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用棍子打,第一次没打住,马蜂一下子散开了,我们撒腿就跑,过了一会儿,马蜂又围在窝上。我们又用棍子打,一下就把马蜂窝打掉了,马蜂又追来了,我们又赶紧跑。这时,我看见有一只马蜂快蜇住徐世杰了,我急中生智连忙喊:“徐世杰,快趴下!”过了一会儿,马蜂都飞走了,我们就去把马蜂窝拾起来,它圆圆的,像苹果一样大,我把它掰开,里面有许多马蜂蛹,它们白白的,有头有身子,像葫芦一样,和大米一样大。原来马蜂都在窝里生儿子呢!
我们今天真勇敢,捅掉了一个马蜂窝。
我爷爷家有一个后院,那里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平时很少有人去,但那里却是我和弟弟嬉戏的地方。我们喜欢在爬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大树干上,取下又轻又薄的蝉衣;喜欢从土里挖出筷子一样粗的蚯蚓;喜欢把团团飞舞的小飞虫赶到蜘蛛网上。
不过,最吸引我们的还是那悬挂在爷爷家屋檐下的马蜂窝。它像一个大莲蓬倒挂在那里,那是如此的大。无数金黄色的马蜂爬进爬出,飞来飞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只马蜂,大概有一百多只吧。
那天,爷爷在睡午觉。我们悄悄溜到后院。弟弟要我躲在门后,把住关口。只见他脱下外套披在头上,用衣袖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拿出事先做好的“兵器”——那是两根竹竿绑成的。准备一举把这个马蜂窝摧毁。
我心里很害怕,透过门缝,只见他用“兵器”用力地朝马蜂窝捅去,只听到“扑通”一声,马蜂窝掉在了地上。转眼间,一大群马蜂飞了出来,弟弟拔腿就跑。有几只马蜂紧跟着他,围着他转。我不顾一切地把他拖进门里,快速把门关上。只见他脸上已经被马蜂蛰了一下。可他还一个劲的埋怨我:“怎么把我拉进来了,我还没有把它捣烂呢。”瞧着他那副样子,我真是又害怕,又好笑。
爷爷的后院虽小,它除去堆放杂物,很少人去。里边的花木从不修剪,快长疯了;树叶纠缠,阴影深浓,却是鸟儿、蝶儿、虫儿们生存和嬉戏的一片乐土,也是我儿时的乐园。我喜欢从那爬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大树干上取下又轻又薄的蝉衣,从土里挖出筷子粗肥大的蚯蚓,把团团飞舞的小蜢虫驱赶到蜘蛛网上去。那沉甸甸压弯枝条的海棠果,个个都比市场买来的大。这里,最壮观的要属爷爷檐下的马蜂窝了,好像倒垂的一只大莲蓬,无数金黄色的马蜂爬进爬出,飞来飞去,不知忙些什么,大概总有百十只之多,以致爷爷不敢开窗子,怕它们中间哪个冒失鬼一头闯进屋来。
“真该死,屋子连透透气儿也不能,哪天请人来把这马蜂窝捅下来!”奶奶总为这个马蜂窝生气。
“不行,要蜇死人的!”爷爷说。
“怎么不行?头上蒙块布,拿竹竿一捅就下来。”奶奶反驳道。
“捅不得,捅不得。”爷爷连连摇手。
我站在一旁,心里却涌出一种捅马蜂窝的强烈渴望。那多有趣!当我给这个淘气的***鼓动得难以抑制时,就找来妹妹,趁着爷爷午睡的当儿,悄悄溜到从走廊通往后院的小门口。我脱下褂子蒙住头顶,用扣上衣扣儿的前襟遮盖下半张脸,只露一双眼。又把两根竹竿接绑起来,作为捣毁马蜂窝的武器。我和妹妹约定好,她躲在门里,把住关口,待我捅下马蜂窝,赶紧开门放我进来,然后把门关住。
妹妹躲在门缝后边,眼瞧我这非凡而冒险的行动。我开始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胆怯。当我的竿头触到蜂窝的一刹那,好像听到爷爷在屋内呼叫,但我已经顾不得别的,一些受惊的马蜂轰地飞起来,我赶紧用竿头顶住蜂窝使劲摇撼两下,只听“嗵”,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掉下来,跟着一团黄色的飞虫腾空而起,我扔掉竿子往小门那边跑,谁料到妹妹害怕,把门在里边插上,她跑了,将我关在门外。我一回头,只见一只马蜂径直而凶猛地朝我扑来,好像一架燃料耗尽、决心相撞的战斗机。这复仇者不顾一切而拼死的气势使我惊呆了。我抬手想挡住脸,只觉眉心像被针扎似的剧烈地一疼,挨蜇了!我捂着脸大叫。不知道谁开门把我拖进屋。
当夜,我发了高烧;眉心处肿起一个枣大的疙瘩,自己都能用眼瞧见。家里人轮番用了醋、酒、黄酱、万金油和凉手巾把儿,也没能使我那肿包迅速消下去。转天请来医生,打针吃药,七八天后才渐渐复原。这一下好不轻呢!我生病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以致消肿后的几天里不敢到那通向后院的\'小走廊上去,生怕那些马蜂还守在小门口等着我。
过了些天,惊恐稍定,我去爷爷的屋子,他不在,隔窗看见他站在当院里,摆手召唤我去,我大着胆子去了。爷爷手指窗根处叫我看,原来是我捅掉的那个蜂窝,却一只马蜂也不见了,好像一只丢弃的干枯的大莲蓬头。爷爷又指了指我的脚下,一只马蜂!我惊吓得差点叫起来,慌忙跳开。
“怕什么,它早死了!”爷爷说。
仔细瞧,噢,原来是死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几只黑蚂蚁在它身上爬来爬去。
爷爷说:
“这就是蜇你的那只马蜂。马蜂就是这样,你不惹它,它不蜇你。它要是蜇了你,自己也就死了。”
“那它干嘛还要蜇我呢,它不就完了吗?”
“你毁了它的家,它当然不肯饶你。它要拼命的!”爷爷说。
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一只小虫竟有这样的激情和勇气。低头再瞧瞧这只马蜂,微风吹着它,轻轻颤动,好似活了一般。我不禁想起那天它朝我猛扑过来时那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与毁坏它们生活的人拼个一死,真像一个英雄……我面对这壮烈牺牲的小飞虫的尸体,似乎有种罪孽感沉重地压在我心上。
那一窝马蜂呢,无家可归的一群呢,它们还会不会回来重建家园?我甚至想用胶水把这只空空的蜂窝粘上去。
这一年,我经常站在爷爷的后院里,始终没有等来一只马蜂。
转年开春,有两只马蜂飞到爷爷的窗檐下,落到被晒暖了的木窗框上,然后还在去年的旧窝的残迹上爬了一阵子,跟着飞去而不再来。空空又是一年。
第三年,风和日丽之时,爷爷忽叫我抬头看,隔着窗玻璃看见窗檐下几只赤黄色的马蜂忙来忙去。在这中间,我忽然看到,一个小巧的、银灰色的,第一间蜂窝已经筑成了。
于是,我和爷爷面对面开颜而笑,笑得十分舒心。我不由得暗暗告诉自己:再不做一件伤害旁人的事。
哥哥看了我,沉思了一会儿,哥哥说:“有办法了。”哥哥跑回家,当时我在我家门口傻傻的坐着,等待哥哥的做法,我看见哥哥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面着着火,我这才明白,马蜂怕火烧,哥哥把火棍一扔,一下子就把马蜂窝打掉了,里面的马蜂一看有火下的惊慌失措,赶紧飞走,我看见马蜂窝里根本没有蜂蜜,只有马蜂的幼仔。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做事一定要像我哥哥那样动脑筋,不要像我那样马马虎虎,小朋友们,你们可别闲着没事捅马蜂窝,就会向我那样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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