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来了!今天外公外婆外出干农活,只有我一人在家。机不可失,我找了一根长竹竿,开始行动了。
要将燕窝捅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燕窝是用泥和草垒成的,十分坚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拿下,我只好一点一点地捅。这时一只小燕子从窝里探出头来“唧唧”地叫着,好像恳求我不要捣毁它的家。我一边捅一边说:“小燕子不要怕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让你陪我玩。”
终于我“啪”的.一声掉下来了,那只雏毛将丰的小燕子笨拙地扑着翅膀飞走了,在空中伤心地叫了几声。我望着远去的燕子,有点后悔毁了它的家。低头看看地上碎得七零八落的燕窝,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本想做个朋友可是......
外公外婆回家了,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外婆语重心长地说:“燕子垒窝不容易,它们一口一口地衔泥,一点一点地垒窝,好几个星期才能垒成呢!而且,现在小燕子还没有长大,没了窝怎么办?”听了外婆的话,我的心里难受极了。
天渐渐黑了,几只燕子伤心的叫声,让我走出了门外。只见两只燕子正在屋檐下焦急地飞来飞去,盘旋了许久,它们才无奈而伤心地飞走了。
望着空空的屋檐,我不知道今晚燕子们将在哪儿安家。燕子,你能原谅我的过失吗?
一身乌黑的羽毛,一对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刚劲轻快的翅膀,凑成了那样活泼可爱的小燕子。
小燕子又黑又亮的羽毛像是抹了油,白肚皮就像是穿着一件白衬衣。
燕子飞行的时候,漂亮极了。那狭长的翅膀,那分叉的尾巴,都像由最高明的画家画出来的,没有一个姿势不美。
嫩蓝的天空,几痕细线连于电杆之间,线上停着几个小黑点,那就是燕子。这多么像正待演奏的曲谱啊!
燕子的巢很像半个饭碗,上面的口敞着,里面铺着柔软的羽毛、干草及细软的杂屑等物。燕群有时如掠天长剑,横空刺去;时而又如战斗机群,俯冲而来,在停宿处周围的空中飞翔着,回荡着。
燕子依然成群的剪裁着总是出现虚线的天空。
燕子的飞行,给人一种轻舒优美的感觉,燕子的到来,给人一种吉利安宁的抚慰。
燕子是春的使者。
燕子带着剪刀似的尾巴,斜着身子在空中掠过。
报春的燕子往来穿梭地飞行,空中充满了呢喃之音。
燕子识旧主,每年气候一开始转暖,一对燕子就回返我家老厅堂上。小俩口叼草梗,衔泥团,协力修造小巢。它们追飞蛾、捉毛虫,给黄毛黄口的燕儿分食。燕子巢从来不加设防,陪同主人度日度月,呷呷呷,吱吱吱,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燕子,燕子,我知道你是在劳动中,才变得如此矫捷的!也知道你是在劳动中,吸取了太阳的光亮,才使你黑色的羽毛变得如此闪亮的;甚至你那火红的嘴唇,也是涂上了太阳的颜色,才变得如此艳丽的!
北方的城市上空,并不常有鸟的痕迹。即便有飞鸟掠过,也多是叽喳吵闹的麻雀,或是黑中透蓝的硕大喜鹊。燕子与它们相比,可就是个漂亮的“稀客”了,偶尔遇到那双矫健的黑色翅膀,与剪出了无数美好词汇的尾巴,都会没来由的欢喜起来。
而在幼时的记忆里,燕子的身影经常飞得到处都是。在下雨前闷热的空气中,几十只燕子,几十只蜻蜓,都在我头顶身边高高低低地飞着。我手持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扫帚,仰起头,看着童年的天空,有很多的云……
旧时,老家的房梁上有一个燕子窝,用泥与草叶垒砌的一个小小口袋,就那么精精巧巧地搭在梁间,开口不大,却能看到从里面探出头来的雏燕,小燕子刚长出毛来不久,两三个黑黑的小脑袋挤来挤去。等待着觅食归来的父母们填饱它们的肚子。偶尔有两只小燕子会被挤下来,摔得奄奄一息。家里人就会赶忙将它救起,悉心喂养几天,再将重新活泼起来的燕子送归燕巢;要是救得晚了一步,燕子死了,一上一下两个家庭都会很伤心,燕子低低的盘旋,现在想起都格外凄凉。
前几日回老家,坐在奶奶的三轮车上,听她絮叨说着老房子的改造与变更。穿过时光侵染的小巷,与看我长大的那些景物对视,只觉恍如隔世。村落土墙间连着几根细细的电线,上面点缀着几个黑色的小小身影。“燕子!”我猛然惊觉,原来它们没有渐渐消失,而是一直住在老家的村庄里,仿佛被谁画入了这里的风景中,成为永恒的搭配。那么多的春秋过去了,不知它们已经看过了多少个如我这般从这里长大的小孩子了呢?
三轮车晃悠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路的尽头,我忽又看见了漫天飞舞的蜻蜓和燕子。俊俏的燕尾在我眼前画出一条条流线,蜻蜓的翅膀也在快速地振动着。我如幼时般,仰起头望天,找不到一片当年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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