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双休日,爸爸带我去菜市场买菜。我们走到一个卖鱼的摊子,卖鱼的是个老太太。
鱼怎么卖啊?3元一斤。好,给我来一条。说完,老太太麻利的抓起一条鱼,称得2斤,然后装袋。爸爸付了钱,但他接过鱼时,露出一种怀疑的表情,但一会儿不见了。我们在离开的时候,爸爸去了公平秤,称了那条鱼的重量,公平秤显示的是3斤。爸爸二话没说,马上跑到那鱼摊,把应付的钱给了老太太。还说:您应该换个秤了,不准!说完,我们走了。
一方灶台是外婆天地。
外婆没读过书,年轻时只能围着田地、灶台、孩子而不停地忙碌。后来她儿女逐渐走远,家中清寂,但仍可见到外婆忙碌身影。
“嗡嗡嗡”,机器轰鸣声像蜜蜂扇动翅膀发出声音,在耳边响着,敲击着耳膜。从出浆口处缓缓流下豆浆,宛若舞女手中挥舞白色长绸,在谢幕前自上而下优雅地落下,也似银河落九天时,只取那小小一隅,没有了磅礴之势,只有温和,一如外婆不急不躁性子。等到几桶豆浆接满,外婆不再添豆,将接好豆浆一齐倒入锅中。在老灶前外公,早已生好柴火,窜动火苗舔着锅底,把锅烧得热热,外公脸也被照得发亮。外婆盖上锅盖,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香,太满太厚到屋子再也关不住它,并着袅袅炊烟,飘向别处。这时候,总有几户人家会说:“老姜家做豆腐了,快去说一声,给我们留二斤。”他们看好豆腐味道,我看好制作过程。
外婆在点卤,确切地说,在赋予豆腐品质。她一手将卤倒入豆浆中,一手用勺子缓缓搅动使其混合,渐渐锅内浮起一层豆花,一朵一朵,豆浆成为白云河。外婆将它们拢到一边,慢慢积攒沉淀,然后装入纱布,压入模具,再经过几道工序,豆腐就出锅了。外公载着它们去卖,总有人赞道:“这家豆腐做真好,连老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呵呵,我认为是外婆打理得好。
几年前,外婆病了,痊愈后却再也干不了重活,豆腐也没再做过,可她忙不了大家豆腐,又忙起小家中几口人三餐。
我学习太紧张,一月去一次外婆家实属不易。每次去外婆家,她总是笑着迎上来。生病后也不改那温暖笑容。尽管岁月风刀霜剑已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可她做事态度始终不变。她熟知我口味,所以桌上总也不会少一盘鱼。我进厨房,她说油烟呛人,让我出去。我想学做饭,她却说:“做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要想做好菜,得下工夫,你学习要紧,不能耽误了你时间,以后有空再说。”我也就每次就静等美味了。一盘豆腐外加一碗外婆自制小酱,微辣爽口,一碟红烧鱼,色香味俱全,再来一份青菜小炒,简单绿意。
无论是外婆豆腐还是外婆菜肴,始终是外婆为人品质折射,她是把她整个自己融进了她食品中。
俗话说:“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在当今这个不愁吃穿的社会,最宝贵的品质就是节俭了。我拎着手里沉沉的打包盒,不由得感慨。
“今天中午阿姨请客,小朋友随便点哦!”妈妈笑眯眯地对妹妹说,将菜单推到妹妹面前。“阿姨,您点吧,我随便吃些什么就行了。”妹妹很懂事,起身将菜单轻放在妈妈面前,妈妈也不再推辞了,一口气点了许多菜,仿佛点的菜越多,面子就越大。紧接着一大长串菜“铺”在了桌上。
眼看桌上菜越来越多,我们只能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才勉强能放下去。每上一道菜,妈妈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眼角的细纹被紧紧地挤在了一起,而面对满桌热腾腾的美味,妹妹则托着脑袋,叹了叹气。“我觉得……应该节俭一点。”没有人理妹妹,我朝天打了个咆嗝,对眼前的美食也爱莫能“吃”。
“走吧走吧,不吃了。”妈妈站了起来,也打了个嗝。我拍着鼓鼓的肚皮,脚刚抬起,妹妹就拉住了我:“姐姐,这是不是……太浪费了?”“没事儿,这多大点事儿啊!”我拍拍妹妹的肩膀,她却嘟起了嘴,满面愁容,“阿姨,要不我把服务员请来,给咱打包吧,您看,还有许多菜连筷子都没动过呢!”是啊,香气扑鼻,色泽亮丽的松鼠鱼,满满一整锅,藏着山野气息的野菌汤,都还冒着热气呢!看着这些都还冒着热气的菜被倒掉,心中实在不舍。
“哎呀,我们又不是没得吃,想吃再买,为什么要吃剩下来的呢?”妈妈皱着眉,心疼地说。“阿姨。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长辈们经常教导我们要节俭,所以我们尽量节约,我这就去请服务员帮我们打包,您说呢?”妹妹一副小大人样子。“是啊,妈妈,妹妹说得对,我们的确不能浪费,您看,菜还有很多。”我也跟着劝妈妈。
妈妈明显愣住了,垂下眸子,扫了一眼剩菜,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包!”妹妹笑了,露出两个才长了一半的大门牙。
妹妹才那么小,却懂得节约,这是我最欣赏的一种品质,而我这个姐姐却空有其名,实在让我感到惭愧。不过今天,我终于和小妹妹一起带着妈妈完成了“光盘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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