”队长一声令下,所有的玩具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经过一个晚上的奋战,杂乱的房间终于变得干净整洁。经过一番的忙碌,玩具们也很累了,很快屋子里便响起了阵阵呼噜声。在他们的美梦中,他们看见了小主人原有的灿烂笑容,阵阵笑声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我是一个小小的玩具,我的名字叫“光碟兽”。我只有一颗红星那么大。我有十八个兄弟,他们都在各自的名字:有的叫“黄叶蟹”、有的叫“钝色蛇”、有的叫“黄赤狮子”、有的叫“浅葱鹫”。他们也有不同的形状:有的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有的像一条长长的蛇、有的像一只威猛的狮子、有的像一只凶恶的鹫鹰……
我平时是一个圆圆的盘子,小主人要看说明书才能把我变成动物形态。今天,小主人想把我变成一只螃蟹,他首先把我的八只脚竖起来,然后把我的大夹子拉出来、打开,最后,小主人把我的小夹子拉出来,就成功了。第二天,小主人又想把我变成一只老鹰,他首先把我那两个巨大的翅膀打开,然后再把我的头伸出来,最后把两只锐利的爪子伸出来,我就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大老鹰了。
小主人常用我和其他小朋友的“光碟兽”比赛,小主人首先把我变成一个圆盘,然后再把我放在桌子上。开始比赛,轮到小主人了,他用眼睛瞄准对方的“光碟兽”,然后用力一弹,只见我快速地飞向对方的“光碟兽”,只听“啪”的一声,对方的“光碟兽”已经掉在了地上,我们胜利了,小主人高兴地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小主人非常爱护我,他每次把我拼好了之后,都轻轻地把我放在桌上。每当他做完功课之后,都是第一个和我玩,我很高兴。但是,有一些小朋友却不是这样,他们经常用力地摔打我的同伴,致使他们浑身是伤,还把他们漂亮的小贴贴弄掉一层保护膜,害得他们全身脏兮兮的。我的小主人可不是这样做的,他每次只要组装完成,都把我放在家里最干净的地方。
我非常喜欢我的小主人,希望能一直陪伴他长大。
有一个小朋友,他叫卡卡。他有许多玩具。一天,卡卡和他的妈妈去逛商场去了——买玩具。在家里,玩具箱里传出说话的声音。原来,卡卡玩具在说话。
“我宣布——本次玩具议论大赛现在开始”主持人玩具箱说,“首先——让万花筒小姐发话”
万花筒说:“不知道大家最近感觉到了吗?卡卡对咱们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先举例说明:昨天,滑轮滚在了地上,主人正好过来拿书,看见滑轮在地上。他不捡起来不说,还狠狠地在上面踩了一脚。让滑轮现在还住在医院。这是记者玩具小龟带来的滑轮的话,请听:
滑轮说:“卡卡对咱们太不好了,那天,我在睡觉,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这时,卡卡过来了,我以为他要把我捡起来。可是,他却踩上一箱说“群策群力”
大家开始讨论了,有的说以后不给他玩了,有的说在街上贴上谩骂小主人的标语,有的说要抛弃卡卡,有的说让卡卡感觉到孤独……
最后一锤定音,要让卡卡感觉到孤独。
玩具们刚藏好,卡卡就垂头丧气的回家了。怎么了?原来,卡卡没买上玩具。卡卡想:旧玩具玩了好多年,和我交情深,还是旧玩具好。
这时,卡卡要找他的旧玩具了,可就是找不找了。于是卡卡哭着喊:“我那可爱的玩具,你们回来吧,我不要新玩具了,我只要咱们的友谊,你们快回来吧!”这时,玩具们走了出来,哭了……
晚上,卡卡一夜不睡觉,把他的玩具都修好了!
是啊,能有什么东西比友谊还重要呢?看,卡卡又和他的玩具玩了起来!
低劣的作者耗费大段描写却不能描绘生动的,优秀的作家只需稍假笔墨便能栩栩如生,他们在人性的础石上构筑文学的圣殿。当我们对作品的优劣加以评判时,这应当是我们评价的重点:这个作品里有多少描写是可以删除的?有多少台词是可以忽略的?如果你发现一本书有三分之二的部分可以删减,请立即扔掉它。
同样,在这一点上,武学与文学有相似之处:喊得震天响的彪形大汉未必是高手,貌不惊人的干瘦老头或许是高人。就像《断魂枪》。
当然,《断魂枪》不仅仅是个武侠故事。它甚至不是一个满足于口语化写作,具有极简笔法的作品。这是个有情怀的故事,而且,尤其可贵的是——恰当。字字句句恰到好处,是这篇小说最了不起的长处。即便是在六大家里,老舍的这一能力也无人可及。尤其比巴金要好。
这篇小说有这样一种情怀:它就像一组浮雕,一幅群像,被埋藏在沙漠里,残缺粗砺,但是却像能说话似的。它们在说:那些铸造我们描绘我们的人……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早已逝去。
“他们都不在了……”。这就是《断魂枪》的情怀。这是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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