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雍夫妇的儿子史蒂凡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中毕业那年,他提出不再继续上学,而是要去里昂最大的公园当一名花匠。史蒂凡从小喜爱园林艺术,对种花弄草爱到了痴迷的地步。玛丽雍夫妇跟儿子谈话,告诉他当个园林工人收入不会太高,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好房子好汽车,但是如果儿子把这一切都考虑过了,做父母的将尊重儿子的选择。史蒂凡如愿以偿当了名花匠,玛丽雍夫妇与朋友见面时,常会以骄傲的口气发问:“嘿,最近有没有去过金头公园呀?某某地方的那个大花坛就是我儿子设计的。”
维维亚老太太居住在里昂一栋带花园的别墅里,丈夫去世后,老太太就立下遗嘱,将在身后把这栋房子无偿捐赠给一家老年俱乐部。老太太有四个儿女,都属于不太富裕的工薪阶层,他们本来都是这栋房子的直接继承人,可是当母亲作出捐赠的决定后,四个儿女无一人反对,他们帮母亲请律师办理公证,让母亲在她有生之年完全按自己的愿望行事。我曾与维维亚的小女儿讨论过这件事,她说母亲把房子捐出去,做儿女的一点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再多的钱也无法与我们对母亲的爱相提并论,我们尊重母亲的决定,就是为了让她感受到儿女对她的这份情和爱。
人世间的爱有无数种表达的方式,理解并尊重你所爱的人,无疑是明智的。
等待真的具有爱的力量吗?我想是的。
奶奶不是特别年迈,她在我记忆中,始终都是笑脸与活力的模样,像是天使的眷顾,她好像脱离了时间的'束缚。
那天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我如同往常,准备乘电梯下楼。像是老天跟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电梯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从二十八楼走到一楼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我只好往上爬,到相连的另一栋楼乘电梯。奶奶出来了,似也发现了问题,打开消防通道的门,走在我前面。楼梯高了些,奶奶的背也跟着驼了些,爬上楼梯,有些吃力,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行走得非常缓慢。时间不多了,我加快了步子,跑到了奶奶前面,转过头才发现,原来奶奶早已大汗淋漓,令人惊讶的是,她却笑着说:“你先上去吧,不用等我,我腿脚慢……”这番话说得有些断续,明显正喘着粗气,“奶奶,你先回去吧,这点路我没问题的”说罢,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我飞快爬上了楼梯,消失在楼道里。
车站,人很多,车也很多,有学生的背书声,有车辆的鸣笛声,也有大人们的闲谈声。我伸着脖子,苦苦等待久久不来的公交车。意外地一转头,发现对面人行道拐弯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又认不出。车来了,但我没有上,那个身影越发清晰。冬天的风很冷,仿佛要撕裂我的皮肤,钻入我的骨髓,对面那个人,正抱着双臂,在马路那边踱来踱去,偶尔双手一并,放在嘴边哈着暖气,她在等谁?我上了车,目光却仍在那个老人身上,轮廓清晰起来,奶奶!她好像看到我了,伸手向我挥了挥,我鼻子一酸,笑着自己的迟钝,原来,她是在等我啊!很难想象,奶奶竟真的一路追赶过来……
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奶奶仍抱着双臂,来回搓着手,哈着气,冬日的寒风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视线远去,那个老人,变得熟悉又陌生,怕是我太迟领会,她在等,在等上学的孙女平安乘上车,她在等,在等着把一份默默无闻的爱传递。
一位老人站在马路牙子上,目光远眺,随着车的远去,她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中,驻留在等待里的她,也在渴望我的等待吧。等待,是超越精神的那份特殊的固执,是融不化的那份倔强啊!那份爱,风吹不散,距离扯不断。
是夜,车水马龙,攘攘熙熙……然而我独自离开喧闹的人群,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或许是为了平息自己浮躁的心,或许是为了寻一份心灵的寄托吧……
不一会儿弯弯的月亮从乌云中挣脱出来。似镰刀,又拂如被咬过的饼干,给人一种凄凉、清幽的感觉。“多久没这样看过月亮了?”我不禁这样问着自己。对啊!身处路上的我们,不知从何时起,早已遗忘了某些东西。因为在我们眼里,只有“分数和成绩”。于是,我时常想:人究竟是为何而活?
为以后的工作?为家庭?还是为
了钱?好,就算以后得到了。但是你的那些朋友和亲人却离你远去了,最后你的生命也慢慢地死去……试问,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我想:“世界上的任何都没有十全十美,正像天上的这轮残月……而我们,或许我们也应该换种态度来看待事情。正如月亮,如果每天都非常地圆满而毫无瑕疵,人们还会有那么多的赏月之感吗!
正如我们的生活,有失去才会有人珍惜,‘残缺’或许也是一种美吧!”想到这里,我释然了……
悄悄地,我放下了笔。或许是不想打破心中的那份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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