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不好不坏的人。我们在蝇头小利面前容易失去自己,变成爱贪便宜的人;在感情方面又能找回自己;我们就在坏与好之间变来变去,变成不好不坏的人。
有一天我到某地办事,下飞机之后搭计程车。由于是初次到那个城市,就跟司机打听当地的情形。他除了介绍,还发表了不少对时局的看法,我们谈得很投机。
到达目的地,表上显示是180元。
“给100就行了!”他手一挥,豪爽地说。
“那怎么成?”我递过去200元。说:“不用找了!”就跳下车。听到他在背后连声喊着“谢谢、谢谢”,觉得好温馨。
办完事,我又叫计程车回机场。机场到了,表上的数字是120元。我真是哭笑不得,发现和前一位司机虽然谈得很投机,但在谈的时候,他发现我是外来客。就绕远路。加上我给他的小费,足足多要了80元。
但是,再想想,他后来主动说:“给100就行了。”如果我照办,他不是反而亏了吗?他为什么降价?一定是谈得投机,他心里过意不去了。
我有个朋友。夫妻二人到欧洲旅行。临回国时,特地跑到工艺品店,订了一个大号的名画复制品。店老板是个很豪爽的人,仿佛一见面就成了老朋友,七折八扣,还附送女士一件小礼物。
但当他们拿过账单时,却觉得数字好像不对,细看才发现,老板居然把上面的1995年也当做货款加了上去。
“天哪!多糊涂!”老板把两只手摊向天空,赶快作了“修正”,直赔不是地送二人出门。并保证东西准时寄到。
夫妻俩站在门口等计程车,偏偏碰到下班高峰期,一辆空车也没有,眼看飞机就要起飞,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叫不到车?”工艺品店老板探出头来,“飞机几点起飞?”接着跑前跑后,开出自己的车,送他们到机场,正好赶上飞机。
回国不久,朋友接到邮包,名画复制品寄到了,包装得非常讲究,毫无损伤,只是大号变成了小号。
我常把这两个故事放在一起想,想那司机和工艺品店的老板。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抑或是好人,也是坏人?
想来想去,我发现,其实世上许多人,都是这样不好不坏的人。当你不小心的时候,他们会占你的便宜,当你跟他有了交情,他们又可能为你付出。
在这瞬息万变的年代,每个人似乎都成了旅客。当你有一点儿陌生,有一点儿外行,或者不懂得工作伦理的.时候,他们在指导你之前,可能先欺负你。
如果你同时养了猫和鱼,猫吃了鱼,你除了责备猫,更应该责备自己。同样的道理,你明明知道人性有弱点,却不加防范,当你吃亏的时候,除了怨恨那个人,更应该自己。
每个人都是“人”。都有着人性的贪婪、自私与温情,如同前面的司机和工艺品店的老板。我们永远不能因为对方表现得善良,而忘记了他也有人性的弱点。更不可因他一时的卑劣,而否认他可爱的一面。
当我们站在校门口,从容地走进校园时,早已怀有一份最平常不过的淡定了。但是,真的所有人都这么想吗?那些前来特长生考试的孩子们怎会淡然走进校园,一点的起伏波折都没有呢?他们的那种“忐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那种复杂的心情,纠结的态度,像我们这样的“老手”也读不懂,真是奇怪!也许,只有那短暂的一瞬,才能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忐忑”吧!
迈步走到校园门口,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金闪闪的铁栅门了,只见阳光照射在那些纵横交错的栅门上,反射出一片片耀眼的银光。多么令人欢快的'场面啊,那样富有光泽的栅门倒真是吸引人,成为了我的主要“关注对象”,顺着那串串明亮的光点往下看,你便能看到那些错落有致的栅门被映在了地上,若隐若现地真是迷人极人。可就在欣赏之余,我稍稍把眼光往上移了移,侧了侧头,这一瞧可真够惊人的!门口处赫然围着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就像一条弯曲扭动的蛇,不停地变化着形状。这里大多数都是孩子,可却一点没有“孩子样儿”,他们是一道沉重的“人墙”,乍一看挺热闹,可走近一瞧,一个个都大口地深呼吸,茫然地打量着一切,未免有些不知所措。我转了转头,开始打量这些“陌生人”:这些学生就是我们要接待的“顾客”了吧,他们是来参加特长生考试的啊!嘴里边嘀咕着,边竭力挤进这“人墙”,艰难地走进校门,不容易!
坐到候场区,便要开始准备接待那些前来考试的孩子们了。我只记得,当他们一走进候场室,都好像提前被通知了一般,不出声了。一个个都是怯声声的眼光,急促的鼻息,仓忙的脚步。整个楼道都回响着“嗒嗒”的脚步声,就像倾盆大雨落在地上一样,听起来不禁令人有一种莫名的慌张,使我们的心也不知不觉提了起来,他们能成功吗?能顺利吗?当然,这还是个谜。屋子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钟声“嘀嗒”,便更觉有些寂寞。真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吗?我们仿佛也为了配合似的,平时口若悬河的同学,这会儿也都沉默了,看着他们手心里隐隐约约的汗水,也就没有勇气去打扰了,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就在这里定格了吗?那是怎样的难熬啊!他们不断地抿着嘴唇,眼睛彷徨地四下里转动着,好像要找寻什么,却又像什么也不想找,这对他们,意是一种折磨,总让人有些心疼。
候场室外的声音终于无情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声音圆润却有些绝决,不禁让人有些心寒,那些被叫到的孩子们条件反射一般“腾”地站了起来,愣愣地呆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故意把地板跺地“咚咚”响,与其说是“自信”,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为自己鼓气。作最后的一拼?我们眼看着孩子们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换了不知多少回,轮了不知多少次!可表情始终是惊慌失措的!看到孩子们这样痛苦、焦虑,谁还忍心看下去?只得沉重地走出候场室,逃避这“残酷”的事实。本以为能稍稍缓解一下此刻不安的心情,却不想看到了更为揪心的一面,一位马上就要走进考场的小女孩突然开口了:“我怎么这么紧张呢?”说着,嘴唇还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寻求帮助一般无助地望着我们。对于这种事情,除了抱以一抹真诚地笑和几句无足轻重的慰语外,还能怎么做!就这样,她抱着无奈与遗憾,走了进去……
正当我们想屏蔽一切,不再考虑这令人难受的情景时,又一次偶然让我不禁感到心酸,“姐姐,你知道哪有电梯吗?”小姑娘在我们身边徘徊了好久,终于开口了,当我用手指向电梯入口时,那女孩轻轻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感谢,就已经被几丝落寞夺走了!望着那逐渐变小的影子,心里总觉得酸楚,“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忐忑’,命运难道还不眷顾这些单纯的孩子吗?”“咚咚”地脚步声,仿佛要把楼梯踩破。他们来到这里,是第一次,亦或是最后一次?我说过,这是个谜。
一年前的我们,亦或如此?望着早已暗淡的铁栅门,陷于沉思,为什么走出校门时,会突然转身朝曾经络绎不绝的门口望着?
“忐忑”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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