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让季奥诺写过一篇著名的小说《植树的人》,讲的是一个离群索居的牧羊人,通过近半个世纪坚持不懈地植树,证实了“孤独者能够找到幸福”。
这位牧羊人,不知道1914年的战争,也不知道1939年的战争,他天天和树打交道,和树相依为命,他用心灵的语言和树谈心,默默地交流,过的是“淡泊生活”。他通过亲身经历证实了孤独者“找到了过得美满幸福的好办法--爱让生活多份阳光”。
这位牧羊人几十年置身于荒无人烟的地域,他每种下一棵树,就感到在人世间就又多了一个亲人。他的事业是“堪与上帝比美的事业”。由于充满了改造现实世界的强烈愿望和对树的极度热爱,这位牧羊人在实践中逐渐发现人与土地、人与自然相互依存的关系,他深深意识到人生的价值在于为他人、为后人造福。
幸福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心态。人生充满忙碌,但人们依然可以选择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生活繁琐而艰辛,但宁静的心灵和满腔热忱会弹奏出精彩的乐章!
爱是人生之源,一个人的心中倘若没有爱的泉水,那也就不会有人生的绿荫。有了爱,纵然是满眼阴云、遍地荆棘,你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的迷恋和神往。爱造就人成为独一无二的动物,物质的贫缺只会导致人生的艰难,而爱的匮缺则会使人生空虚和灵魂孤独。
令人心痛的是,在这个越来越崇拜物质的年代,一些人变得急功近利和急于求成,物质左右着他们的心灵,其心灵世界犹如干涸的沙漠。心不乏则身不累,有人说,像蚂蚁一样工作,像蝴蝶一样生活,这样的人,其生命一定是阳光般灿烂炫美。成功学家拿破仑希尔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只有很小的差异,但是这种很小的差异可以造成巨大的.差异。很小的差异即积极的心态还是消极的心态,巨大的差异就是成功和失败。”
爱能使人懂得忧伤与痛苦,同时也能使人摆脱忧伤与痛苦,令平凡的生活充满情趣与意义。英国著名诗人兰德暮年时在一首诗中写道:“我不和谁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热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兰德的这首小诗表现了一个走进暮色的老人通达从容、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和宁静淡泊、铅华洗尽的人生境界。爱让生活多份阳光,种树的牧羊人不也正是如此吗?
人应该坚守自己的信念和操守,为追求心中的光明耐得住孤独、耐得住寂寞。爱是一种德行,崇高的爱,不但能体验美,还能创造美。爱是种子,谁播种爱,谁就能收获美丽。
屈原是中华民族心中永远的痛,也是留给世人永远的感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痛定思痛,我们应做的是透过屈原个例,来窥测悲剧的原因。
屈原只是一滴水,但滴水藏海,背后是深广的社会背景和独特的个人性格特征。
屈原有才干,有远见,对楚国忠心耿耿,却被楚怀王流斥,又被顷襄王流放,直到怀石自沉汨罗。悲剧的背后,是朝廷的昏庸。
政治清明的朝廷,应当选贤授能,亲贤臣,远小人。而楚国恰恰相反,君王亲近靳尚、令尹子兰等小人,疏远了忠心耿耿的屈原。上官大夫跟屈原一同在朝为官,想争得楚怀王的宠信,内心嫉妒屈原的才能。上官大夫就在怀王面前讲屈原的坏话:“大王叫屈原起草宪令,大家没有谁不知道的。每当一项法令制度定出来,屈原就夸耀他的功劳,认为‘除了我就没有谁能制定得出来’。”怀王很生气,因而疏远了屈原。偏信小人谗言,疏远赤胆忠臣,这不是昏庸是什么?
当秦国割让汉中一带的地方给楚国来讲和的时候。楚王说:“不愿意的地方,愿意得到张仪就甘心了。”张仪听了说:“用一个张仪抵汉中的地方,请您让我到楚国去。”到了楚国,又用丰厚的礼物贿赂楚国当权的大臣靳尚,让他在怀王的宠姬郑袖的面前编造谎言。怀王居然听信了郑袖的话,又放走了张仪。念私利而不顾大局,纵虎归山,这不是昏庸是什么?
屈原悲剧的另一个原因,是其自我圣化的道德理想主义。
屈原总是将自己圣化,圣化成一个操守高洁的君子。他确实操守高洁。他总是以圣人的姿态引导楚王,努力使之成为像尧舜那样的圣王,从而使楚国的政治走入正道;他总是从高悬而无根基的道德层面去评判现实中的楚王。其结果总是发现现实中的楚王与理想之间存在着距离。当然,屈原的自我圣化,并非为了自作圣王,而是为了以圣人的姿态辅助圣王,从而建立一个人间天国——道德理想国。屈原将自己的理想政治称之为“美政”:“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他愿意以自相殉这个“美政”,可是,现实却击碎了他的理想乌托邦。这种自我圣化,这种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追逐的道德理想,可以说是他悲剧的重要原因。
滴水藏海看屈原,我们看到了很多,我们也思考了许多。
他就是这样站在我们面前,犹如一株开花的树,缀满鲜花,浑身饰物闪烁夺目,散发着兰花的清雅。整个春天,我仰望他,像凝望一株心灵丰富而姿态美好的树,用梦幻一般的花朵抒写生命的颂词。
在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和信仰完整活下去的时候,死就背负起意志和尊严的神圣使命。屈原以他的死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著名的范例:华丽的词汇,飘逸的诗心,无边的寂寞,挚情的闪烁;不会等到敌国军队的俘获之后,屈辱地死。他的心中,羞辱他就是羞辱他的楚国。不如选择死,一种自由的'、高尚的而独立的死。
曾是一位身居要职的大夫。他的身份和他的心灵形成强烈反差:有奇特的性格,有巨大的矛盾。世俗对他不能相容,指责、唾骂、丢官:他的唯美染上了难言的凄苦。然而他的本性已是既定,就任何力量都难以改变。对自己这种的难以改变,他非常清楚,所以他说"虽九死其犹未悔"。
但他依然痛心而生怨。这痛这怨,让人品咂不尽;这痛这怨,让他一生追随,不舍昼夜。与其说他是内心刚强,还不如说他心存执拗。但他是因执拗而强大,又因强大而生出不尽的怨诉。这种怨诉只有死亡才能让其停止。至此,他脱离了惯常的规则,从渺小之中脱颖而出,走进一种永恒的伟大。
他的柔弱与刚强,使他充满矛盾。他不仅有怨诉,还自我申辩;又一再强调和自诉自己的忧愁烦闷和失意不安,特别强调自己的孤独和贫困。然而,害怕贫穷一直作为一种时代倾向,深深融入世界潮流之中,但他却言辞铿锵:即使马上去死,也不做媚俗的事以求苟安和富贵。
淹死诗人的常常是世俗的浊水。楚地多水,汨罗幽深。世俗之水流转不息。但它所裹挟的却是一位千载难逢的人物。在浊流中,他能俯仰自如,情感之火不可遏止地燃烧,燃烧情感徐徐延展为一条闪亮的生命痕迹。
他的独特远不止于正直、抱负、强烈的道德感之类,而是难以囊括的丰富与神秘,是一个伟大灵魂的全部--不可思议的清澈,强大的自恋,对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惋惜,连叹息都散发着芬芳;集一切美妙、孤傲、钟情、哀怨之大成,是纤细的豪放,是柔弱的顽强。沉浸在晶莹的清流芬芳的花蕊之中,他满怀希望地开始,忧心忡忡地踌躇……
苍凉不安的心情,无法言说的愤懑,让他忘情装扮,装扮那份深藏于心、尽情绽放的唯美之树。江山、社稷、国家、民生,一切都太过沉重与巨大。他一再昂然的勃发,又一再遭遇沉重的打压……但是,依然挺立成一株开花的树!
屈原,那唯美的心花,在冷冷的风中,在凄凄的雨里,开得凄美而繁华!
种子向往光与热,所以愿意奋力挣扎,冲破黑暗的桎酷;新芽爱恋雨与露,所以愿意经受风尘侵扰,舒展叶片;绿叶眷恋于树木,所以愿意陪伴其度过一载春夏秋冬,一轮雨晴雪雾,当它们被问为何如此,不过说一句,“我向往,我爱,所以我愿意。”
西边山脚的鸟儿向往东边天际的彩云,所以不顾饥寒风雨,毅然而上。纵使受伤,纵使落泪,在苍穹之下也无怨无悔。
他便是那样的鸟儿,费尽一生飞往高处。谈迁自幼家境贫寒,但其人穷志不穷。及近而立之年,他展开了国史的修订工作。探民间,访古迹,查典籍。前进之路风雨兼程。二十七轮四季镌刻了白纸黑字,也染白了鬓角的霜花。他以为他已经看到了璀璨的彩云,却又有狂风骤雨将其拉下——巨著被偷走了。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水,命运的折磨让其快要倒下,但他还向往着那一天啊。于是又是八年,从头再来,终成《国榷》。
因为向往,所以愿意忍受劫难,惟心中之志引导人生之路。而这之中的.苦难,便也甘之如饴。
儿子深爱着父亲,纵是无言也能静静陪伴,不须言语与呼号,物质与欣喜,便也有幸福。
雅士林逋时常执一双木桨,乘一叶扁舟游于西湖之上。隔绝了金钱与物欲,喧闹与繁华,惟有注月光为酒,化绿水为诗句,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世人当然不解,远离舒适的日子,来这里过清贫的日子图什么?而他却说:“吾志之所适也,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贵也。只觉青山绿水与我情相宜。”他爱这空山新雨,爱这碧波浅荡,便愿意抛弃世俗与浮尘,放浪形骸于天地间。
因为热爱,所以愿意趋于宁静,即使没有戏台上的一颦一笑,没有炊烟之下的欢声笑语,自然也能给其慰藉。
反观如今社会,所愿真源于所向、所爱吗?利欲熏心、铜臭扰人,人们多已忘了为何在这世上;竞争激烈,身不由己,还有谁能不顾他人言语凭内心做出选择?向往便攀登吧,无畏险阻;爱便追求吧,不需证明。
那么,“向心之所向,爱心之所爱,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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