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真的是一件坏事吗?其实不然,可能对于有的人是坏事,但是对于有的人则是迫近成功的垫脚石。他们化挫折为动力,一马平川。这些人是明智的,他们深知有一种力量叫挫折,他们化悲愤为力量,在他们眼里,向前一步,山更青,水更绿,风儿更温柔。
有一种力量叫挫折,司马迁忍辱负重,写就不朽《史记》。
宫刑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万劫不复,是刺骨的`挫折。对于别人,一些人可能会选择轻生,一些人可能会选择苟活。但是司马迁没有这么做。宫刑是如此的痛苦,可是司马迁没有放弃,他把所有的激情投身于历史。他在昏暗的牢房中与行鼠为伴,与草料同处。烛光中,他奋笔疾书;星空下,他一鼓作气。那些生动的人物在《史记》里摇曳,被风吹乱。“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心里定然充满了自豪,他借力挫折,在史学界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一种力量叫挫折,海伦凯勒完美蜕变,感天动地。
你是否可以想象,一个又盲又聋又哑的人将会是怎样。挫折似一把生锈的弯刀,将海伦凯勒刺得遍体鳞伤。可是海伦凯勒没有向命运低头,没有向挫折妥协。她的恩师在她的廋弱的小手上划笔划,像一把火热的钥匙,开启了海伦凯勒认知世界的大门。同样是面对挫折,海伦凯勒用她那博大的胸怀与深远的智慧让挫折在她面前褪色。在她看来,她用坚强之水浇灌挫折之田,在她手中,有的是的正能量,没有的是悲观的长吁短叹。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成为一位伟大的作家,用那笨拙的文字书写面对挫折时的坚毅,以及对生命的热爱!
有一种力量叫挫折,史铁生紧扣生命的咽喉。
史铁生如同巨浪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他曾经双腿瘫痪,后来又得了尿毒症。挫折频频,不幸累累。史铁生没有被挫折吓倒,我手写我心,一心写作,在碎言片语间剑指命运,他写过许多与病魔作斗争的檄文,如同一位战士,向前,向前,再向前。他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对于挫折,他是多么得乐观与幽默。挫折在他眼中,是彩虹前的狂风骤雨,是果实熟透前的艰涩味道。
人生路漫漫,要变成红地毯。
有一种力量叫挫折,“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一种力量叫挫折“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有一种力量叫挫折,“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挫折是一种力量,如一杯苦咖啡,回味无穷。
握着《红楼梦》读得兴头正浓,门缝却传来母亲低哑的呼唤:“赶紧吃饭!”我不觉眉头一紧,想到宝玉曾说女子本是极好的,可一旦嫁作人妇,就变成黯淡的“鱼眼珠子”,如王夫人等人般槁木死灰了。心头一动:母亲作少女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态呢?正想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两根油亮的麻花辫的小姑娘气鼓鼓地,腮帮犹有泪痕,眉眼却有些熟悉。再看陈设,竟与老照片中的姥爷家别无二致。我照照镜子,竟发现自己成了年轻时的姥姥!那么,这个小姑娘便是十几岁的妈妈了吧?再看脚下,一地碎纸片,隐约猜出约是没收来的“闲书”。我一瞬间玩心大起,胆气十足。好哇,你也有今天!
“说!为什么上课看闲书!”我叉起腰,眉毛倒竖。这一语却似扎破了泪包,妈妈眼泪扑扑朔朔地滚落,却硬是咬牙不露哭腔。“我认为,人应当活得有理想,有厚度,而不是……而不是将有限的青春与活力投入无限的数学题!现在你叫我等,等到成家立业了再考虑你所谓的‘闲事’,可人这辈子就这么长,我,我等不起!”小小的眼眸如何盛得下少年洪水般的哀愁,她的泪水愈如汹涌,却仍用残存的理智用手遮住脸,朝我摆摆手“算了。你不懂的。”
我不懂?我不懂么?那么我又是如何冲撞多年之后的你,为你的人生再添闲愁一桩?我又是如何唾沫横飞地指责这个弱小的你,将我所讨厌的情态学了个十足?或许你也曾是那样一个干净澄澈的少女罢?眼睛黑白分明,并无血丝和沧桑,去换取一副杜拉斯《情人》中那种”备受摧残的容颜”。
我叹息,将她环在臂弯,不曾想过,我终于有机会给我的妈妈一个拥抱,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哭得更凶,泪水几乎穿透我的衣服,直淌到心里去。“妈妈,我心里苦……”没有人会嗤笑一个少女是否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只是用尽气力将她抱得更紧,“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希望你能做让你快乐,而且活得像是自己的事。”她终于破涕为笑,眉眼弯弯地,“妈妈,你真好!”说着,竟在我颊上亲了一口,以一个女儿的方式。
原来,你也曾如此倔强,你也可以如此娇憨,一副小女儿的形状。你还不知道你的一生会有多坎坷,就像你的妈妈,你的女儿。而后者,才是令你迅速衰老的元凶。梁启超曾道:“女子本弱,而为母则强。则虽平生娇不胜衣,情如小鸟,却可为其儿之故,奔走于千山万壑,虎狼吼咻,魍魉出没,而无所于恐,无所于避。”原来,你也曾经是我,我也将会是你。天下万民,人同此心。如何感谢你,如何爱你,如何!如何!
身形渐渐出现在另一个时空,“赶紧吃饭”音犹在耳,不敢耽搁,也不想耽搁半分。我答了一声:“来啦!”。清脆婉转,欢快欣喜,也不知,是像谁。
“我啊,当然是想找到博尔赫斯扔的那枚硬币啦。”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临死之前,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这是我楼下那个女孩说的,那天我问她,如果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做一件平时想做却做不了的事,那你要做什么。她说了这句话。
“可是我现在只想体验一下科幻小说里的起死回生,这真是平时想做但做不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涣散,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
迷蒙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飘浮着,时而置于云端,时而伏于地面,脑海中众多声音起伏,时而谈着白茫茫,时而谈着媚俗,越来越大,使我困惑而脆弱。我睁开了眼睛,仿佛还在梦里似的,我抬着看了看日历,那一天早上,我死的那一天。这好似一个天大的玩笑。
可是再荒谬神奇,生活仍要继续。我洗漱,吃早饭,出门去交接班。再一次坐上这辆出租车的感觉很好,像是再一次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我启程上路,行驶于繁忙的早高峰主干道上。不久我便见到路边有人挥手,我驶近停下,是楼下那个女孩。
我愣着,直到她坐上车好一会儿,我才后知后觉地问:“去哪?”她一身白色连衣裙。“去那座最高的山好吗?我想去那里看海。”她说,冲我笑了笑。“看海?”我问道,发动了车子。她说是啊,看海。
“20世纪那会儿博尔赫斯站在甲板上,将一枚硬币扔进了大海,硬币带着点余温,消失于茫茫夜色的海水中。之后他写了首诗《致一枚硬币》,说自己添了一个平行的'节点,从此他和硬币便活着两条不同的平行线。我很想去看看海,想象海里那枚硬币是怎么随着波涛流向远方。我甚至想找到它,或者《广陵散》的乐谱,司马相如的那把琴,爱伦坡的黑猫,我都想找到。我真的热爱这些东西,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她一直说着,这时才停下来。
我望着后视镜里她泛红的脸颊,脱口而出:“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小男孩在岸边发现了一个锈得不成样子的硬币,捡起来看了看,又扔回了海里。”
她笑了,山间的凉风吹起她的头发。
我在回程的路上想了很久,关于我那段飘浮,那些在我脑海里争吵的声音,那个女孩,和她的硬币。我看向窗外,夕阳中天边那朵似船的云突然脱下一个小的圆形,它越飘越远,消失不见。
“让她找到她要的东西吧,如果你有这种神奇的力量。”我默念着,下班走在人行道上,看着一辆车驶向迷了路的女孩。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我的身体很轻,时而在云端,时而在地面,脑海中的声音清晰可辨。
“我啊,当然是想找到博尔赫斯扔的那枚硬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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