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明节那天,我的大姑妈从三明回到邵武,大家都非常高兴,去外面撮了一顿后便到奶奶家去玩,要上山去挖野菜,我有些好奇,便也跟着去了。
我们走了很多山路,我边走边玩,一会拔根芦苇,一会摘枝映山红。可大姑妈.小姑妈和奶奶上窜下跳,都帮我摘野管。我们越走越远,走到一座房屋前,奶奶对我们说:“这是当时打仗的防空洞,解放以后,你爷爷就在这没窗没门的地方养鸡鸭......”说到这,奶奶哽咽了,我听了也热泪盈眶。妈妈便带我进去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离开了爷爷曾经奋斗过的地方,在路上我越想越怀念爷爷,我贴在妈妈耳边悄悄地说道:“妈 ……我好想爷爷!”我跟着她们,走到那我就跟到那望着天上,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爷爷慈祥的脸庞,啊!爷爷我好想您呀!一小时过去了,大姑妈.小姑妈和奶奶给我摘了一篮子的野管,我高兴极了!但是,我希望如果爷爷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一定要和爷爷一起分享。
我想对在天堂的爷爷说:“您在那生活的好吗?我非常想您,祝愿您在天堂每天开开心心,身体健健康康!
自从爷爷走后,每到了清明节,虽然外面的万物生机勃勃,但是我的内心却变得异常沉重,即使我知道爷爷无论何时何地都希望他的子孙都幸福地生活着!
小时候是爷爷总把我扛在肩头串门游逛,他总把我领到供销社买些好吃的,当我吃了好吃的还跟着别人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总是哈哈乐着,他还说,我娃会叫我名字好,到哪谁都知道她是我孙女。可是,当我现在懂事呼唤爷爷的时候,他却躺在那里什麽也不知道了。
爷爷生前曾告诉我,我小时候他曾领我到赶集,当他一转眼发现我不见的时候,竟发疯般地喊着我的小名,在镇上横冲直撞地找我,找到我后,便不顾一切地一把搂住我,回到家里,他告诉家里人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嘶哑着,眼圈都红了。爷爷,当年没失去我,如今我却永远地失去了他。
小时候每到清明节的时候,爷爷总会带着我和家里人去祖先坟头去祭拜,在去田野坟头的路上,我蹦蹦跳跳,欢呼雀跃,他总是紧随着我,叮嘱我小心看路,看到路边有野花开放,他会帮我摘下,当我走累的时候,他蹲下身来,或把我扛在肩头,或将我背在身后,我在他的身上手足舞蹈,他总喊叫:“乖些,乖些!”到了坟头,我们跪下,他让我别出声,我就要喊叫,他脸一沉不出声了,只顾自个拿出家里蒸好的子福鸡蛋白馍摆好献上,点了纸钱,磕了头,掰下子福白馍最上面的鸡蛋给我,我却不理他了,为了哄我高兴,他蹲下身让我用小拳头在他背上不停地擂着,如今想起这些往事,想到爷爷长眠在地下,我泪流满面。
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爷爷修渠在生产队搭灶,当我看到大家领饭吃的香甜,嘴唇竟不由地上下舔着,馋馋地目光盯着那数量有限的菜、汤、馍,爷爷端着碗过来了,他只吃了几口,就将他的那一份全让我吃光,如今想着爷爷当时疼惜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眼神,又思量着那一天爷爷是怎样忍受着饥饿干活的心情,我心如刀割。
那一年我到离家四十多里地的高中上学,爷爷将家里唯一的代步工具——自行车让给了我,正是那一年,爷爷突然病了,当我回家看到爷爷枯瘦如柴的身体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多久,我在学校忽然接到爷爷去世的消息,我木讷地跟随来接我的人回家,爷爷已躺在那儿,任我怎样呼唤,理也不理我了。爷爷,爷爷,你咋了?我的心和着泪水在撕裂地喊着。
爷爷种的那棵桑葚树已经长出了新芽,那棵桑葚树仿佛就是爷爷的影子,看到它我仿佛能体验到一种温馨、关怀、留恋和遗憾。想着爷爷对我无微不至的呵护,我直想流泪。
轻轻的拂去记忆的灰尘,是你回眸的微笑,脱离世俗的微笑,点点深刻在内心,浅浅的弧线已是我挥之不去的烙印,四季的周始,温暖依然如影相伴,蓦然回首,而一切只是时间不经意的留恋,我却顾盼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很久,很久。
时间流逝,而我只能和自己诉说和你的曾经,唯一时间里留下的美好,等到黑夜偷偷的旋挂起星盏,星熄日升芒光刺地,你只是在时间的过往里留下了回忆。当你背负着我们的美好离去,甚至来不及说声再见,看着你熟悉的背影,汽笛的鸣声是那么的刺耳,当火车渐行渐远,最后扯平在地平线的尽头,我依旧在空旷的站台里孤单的守望着期待的幸福画面——那久违的拥抱。
也许不知多久的以后我依然站在那儿,幻想着那汽笛的轰鸣是你回归的号角,“也许是下一列”,不断的给自己心里暗示,可是一列又一列,忙碌的身影里始终没有你唯美的身姿,含着失落死亡眼泪,最后还是换回了我离开的场景,迎着列车的咆哮,山一程,水一程,我依依留恋的踏上去另一地陌生的旅途,只有逃离是唯一的选择。
你走的不轰不动,甚至没有惊动周身的一草一木,静静的携一丝动情的微笑,悄悄的离开,甚至没有给我相遇的希望,因为再见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偶尔不经意间看见你眼角的晶莹,等到我想为你拭去时,伸出的双手滞留在空中,而你早已随泪而去,一切只是在梦里的一个重逢而已。
对未来的迷茫使我无暇顾及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每当夜幕来临时,你依旧是深藏在内心的希望,也许是孤寂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激励着自己奔向未知的远方,那里可能有你的存在。
已经三个年头了,爷爷的音容笑貌仍旧在我的脑海里无比的清晰。现如今,又是一年清明时,在这一个祭奠祖先的节日里,又勾起了我对爷爷的怀念。
爷爷瘦瘦小小的个子,古铜的肤色,但笑起来却有一口不错的牙齿。很多人等到年老的时候,嘴里的牙齿可是要凋落的所剩无几了,但是爷爷完全不一样,吃起东西来还咯哒咯哒的响呢。那时候我常说,爷爷的牙齿能这么好,完全就是多亏了平日里的锻炼,因为爷爷喜欢吃豆子。特别是脆蹦蹦的小黄豆,放在嘴里嚼起来就是咯嘣咯嘣的响个不停。
我仍记得,当我说完这缘由后,爷爷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咧着嘴,炫耀似的将他的牙齿露了出来。我见着爷爷这样,不由得也咧着嘴,我的牙齿可比爷爷白多了。爷孙俩就这样相互比较着,互不相退,就想着分出一个胜负来。
最后,若是奶奶走了过来,然后往爷爷的嘴里塞了一口小黄豆,爷爷可还不会罢休了。有了小黄豆吃的爷爷又咯嘣咯嘣的吃了起来。我与爷爷的这一场比赛算是没有结果了,其实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与爷爷的较量都是分不出个胜负的。因为我们俩之间的比赛压根就没有裁判,谁输谁赢全由自己来定夺。这样的比赛,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我与爷爷的回忆都好像就发生在昨日,可是,到了这个清明节,我才会相信我的爷爷已经离开我好几年了。可我对爷爷的思念越来越深了,每当我回想起我与爷爷的点点滴滴,我的心里都会一阵喜悦,但是喜过后,我就是无限的怀念。我怀念从前,我与爷爷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每天里都充满着欢声笑语,我的爷爷可一直都是人老心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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