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桑娜领养了邻居西蒙的两个孩子后,他们一家的生活就更加困苦了。虽然渔夫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去打鱼,天黑透了才回来,但有时却打不到一条鱼,一家九口人就只能饿着肚子。到了冬天,七个孩子就光着脚在地上跑。
一天晚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海上波涛汹涌,渔夫外出捕鱼还没有回来,七个孩子哭个不停,屋子里电灯一闪一闪地晃着,门窗被风吹得忽开忽关,雨水飘进屋子落在孩子们的身上,桑娜急得满头大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先把七个孩子哄睡着了,又去屋外喊渔夫,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桑娜更着急了,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边走边想:他是不是出事了?不……不……不,他一定没事,但如果他没事,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不,他一定没事。对,他一定没事。桑娜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转身去收拾东西。她拿了一个筐,把家中的食物全部装了进去,又把仅有的一点钱装了进去,最后把孩子们用被子裹住,等待渔夫归来。快天亮时,全身湿透了的渔夫回来了,是啊!外出打鱼太危险了,而且根本维持不了一家人的生活。他们决定离开海边,重新谋生。桑娜一家带着东西离开了他们那个曾经温暖舒适的小屋。
十年后,在某座城市里,一座两层高的小洋楼,七个刚放学的孩子欢快地跑了进来,甜甜地叫着:“爸爸!妈妈!”这对夫妻也开心地答应:“宝贝们,欢迎回家!”他们在一张摆满了丰盛菜肴的桌子前坐下,开心地就餐。吃完饭后,孩子们像风一样跑了出去,和小伙伴们玩了起来。他们笑着,闹着,跑着,追着,每个孩子都笑成了花。
他们就是桑娜的一家,如今的他们,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自从桑娜和她的丈夫收养了西蒙的两个孩子之后,虽然生活更加艰苦,但却从没有后悔过,每天坚强的支撑着。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男人的敲门声改变了这一切。
又是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一阵敲门声惊动了已经睡下的桑娜和她的丈夫。“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桑娜疑惑的起身去开门,惊讶的看到来者竟是一位衣着考究、气度不凡的男人。男人摘下帽子微笑着说:“你们好!我猜你们就是桑娜夫妇吧?我叫奥列格·伊万诺夫,是西蒙的亲戚。”
原来,这位先生是西蒙的哥哥。五年前,因为家里贫穷,他跟随一艘货船去了国外谋生路,终于挣了一大笔钱。他早已没有父母,等他从国外回来时,妹妹西蒙也不知嫁到哪里去了。他想方设法打听西蒙的下落,直到今天才得知西蒙和两个外甥的消息。
看着桑娜夫妇,奥列格诚挚的说:“衷心的感谢你们对西蒙和两个孩子的照顾!现在我想把两个外甥带回去抚养,我真心的邀请你们也去我那里。我有一个大庄园,我们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
奥列格的话让桑娜和她的丈夫既震惊又欣慰,他们互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桑娜的丈夫向奥列格道:“谢谢你,请原谅我们不能接受您的邀请。我们收养西蒙的孩子是想挽救两条生命,而不是为了酬劳。”见他们态度坚定,奥列格只好作罢,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几个月后,桑娜家收到了奥列格寄来的一封信。原来,奥列格曾工作的那艘货船需要雇用一名有经验的船员,于是奥列格向船长推荐了桑娜的丈夫。从此,桑娜的丈夫有了固定的工作,用自己的劳动使全家过上了温饱的日子,而他们全家与奥列格一家和睦相处,简直成了一家人。
矮小消瘦的身子卧在麻布包上,刺骨而又冷冽的寒风好似猛兽般的咆哮,刮在早已被冻的通红的肌肤上。身旁的扫帚抵挡不住这般疯狂,被推倒在地。而男孩似乎并没有被这般恶劣的坏境所干扰,甜甜的睡着,脸上的笑容仿佛如一朵纯净的白莲开着,似乎梦到了什么……冷风伴随着冰雪飘逸着,落在男孩的脸上、鼻子上……
可怜的男孩!他过得如此艰辛,他就是——凡卡。
梦里,自己被多年来盼望的人接走了,自己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跟着爷爷来到了温暖的家中,一起坐在火坑旁,真好;圣诞夜的前一天,可以跟着爷爷砍圣诞树,小狗小泥鳅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地上,多么温馨而又熟悉的画面,真好……
但,这依然只是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而已。
“臭小子,还睡!”梦始终是要醒来的。老板娘张牙舞爪的,她肥胖的身子扭着水桶腰,走向那个阴暗的角落里。那睡得像是被灌了蜜糖般甜美的笑容,在她的眼里,显得那般刺眼!胸口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四周,见身旁有把扫帚,粗壮的手拿起。把它举得高高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往前方的人儿一抽。
“啪!”破烂的衣服里瞬间出现了一道红肿的伤痕,本是冻僵的身子顿时火辣起来——疼!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凡卡睁开了眼,眸子中充满了恐慌,因为他看见了他的老板娘——他的噩梦!
“臭小子,老娘供你吃供你住,也不好好给我工作,还想偷懒?胆大了是吧?”左手揪起凡卡的耳朵,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入凡卡的耳朵,右手再一次狠狠地一抽。粗长的木棍硬生生的打在背上,那种疼痛感再一次弥漫在身躯中,“不,爷爷会来救我回去的!”凡卡死死的咬住牙,低吼着。
“救你?你只是一个奴隶,奴隶!”老板娘紧皱眉头,怒火似乎增加了不少:他只是一个奴隶,任由自己指使的奴隶!
左手渐渐松开,身旁的砖头被大雪吞噬的只剩下半个头。拿起砖头,毫不留情的砸向凡卡的头上。他是什么?
他,只是自己的奴隶,生死的权利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怜的凡卡!头的伤痕再一次裂开,血疯狂的涌出,眼睛朦胧的看向暗蓝的天空。无神的、绝望的、疑惑的……血流向自己的眼睛里,似乎这世界也变成了血红色,他没有等到爷爷,留下的只有绝望。
身子缓缓的倒下,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血,染红了雪地,就这样躺在这冰冷的雪地上;没有人发现他,他,就这样被大雪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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