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像水一样明澈,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这圣洁的银辉中,除了风,万物皆无声息。亿万年了,月仿佛是匆匆时光中永恒的行者。万古的风尘湮没不了她的圣洁,千秋的轮回改变不了她的幽深。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孤独的我泪如雨下。我思念我的同伴,渴望看到妈妈慈祥的眼神。
依稀记得,300多万年前,我的祖先来到西伯利亚、俄罗斯和中国的东北生存繁殖。后来繁衍到西亚、南亚等地。他们呼啸山林,威风八面,山中百兽皆俯首称臣。
可是后来,那些拿石器木棒、张弓搭箭、驰马驱狗的人类。据说吃了一种叫“工业”的神丹,竟然“法力无边”,他们有枪有炮,还有各种器物,大量的捕***我们,使我的同类濒临灭绝。
呜呜……
我不敢再想了。
在城市的繁华街头,高楼耸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打扮时尚的,耳朵上戴着MP3的年轻人们,背着各式各样的鲜亮皮包,他们在这个城市里逛街,从这里逛到那里,哪里好玩就到哪里去,他们很快乐,的确,从他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兴奋的表情。
可是,在快乐的同时,他们,有没有想到那些不快乐的人们?
有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悲伤与失落,融合在一起,那双眼睛,包含着辛酸与痛苦,可是,有那么多人都没有看见他,看见那个蜷缩在黑暗角落的他。
他是多么失望啊,那些穿着华丽的人们对他置之不理。是因为他们也身无分文吗?不,其实他们的钱包鼓囊着呢。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同情,什么是爱心。他们只知道,保护自己的钱包。因为他们认为大多数乞讨者是骗人的,但是,他们可曾想过,真的有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
他蜷着腿,望着马路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看他一眼,更没有人上前给他一个硬币。,或者送来一句温暖的话语。
那双眼睛啊,包含着失望与沧桑,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那么无情,那么冷漠!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那么自私,那么残忍!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帮帮自己!
他好失望,那些匆匆赶路的行人,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哪怕是小小的一瞥……
他绝望了,他又冷又饿,浑身颤抖。
他只能尽力缩成一团,让自己保持那仅存的一点点体温。
他,在寒风中,眼睛有些模糊了。
街头高楼的银屏上,那个喏大的台上,人们热情地往红箱子里捐款,人头攒动。
他的眼睛闭上了,他再也没有醒来……
他甚至,连为什么在两个不同场合,人们的态度也不同的问题,都没有弄明白,就离开了这个,空虚的城市……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
老家在县城郊区古镇的旁边,父亲曾经告诉我,祖上留下来的唯一财产就是青砖青瓦构建的三间带有清朝痕迹、烙印皖南风格的小木楼。我记事的\'时候,孩子眼里的这幢两层小木楼在这乡村僻壤的地方也算是高层建筑了,住在这样的老屋里自然有点自豪。
老屋没有什么雕龙画凤,四排四山,16根柱子落地,小瓦青砖开肚墙,松木楼板,面积不大,上下两层六间总共不过100平方米出头。楼上东西两侧山墙上各开了两扇“寿”字形的窗户,南面楼上三间各安装一扇圆档方形窗户,一楼正间是一扇普通的双扇木门,最豪华的就是北门正间,楼上是六扇镂空窗户,楼下是六扇镂空门。因为北面临近集镇街面,所以古人便将门庭向北而立,来了个“坐南朝北”的角度转换。
母亲说,我们兄妹都是在老屋的楼上呱呱坠地的,是第一声啼哭打破了老屋多年的沉静,老屋有了生机;是第一声“妈妈”,使老屋春风拂面,温馨四溢;是第一声读书声,让老屋返老还童,朝阳更红了,栀子花开多了,多年不见的燕子也飞回来了。不知道是老屋有了灵性还是人与老屋共存的缘故,老屋的里里外外无处不留下岁月的斑痕,或古朴厚重,或苍凉惨淡,或亮丽斑斓,那一砖一瓦里藏着许多童年的歌谣,那一草一木里长满许多有趣的故事。
老屋的后门有四棵枣树,高大而葳蕤,它们手挽手护卫着老屋,树冠冲出屋顶,有时候一两根枝桠还会伸到楼上的窗前,探着脑袋与屋主人交流。秋天,大雁还没有飞过头顶,满树的枣子相继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每天都可以品尝到新鲜的红枣。亲戚朋友来了,好客的母亲总让我上树去“晃枣子”。敏捷的我奉命行事,像猴子一样三脚两手就爬到树上,双手握紧树干,使劲摇晃几下,霎时,枣子如冰雹般地砸下来,打得捡枣人爆发出一串串惊呼,一串串欢笑……
中秋节的晚上,明月高悬,月光披在老屋身上,洒满整个庭院。我们兄妹在院子里摆好小桌小凳子,母亲将亲手种的花生、山芋、玉米、南瓜端上来,吃着母亲的劳动果实,遥指天宫的明月,听母亲讲述那嫦娥奔月的故事。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长大了,我带着白发苍苍的母亲飞越太空,来到月宫上旅游,见到了吴刚和嫦娥,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玉兔……母亲笑得合不拢嘴,那是我记忆中母亲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父亲是在这个老屋迎娶母亲的,我们的孩子也大都在老屋里度过美好的幼年和童年,老屋溢满三代人的情和爱,承载着世事变幻的离别、苍凉和欢乐。这些年来,我们兄妹相继离开了老屋,各自另立门户,只有母亲和父亲还住在老屋里。父亲离世以后,母亲一人依然独居老屋,迟迟不愿乔迁。有时候,我劝母亲离开老屋,住上为她准备好的商品房,母亲却摇摇头说:“住些年再说吧。”其实我很懂母亲,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老屋,是因为她在坚守一份情感,坚守一份清贫,坚守一份留给子孙的、并不是按钱计算的财产……
两年前,城镇化建设推进到老屋,母亲不得已搬迁了。后来母亲去了老屋宅基地好几次,看不到老屋的一点痕迹,一大片拔地而起的高楼宣布了老屋时代的远去、美好乡村建设的开篇。然而,母亲还没有搬进新房便与世长辞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像枝繁叶茂的枣树和四季常青的菜园子鲜活着这个家,像年复一年的日月轮回温暖着这个家。如今,母亲走了,老屋消失了,而母亲与老屋却成了我记忆中最美的形象,最美的情感,最美的怀念……
出生于巢县洪家疃的张治中,16岁那年,满怀梦想,怀揣着母亲七拼八凑筹来的24块银元,独自踏上了外出闯荡的路。离家远行前,母亲要张治中咬口生姜喝口醋。这个在洪家疃村流传着的出远门仪式,寓意在人生的岁月里,只有承受所有的苦辣辛酸,历尽艰苦,才能成人立业。
1937年8月13日起,张治中不分昼夜指挥淞沪抗战,以致体力疲惫至极,加上因战局不利遭到蒋介石的指责而精神苦闷。辞职以后他回到了老家。他拒绝乡亲们的盛宴款待,并表白只喝家乡一口水,只恋乡亲一片情,只吃桌上家乡菜,指定要品尝臭腌菜汁蒸豆腐,成为一方美谈。
臭腌菜汁蒸豆腐,是巢湖境内农家风味菜肴之一,多于初冬季节,将芥菜腌制一到两年后,让其自然发酵,待所腌的菜腐熟之后,便成了墨绿色糊状物,再以细纱布过滤其汁。此菜汁乍闻时,似乎有臭味,但经高温蒸煮后,其味异香扑鼻,风味十分奇特,且具有人体必需的十余种氨基酸,中医常以此治疗诸如肺痈、肺痨、肠炎等多种疾病,蚊虫叮咬处以少许臭腌菜汁涂抹,有清凉去毒之效。民间则用其汁与嫩豆腐为伍,再加上些许青红辣椒以添色提香,淋上菜油一起放进饭锅或蒸笼蒸熟。一些客居他乡的名人,每当回到桑梓,也念念不忘这道农家常备的小吃,并称之为“思乡莱”。至今,古镇三河民间依然沿袭用臭荠菜水腌制臭豆腐的传统做法。
那次探亲结束再次离别老家时,张治中特意带了一大坛子30年的陈年臭腌菜,却被士兵不慎碰碎了坛子。儒雅的张将军虽然惋惜万分,却没有发火,要求士兵将剩下的部分臭腌菜小心收集起来带走。
卫立煌也是早年即赴广东参加革命。一次,他在侍卫孙中山回府时,因马惊而被摔下,口吐鲜血,身负重伤。卫立煌回到家中,卫老太太听说几味中草药煮100只孵鸡蛋吃可断病根,就照方操办。他只吃了70只,便带着剩下的30只急忙启程赶赴广州。孙中山看见卫立煌满面红光回来,很是高兴,不日卫便升至警卫团排长。卫老太太给卫立煌吃的孵鸡蛋就是合肥人称的“凤凰蛋”,孵化14天左右的鸡蛋人为中止孵化,中医以为大补。
1979年底,中央决定调张劲夫回故里任职。张劲夫很高兴接受这一任务,因为肥东是他的故乡,抗战八年又战斗在安徽,他对家乡人民具有深厚的感情。张劲夫到任后,肥东亲戚带着老母鸡来合肥看望,张劲夫说,鸡你带回去,如果能给我带两斤泥鳅就好了。亲戚回家后很快挖了几斤泥鳅带来,张劲夫十分高兴,连忙吩咐厨师做合肥美食“泥鳅下挂面”。这下厨师可犯了难,他压根儿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菜。张劲夫无奈,只好要求亲戚:就你做吧。亲戚不是厨师,就照平时家常烧法做了这道美食,张劲夫吃起来大快朵颐。
对于许多人而言,乡愁,就是发端于舌尖之上的一道家乡小菜,那滋味,生动具体,就如巢湖人“咬口生姜喝口醋”的出远门仪式,真真切切,铭心刻骨,一生一世不会忘记。
走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街上,这里是城市的中心地段,打扮时尚的男男女女连同繁忙的车辆共同穿梭在这繁华的大街上。
带着轻松的心情,我走在这儿,聆听着都市的喧闹,欣赏着都市的繁华。猛然间,一声哀号震住了我的心,出于好奇,我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我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那是什么?我在心中问到,于是走上前去。你根本不会想到,那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一点也不具有一个正常人的条件:只能发出声音不能说话,手和腿完全畸形,显然失去了正常的劳动能力。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孤零零的钱盘子。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本能地想转移视线,却无奈地恰好与他的视线相逢。这是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在黑暗中,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似乎是黑暗中的一盏小灯,并吸引了我。他虽然说不了话,但他想要说的东西却清清楚楚写在了眼睛里,我想我可以读懂。在他那双眼睛里,我读到了他凄惨的生活,期盼的心声,绝望的心境。他这双眼睛里装了多少东西!他把他所不能倾诉的,不能记录的伤悲与苦难一一通过他对人生的理解,对世道的思考流露在了眼睛里,他还流露了他的理想--能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这双眼睛对他来说无比重要,它代替了一张嘴、一双手。他的双眼仿佛又在责备、怨恨过路人的冷漠。
霓虹灯下,大都市中,他只能倚着墙,躲在又黑又脏的角落或横卧在路边,只能任凭路人在他身旁视若无睹地走过。多少冷漠无情的路人都带着钱包而来,而这些钱却只能和他们一样永远冷冰冰,毫无生机与体温。无数的人们啊,当你们走在这样的街上,请多留意那些蜷缩在角落需要关怀的人们吧!他们的眼睛会告诉你们一切,会唤起你们的同情心。
我站在那儿,沉思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我向他面前的盘子里放了5元钱,然后无奈地离开了。眼前,仿佛还是那双眼在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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