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石阶拾级而上,扫墓的人真多啊!一位老奶奶独自一人站在墓前,双手合十,低着头、闭着双眼在轻声地念经,仿佛在念着什么密码,我一句也听不懂。可她看起来是那样庄严虔诚,姑姑说她是在超度亡灵,我也听不懂,我正想问,又想起妈妈给我打的“预防针”——庄严的.场合不要随便说话,我只好硬生生地把问题咽了回去。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哀痛的哭声,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士正拍打着坟墓痛哭着,边哭边诉说着什么。多可怜啊,她准是失去了自己最亲爱的家人,我呆呆地望了她一会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一群孩子跑上来了,他们急着想要放万花筒呢,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我忙捂上了耳朵,讨厌这噪音打破了大山的宁静。
终于到爷爷的墓前了,站在爷爷的墓前,我小声地念着墓碑上的字,念完,我心里一震,原来爷爷在一九九八年就去世了,离现在有十五年了,遗憾的是我根本没见过爷爷。要是爷爷还健在,我遇上困难一定会向爷爷请教,因为爷爷一定有办法嘛。姑姑点燃了蜡烛、香,烧起了纸钱,她对着坟墓恭恭敬敬地拜了起来,拜着拜着,我发现姑姑的眼眶红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我的心里也感到酸酸的。爸爸告诉我,爷爷是一个勤劳、宽容又多才多艺的人。爷爷一生坎坷,生前是娄岙小学的校长,为了办好教育,他勤勤恳恳,募集资金建学校,招聘优秀的老师,把学校办得蒸蒸日上。爷爷是村民们敬仰的文化人,他经常为村民们写信、写春联,娄岙老人亭的柱子上就有爷爷写的对联。爸爸经常教育我,要向爷爷学习,做一个优秀的人。啪嗒,啪嗒,一颗颗大大的烛泪不停滑落,仿佛是寄托我们对亲人的哀思。
离开凤凰山陵园,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我们又去祭拜了曾祖父、高祖父。妈妈告诉我,扫墓不光是为了缅怀、感恩先祖,更重要的是告诉先祖,我们会更幸福地生活着,让先祖们含笑九泉。山上开满了一树一树的金银花,树木抽出了新的嫩芽,远处,油菜花给遍野铺满黄金,紫云英染得满地嫣红……
月亮睡了,没有谁可以把它叫起来。它长长的眉,犹如一弯细细的柳叶。在那厚厚的云层里幽幽的闪动。母亲就是这样,闭上了她的眼睛。犹如月亮,闭上了眼睛。
我默默的推开门,去寻找那消失得背影。可是,幽幽的小路,总是被不断、不断的延伸和转折。我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看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漠然的悲哀。这悲哀,也被无限的扩大和扭曲。于是,在我的眼里,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犹如水纹,被一圈又一圈的荡开。我依然走着,没有回头。不知几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露出了笑颜。可是我,却无法理解如梦般的月亮。生命就是在这斑驳的月影里悄悄的消逝。而我,就仿佛没有眼睛的瞎子。不管是在风里,还是月影里,或者是在水里,也许还有空气里。而我始终无法看见,那如丝般的魂魄,究竟被卷向了何方。我只是茫然的寻找着。走过的路,也被渐渐的忘记。可是,不能忘记的,依然是心中那份澎湃的因母亲而燃烧着的依恋之情。
那个春季,如梦般的春季,就是在杨花飞舞中悄悄消逝。可是,那春季里飞舞的杨花,却永远无法飞出我的心怀。我跋涉在坎坷泥泞的的路上,我踏过着长长短短的桥,我仰望蔚蓝的天空,我俯视大海的深处。那杨花,犹如我的影子,在我的生命中前后左右的漫过,它是那样的轻灵,那样飘逸,那样的漫不经心却又仿佛相知千年。
我无法回忆生命消逝的样子,我也无法想象灵魂脱离肉体而远离尘世的方式。我即使走过漫长的人生,也一直在默默地追问,灵魂脱离肉体后,究竟去了哪里?或者,真有一个和人间相似的世界,模仿着尘世间的所有一切。也许,那里,也有漫天飞舞的杨花和长长短短的桥。也许母亲,也象我一样,站在和尘世相似的月亮下,正在思念人间的我。或者,那一片杨花就是她一滴相思的泪,而那千千万万的飞舞着的杨花,正是她绵延不断的心血在流。杨花,从此无法飞出我的视线,也无法飞出我的心田。于是在每一个漆黑的夜里,我就如抚摸珍珠般抚摸心中那飞舞的杨花,也许那一片又一片的杨花,就是母亲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那晶莹的泪珠,就是在杨花漫不经心的飞舞中悄悄传递着爱的心意。这心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读懂,也许,只有我,可以读懂它全部的意义。从此,我珍爱杨花,犹如珍爱母亲。或者,杨花就是母亲在尘世间的另一个样子。虽然,我看不到母亲的眼睛,可是,杨花悄悄地告诉我说:
“星星,星星就是妈妈的眼睛。”
可我依然抱怨,为什么看不到母亲美丽的容颜?这时,杨花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
“月亮啊,月亮就是妈妈的脸啊!”
我还是在抱怨,我不知足的继续要求着,怎样才能见到母亲如梦般的身影,杨花微笑着说:
“就在桥的那边。母亲就在桥的那边等着你。”
于是我一路跑者,一路跳着,一路疑惑着,也不管夜色是多么的黑暗和恐惧。心中被渐渐燃起的希望烧灼。而杨花,总是在身边小声的说:
“小心呀!小心。”
当我迎着夜风,来到桥边。果然看见在桥的那边,有一个阑珊的身影,而杨花,果然是她眼中涌动的泪花。那千千万万的杨花,在风中飞舞,在夜色中起起落落。在母亲和我之间,织起一条弯弯的桥。那一夜,月色如梦,花影斑驳。只有心那么清醒。原来,在桥的那边,真的有一个和尘世相似的世界,也有长长短短的桥,也有那如梦般的月亮。只是唯一不同的是:
我的眼里流出的是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
可是母亲的眼里流出的却是漫天飞舞的杨花。
清明粿的制作材料,是极为考究的。首先,去田野里摘来又绿又嫩的艾叶,清洗干净,沸水煮软,过凉水,挤干后,再用凉水浸泡1—2小时,随后捣成艾泥待用。接着,炒制馅料。一般用新嫩的竹笋、咸菜和猪肉炒好备用。然后,用艾泥和糯米粉混合均匀,和成面团后,把面团蒸熟。最后,把蒸熟后的面团,趁热揉成光滑的面团。至此,清明粿的材料才算准备妥当。
包清明粿,是最有意思的了。手一旦触摸到那绿油油、滑溜溜的面团,它就像一个大吸盘似的吸住你不放。捏一捏,软软的;拉一拉,粘粘的。使劲的揉一揉,一股清甜的香气迎面袭来,缭绕鼻间。室内的香气混杂着窗外的雨声,滋润着我们愉悦的心田。只见大人们拿起清明团,用手掌“啪啪”地拍两下,就成扁圆。然后,放入馅料,用指尖慢慢地旋转着,粿皮就一点点的蠕动,渐渐吞没了馅料,一个包子形的清明粿就诞生了。我想做出不同形状的清明粿。于是,我把清明团一搓,搓成一条长长的大蛇;一卷,又卷成了一条盘旋的大龙;最后,也来学个古人的`画龙点睛之笔,一点,一条青龙立马跃然而出。不一会儿,在雨声、拍打声、欢笑声中,蒸笼里便出现了一个个胖胖的“包子”,一条条威武的“神龙”,一弯弯明亮的“月牙”……
把包好的清明粿放入蒸笼蒸上几分钟后,就可以品尝美味啦。只见阿姨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蒸笼盒,一股股扑鼻的香气四处飘散。我顾不得烫,抓起一个,咬上一口。呀!咸淡适中、又香又糯的清明粿在舌尖上快乐地舞蹈着,它仿佛想让我的唇齿多留香一会,粿皮紧紧地抱住牙齿不放,只觉得上牙和下牙黏在了一起,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我嚼了又嚼,第一个还没吃完,手却已经控制不住要去夹第二个了。这时,旁边的妹妹两眼放光,立马拽住我的手,撒娇道:“哥哥,哥哥,这个给我吧!”我只好故作大方的把那个最大的“胖包子”递给了她。嘿,刚出炉的清明粿,那味儿,真不是盖的!
年年艾叶绿,年年粿泛香。试问乡间人,却道“清明依旧”,知否?知否?应是色翠粿香,回味永久!
每到清明节这一天,我们就要去我的老家--雁山那边去祭祖。
我的老家有二十多个姓“邓”的人,一到祭祖的前一天,他们就买了好多的“天地灵通钱”。只有我们一家毫无准备,一到那里就开始要很多的“钱”去烧去祭祖,以后我们应该自己带“钱”去祭祖。
我们祭祖都要将整座山走一大圈,再沿着田地的软泥走大约两公里,然后祭五六个祖宗,当然,这些祖宗得的“钱”总是最多的,因为“百元大钞”在前面用了,只好用“百万元大钞”的钞票了,所以,后面祭的祖宗要比前面的幸福。
我非常喜欢过清明节,因为我第一次去祭祖时,叔叔告诉我说:“这座山的这个岩石下面有一个金矿!”所以我一直想买一把电锯将石头锯开,拿一大袋金子回家,那时,我到商店里买东西,不够钱就去那儿走一趟,弄一点钱回来,买什么我都不用担心了,真爽。
每当我到雁山那儿准备祭祖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清明节到了,我们去扫墓。”可是,我始终不知道“扫墓”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个问题跟爸爸一说,爸爸答应今年的清明节带我去扫墓。到了清明节那天,爸爸准备了一些东西就要带我出门。我说:“爸爸,要带扫把吗?”爸爸摇摇头说:“不带不带。”我想:“不带扫把怎么扫呢?”后来,我跟在爸爸身后,走了大约一节课的时间,到了一堆坟地边,爸爸说:“这座坟地就是你老祖的,我们今天就是来给你老祖扫墓的。”接着,爸爸从提包里拿出一串“纸钱”来拴在坟地上的草秆上,还泼了“水饭”,烧了一些“纸钱”,最后,又叫我和他一起磕头。磕完了头,爸爸说:“这就叫扫墓,知道了吗?”我有点懂,又有点不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今年的清明节,是我永远忘不了的节日。今后,我还要了解很多关于清明节的故事。
月5日,我们作文班组织了去扁鹊庙一日游,我的心情就犹如天气一样晴空万里,舒畅极了。
我们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扁鹊庙。下了车,没走一段路程,我们便踏上了令人激动的“回生桥”。据说在回生桥上,走一步,健健康康,走两步,长命百岁,走三步,成仙。当然,这也是人们美好的愿望。
进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扁鹊祠,跨进大门,抬头一看,扁鹊威武的形象映入眼帘。
接着,我来到这里最高的在殿,登上楼顶,仿佛到了仙境,一座大山,一朵朵白云,我闭着眼睛享受着,突然,我听见有人在楼下直“咯咯……”地笑,我一睁眼,呀!人全走了。
我连忙追上去,接着,我们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祈福池,我默默地许下愿望,投下了铜币。
接着,我们来到扁鹊的墓地,我得知了扁鹊的死因:在古时,秦王派人请他治病,当秦国的太医嫉贤妒能,暗中***害了他,后来,扁鹊的弟子冒着生命危险,把扁鹊的头偷了回来,用木头做了个身体,葬了下去。我想,如果我在那时候,一定会把那个小人五马分尸。
在墓前,我们行礼,念祭文,缅怀这位神医,让人们永远记住他。
这真是一次不寻常之旅。
在外祖父过世后两年的一个暮雨时节,我跟了母亲去祭祀。从寨子里到青山墓地,处处弥漫着生机和寂灭,岭野里一片荒冢起伏,墓地上飘零着扫墓挂青的纸幡和燃烧冥钱的余烟。外祖父的新夯土坟与外祖母的坟排在一块,一新一旧,一明一暗地紧挨着。几棵碗口粗的合昏树秃秃地立在黄昏中,碧叶里偶尔闪出几粒初开的小红花。秀长的箭竹丛生在石楠堆里,显得悄怆幽邃。
横过水库的高坎,沿着边堤走到水库的尾岸,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典型的江南小四合院木房,那就是外祖父的老宅,前后各有一块园地。舅舅们早已搬到镇街上去了,自从外祖父去世后,这房子就一直空寂着,成了弃物。站在院子里,木屋散发着往事陈酿的气息,一种浓浓的人生归宿感便从心头升起。
满园荒芜,杂草齐腰,屋檐的瓦苔上落满了枯枝残叶。推开厚重的大门,一股尘味扑鼻而来,前房里先时的药架子散满了灰尘,空空的药屉里依稀透出古香来。以前,外祖父就在这里,戴着老花镜,眯皱着眼,给病人把脉开方抓药,然后用一只乌黑的沙质药罐装了拿到后院去烟熏火燎地煎熬。而今,物是人非。只有灶房里的案几上还留着点焚香的遗息,一切都归于宁静。
穿过堂屋,是一口小天井,摆着两个空瓷大坛子。母亲讲,外祖父曾精心栽植了两坛苦竹。苦竹又名香石竹,生命力非常强,不择水土,比较适宜盆栽。白居易在《养竹记》中曾赞誉“固以树德,直以立身,空以体道,贞以立志”的就是指这种矮矮的苦竹。小时候,每每醒来,透过纱窗,总会听到细细的沙沙声,那是润含春雨拂过碎小的竹叶。
那年的干裂秋风,两坛生机了几十年的苦竹,却意外地开了一身的小花,随后竹叶疹瘁,枯枝而死。有一天,母亲回家省亲,外祖父坐在颓唐的残阳里,指着那两坛苦竹,沉静地对母亲感叹:离大去之日不远矣。怎料知,一个月后,外祖父就真的走了。
也许,外祖父太累,太苦,太孤寂,因而临走时,还不忘重重地叮嘱大舅,要将他与外祖母葬在一起,以圆三十年的心愿。外祖母是上山采药时,被尖锋的石头割断了麻绳,掉入山崖摔死的,背筐里的山药散落了一地。那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天就飘起了小雪。倦睡在外祖父背上的小姨只有一岁,尚不知喊“妈妈”。外祖父的睡房墙头,挂着一把二胡。小时候,每近夜深,外祖父在几盅酒后,往往会拉上一段。尽管不谙音韵,但总会觉得外祖父的琴声中有些哀低的感觉和寂寞的呜咽,听得心情沉沉的。母亲说,外祖父的心里苦呀。
旧宅的后园有一口井,石头凿成的井栏,水清如镜,夏天凉生生的。外祖父从山里砍来成捆成捆的毛竹,编成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种有各种药材和花草,什么白芷、余甘、半枝莲、麦杆菊、石斛兰满地都是。一到开花的季节,园子里馥香扑鼻,丰姿艳丽。有洁白如雪的六瓣头子花;有毛绒绒的剑形长叶、素瓣黄蕊的绿绒蒿;有花呈紫蓝,形似画蝶的野葛;蔷薇和金银花牵在竹篱上,远远看去,像一扇翠屏。在这个小园子里,我可以斗蟋蟀,挖蚯蚓,摘覆盆子,吃三月泡,一个人自悠自乐。
外祖父是乡下小有名气的草药郎中。村头的小孩,巷尾的叔伯有个小病小恙的,服上一两剂,总能药到病除。记忆中,熬药是非常讲究烘、炒、蒸、煮、泡的,每道工序都必须小心谨慎。火是文火,柴是松枝,器需瓷质,否则,药性散发,失了效果。母亲从小帮着外祖父打下手,因而,也学了不少。什么梅根治牙痛,石榴止鼻血,槟榔化肿,菊花清目,桃花利尿,仙人掌治蛇蟠疮等等自然是熟知的。我小时,身子弱,常上气咳嗽,外祖父便摘些枇杷叶,加些甘草,熬成乌红的汁水,喝后,病很快就好了。
老屋的前院下边就是水库,几根棕树搭成的小踏桥伸在水央,天长日久,树上生了嫩苔,水滑滑的。夏日里,站在桥上,然后屁股一抖,扎进水中,或是坐在桥头,裹一顶新摘的荷叶,把脚丫浸在水里,清粼粼地柔。陌柳上的蝉声如雨似瀑,鸣得人直想打盹。晚上,只见满穹星光,水中一轮月影,上下争辉。微风一过,纤细的菖蒲涩涩地响,池面皱波叠纹,令人气爽神清。如今,却有了彷徨的滋味落在心头,压抑着童年的趣事。
这是一处静僻的村庄,一抹的青山下纵横错落着茅檐泥壁的农家。时光不声不响地走着,水库两岸的杂树枝头,也从淡淡的新绿变成了苍苍的深色。立在老宅天井的隅角,时间就如一第残碎的蜘蛛网。岁月淹忽,恍若隔世,中堂上的乌潦字匾只有久远的回忆了。在这淡悲的忆想里,沁人的药香,幽深如潭的胡音,和绿波影里的菱塘,它们紧紧地交织着,幻成两株郁郁的苦竹,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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