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医护人员是白衣天使;有人说,农民是铁柱子;我说,劳动人都是美的。
在大街小巷,我看到了劳动人的身影。有清洁工,清晨人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们早已在街道两旁清扫垃圾。春天,他们迎着春雨,冒着强风去;夏天,他们在烈日下,不停地工作;秋天,他们会遇到落叶铺撒到每一个角落和道路;冬天,他们会遇到大雪,当人们在暖气和和的屋子里,他们却还坚持在雪地里费力地清理。清洁工是美的!
在建筑工地里,我看到了攀沿钢铁柱子上的建筑工人。他们是多么强壮,有力,她们又是多么朴实,善良。他们的背已被钢架压斜,她们的容颜早已抹上石灰,但他们还是美的。
哦,还有农民工。沾满汗水的脸颊,总是会露出灿烂的微笑,他们种出来的菜是甜的,他们做出来的家具是甜的,他们的汗水还是甜的。
我接住一片杨树叶,细细地端详它:脉络分明,色泽鲜亮,浓绿而微带淡黄,一点也不给人衰老的感觉,而是成熟中透出一点灵动、一点活泼的情调。刚才还在树梢发出响亮的笑声,瞬间便歌唱着跳下树梢、扑向大地。
我手捧落叶,想了很多很多------
忽然想起印度诗圣泰戈尔的诗句:“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真心地垂着绿阴的。”是的,叶的事业是高尚的,它不懂得索取,一生只知奉献。春天,它慢慢从树桠间伸展开来,开始了它鹅黄嫩绿的童年时期,从这时起,它就为母体奉献着养料,为人们奉献着亮丽的绿色。夏天,进入了它的成年阶段,这时,它迎烈日,淋暴雨,英雄般全无惧色,为人们谦逊地真心地垂着绿阴,恪尽着“绿色工厂”的职守。直到深秋,它已进入老年时期,感觉到自己的使命已尽,便自动地退下位来,飘然落到地上。
看看地上那些落叶吧,它们围聚在树间,亲近着与自己共同完成了一番事业的同样谦逊的根,准备化作春泥再做奉献。清人龚自珍有诗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他在赞美飘落的花瓣,我倒觉得这赞誉不应给予出尽了风头的花瓣,而应给予默默奉献终生的叶。我同样不敢苟同的是南宋诗人、画家郑恩肖对菊花的`赞美,说什么“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那枯萎的菊瓣既已完成了任务,已无任何价值,还死抱着枝头不退位,这有什么可称道的?何如落叶到该退时即毅然退下,把枝条腾出,让位给孕育中的春芽,而自己另找位置去发挥“余热”?我抚摸着手中的这片落叶,静静地听着它的喘息,思索着它的品格,渐渐地,我对落叶的喜爱变成对它的钦敬了。
此时,忽见杨树林间走来了几位老者,他们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在林间空地上撩开腿脚,一招一式开始了晨练。我早知道他们是学校的退休教师,可从未从他们身上悟道什么。此刻,我把落叶与他们联系起来,对他们肃然起敬了!
可同样被称为君子的,还有高雅的兰。
予独爱兰之高雅脱俗,清新不凡。虽说莲洁身自好,但在炎炎夏日,荷塘便成了它的天下。粉嫩或透白的花瓣成了夏日的主宰。荷塘边,到处都是赏莲的人群,它那娇柔的\'花瓣,成了取悦人们的工具,沉浸在赞赏声中。而兰,只需一寸方土或一个花盆,给它水分和土壤,它就能高雅地活着,活得不带一点娇色,不带一丝妩媚,只是静静地在一方角落,观望着世间的风尘凡事。
兰,错落有致,别具一格。抽出几片嫩嫩的叶子,淡淡的青绿,像翡翠,像碧玉。它的清淡之绿,像蘸足了水的绿墨轻轻染上,巧妙地运用过渡色,从端点沉淀下来,如古典美女的秀眉,细长而不妖娆,纤柔而不缺刚强。
兰的种类繁多,可不论它的外形如何,都象征着清新、脱俗、淡雅的君子之风。金嘴兰植细叶长,花长在茎的最顶端,从正面看,花朵好似张开双臂拥抱和平的火鸟,只是太小被隐藏到了绿叶之中,好似不愿太过张扬显摆。寒兰与墨兰相反,它的花长在茎叉上,花瓣又细又长,其中的一片还带有淡红的小点,但它的颜色淡雅,与绿的颜色相近,并不那么有意要在绿叶中去凸显自己作为花的尊贵。
古代文人墨客有不少写花赞花的诗词名句,而其中李白的一首《孤兰》更是写出了兰可贵的品质与高洁的精神。“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这里李白以兰香自喻,感慨知音难觅的寂寞心情。是啊,兰高雅清廉的独特个性,那些艳丽的花有几枝能懂呢?我想,后来有兰友之说,也怕是缘于这句吧。
兰,花之君子者也。开于夏秋,却无盛夏的火热与秋的悲伤。披一身高洁,吟一曲坚贞,不念世俗之虚无,"长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她是一种精神、一种艺术、一种情怀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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