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妈妈先把粉倒进盆里,接着把煮好的南瓜倒在盆里,用手把粉和南瓜捏在一起,等南瓜上都沾满了面粉,在倒一些热水,把所有的捏在一起。我和姐姐在一旁观看,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可妈妈却显得十分吃力,这让我十分不解。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熬不住了,因为妈妈捏得太慢了,像蜗牛一样。于是,我拿过妈妈的盆,对妈妈说:“妈妈,你的`速度太慢了,我都等不急了呢。让我来吧!”妈妈很有耐心的说:“这一步你是做不好的,听话。”说着,将盆拿了回去,接着往下做。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妈妈在厨房叫我们,就连忙走了进去,妈妈说:“你们俩个把南瓜糕捏成团,知道了吗?”“好哎!”。于是,我们把南瓜糕捏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心形得,苹果形得,香蕉形的……然后,把南瓜糕放在锅里煮。
过了十几分钟,南瓜糕出锅了,我迫不及待得拿了一个吃了起来,吃着自己做的南瓜糕,心里美滋滋的,想喝了蜜一样甜呢!
每年腊月阿婆都会做“糯米糖”。在我们那儿,“阿婆”其实是“奶奶”的意思,而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糯米糖”是否与别地相同。但我确信,属于我的糯米糖就是这样的了。
现在才惊觉,原来我竟从来不清楚这年年不可或缺的糖是怎样制作的。我单记得,那昏黄的灯光下,老旧的灶台上那口黑漆漆的大锅里流动着的蜜色。糯米熬成糖浆,竟会变作这样浓稠而又晶莹透亮的液体。它不停地冒着泡,又很快“噗啦噗啦”炸开,金黄色的液汁四溅开来。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灶台上布满黑色的油渍,砖面却因时常擦拭显出一种崭新的白色。在这样的夜晚,黑天鹅绒铺成的天幕缀着点点寒星,我就站在老屋里的旧灶台旁,安静而专注,凝神看这流动的琥珀色精华。
阿婆将混合着花生米、白芝麻的瓷碗倾斜。她右手拿碗,左手扶着右手,微微侧着头,慢慢将混合的花生米和白芝麻从碗里倾倒下去。苍老的脸看上去十分专注。她的手上带着青色的玉镯子,在灯光下显出优雅的光泽。然后她又放下瓷碗,拿起一旁的大铁勺开始搅拌。依旧是慢慢的,看着花生米和白芝麻沉浮,被搅和在糯米糖浆中。弄堂里早已摆上了大桌,透明的干净的塑料布一铺,便可以用来放置糖块了。此时我早早站在弄堂边上等待着。
阿婆是不让孩子碰糖的,她怕不小心让糖浆沾染了什么。我只有站在不近不远的边上看着。一个又一个大碗里,正盛着琼浆,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中间。大人人手一把勺子,一勺一勺把糖浆舀在塑料布上。勺子是塑料的,因为用铁勺的话,糖浆黏性大不容易滴下,这是阿婆告诉我的。倒糖浆的时候,还要小心糖浆与糖浆之间的距离。糖浆会流动,要保证糖浆凝成糖块时不粘连。
我着迷地注视着这个奇妙的过程,看到大人们干净利落地倒出一勺一勺糖浆,看到桌面上的柔软莹润的凝住的糖浆,我多么想亲自试试看!那一块块缓慢凝固的`糖,可以在灯光下再清楚不过地看到里面的花生米和白芝麻,这真的像琥珀一样了!多么令人激动!
待到碗里的、锅里的、碗壁、锅沿上的糖浆都盛完了,再回头看——满满一桌子的糯米糖如玉石一般晶莹。晶亮的光泽闪烁着,摇曳在人的心中。谁能说,这糯米糖不是珍宝?
这时,我才被允许上手,在阿婆再三叮嘱下匆匆洗了手,来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块糖,将偶尔牵连在其间的银丝弄断。一个个装了适量糯米粉来保持“风味”的塑料袋子里,终于都装满了糖果。甜腻而又黏牙的味道在口齿间弥漫,心中涌起的满满喜悦无法抑制……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
犹记得,当我将糯米糖分给我的同学时,她们亮晶晶的眼神让我一下想起了阿婆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
再过一个季度,一年又要接近尾声了。腊月不远了,我的70岁的阿婆啊,现在在医院的您,那个时候一定要能像往年一样,为您的孙女做她爱吃的糯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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