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脑海中,有令我后悔的事,有令我高兴的事,也有让我终身难忘的事。
去年秋天的一个早上,我看见我的房间又脏又乱的,本想是让妈妈帮我收拾,突然间想起了老师说过的话“自己的事情不能只叫别人帮忙,要自己动手。”于是我打算自己打扫。
说干就干,我先从书桌开始。我来到书桌旁,把每一本书都放在相应的位置上,又把书桌上的废纸扔进垃圾桶里,再把书桌整理干净。接着我把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把枕头放在被子上。然后我去整理衣柜,把我干净的衣服折叠起来放进衣柜。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有点脏,就把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把脏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便洗了起来。不一会儿衣服就洗干净了,像一个崭新的白娃娃一样。
这时我看了看我的房间,干净了许多。再一看地面,地板上的纸屑和垃圾袋仍然有很多。我走进卫生间拿出扫把,心想:先从哪里打扫好呢?我环顾四周,只见书桌下面的灰尘已经很厚了,于是决定从书桌下开始扫起。我拿起扫把先把桌子下面的灰尘扫干净,又把房间里边的垃圾铲到灰斗里,倒进了垃圾桶里。接着从卫生间里拿出来拖把,认认真真的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地拖了一遍。我一边干着一边心想:妈妈快回来了,等会儿妈妈看到了一定会表扬我的。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响,不好,妈妈最心爱的花瓶让我给碰坏了。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正在此时我听见了妈妈的脚步声,我忐忑不安的想着该怎么办呢?只听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办法只能告诉妈妈了。
谁知妈妈回来了,看见后不但没有批评我,还叫我注意安全,下次小心。
这件事像胶水一样,粘在了我的心灵深处,成为我难忘的瞬间。
瞬间是什么?瞬间快如流星一闪而过。虽说时间短暂,但大多难忘。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趴在窗户旁,不安分的往外左看右看,留意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还停在大街上。出于好奇,凑近地连脸都快贴在窗户上了。窗户模模糊糊,我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抹,好冰!刚抹两下,就冻的把手抽了回来。至少窗上清楚了一点。我近看,发现那个瘦弱的黑点是一位阿姨,拿着扫帚左扫右扫,脑海中很快反应:是一位保洁阿姨。顶着这么大的雨,还在清扫。我突然有点同情,抓起伞就往下奔,来不及回答妈妈的疑问,想着:上楼再回复妈妈吧!时间紧迫,耽误一两秒,阿姨身上就会多淋五六滴水。
来到楼下,也是算晚的,街上并无什么车,可能都回家了吧。趁着下雨的优势,我很轻松就过了马路。我不假思索的把伞递向阿姨头上。阿姨好像察觉头上没雨了,似乎是认为停雨了,往头顶上望了一眼。当她看到一把伞时,不由自主地瞄了瞄自己身边。看到我,阿姨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并非惊讶,而是一抹欣慰的笑。说:“孩子,阿姨不怕雨,倒是你自己都淋成落汤鸡了。做好本分是我们清洁工的责任。这个责任,是不管风雨都得做到的。伞我不需要,你自己拿着,别着凉了。”接着,阿姨瞟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大街也干净了。孩子,你也早点回家,父母会着急的。”说完,阿姨拎着扫帚,往远处走去。我整个人呆若木鸡,等到阿姨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反应过来。我拖着脚步上台阶,脚上感到无比沉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没脸回家。
阿姨拒绝我的一瞬间,拎着扫帚走远的一瞬间,将永远保留在我的回忆中,哪怕只是一瞬间。又有谁能像这位阿姨一样,做好本分,尽职尽责呢?
瞬间也就是一刹那间,我和她成了好朋友。
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天,我们争吵着一个数学题目。尽管我们互不认识,可我们的共同话语真的很多。
讨论激烈的进行着,我们的意见不同。尽管我们争论了一节课,可还是得不到结果。我们不知如何决定谁对谁错,我们准备去请教老师。我们恭恭敬敬的问老师,并且把我们的思路答案都告诉了老师。老师向我们讲解,最后得知那个女孩的思路是正确的。
那个女孩?她可是个漂亮的女孩。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如葡萄般大小。她还有一头长长的头发,非常光滑。她的名字对于那时的我确实难以了解,可她的聪明头脑转的非常快。她的成绩在我们班可是数一数二的,她是老师边的红人啊!老师常常夸她是自己的好助手、好学生、好班干。
她和我有许多类似的地方。就在当时老师出个题目让我们思考,我们就这样成了好朋友。我们总恨相交为晚,总是一起思考题目。我们的共同语言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甚至我们都有共同的爱好——打乒乓球。
想到这我又在茫然中想到那首诗:
相遇是一种缘分,无论好坏都由天注定;相谈是一种快乐,无论结果重要的是过程;相问是一种不知,无论知不知道都是一请教;相比是一种幸福,无论高低都是一处动力泉源;相交是一种偶然,缘分快乐不知幸福都来自一处;遇、谈,问、比、交,这不仅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快乐!
那天下午,正在听肖邦的一段钢琴夜曲,弹奏者是钢琴大师鲁宾斯坦。飘逸澄净的音符优美地蹦跳着、流淌着,在我周围的空间发出晶莹透明的回声。徐缓悠扬,如歌如诉的琴声,轻轻扣击着听者的心,使人如历梦幻,眼前仿佛出现许多遥远而迷人的故事,你是这些故事中的人物,你在这些故事中徜徉,在这引动故事中飘飞……人们把肖邦的钢琴曲比作抒情诗,实在不是夸张,仅凭文字构筑的诗歌永远无法传达出这样的意境。
突然地,外面下起雪来,洁白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满了天空。此刻,肖邦的钢琴夜曲依然在我周围回响,钢琴的韵律和雪花的飘舞非常协调,仿佛是琴声在应和着飘飞的雪花缓缓流动,又像是雪花追随着钢琴的旋律翩然作舞。我凝视着窗外的雪,凝视着飘飞在天地间的这些洁净自由的自然精灵,记忆中一些和雪有关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许多年前,也是在春节过后的一天,刚迈出中学校六的我,告别父亲,孤身坐上了北去的列车前往异乡。火车开出不久,就下起了大雪。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场春雪,雪花铺天盖地落下来,很快就覆盖了大地,从车窗里望出去,白茫茫一片。铁轨消失了,铁路两边的电线上也积满了雪,木头的电线杆竟然难负其重,纷纷倒伏在路边。火车不得不停在远离车站和城镇的雪原中。当时,我感到命运正通过这突然降临的大雪,向我发出了严峻而不祥的预兆。车窗外,看不到人,看不见路,只有雪花在灰色的\'天空中飞扬……车厢里一片抱怨声。在我周围烦躁不安的乘客中,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别人怨天尤人,她却欢天喜地;别人唉声叹气,她却又唱又笑。这是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趴在车窗前,惊喜地看着窗外的大雪,嘴里大声地唱着:“雪花雪花,白白的雪花,像盐像糖,亮亮的雪花……”她的歌单纯而滑稽。我看着这小姑娘,听着她的歌,竟忘记了面临的困境。小姑娘由她的母亲带着,她母亲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女妇,穿着朴素,神态安详,微笑地注视着快乐的女儿。女儿的快乐也感染了她,她微笑着回答女儿提出的关于雪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她回答不上,小姑娘就来问我,看着她天真活泼的脸色,我尽自己所能,尽量回答她的提问……我们的列车在原野中停了整整一天,那小姑娘一直兴致勃勃,用她的歌声和笑声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快乐。晚上,母女俩互相依偎着安静入睡。我凝视着她们,就像凝视一尊表现母爱和童真的美妙雕塑。她们对生活充满了美丽的期望,即使面对着使旅途中断的冰雪。回想起来,我和这对母女才讲了不多几句话,但她们却像茫茫雪原中一盆温暖的炭火,驱散了我的孤独、忧虑和烦躁。第二天早晨,火车开动了,我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在陌生的土地上,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我怀着美好的憧憬留下了走向社会和生活的第一行深深的脚印。此后,每当我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道路时,心里就会响起那单纯明朗的歌声:“雪花雪花,白白的雪花,像盐像糖,亮亮的雪花……”
就在我沉浸在遥远而温馨的往事中时,窗外的大雪已经消失。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突然地来,突然地去,犹如稍纵即逝的梦幻,而肖邦的钢琴夜曲,依然在我的周围回响,仿佛是那场大雪不绝如缕的美妙余韵。这早春的鹅毛大雪,尽管只是瞬间的闪现,但我很难忘记它们带给的遐想。我想,在喧嚣的生活中,有这样诗意的奇妙片刻,去放飞自己自由而宁静的心境,是那么的好。
随着假期的结束,迎来了我们充满希望的初中生活。
当我走进教室时,却发现教室中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我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我即使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找个位置坐下,毕竟我不能一直这样站着站一天吧!
就在我无聊的单手支着下巴看天花板时,数学老师突然让我们全部站了起来,男生一队,女生一队。男生跟数学老师走,女生则跟另外一位女老师走。起初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当我看见大家都拿着各自的行李时,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要去寝室呀!我也拿上行李,跟在老师后面,进了寝室。
本来我以为我在这个学校不会有什么好朋友的,因为我不太爱说话,性子也比较清冷。但是,就在我们相遇的那个瞬间,我立即就否定了这个看法。
当时我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因为人比较多,进寝室的时候,床位也就理所当然的无一空缺,这当然也在昭示着我没有床位可以睡觉。这时候,我发现一个女孩和我一样没有床位,而且和我大概是一个班的。
就在这时,老师说,家长可以先回去了,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学生直接回教室。接着老又转头对我和那个女孩说,你俩先在这等着,让我和老师协调一下,给你们找个床位。我俩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等老师走后,立马笑开了。她笑的很暖很暖,两个深深的酒窝不时的显现出来。她笑的很有感染力,让本来不想笑的我,也放声大笑起来。就在这一刻,也就在这相识的一瞬间,让两个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成为了朋友……
相识是人生的缘分,而人生也正是因为缘分才得以相识。相识,则是彼此间交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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