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懒猪懒得出奇,整日里吃饱了就睡,身材越来越胖。它看见别人体形矫健行动灵活从心眼里羡慕。听说跑步能瘦身,它就想参加锻炼,但苦于懒睡惯了不能早起,热心的邻居公鸡知道了自告奋勇说每天晨鸣时按时前来唤醒它。
第二天凌晨刚破晓,懒猪还在睡梦中打呼噜,公鸡就如约前来催促懒猪起床。懒猪没半点推辞,它咬咬牙爬起身来揉着惺忪的双眼就呆头呆脑地绕着院子打圈跑步,一圈又一圈,直跑得气喘嘘嘘四肢发软才停下来。
“对,对,就这样运动,”公鸡很满意,连连夸奖鼓励它:“只要坚持不懈,不用多久你肯定能达到瘦身效果的`。”
就这样,懒猪硬着头皮坚持了三个早晨。第四天,当公鸡又去催唤它时,它赖在草窝中不起来了。
“就让歇一天吧,小祖宗,实在太累受不了。”懒猪苦着脸哀求着。
“那怎么行呢?运动瘦身关键就是‘坚持’二字,这样才能见成效的。”公鸡劝它说。
“唉唷唷我的上帝,真的吃不消了,我现在是两眼发昏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头晕脑胀,再跑就要出人命了,还是让我休息一天吧。”懒猪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起身。
公鸡只好无可奈何走开了。
以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尽管公鸡催得紧,懒猪总是推三阻四,说疲劳还没全部消除体力还未完全恢复。
这天一大早,公鸡又去催它起身运动,懒猪干脆一口回绝。
“我说好兄弟,你就饶了我罢,别再逼我了,我可不想再搞什么运动瘦身了。”懒猪一付可怜相对公鸡恳求说。
“怎么能这样呢?你不运动瘦身会越来越肥胖的。”公鸡还想劝它。
“我不信这骗人鬼话了。你瞧瞧,”猪指指腰部又指指大腿说:“这么多天不见瘦反而长胖,证明运动不能瘦身;再说运动多辛苦呀,纯粹是活受罪。我宁可再胖些笨些,或者多让人骂上一两句难听的话,也不愿再干这种傻事了。”
“唉,”公鸡听了不禁直摇头:“象你这样怕艰苦贪享乐,又缺少持之以恒的精神,你能干得成啥事呢?”
“叮叮当,叮叮当!”熊大叔的修理铺里,每天都会传出他忙着修东西的声音,如果没有顾客登门,熊大叔就会吆喝着唱歌:
修锅喽,我修的锅呀,烧出饭来喷喷香;
修盆喽,我修的盆呀,舀[yǎo]多少清水也不会漏;
修壶喽,我修的壶呀,烧起开水咕噜噜;
修伞喽,我修的伞呀,多大的雨都挡得住!
这一天,修理铺门口来了长耳兔,他在门口探头又探脑。
熊大叔笑呵呵地问:“小家伙,你想修点啥呀?”
长耳兔眨眨眼睛:“熊大叔,你样样都会修吗?”
“那当然!”熊大叔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长耳兔高兴地说:“那,请您修修月亮灯吧!”
“啥?月亮灯?”
“对呀对呀,”长耳兔认真地说,“昨天晚上我看见月亮灯坏了,就只剩一个弯角啦!”
“这个……”熊大叔为难了。
长耳兔着急地说:“熊大叔,请您修理一下月亮灯吧,我会天天给您送好吃的!”
“那好吧!”熊大叔说,“不过,修月亮灯很难,要花很长时间!”
“能修好就行。谢谢您!”说完,长耳免蹦蹦跳跳地走了。
熊大叔看着长耳兔的背影笑了:“呵呵,这只傻免子!”
第二天,长耳兔送给熊大叔一个胡萝卜:“熊大叔,谢谢您,我看见月亮灯大一点了,一定是您修’理的吧?”
“唔……是啊是啊。”熊大叔支吾着。
第三天,长耳兔送来一篮蘑菇:“熊大叔,月亮灯又大一点了!”
熊大叔脸有点红了。
第四天, 第五天……长耳兔天天都给熊大叔送来好吃的东西。
一天天过去,熊大叔也不唱歌了,整天愁眉苦脸地想着心事。
第十天,长耳兔蹦跳着来了,他抱着熊大叔,说:“谢谢您,熊大叔!月亮灯又变圆啦!可是,我没什么东西给您了。”
熊大叔的脸通红通红:“我不能拿你的东西,你把以前拿来的东西也都拿回去吧!”
“为什么?”长耳兔奇怪地问。
熊大叔凑到长耳兔耳朵边,轻轻告诉他一个秘密,说完后,熊大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长耳兔听了很高兴:“谢谢您告诉我,但东西您还是留着吧,以后,我再也不怕月亮灯会坏掉啦!”
熊大叔到底对长耳兔吐露了一个什么秘密,你知道吗?
山上有一个风车。它的样子很骄傲,它自己也真的感到很骄傲。
“我一点也不骄傲!”它说,“不过我的里里外外都很明亮。太阳和月亮照在我的外面,也照着我的里面,我还有混合蜡烛①鲸油烛和牛油烛。我敢说我是明亮②的。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的构造很好,一看就叫人感到愉快。我的怀里有一块很好的磨石;我有四个翅膀——它们生在我的头上,恰恰在我的帽子底下。雀子只有两个翅膀,而且只生在背上。“我生出来就是一个荷兰人③;这点可以从我的形状看得出来——‘一个飞行的荷兰人’我知道,大家把这种人叫做‘超自然’④的东西,但是我却很自然。我的肚皮上围着一圈走廊,下面有一个住室——我的‘思想’就藏在这里面。别的‘思想’把我一个最强大的主导‘思想’叫做‘磨坊人’。他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他管理面粉和麸子。他也有一个伴侣:名叫‘妈妈’。她是我真正的心。她并不傻里傻气地乱跑。她知道自己要求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像微风一样温和,像暴风雨一样强烈。她知道怎样应付事情,而且她总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我的温柔的一面,而‘爸爸’却是我的坚强的一面。他们是两个人,但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他们彼此称为‘我的老伴’。
“这两个人还有小孩子——小‘思想’。这些‘小思想’也能长大成人。这些小家伙老是闹个不休!最近我曾经严肃地叫‘爸爸’和孩子们把我怀里的磨石和轮子检查一下。我希望知道这两件东西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因为我的内部现在是有毛病了。一个人也应该把自己检查一下。这些小家伙又在闹出一阵可怕的声音来。对我这样一个高高立在山上的人说来,这的确是太不像样子了,一个人应该记住,自己是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的毛病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
“我刚才说过,这些小家伙闹出可怕的声音来。最小的那几个钻到我的帽子里乱叫,弄得我怪不舒服的。小‘思想’可以长大起来,这一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外面也有别的‘思想’来访,不过他们不是属于我这个家族,因为据我看来,他们跟我没有共同之点。那么没有翅膀的屋子——你听不见他们磨石的声音——也有些‘思想’。他们来看我的‘思想’并且跟我的‘思想’闹起所谓恋爱来。这真是奇怪;的'确,怪事也真多。 “我的身上——或者身子里——最近起了某种变化:磨石的活动有些异样。我似乎觉得‘爸爸’换了一个‘老伴’:他似乎得到了一个脾气更温和、更热情的配偶——非常年轻和温柔。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不过时间使她变得更可爱,更温柔罢了。不愉快的事情现在都没有了,一切都非常愉快。
“日子过去了,新的日子又到来了。时间一天一天地接近光明和快乐,直到最后我的一切完了为止——但不是绝对地完了。我将被拆掉,好使我又能够变成一个新的、更好的磨坊。我将不再存在,但是我将继续活下去!我将变成另一个东西,但同时又没有变!这一点我却难得理解,不管我是被太阳、月亮、混合烛、兽烛和蜡烛照得怎样‘明亮’。我的旧木料和砖土将会又从地上立起来。
“我希望我仍能保持住我的老‘思想’们:磨坊里的爸爸、妈妈、大孩和小孩——整个的家庭。我把他们大大小小都叫做‘思想的家属’,因为我没有他们是不成的。但是我也要保留住我自己——保留住我胸腔里的磨石,我头上的翅膀,我肚皮上的走廊,否则我就不会认识我自己,别人也不会认识我,同时会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倒是蛮了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是磨坊说的话。事实上,它说的比这还多,不过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罢了。
日子来,日子去,而昨天是最后的一天。
这个磨坊着了火。火焰升得很高。它向外面燎,也向里面燎。它舔着大梁和木板。结果这些东西就全被吃光了。磨坊倒下来了,它只剩下一堆火灰。燃过的地方还在冒着烟,但是风把它吹走了。
磨坊里曾经活着过的东西,现在仍然活着,并没有因为这件意外而被毁掉。事实上它还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得到许多好处。磨坊主的一家——一个灵魂,许多“思想”,但仍然只是一个思想——又新建了一个新的、漂亮的磨坊。这个新的跟那个旧的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有用。人们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很像个样儿!”不过这个磨坊的设备更好,比前一个更现代化,因为事情总归是进步的。那些旧的木料都被虫蛀了,潮湿了。现在它们变成了尘土。它起初想象的完全相反,磨坊的躯体并没有重新站起来。这是因为它太相信字面上的意义了,而人们是不应该从字面上看一切事情的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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