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非洲曾经有一个被外面人称之为“马拉松”的部落,这个落特别善于打猎,常常赤脚与野兽奔走,狩猎的方式比较原始,就是追赶羚羊野牛之类的动物,常常几十公里下来,直到把野兽累死为止。就这样,大家练得一副好脚板,几乎人人都有一副好身手。终于有一天有人发现了这点,去找他们的酋长说,希望他们能够派人参加四年一次的奥运会马拉松赛,肯定有希望拿几个奖牌回来。交谈之后,酋长终于“明白了”,是想要他派几个最会跑的人去一个地方跑。酋长因此就问:“那里有许多羚羊吗?”来人说:“没有。”“那兔子呢?”酋长又追问。来人说:“也没有。”酋长听完断然拒绝,无论来人怎样申辩,也不再听他“胡说八道”了。因为他们的传统就是在没有猎物可追的情况下,从来不去空跑。这个马拉松族的'观念显然是那些抓来可以吃的动物才算财富,至于什么奥运会金牌之类的东西,在这里还形成不了财富的观念。他们也许不知道,奥运会金牌在国际市场上可以换到多少牛肉、羊肉,那一趟“空跑”下来,可以得到多少财富。所以,财富的概念是不断发展着的,而且是五花八门的。比如小到金银财宝文物字画这些有货币价值的珍稀之物,大到普天之下的王土与王臣,江山社稷,都被视为财富。但是人们常常对于那些无形资产、无形财富却视而不见。
不幸的是,中国人自古就是重视有形财富的多,而重视无形财富的少,在一定程度上说就如那个非洲“马拉松”族一样短见。甚至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无形财富的概念。比如中国人也有百年老字号的老店,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把这当成一个品牌来经营,更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与发明专利的概念。祖传秘方当然也是有的,但是,也不会想到申请专利,利用知识产权实行规模化经营。
今天在全球化时代,某些中国人的愚蠢又一次误解了财富。他们不惜污染自己的环境,毁弃自己的青山绿水,不惜为建立“世界工厂”做出最大的牺牲,从而向美国换得那些他们制造出来的花花绿绿的纸;然后这些纸在美国这也不能够买,那也不能够买,只能够买他们的国债,在一些中国人的思想观念里,这些纸就是国力,就是财富。当一个社会常识被践踏的时候,就会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事。要重新审视财富与国力,收藏别人印刷出来的纸那不是财富,真正的财富就是你的国民的幸福指数与智慧程度,这才是真的软实力。
狐狸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家伙。它经常偷农人家的鸡,屡屡得手。尽管农人想了不少对付狐狸的办法,但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狐狸总是让农人防不胜防。
有一次,狐狸在鸡舍缝钻出去,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想到这,狐狸决定只吃半只鸡,这样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不一会儿,狐狸将半只鸡吃进了肚子。它停住了嘴。可是,望着剩下的那半只肥鸡,狐狸实在不甘心,鸡真是太香了。于是,它对自己说,还是再吃几口吧,反正多吃几口也无关紧要。
几口肥肉下了肚,狐狸准备原路返回。此时,外面有了响声,狐狸心想,肯定是鸡的主人出来察看,等一会儿再出去吧。
时间静静地流淌,外面没有了响声。狐狸觉得此时安全了,它准备逃走。可是,它刚到鸡舍的门缝旁便停住了,它思忖,这只鸡就差一点就吃完了,丢下了太可惜了,吃完再想办法出去吧。于是,狐狸三下五除二便把最后一部分鸡肉给吃光了。
狐狸打算离开。当它再次来到门缝旁时,发现自己出不去了。它费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无济于事。
它害怕了,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心里说,就怪这张贪吃的.嘴,现在面临着生命危险,这可如何是好。狐狸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无计可施。
天亮了。狐狸悄悄待在鸡舍里,尽量避免被鸡的主人发现。鸡的主人没有发现鸡舍中的异常情况,他像往常一样打开了鸡舍的门。狐狸发现逃生的机会来了,于是猛地向外面窜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回到洞穴以后,狐狸惊魂未定。它想,假如鸡的主人发现自己待在鸡舍里,那自己肯定就没命了。这次逃脱,可以说是侥幸,侥幸是靠不住的。它警告自己,要汲取这次教训,再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了。
有一天,狐狸又进了那家鸡舍。办法与上次相同,狐狸又逮住了一只肥鸡。狐狸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犯上次的错误。它开始吃鸡,很快它就吃掉了鸡的一半。它知道,这是它安全的界限,超过了这个界限,它还会像上次一样被困在鸡舍里。那么就会有性命之虞。但是,剩下的半只鸡对它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弄得它十分痛苦。想想看,让狐狸放弃它爱吃的鸡,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呀。
狐狸决定守在这半只鸡旁,寻找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过了许久,狐狸感觉自己的肚子小了许多。它想,也许先吃掉的半只鸡已经被消化。于是,它决定每吃一口便到鸡舍的门缝旁试一试,待觉得出去没有问题,便吃下一口。试了许多次,狐狸都能平安地出去。后来,狐狸觉得这样下去是过于胆小了,也许吃了整只鸡也不会出问题。于是,它放开了肚皮,把剩下的鸡肉全都吃光了。
当它打算离开的时候,它发现自己像上次一样,又出不去了。它又如上次一样,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心里说,又是贪吃惹的祸。也许,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了。上次鸡舍的主人发现有鸡被偷吃,一定会有所防范的。它心急如焚,但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了。
太阳从山边露出了头,农人打开了鸡舍的门。狐狸心想,逃跑的机会又来了。于是,它迫不及待地向外面窜了出去。可是,它一下子落入了鸡主人准备好的袋子里。鸡主人狠狠地将袋子摔在了地上,狐狸感到五脏六腑都被摔碎了,但是它强忍着疼痛,一动也不动,以此来迷惑农人。农人发现狐狸不动了,以为它死了。于是,从袋子中将它抓了出来,放在了地上。狐狸心中一阵狂喜,它猛地跃起身来,又一次逃脱了。
从此以后,狐狸许多天都没有去农人家的鸡舍偷鸡。
有一天,狐狸实在馋得不行了,它决定再到那家鸡舍偷鸡吃。它在临走时,对自己约法三章。因为它知道,自己侥幸逃脱了两次,如果第三次被困在鸡舍里,也许就没命了。狐狸很熟练地进了那家鸡舍,如愿以偿地逮住一只肥鸡。可是,不论狐狸如何警告自己,它却又犯了与以前一样的错误。
有道是:事不过三。这次狐狸并没有延续它的好运气,它落入了鸡主人的手中,并被剥了皮。
鸡主人瞧着狐狸的皮,自言自语地说:“贪心不除,再聪明的大脑也是无用的。”
小朋友,我们就叫他吉古马,这样可以简单些。他有一个妻子,名字叫吉舒梅吉文特洛,意思是:提过多问题的女人。亲爱的小朋友,我们就叫她为吉舒梅,这样也可简单些。他们有一个女儿,名叫塔法梅美塔鲁梅,意思是:由于顽皮该好好打一顿的女孩,但我们简单地叫她为塔费。吉古马和吉舒梅很爱她,三个人生活得很幸福。
塔费一学会走路,她就跟在父亲吉古马后面到处跑,他们常常是肚子不饿,就不回山洞。这时吉舒梅说:
“你们到哪里去了,弄得那么脏?吉古马,你一点也不比我的塔费好!”
下面,我亲爱的小朋友,你们听我说,仔细地听。
有一天,吉古马在沼泽里走。沼泽里有海狸。吉古马走到瓦加河边,想用尖矛刺条鲤鱼当菜吃,塔费同他一起去。他的矛是用木头做的,头上有尖牙。他刚开始刺鱼,矛就断成两段。怎么办?回家拿太远,而备用的矛吉古马忘记带了。
“鱼很多,”他说,“修矛要用去我一整天的时间。”
“你还有另一把矛!”塔费说,“一把又黑又大的,你要的话,我跑回山洞,去向妈妈要。”
“这么远你怎么跑?”吉古马说,“你的小脚是走不动的。再说,路上很危险,你会在沼泽里淹死的。让我们就在这里解决这个困难吧。”
说完,他坐在地上,拿出修理用的皮袋,里面放着鹿的血管,长条的皮,几块松香和蜂蜡,修起自己的矛来了。塔费在他不远处坐下了,把脚伸进河里,手托住下巴,拼命地想啊,想啊,然后她对父亲说:
“依我看,我们不会写字是如同野兽一样无用,要是写张纸条到家里,家里就会给我们拿来另一把矛了!”
“塔费,”吉古马说,“我给你讲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说蠢话!野兽一样这个词很不好,但如果你说到我们不能给***妈写字条,这话说得不错。”
这时河边走来一个陌生人,他对吉古马说的话一点也不理解,因为他是从遥远的吉瓦尔部落来的。他站在河边,微笑着看着塔费,因为他家里也有个女孩子。吉古马从布袋里掏出一卷鹿血管,开始修自己的矛。
“你过来,”塔费对那陌生人说,“你是否知道,我妈住在什么地方?”
陌生人回答:“嗯?”——他听不懂,因为,你们知道,他是吉瓦尔部落人。“笨蛋!”塔费说。她顿着脚,因为她看到河里有一大群鲤鱼,正好在父亲不能使用木矛时游过。
“不要同大人纠缠。”吉古马头也不回地说。他忙于修理木矛,甚至没望一下陌生人。
“我没有纠缠,”塔费回答说,“我只是希望他做我所想的事,但他不懂。”
“你不要叫我讨厌!”吉古马说。他把鹿血管的一端用牙齿咬着,开始用力拉紧。
这时陌生人(他是真正的吉瓦尔人)坐在草地上,塔费指给他看父亲在做什么。
陌生人想:“这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孩子,她用脚踏我,给我做鬼脸。她大概是这个著名头领的女儿,而她的父亲却是那么庄重,看也不朝我看。”
所以,他微笑得更客气了。
“我希望你到我妈那里去一次,因为你的脚比我长,你不会掉到沼泽里去的,”塔费指着父亲手中的矛,用手比划着说,“你去给我拿另一把矛,黑色的,挂在我家的炕上。”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想:“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孩子,她舞着手,对我叫喊,但我一句话也不懂。我非常想执行了她的命令,我又怕这个威严的背朝着客人的头领发怒。”陌生人站起来,从白桦树上剥下一大片平整的树皮,交给塔费,他想用这树皮表示自己的心灵像桦树皮一样洁白,表白他一点也没恶意,但塔费不是这样理解的。
“噢,”她说,“我明白了!你想知道我妈妈住在哪里。当然我不会写,但我向来就会画,只要手里有点尖的东西,我就能用来画。请把你项链上的一颗鳄鱼牙齿借给我一会儿。”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什么也没回答,所以塔费伸出手,把陌生人头颈上挂着的项链拉了一拉,那项链是由珠子、谷粒和鳄鱼牙齿串成的。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想:“这可真是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孩子,我的项链上的鳄鱼牙齿是有魔力的,我总是听到有人没经我同意碰那鳄鱼牙齿,马上就会发胖,膨胀而死,但这个女孩没膨胀,没胀死,而那个威严的头领对我一点也不注意,看来他不担心女孩子受到灾难的威胁。我对他们最好还是敬重一点。”
所以,他把自己的鳄鱼牙齿给了塔费。塔费马上伏在地上,双脚在空中蹬着,就像现在有的孩子卧在房间地板上画图一样。塔费说:“我马上给你画张漂亮的画!你可以从我肩膀后面看,不过不要碰我手。我先画爸爸捕鱼,爸爸画得不十分像,但妈妈能认得出,因为我画了爸爸的矛断了。现在我画另一根矛,就是爸爸要的一根,是黑的,我画成矛刺在爸爸的背上了,这是因为你的鳄鱼牙齿太滑了,还有桦树皮也太小了点。这是矛,你应该拿来。这是我,我站着,派你去拿矛,我的头发不是像我画的那样竖起来,但这样容易画一些,现在我画你,我想实际上你很漂亮,但我不能把你画成一个美男子,所以请你不要对我生气。”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微笑了,他想:“也许有什么地方发生了一场大战,所以这个不平凡的孩子要我去叫威严头领的整个部族来帮助他,他是威严的头领,否则不会背朝我。”
“你看,”塔费指着桦树皮上的画说,“我把爸爸需要的矛放在你的手里,使你不忘记把矛带来。现在我给你画我妈妈住的地方。你一直走到有两棵树的地方,然后上山(就是这座山),那时你就到了沼泽地,沼泽里都是海狸,我不会画海狸的整个样子,但我会画它的头,因为你看见过海狸的头。你沿沼泽走,但当心不要走错。沼泽走完后,就是我家的山洞。事实上,山洞不如山岗那么大,但我不会画很小的东西。这是我的妈妈,她从山洞里走出来,她很美丽,比大地上所有的妈妈都美丽,但我画得不怎么好看,她不会生气的。现在为了提防你忘记,我画了爸爸需要的那把矛的外形。实际上矛在山洞里面,你把这画给妈妈看,她就会给你这把矛。我画了她是怎样举起矛来的,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一张很好的画,是吗?你明白了?还是要我再解释一次?”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看了看画,连连点头,他心里想:“如果我不叫这个威严头领的部族来帮助他,那么敌人就会拿着矛从四面八方偷偷赶来***死他。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威严的头领装着没注意我,这是因为他怕敌人藏在小树丛里,怕敌人看见他把任务交给了我,所以故意转过身,叫这个聪明的、令人惊奇的孩子画这张可怕的图,好让我明白他们危险的处境。我马上去叫他的整个部族来救他!”
陌生人甚至没有问塔费路怎么走,就一把接过桦树皮,像风一样跑进了小树丛,而塔费坐在河岸上十分满意。
“塔费,你做了什么事?”吉古马小心地晃动着刚修好的矛。
“这是我的秘密,亲爱的爸爸,”塔费回答,“如果你不问我,你马上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这事会叫你大吃一惊,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会高兴。”
“好的。”吉古马说完开始捉鱼了。
陌生人(你知道他是吉瓦尔人吗?)手里拿着画,跑呀,跑呀,跑了好几英里,突然完全意外地碰到了吉舒梅,她正站在洞口,同史前太太们在谈天。她们是来作客,吃史前早餐的。
塔费很像吉舒梅,眼睛和脸的上部特别像,所以陌生人——真正的吉瓦尔人——有礼貌地微笑一下,交给吉舒梅一张桦皮纸。陌生人在沼泽里跑得很快,所以气喘吁吁的,他的脚都被有刺的乌荆子划破了,但脸色还是非常温和。吉舒梅一看画片就叫了起来,朝陌生人猛扑过去,别的史前太太们也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六个人都坐在陌生人身上捶打着。吉舒梅从陌生人的头上拔下一绺一绺的头发。
“一切都很明白、简单,”她说,“这个陌生的.男人用矛刺我的吉古马,而且威胁塔费,她吓得头发也竖了起来,这还不够,他还给我看这张可怕的画,以夸耀自己的恶行。你们看——”她把画给耐心地坐在陌生人身上的史前太太们看,“这是我的吉古马,他的手断了,这是刺到他背上的矛。这个人准备把矛扔向吉古马,这另一个人从山洞里把矛扔到他身上。这是整整一群坏蛋(塔费画的是海狸,但画得很像人),偷偷地从后面向吉古马走去……这一切可怕,可怕!”
“可怕!”史前太太们赞同地说,她们用泥抹在陌生人的整个头上(这很使他感到奇怪),并且打起了战鼓。
吉古马部落的各个头领听到鼓声,立刻率领着小头目、大兵奔来了,在他们后面是预言家、向导、占卜者、巫师、各种官员——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砍掉陌生人的头!”但他们还是让他先带他们到河边,指明他把不幸的塔费藏在哪里。
这时陌生人(他虽然是吉瓦尔人)对太太们大为不满,她们用脏东西抹他的头发,在尖石头地上拖他。其中有六个人坐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他不懂太太们的语言,但他不难猜到,她们在用最恶毒的话骂他;当吉古马部落的人们赶来时,他仍然没说一句话,他带了这些人到了瓦盖河。
在那里他们看见了塔费,她坐着,在用雏菊花编花环,而她的父亲吉古马正在用修好的矛瞄准游着的小鲤鱼。
“你回来得那么快!”塔费高兴地说,“但你为什么带来那么多的人?爸爸,这就是我的玩意儿,你奇怪了,不是吗?”
“很奇怪,”吉古马说,“你给我解释,为什么我们部落的人跑到这里来了?”
真的,整个部落的人们都在这里了,前面是吉舒梅同她的女邻居,她们牢牢地抓住陌生人,陌生人的头发被涂上了脏泥(虽然他是吉瓦尔人)。陌生人后面是主要头领和副头领,再后面是头领的部长们和助手们(他们武装到了牙齿,小头领、百人长、十人长、战士和后备部队也武装到牙齿),他们发出的可怕喊声把鱼赶到了 20 公里之外,至少 20 公里。
这使吉古马很生气,他用最难听的史前话骂赶来的人。
这时吉舒梅跑到塔费面前,热情地吻她,拥抱、抚摸她。吉古马部落的主要首领却抓住了吉古马头发上露出的羽毛,疯狂地摇他。
“你说、你说、你说!”整个吉古马部落在呐喊着。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吉古马说,“放开我头上的羽毛,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人在猎鱼时断了一根矛,整个部落就来责问他,还要痛打他,谁给你们权力干涉别人的事?”
“你怎么不把爸爸的黑长矛带来?”塔费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这可爱的陌生人?”
时而两个人,时而三个人,时而整整十个人都跑到陌生人面前打他,打得他眼珠也突了出来。他说不出一句话,默默地指着塔费。
“亲爱的,用尖矛刺你的坏蛋在哪里?”吉舒梅问。
“这里根本没有坏蛋!”吉古马回答,“今天我看见的唯一一个人,就是现在被你们打的那个不幸者。吉古马部落人,你们都发疯了吗?”
“他给我们带来一张可怕的画,”首领回答说,“在画上,你从头到脚中了矛。”
塔费感到很困惑,她说:“嗯、嗯、嗯,说实话,这画是我给他的。”
“是你?”整个吉古马部落人喊道,“是因为胡闹要好好打一顿的姑娘,是你?!”
“我想叫陌生人把爸爸的长矛拿到这里来,所以我画了长矛,”塔费解释说,“矛只有一根但我画了三次,为了使陌生人不忘记矛,但却画矛刺进了爸爸的背。这一切是由于树皮很小,上面地方不够;而妈妈叫做坏蛋的那些人,不过是我画的海狸,这是因为我要告诉陌生人应该沿沼泽地走。我画妈妈在山洞口,她站着向陌生人微笑,因为他是那么可爱、善良,而你们……世界上没有比你们再笨的人!他是可爱而善良的人,为什么你们用污泥抹他的头?马上给他洗清!”
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最后首领笑起来了,然后陌生人也笑了起来(正如你知道,他是吉瓦尔人),接着吉古马笑了,他笑得那么有力,甚至站不住了,接着整个吉古马部落的人全笑了,笑得很响、很久。
这时,吉古马部落首领唱了起来。
“噢,因为顽皮该痛打的姑娘啊,你作了一次伟大的发明!”
“我什么也没发明过,”塔费说,“我不过想叫他把爸爸的黑长矛拿来。”
“反正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以后我们就用画互相寄送,但你们自己看见,不总是可以弄得明明白白的,这样做有时会发生最大的误解。
吉古马部落的孩子们啊,但这不会长久的,等我们想出了字母,靠着字母我们学会读书和写字——那时候我们就不会搞错了。”他说完就叫史前的太太们擦掉陌生人头上的污泥。
“这就好了!”塔费说,“你们把吉古马部落的全部长矛都拿来了,但你们忘了一根长矛,那就是我爸爸的黑长矛!”
这时吉古马部落首领又说了起来:“下一次,你如果想用画的形式写信时,就叫这个人带信来,他会说我们的话了。那个人会把你信上的一切都说清楚的,否则你自己会看到,又要出现吉古马部落的不愉快的事了,而陌生人又要受苦了!”
此后,吉古马部落接受陌生人加入了他们的部落(虽然他曾是真正的吉瓦尔人),部落收他为儿子,因为当史前太太们用污泥涂他的头时,他表现得非常有绅士风度,没有出丑。但从那天起,直到今天(依我看,这都是由于塔费的缘故),世界上爱学习、读书、写字的小姑娘并不多,喜欢画图,或在爸爸附近的角落里玩、完全像塔费那样的孩子倒不少。
小朋友,我们就叫他吉古马,这样可以简单些。他有一个妻子;名字叫吉舒梅·吉文特洛,意思是:提过多问题的女人。亲爱的小朋友,我们就叫她为吉舒梅,这样也可简单些。他们有一个女儿,名叫塔法梅·美塔鲁梅,意思是:由于顽皮该好好打一顿的女孩,但我们简单地叫她为塔费。吉古马和吉舒梅很爱她,三个人生活得很幸福。
塔费一学会走路,她就跟在父亲吉古马后面到处跑,他们常常是肚子不饿,就不回山洞。这时吉舒梅说:
“你们到哪里去了,弄得那么脏?吉古马,你一点也不比我的塔费好!”
下面,我亲爱的小朋友,你们听我说,仔细地听。
有一天,吉古马在沼泽里走。沼泽里有海狸。吉古马走到瓦加河边,想用尖矛刺条鲤鱼当菜吃,塔费同他一起去。他的矛是用木头做的,头上有尖牙。他刚开始刺鱼,矛就断成两段。怎么办?回家拿太远,而备用的矛吉古马忘记带了。
“鱼很多。”他说,“修矛要用去我一整天的时间。”
“你还有另一把矛!”塔费说,“一把又黑又大的,你要的话,我跑回山洞,去向妈妈要。”
“这么远你怎么跑?”吉古马说,“你的小脚是走不动的。再说,路上很危险,你会在沼泽里淹死的。让我们就在这里解决这个困难吧。”
说完,他坐在地上,拿出修理用的皮袋,里面放着鹿的血管,长条的皮,几块松香和蜂蜡,修起自己的矛来了。塔费在他不远处坐下了,把脚伸进河里,手托住下巴,拼命地想啊,想啊,然后她对父亲说:“依我看,我们不会写字是如同野兽一样无用,要是写张纸条到家里,家里就会给我们拿来另一把矛了!”
“塔费,”吉古马说,“我给你讲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说蠢话!‘野兽一样’多这个词很不好,但如果你说到我们不能给***妈写字条,这话说得不错。”
这时河边走来一个陌生人,他对吉古马说的话一点也不理解,因为他是从遥远的吉瓦尔部落来的。他站在河边,微笑着看着塔费,因为他家里也有个女孩子。吉古马从布袋里掏出一卷鹿血管,开始修自己的矛。“你过来,”
塔费对那陌生人说,“你是否知道,我妈住在什么地方?”
陌生人回答:“嗯?”——他听不懂,因为,你们知道,他是吉瓦尔部落人,“笨蛋!”塔费说。她蹲着脚,因为她看到河里有一大群鲤鱼,正好在父亲不能使用木矛时游过。
“不要同大人纠缠。”吉古马头也不回地说。他忙于修理木矛,甚至没望一下陌生人。
“我没有纠缠。”塔费回答说,“我只是希望他做我所想的事,但他不懂。”
“你不要叫我讨厌!”吉古马说。他把鹿血管的一端用牙齿咬着,开始用力拉紧。
这时陌生人(他是真正的吉瓦尔人)坐在草地上,塔费指给他看父亲在做什么。
陌生人想:“这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孩子,她用脚踏我,给我做鬼脸。她大概是这个著名头领的女儿,而她的父亲却是那么庄重,看也不朝我看。”
所以,他微笑得更客气了。
“我希望你到我妈那里去一次,因为你的脚比我长,你不会掉到沼泽里去的。”塔费指着父亲手中的矛,用手比划着说,“你去给我拿另一把矛,黑色的,挂在我家的墙上。”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想:“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孩子,她舞着手,对我叫喊,但我一句话也不懂。我非常想执行了她的命令,我又怕这个威严的背朝着客人的头领发怒。”陌生人站起来,从白桦树上剥下一大片平整的树皮,交给塔费,他想用这树皮表示自己的心灵象桦树皮一样洁白,表白他一点也没恶意,但塔费不是这样理解的。
“噢,”她说,“我明白了!你想知道我妈妈住在那里。当然我不会写,但我向来就会画,只要手里有点尖的东西,我就能用来画。请把你项链上的一颗鳄鱼牙齿借给我一会儿。”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什么也没回答,所以塔费伸出手,把陌生人头颈上挂着的项链拉了一拉,那项链是由珠子、谷粒和鳄鱼牙齿串成的。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想:“这可真是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孩子,我的项链上的鳄鱼牙齿是有魔力的,我总是听到有人没经我同意碰那鳄鱼牙齿,马上就会发胖,膨胀而死,但这个女孩没膨胀,没胀死,而那个威严的头领对我一点也不注意,看来他不担心女孩子受到灾难的威胁。我对他们最好还要敬重一点。”
所以,他把自己的鳄鱼牙齿给了塔费。塔费马上伏在地上,双脚在空中蹬着,就象现在有的孩子躺在房间地板上画图一样。塔费说:“我马上给你画张漂亮的画!你可以从我肩膀后面看,不过不要碰我手。我先画爸爸捕鱼,爸爸画得不十分象,但妈妈能认得出,因为我画了爸爸的矛断了。现在我画另一根矛,就是爸爸要的一根,是黑的,我画成矛刺在爸爸的背上了,这是因为你的鳄鱼牙齿太滑了,还有桦树皮也太小了点。这是矛,你应该拿来。
这是我,我站着,派你去拿矛,我的头发不是象我画的那样竖起来,但这样容易画一些现在我画你,我想实际上你很漂亮,但我不能把你画成一个美男子,所以请你不要对我生气。”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微笑了,他想:“也许有什么地方发生了一场大战,所以这个不平凡的孩子要我去叫威严头领的整个部族来帮助他,他是威严的头领,否则不会背朝我。”
“你看,”塔费指着桦树皮上的画说,“我把爸爸需要的矛放在你的手里,使你不忘记把矛带来。现在我给你画我妈妈住的地方。你一直走到有两棵树的地方,然后上山(就是这座山),那时你就到了沼泽地,沼泽里都是海狸,我不会画海狸的整个样子,但我会画它的头,因为你看见过海狸的头。
你沿沼泽走,但当心不要走错。沼泽走完后,就是我家的山洞。事实上,山洞不如山岗那么大,但我不会画很小的东西。这是我的妈妈,她从山洞里走出来,她很美丽,比大地上所有的妈妈都美丽,但我画得不怎么好看,她不会生气的。现在为了提防你忘记,我画了爸爸需要的那把矛的外形。实际上矛在山洞里面,你把这画给妈妈看,她就会给你这把矛。我画了她是怎样举起矛来的,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一张很好的画,是吗?你明白了?还是要我再解释一次?”
陌生人(他是吉瓦尔人)看了看画,连连点头,他心里想:“如果我不叫这个威严头领的部族来帮助他,那么敌人就会拿着矛从四面八方偷偷赶来***死他。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威严的头领装着没注意我,这是因为他怕敌人藏在小树丛里,怕敌人看见他把任务交给了我,所以故意转过身,叫这个聪明的、令人惊奇的孩子画这张可怕的图,好让我明白他们危险的处境。我马上去叫他的整个部族来救他!”
陌生人甚至没有问塔费路怎么走,就一把接过桦树皮,象风一样跑进了小树丛,而塔费坐在河岸上十分满意。
“塔费,你做了什么事?”吉古马小心地晃动着刚修好的矛。
“这是我的秘密,亲爱的爸爸。”塔费回答,“如果你不问我,你马上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这事会叫你大吃一惊,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会高兴。”
“好的。”吉古马说完开始捉鱼了。
陌生人(你知道他是吉瓦尔人吗?)手里拿着画,跑呀,跑呀,跑了好几英里,突然完全意外地碰到了吉舒梅,她正站在洞口,同史前太太们在谈天。她们是来作客,吃史前早餐的。
塔费很象吉舒梅,眼睛和脸的上部特别象,所以陌生人——真正的吉瓦尔人——有礼貌地微笑一下,交给吉舒梅一张桦皮纸。陌生人在沼泽里跑得很快,所以气喘吁吁的,他的脚都被有刺的乌荆子划破了,但脸色还是非常温和。吉舒梅一看画片就叫了起来,朝陌生人猛扑过去,别的史前太太们也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六个人都坐在陌生人身上捶打着。吉舒梅从陌生人的头上拔下一绺一绺的头发。
“一切都很明白、简单,”她说,“这个陌生的男人用矛刺我的吉古马,而且威胁塔费,她吓得头发也竖了起来,这还不够,他还给我看这张可怕的画,以夸耀自己的恶行。你们看——”她把画给耐心地坐在陌生人身上的史前太太们看,“这是我的吉古马,他的手断了,这是刺到他背上的矛。这个人准备把矛扔向吉古马,这另一个人从山洞里把矛扔到他身上。这是整整一群坏蛋(塔费画的是海狸,但画得很象人),偷偷地从后面向吉古马走去……这一切可怕,可怕!”
“可怕!”史前太太们赞同地说,她们用泥抹在陌生人的整个头上(这很使他感到奇怪),并且打起了战鼓。
吉古马部落的各个头领听到鼓声,立刻率领着小头目、大兵奔来了,在他们后面是预言家、向导、占卜者、巫师、各种官员——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砍掉陌生人的头!”但他们还是让他先带他们到河边,指明他把不幸的塔费藏在哪里。
这时陌生人(他虽然是吉瓦尔人)对太太们大为不满,她们用脏东西抹他的头发,在尖石头地上拖他。其中有六个人坐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他不懂太太们的语言,但他不难猜到,她们在用最恶毒的话骂他。
当吉古马部落的人们赶来时,他仍然没说一句话,他带了这些人到了瓦盖河。
在那里他们看见塔费,她坐着,在用雏菊花编花环,而她的父亲吉古马正在用修好的矛瞄准游着的小鲤鱼。
“你回来得那么快!”塔费高兴地说,“但你为什么带来那么多的人?爸爸,这就是我的玩意儿,你奇怪了,不是吗?”
“很奇怪。”吉古马说,“你给我解释,为什么我们部落的人跑到这里来了?”真的,整个部落的人们都在这里了,前面是吉舒梅同她的女邻居,她们牢牢地抓住陌生人,陌生人的头发被涂上了脏泥(虽然他是吉瓦尔人)。
陌生人后面是主要头领和副头领,再后面是头领的部长们和助手们(他们武装到了牙齿,小头领、百人长、十人长、战士和后备部队也武装到牙齿),他们发出的可怕喊声把鱼赶到了二十公里之外,至少二十公里。
这使吉古马很生气,他用最难听的`史前话骂赶来的人。
这时吉舒梅跑到塔费面前,热情地吻她,拥抱、抚摸她。吉古马部落的主要首领却抓住了吉古马头发上露出的羽毛,疯狂地摇他。“你说、你说、你说!”整个吉古马部落在呐喊着。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吉古马说,“放开我头上的羽毛,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人在猎鱼时断了一根矛,整个部落就来责问他,还要痛打他,谁给你们权力干涉别人的事?”
“你怎么不把爸爸的黑长矛带来?”塔费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这可爱的陌生人?”
时而两个人,时而三个人,时而整整十个人都跑到陌生人面前打他,打得他眼珠也突了出来。他说不出一句话,默默地指着塔费。
“亲爱的,用尖矛刺你的坏蛋在哪里?”吉舒梅问。
“这里根本没有坏蛋!”吉古马回答,“今天我看见的唯一一个人,就是现在被你们打的那个不幸者。吉古马部落人,你们都发疯了吗?”
“他给我们带来一张可怕的画,”首领回答说,“在画上,你从头到脚中了矛。”
塔费感到很困惑,她说:“嗯、嗯、嗯,说实话,这画是我给他的。”
“是你?”整个吉古马部落人喊道,“是因为胡闹要好好打一顿的姑娘是你?!”
“我想叫陌生人把爸爸的长矛拿到这里来,所以我画了长矛。”塔费解释说,“矛只有一根但我画了三次,为了使陌生人不忘记矛,但却画矛刺进了爸爸的背。这一切是由于树皮很小,上面地方不够;而妈妈叫做坏蛋的那些人,不过是我画的海狸,这是因为我要告诉陌生人应该沿沼泽地走。我画妈妈在山洞口,她站着向陌生人微笑,因为他是那么可爱、善良,而你们……世界上没有比你们再笨的人!他是可爱而善良的人,为什么你们用污泥抹他的头?马上给他洗清!”
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最后首领笑起来了,然后陌生人也笑了起来(正如你知道,他是吉瓦尔人),接着吉古马笑了,他笑得那么有力,甚至站下住了,接着整个吉古马部落的人全笑了,笑得很响、很久。这时,吉古马部落首领唱了起来:“噢,因为顽皮该痛打的姑娘啊,你作了一次伟大的发明!”
“我什么也没发明过,”塔费说,“我不过想叫他把爸爸的黑长矛拿来。”
“反正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以后我们就用画互相寄送,但你们自己看见,不总是可以弄得明明白白的,这样做有时会发生最大的误解。
吉古马部落的孩子们啊,但这不会长久的,等我们想出了字母,靠着字母我们学会读书和写字——那时候我们就不会搞错了。”他说完就叫史前的太太们擦掉陌生人头上的污泥。
“这就好了!”塔费说,“你们把吉古马部落的全部长矛都拿来了,但你们忘了一根长矛,那就是我爸爸的黑长矛!”
这时吉古马部落首领又说了起来:“下一次,你如果想用画的形式写信时,就叫这个人带信来,他会说我们的话了。那个人会把你信上的一切都说清楚的,否则你自己会看到,又要出现吉古马部落的不愉快的事了,而陌生人又要受苦了!”
此后,吉古马部落接受陌生人加入了他们的部落(虽然他曾是真正的吉瓦尔人),部落收他为儿子,因为当史前太太们用污泥涂他的头时,他表现得非常有绅士风度,没有出丑。但从那天起,直到今天(依我看,这都是由于塔费的缘故),世界上爱学习、读书、写字的小姑娘并不多,喜欢画图,或在爸爸附近的角落里玩、完全象塔费那样的孩子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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