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花三月,故郁伤城,榆钱微黄,杨花满城。春意就在这一寸一寸的日子里绿透了三月的原野,也绿透了少女的心。
三月春光美,情窦初开,煞憔悴。
当春带着呼唤,带着蛊惑,吹到每个人的心坎时,翠姨,和“我”的堂哥哥大概是恋爱了。初见翠姨,印象深刻的是“她长得窈窕,走起路来沉静且漂亮,讲起话来清楚的带着一种平静的感情。”当我在脑海里细细描摹着一个清末时期身着修身旗袍,宛如玉兰般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时,怎会想到,她竟是一个可以为了注定无果的爱情而死去的刚烈女子。
翠姨的妹妹是美丽的,她的美是姿容绰约的余容,美得张扬。而翠姨的美,是安静而内敛的,像是静洒幽香的兰花,窈窈窕窕的往那一站,却是说不出的动人。
翠姨的妹妹是个可爱的女子,心热,讨喜,和平常女子一样,喜爱着芜芜杂杂的衣裳,合乎着应有尽有的原则。如余容一般,美得一览无余,美得尽收眼底。
翠姨却是不同的,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是看似再传统不过了的女孩子,可她纤细而沉静的身子里,藏了多少大胆,甚至“要造反了”的念头。她想读书,想接触洋文化,甚至想拥有自己的爱情。但这些都是当时所不允许的,于是她将那些热忱的思想,连同对堂哥哥的爱意,都敛进了自己静静垂下的眼眸。她像一枝素白的玉兰,美得雅致精巧,美得惹人探寻。
翠姨的爱情是内敛的,是矜持的。她的爱情,是她的秘密,好像要被她带到坟墓中去,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值得她诉说。就像她苦寻不得的绒绳鞋,她爱之如斯,但必得等许多人都采办了,她才动心,才开始去找寻,可却再得不着了。
她与堂哥哥相爱,又从不表露。就像看着自己喜爱的绒线鞋,她看守着她的爱情,一味地喜悦,一味地哀伤。她像一棵风雨中的兰花,凄凄地摇晃,不屈不挠又无比沉痛地生存,她忍受着这社会给她带来的一切,但又不甘心就此认命,她不愿与她妹妹一样,与这世间大多女子一样,找一个好的夫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似风光的,痛苦的嫁出去,活完这一辈子。
翠姨看似守旧的心里,是渴望着一些新的东西的,她喜欢上过学堂的“我”,喜欢各色的花边儿,喜欢夏日流行的银灰色市布大衫,也喜欢心里那个埋得深深的,不愿提及也割舍不去的爱情。
终于,翠姨也订婚了,和她初初订婚的妹妹一般,翠姨变得阔气了,衣裳翻新,装扮摩登,面上是白的粉,唇上是桃的红,得尽了女人们艳羡的目光,但她在“我”的眼里,却是还没有原来美丽。
翠姨待嫁的三年,大概是她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她待在“我”的家。在这个比较有势力地位的家庭里,孩子们接受了新潮思想,在“咸与维新”的氛围里,翠姨找到了一种新奇的快乐。这里的男女之间比较开通,他们一起嬉戏游玩。一起演奏乐器,一起看花灯,一起打网球。没有了封建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芥蒂,翠姨的爱情,也就在这样的家庭里慢慢萌芽了。
可三年转瞬,当翠姨婆家开始为她张罗出嫁,她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桩爹许娘配的婚事。矮小的丈夫,无爱的婚姻像一击重剑砸在她的头上,让她惶恐。而采办嫁妆期间,男学生们殷勤的体贴的尊重的招待更加重了她的恐怖。翠姨想起了她出嫁了的,却常遭夫家打骂的妹妹。那如余容般美丽的女孩子,在看似华丽的婚姻下,被折磨的一点点的衰败。她不想如妹妹般过得痛苦。
翠姨对于出嫁的不热心,对于读书的强烈要求,外祖母终是许了的,她知道翠姨的心情,也想起了翠姨妹妹的遭遇。于是许了翠姨白天念书,晚上回外祖母家。
翠姨在这段日子里是十分痛苦的,她不能说出自己的心声。“自己已经订了婚,是一个人的未婚妻:二则她是出了嫁的寡妇的女儿,她自己一天把这个背了不知多少遍,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不能不想哥哥大概是那样看她的”。于是她紧闭心扉,日渐憔悴。
翠姨用沉默掩饰自己的日渐绝望的心。婚期将近,她更加拼命糟蹋自己的身子,只求快死。无路可选时,死亡或许是种解脱。
堂哥哥来看她时,她平静的笑着,说她的心里安静,说她所求的都已得到了。
而她毕生不可得之人,就在她的面前,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天人永隔。而可悲的,却是她所爱之人,至死未解伊人心。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这就是翠姨的爱,如兰般内敛矜持,但却至死不渝。而纵观当时的时代背景,似乎就算翠姨勇敢的开了口,也是难有美好结局的。
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翠姨在最美的年华中爱上了一个人,又在最决绝的时刻封存了所有记忆。她知道这爱情不被允许,但从此,她的年华不朽,她的爱情无悔,她再不必眉头深锁,而可以永久地微笑了。
也许这样是最美好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又是一个三月,杨花舞雪,榆钱满地,小城的春天似乎总是那么短暂,就像那些转瞬即逝的爱情。
生命维以不永伤。
还好翠姨,已带着她的永恒,安然睡去。
萧红的`《小城三月》这部作品,反复读了几遍,每读一遍,心里都会有莫名的失落,从初读时的隐约的伤感,到最后似乎变得有一些沉静,就像许多外国小说一样,被时代背景所压迫,深深的无奈,人性想要挣脱枷锁触碰美好时却友被巨大的压力所牢笼住。
终是被时代所绊住,悲剧收场,外国小说屠格涅夫的《贵族之家》、艾米莉·简·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就类似这样,不过不同的是萧红作家的叙述方式以及各自的社会背景,作者那小孩般的平静的叙述,似乎没有很重的悲悯气息,就像对于这个悲剧的最终的形成,似乎是早就注定的,它在那个陈旧、封闭、黑暗的社会里也许不过是那许多不幸里的千分之一,在一个没有爱情的时代,婚姻只是一种人们习惯了的应有的无需任何感情来作为其根基的形式,只是那俗语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是这些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所谓伦理道德,阻拦了我们的女主人公追求其自身真正的幸福的道路,而在一种接受了新的思想的影响后,想要摆脱却又无力摆脱旧的思想的左右,想要追求却又不敢追求真正爱情的悲哀中无从选择而最终凄楚的死亡。
她的死正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一个东方女性的爱情悲剧。别林斯基说:“内容越是平淡无奇,越能显出作者的才能过人”,在这个故事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淡,所有的情节仿佛司空见惯,就像你自己身边的生活,它没有像侦探小说里那样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它所有的那么简单,逛街,聊天,家庭的小小的'音乐会,或是元宵节里的花灯,你感受到的故事是那么平常,但也正是在这么平常的生活里,这样的悲剧不断的上演,生活在岁月的年轮里剥蚀着它的华美的色泽,也剥落了幸福和快乐。
翠姨她是这么样一个细致的女人,当她那般想要买到那么一双绒绳鞋而终究不能如愿以偿时,她悲凉的感叹:“我的命,不会好的。”作者用一双买不到的绒鞋做道具,巧妙地暗示了主人公的悲剧命运。生活的悄然流逝,让这个最初单纯可爱的少女对婚姻和命运日渐恐惧,更增添了作品的凄楚和悲凉。萧红对翠姨很少做直接的心理描述,但她的追求、向往、痛苦、幻灭的心理历程,我们都感同身受、历历在目。
在那个时代里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死去了,甚至连她挚爱着的我的堂哥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孤寂的死去,那种典型的东方式的恋爱,深爱着对方,却始终不肯说出,只是深埋在心底,直到最后带去坟墓,翠姨就是这样不自觉的觉醒者,她的苦恼、哀怨以及小心翼翼,无不打着时代的烙印。她只能“一个人站在短篱前面,向着远远的哈尔滨市痴痴的望着”。即使和自己深爱的人单独相处时,也是拘谨着,互相说一些言不由衷的空话,而且一听到有人来,就赶紧慌乱地掩饰自己的窘态。只有在即将离开人世的弥留之际,四顾无人,才第一次失态的拉着爱人的手,“像要把心哭出来般”大哭。可是她的力量那么单薄。命运真的存在吗?在这个世界里的某个角落,会有那么一种无形的力牵引我们走向天堂或者走向黑暗的深渊,她的那颗小小的心里满足了,带着那一点用她的生命换来的执着,她苦笑着安静地离开了,她或许去了天堂,那片圣洁的纯白的地方,然而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她的世界荒芜一片,忧伤蔓延。
也许那些值得纪念的生命里曾经确乎真实地快乐过,那些曾经的相遇,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对她来说都是美丽的,正是为了这些美丽,她认为那些付出值得,她总是把自己看得过于卑微,那些过于美好而幸福的生活在她的眼里是奢侈的,于是她羡慕着‘我’的“读过书”,她羡慕着那种在她认为清白的出生,“她自觉地觉得自己的命运不会好的”,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啊!她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是有那么许多美丽的,她会沉静而美丽地走路,会带着一种平静的感情讲话,她甚至还会弹大正琴,会吹箫、吹笛子,她有着那么多女孩儿所没有的,然而她的万般的美丽也没能让她逃脱这世俗的厄运,悲哀是早已酝酿着,她不能逃脱,没有人逃脱。
就是这样一个含情转睇、顾盼生姿的婉约的女子,表面似乎不露声色,而内心却时刻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她忠于自己的爱情,不惜以生命献祭。三月的原野绿了,作者用散文样的笔调开始诉说,又用散文样的笔调结束了这一段悲剧的生活,春天的命运那么短,像极了翠姨她的那段短暂也许美丽过的生活。这“春”的背景,这么优美而悲切,这种东方女性的悲剧,在她身后留给了人们更多的思索。
向来讨厌挤火车的我那次特别的幸运,因为人少,所以尽管是无坐的票还是有了一次非常愉快的旅程。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独自出远门(以前坐车都有同学陪伴),有点害怕还有点兴奋。顺利的到达,老同学见面,几乎让我忘了自己身处哪里,真是“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淮北作阜阳”。
没想到第二天天气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但气温骤降,而且风雨也来凑热闹…这可不是“一层秋雨‘几’层凉”的问题了,我可以豪不夸张的说那天把我冻得够呛。但是那天玩得很开心,这当是必然的事,就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喽。
第二天风雨玩累了,但是我还意犹未尽呢,所以就趁着太阳露脸的时候大致游览了淮北很有名的相山公园,因为要赶火车。火车出了淮北站,稳稳的'向南开进,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去,或者以后都没有机会去了,因人去,必然楼空,处在城市中的人如果去了,那我还去有什么意义呢?我要说的那“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骗得那么正大光明——就发生在出阜阳站的时候。
因为火车晚点,所以提前走到火车门口准备下车的我就没有再回坐位了,闲聊中得知我旁边有一个我们学校大三的学姐还有一个大四的学姐,我们说好如果没有公交(晚七点停)就一起坐出租车回学校,聊得挺好的。快出站口的时候那个大四的学姐说自己钱不够所以火车票只买到淮北的,想跟我们一块“混”过站去,大三的学姐走在前面,我第二,她最后,她让我把她的票和我的票放在一起检查,我想她在后面就算被抓到也不能算我的,就答应了,没想到我在被检票的时候她一溜逃了,速度比被追猎的熊还快。结果是我被抓到了,罚补票。
凝视良久,禁不住心神俱洁。如此蓝天白云,想来,应该是昨天经历暴雨洗礼过后,大自然给我们的馈赠吧。
面对这样的天空,我心亦如雪,那云山变幻多姿,银浪千叠。
与90后的孩子谈论我们70后的童年,我总是充满自豪与幸运感。我们那一代,尤其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物质生活并不富裕,精神世界却相当充实。放养式的童年,让我们充分地接触大地,贴近自然,领略山水。至今回忆起来,嘴角还有黄瓜的青涩,手上还有泥土的湿润,头上还有栀子花的芬芳,耳边还有蝉鸣的聒噪。经常,几个放牛娃把牛赶到山上,牛绳一系,去采野花野果,然后在山野的风中,找一处绵密的草丛仰躺下来,讲一些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故事,聊一些孩子气的话。实在无聊了,我们就看天上的云,数云,看有多少朵,并各自划定自己的领地,这一块归我,那一块归你;或者形容云的样子,像马,像猴,像阿宝家的狗,像小芳家的猪……那白云悠悠荡荡,在天空踱着步,毫不理睬我们的游戏,我们也不生气,等牛在那里哞哞叫起来,我们就解了牛绳回家。
仰望天空,不知哪一朵云上,歇着我的童年?
初中三年,我在马曹庙镇上住读,但有急事还是要回家的。回家的路有五六里,若有三五个伙伴同行,一起归家是最快活的。艳阳高照,白云满天,我们说说笑笑,时不时地看看头顶,尤其喜欢一大堆云遮住骄阳的那片阴凉。前面不远处阴下来的一小块天空,就是我们极力前往的“桃源”,于是大家紧赶慢赶,向那块“桃源”进发。当头顶果然被云笼住,心里那份美呀,简直无以言喻。有时,明明前面有一大块“阴”,我们赶到时,“阴”却消失了,虽有失望,却不妨碍我们继续赶路。年少的心情那样单纯,阴凉是欢快,艳阳也是开心。
天空呀,哪一朵云的列车,满载着我少年的阳光?
歌里唱,越成长越悲伤。真是这样吗?时代的高速列车,运送着快捷与方便,也带来敷衍和麻木。无数的蓝天白云从车窗一掠而过,没有人去细赏。人们关注的是眼前的报纸、手机、电脑,匆匆又匆匆,从一个站口到另一个站口,忽略了站台处那微风吹拂下的唯美裙衫,那驻满真纯的稚嫩面庞,那亲人凝神期待的目光。
如今是信息满天飞的年代。信息竟比白云多。不被爱惜的白云隐去了,不受关注的蓝天消失了,于是“雾霾”进入人们的`视野,并大为肆虐。时常看到或听到这样的消息,“雾霾仍盘踞京城,北京连续3天空气质量六级污染。预计中东部大部分地区的雾霾天气仍将持续;华北平原,黄淮、江淮、江汉、江南、华南北部,西南地区东部部分地区,仍会出现能见度不足1000米的雾,部分地区能见度不足200米”。深受其害的人们开始担忧,开始回忆了。
什么时候,小学识字课本里最基本的词汇——“蓝天”“白云”,竟变得这般珍贵而罕见?
很多东西,因为常见而不被珍惜,因为拥有而不被重视。等到成片的阴霾笼罩了我们的生活,才想起环保的重要,才知道新鲜的空气、宜人的环境是大自然多么博大慷慨的礼物!
不向往首都北京,也不羡慕省城武汉,我安然地居住在一个叫团风的小城里,虽然这里环境还不够整洁,很多人交通意识还不强,这里工资并不高、物价却不低。
因为这个小城,经常有这样让人爽心悦目的,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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